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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菡萏当下便晓得,顾临怡回来的这样早,怕是圣驾被走水惊动,才将她又送了回来。
顾临怡的眼神移到了卫菡萏的腰间,看着她极为惶恐不安的模样,清了清嗓子道:“手里拿的是什么?”
卫菡萏极怕让顾临怡看见那柳枝,微微咬唇,故作镇静的说道:“没,没什么!”
顾临怡方才下轿的时候,便瞧见了卫菡萏手里藏了东西。见她不说,自己也懒得问,只与卉春道:“去看看。”
卉春喏喏应下,领着两个宫女上前,卫菡萏见躲不过,只得回说道:“嫔妾拿的是柳枝!”
“柳,留。”顾临怡沉吟着低声说了两字,不觉讥讽一笑,道:“也真是难为你了。”她语落,正要进仪门。却在经过卫菡萏的身边,停住了脚步,狐疑的转头看向卫菡萏,道:“这会儿拿着柳枝,别是刚刚从御苑过来吧?”
顾临怡这番话刚说出口,卫菡萏便知道她是起了疑心,吓得立时跪地,道:“嫔妾是刚刚去过御苑,可杏花坞起火与嫔妾半点儿干系都没有。嫔妾只是去了一趟太液池,折了柳枝。”
卉春却是半分也不信她的话,冷冷一哼,说道:“做什么在这黑灯瞎火的时候往御苑去,什么时候折柳不成,打量蒙贵妃娘娘。”
卫菡萏吓得瑟瑟发抖,忙叩头,道:“不敢,嫔妾是万万不敢蒙骗贵妃娘娘的!当真与嫔妾没有关系。因着……因着……”
顾临怡声音冷冷的,盘旋在卫菡萏的头上,道:“因为什么?”
卫菡萏却万不能说眼见着她去侍寝,自己在心里焦急。只微微咬唇,惶急的说道:“因为,晚上贪吃碧叶粳米粥,入夜睡不着。”
桔梗忙顺着卫菡萏这话道:“可不是,那碧叶粳米粥是用松峰茶的茶汤,熬出来的。小主吃了两、三碗,到了夜里,自然睡不着。”
顾临怡蹙眉,睨着主仆二人,虽是不信她们两个的话,却也不戳破,只道:“跟本宫过来!”
卫菡萏心有凄凄,低眉顺眼的跟在顾临怡身后,进了漪澜殿。
殿中并没有点过多的烛火,这会儿顾临怡突然返回,宫娥忙将漪澜殿正殿明间里立着的所有红烛点燃,登时将漪澜殿照的光如白昼。
顾临怡韶丽的容颜被这忽然亮起来的明光照映,烛火盈盈间,那一张精致的面孔,有着说不出的疲倦与憔悴。她抚着额角,坐在圈椅上,也不看卫菡萏,而是慢幽幽的说道:“你这个时候御苑去,可瞧见什么没有?”
卫菡萏心里犹豫着该不该将遇见冯岚的事儿说出来,却是桔梗匆匆开了口道:“奴婢与小主瞧见了承乾宫的冯宝林!”
顾临怡忽然睁了眼,回首看向卫菡萏,眼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却未能让卫菡萏抓住。只听她仍旧平淡无波的说道:“是吗?冯宝林在那边做什么?”
卫菡萏心里忍不住怪桔梗嘴快,却还是垂首,向顾临怡回道:“冯宝林说是皇上赐的玉佩掉了,正在杏花坞里找呢。”
顾临怡低低一笑,道:“如此,倒有可能是冯宝林烧了杏花坞!”
卫菡萏一惊,忙摇头道:“嫔妾没有瞧见,不敢这样说。”
顾临怡冷然笑起来,“那个时候,那不成谁还会特特去杏花坞放了一把火不成?不是她,那便是你?”
卫菡萏惶急而惊恐的看着顾临怡成竹在胸的神情,只觉着无比恐怖可怕。
杏花坞走水自然惊动了圣驾,只不过这火还扑灭,皇帝便被宫人请去了延禧宫。说是诚淑仪半夜睡得好好的,又是锣声又是走水,吓得动了胎气。为着皇嗣,霍延泓自然要去诚淑仪处瞧一瞧。
索性,这大火扑灭的及时,也是杏花坞里临着水的缘故,并没有蔓延到旁边的园子。只不过这一大片的杏花全都烧尽了,连着水上的曲桥和亭子也是少去了大半,无比残破。
宫人在杏花坞里拾到了一个还未烧尽的宫灯,想来,便是那宫灯就着夜里掉落的花枝窜起了火苗。得了这结论,这一夜的折腾才算是到头。
这时候天色已晚,自然没人去过问,皇帝也只让宫人细细的查过,等明日一早回报给贵妃、贤妃二人。若有什么不对,也都悉数交由贵妃、贤妃两人处置。
第二日一早,贤妃刚起身,便听进门伺候的弦音道:“昨个儿娘娘睡得熟,没听见。二更天的功夫,杏花坞那边走水了。”
秦妍大是惊愕,手上拿着篦子一顿,道:“怎么会走水了?”
弦音回道:“御前的公公说是宫灯掉了,将落在树根儿旁边的花枝给点着了,所以才起了火。昨个儿夜半就来宫里回了,说是全交给您与贵妃处置。”
“好端端的,杏花坞怎么会有灯笼?”秦妍眯目奇道。
弦音也是不明就里,猜测道:“许是哪个宫里的宫人糊涂,落在那了?”
秦妍却不以为然,缓缓摇头道:“走夜路,谁会糊涂到把灯笼丢了。夜里杏花坞那边灯烛又少,瞧不见路要怎么走呢?”
“娘娘,承乾宫的冯宝林求见。”
秦妍的话音刚落,便有宫人回禀道。
第11章 各执一词()
秦妍心下纳罕,拢着一缕青丝,想了一想,才含着了然的笑意慵懒的开口,道:“想是昨个儿杏花坞走水的事儿。让她在明间等着,我梳洗完就过去。”
宫人喏喏应了声是,忙静声快步的退了出去。
秦妍也不着急梳妆,只细细的挑了中意的衣裙,又好一通挑了与之相搭的钗环,才悠然的去了明间儿。
冯岚正静静