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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雪也是随着宣城长公主粲然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信,本宫信长公主的话。信又如何呢?若非他们有错,也不会让皇上抓住把柄。让旁人说不出半句话,不得不心服口服。长公主若是真心疼驸马爷,就别说这样诟病皇上的话。而是回去好好想一想,既然皇上是笑里藏刀,杀鸡儆猴的人。那么韦驸马该如何避过这刀,又不做杀鸡儆猴的鸡与猴!”云千雪话落,嗤的一笑。转身扬长而去。
只气的宣城长公主在原地恨得不知该进该退。伺候的婢女忍不住道:“长公主,咱们是回去还是……”
“留,既得了皇太后的话,做什么不留?孤得看着,皇上成日里瞧见我这个皇妹,到底亏不亏心!”宣城长公主微微扬头,盯着云千雪的背影,直接道:“让人把元妃前边儿的殿阁给孤收拾出来,孤就住在元妃边儿上。日日看着她,看她是怎么狐媚惑主。怎么蛊惑的皇上,为了她秋后算账,害了那么多朝廷的肱骨之臣!”婢女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喏喏应下,便去回过太后,说是宣城长公主要住下。
长公主与后宫女眷不同,她独自前来,自然要与太后同住在松鹤斋。
云千雪刚回了寝宫,不多时,便听见外面吵嚷起来。她这几晚睡得极浅又不踏实,原本想要眠一眠。可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似是故意一般极为聒噪烦人。云千雪支起半个身子,唤绿杨道:“前边做什么呢?”
绿竹听见云千雪这话,忙让人去瞧,不多时便与云千雪道:“是宣城长公主要住进去,这会儿让人打扫收拾呢。”
云千雪听见是宣城长公主搬到了前面,心里便觉腻烦,从榻上坐了起来,道:“她没走?”
绿竹道:“瞧着是不走了,不仅不走,还要住在娘娘眼皮子底下!”
云千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穿了鞋与绿竹道:“采菱渡的船这会儿还在哪儿吗?”
“许是还在的吧,皇上不是交代,就放在那,随时想去了,也方便。”绿竹不知道云千雪要做什么,只依依回道。
云千雪手臂上缠着莲青色绣大朵荷花的绫子披帛,道:“咱们去采菱渡,那儿清净。”
得了云千雪这话,绿竹与小回子忙不迭的跟着。云千雪微微驻足,面上带着极鲜见的烦躁道:“也别让人大把大把的跟着,就你们两个便够了。”
小回子道了声是,随着云千雪出了门,打发了要跟着的人,两人便陪着她一路往采菱渡去。
到了地方,方才游湖的小舟果然还在湖边儿上停着。只不过这会儿不划船,船娘便都不在了。云千雪扶着小回子的手下到船上,便听绿竹劝道:“娘娘,咱们都划不好这个,还是叫了船娘来吧?”
云千雪摇头道:“拿着船桨一搅又有什么难得,小回子之前不是试过?你安心上来吧,还能掉进湖里不成?”
小回子跃跃欲试,笑嘻嘻道:“掉进湖里也不怕,奴才精通水性,必定能把娘娘和绿竹都救上岸。”
绿竹陪着云千雪下到船里,得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那若是我和娘娘都掉进水里,你可怎么办?”
小回子想都未想,脱口而出,“先救了娘娘到船上,你多喝两口水,也是死不了的!”
绿竹瞧着方才云千雪就不大痛快的模样,便也想着要怄云千雪一笑,作势啐了小回子一口道:“合着你这船还没划出去,就想着咱们都掉进湖里怎么办了!我可是上了贼船,你快靠岸,我决计不能坐你划的船!”
小回子也是呵呵一笑,一桨划了好远,道:“这会儿后悔也来不及了!”
云千雪采了一枝莲花在手,听着二人的嬉闹,牵唇一笑。水葱一样的纤纤十指,被这莲花粉粉红红的花冠,映的尤为白皙细腻,如白瓷一般无暇。
绿竹也掐了一枝道,比在云千雪脸庞,道:“娘娘簪在头上吧,必定好看!”
云千雪盈盈含笑,抬手将那莲花簪在发髻上。
那一大朵莲花的花盘,好像人脸一般的大。云千雪的一侧青丝从发髻上蜿蜒而下,白皙的脸庞,乌黑的青丝,粉白的花瓣一层一层,似是从云千雪发丝中生出来的一般。如此看上去,是真真儿的人比花娇。
云千雪往后一仰,整个人便都歪进了船身里,她侧着身,将手伸进水中,漾着那湖中的菱叶。一会儿又撩起水花,打湿了湖中的莲叶萍花。
她兀自徜徉在碧波芳草之间,倒也没注意霍延泓正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
他细细的看着云千雪这一身雨过天青色的裙裳,整个人,就宛如开在水面上最娇艳的芙蓉一般,端的是美丽动人。竟不忍打扰,这样站了许久,才听见尹航沉沉的走过来。他忙回身,低声斥道:“轻点。”
尹航忙放慢了脚步,小声道:“皇上,小舟搬来了。”霍延泓一笑,跟着尹航往船上去。下了船,他也不让尹航上来,而是自己划了小舟,钻进藕花深处。很快,便赶上了云千雪的船。
他划过来,云千雪才瞧见。坐起身子,笑看着他。霍延泓忙伸手,道:“来这边儿,这小舟比起你那个宽敞。”
云千雪也不动弹,只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霍延泓温然笑起来,道:“方才去松鹤斋也找不找你,宫人又不知道去了哪儿。我想着,上午才带你来过采菱渡,你这会儿必定贪玩儿,果然在这。”
云千雪柔柔一笑,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就着霍延泓的手,被小回子、绿竹两人护着迈去霍延泓的船上。云千雪刚踏上去,那船便是微微一晃,直让她跌进霍延泓的怀里。
霍延泓眯目,朗声笑了起来,道:“才一个上午不见,你就来投怀送抱,倒是叫我怎么消受得起?”
云千雪挣扎着要起来,霍延泓也不松手。一只手紧紧的拢着她,一只手将船桨递给小回子道:“你们划回去吧,都不必在这儿,等着朕叫你们。”
小回子忙应了,接过皇帝递过来的船桨,作势就要往回划。
云千雪见霍延泓把船桨给丢了,立时急道:“你把船桨给拿走,咱们可要怎么回去?”
这会儿小船正好在湖心上,这湖水又不似活水,能顺着水流走。
霍延泓双手拥着云千雪,让她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混不在意的笑道:“怕什么,咱们不回去,就在这上面一直飘着就是了。”
云千雪嗤笑道:“夜里也一直飘着?”
霍延泓下颌抵着云千雪的额头,他微微偏过脸,在她额头上清浅的吻了一下,道:“朕若是不来,当真瞧不见如此人间美景。难怪有诗道‘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方才你坐在船里静静的不动,朕还以为天上跌下来一个荷花仙子。”
云千雪侧过脸,看着霍延泓眼中散不去的柔情蜜意,婉然笑起,软软开口道:“你几时来的。”
霍延泓道:“瞧着你歪在船上,一直撩拨着水花儿。”他说着,握住云千雪被湖水镇的有些发凉的手,道:“必定是又有什么烦心事儿了!”
“你怎么知道的?”云千雪侧身依在霍延泓的怀里,莲青色的披帛,轻巧的搭在他月白金银团龙纹长袍上。似是蛟龙遇水,原本硬朗的轮廓,极尽柔和。
霍延泓指尖点了点云千雪的鼻尖儿,笑道:“每一回心烦,你必定就不爱理人,手里放不下东西。小时候,不是爱绞着绢子,便是玩手指,总也改不掉。”
云千雪听着霍延泓这话,只觉着心里无比的奇异。心思一转,却是岔开了话头儿道:“方才看见你自己划船过来,倒是不记得你会划这个!”
霍延泓明知道她故意错开话,却也不在意,笑了笑,“我记得小时候,你有一回想要去蓬莱洲。”
云千雪被他这样一提,也是想起来,笑道:“那会儿我才六岁,泓哥哥也才九岁。悄悄带我上了船,结果被姑母派来的人捉了回去。为此,泓哥哥头一遭被姑母责罚。我还记得,姑母说,要让你记住了,往后做什么,都要想起那日的事儿。不准肆意妄为!”
霍延泓不免纳罕,云千雪竟都记得,开怀笑起来,道:“那会儿我就想着,要是我会划船,早就把船划去了蓬莱洲,就算母后要责怪,也带你去过了。”
云千雪哭笑不得的反问他道:“就因为这个,你去学了划船?”
第25章 我只信你()
霍延泓大是认真的点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道:“是啊,那会儿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又要自己去蓬莱洲。我会划船,到时候你就会拉着我的手,让我带你去。”
云千雪说不出听见他这番话,是怎样一种动容。只觉着鼻子眼睛都是酸涩发胀。极快的埋首在霍延泓的胸前,喃喃道:“原来从前你这样好,我都不知道。我之后都忘没了,后来也不再惦记着蓬莱洲了。”
霍延泓抚着她的脸颊,笑道:“后来你去了冀州,很久之后才回来……青萼,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从前是,现在也一样。”霍延泓并未说下去,似是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中。
云千雪的手覆在他的胸口上,能明显的感觉到霍延泓心口沉沉的心跳。不自觉的,手指尖也随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点落在他胸口微微刺手的绣纹上。
“宣城长公主在松鹤斋住下来了。”云千雪声音轻轻的,便如这带着习习荷香的熏风,柔柔荡荡的散开。
霍延泓低低的“唔”了一声,道:“我知道,她一清早刚到木兰就要见我。我没那个功夫,便跑去磨太后。宣城是先帝众多公主中最娇纵的一个。想来,没给你什么好脸色吧?”
“宣城长公主与我说,说你杀伐决断,笑里藏刀。说昔年雍王叛乱,被斩于马下,也是你的本事。”云千雪无波无澜,极度平静。
倒是霍延泓听着这话,眉心一蹙,有些不自在,又有些忧心的垂首,看着云千雪的眼睛道:“她当真这样与你说?”
云千雪抬头,眸中波光潋滟,带着盈盈的光亮,笑道:“嗯,她真与我这样说的。”
霍延泓面上立时有些沉下来,迟疑的问她道:“你信了?”
云千雪漫不经心的用手指卷起一绺头发,扬手,发梢便落在了霍延泓的下颌上,引得他一阵的痒痒,怏怏不乐,“你这样说,可是再骂我了!”
霍延泓没回过神,蹙眉道:“怎么?”
云千雪却是没应他这话,而是反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怎么说的?”
霍延泓迫切的点头,道:“你怎么说的?”
“我说,那是你的本事。她若是心里不痛快,就去好好规劝驸马!别挨了那刀,做了你杀鸡儆猴的鸡与猴。”云千雪明媚的笑起来,应着鬓边的芙蓉花开,美艳不可方物,“倒是你!我几时成了那般蠢笨又冷心冷肺的人!我啊,只信你。”她说着,抬手,两指轻轻扣在霍延泓的额头上,又重复了一遍道:“我只信你!”
霍延泓听着霎是高兴,捧着云千雪的脸吻上去,这动作很是用力,倒是让船身忽然晃起来,惊得云千雪也不敢动弹,只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才将他推开。
“青萼,你这样说,真叫我高兴。”霍延泓眸似星子,俊逸潇洒的面庞,此刻笑的像个小孩子。
云千雪也只是吃吃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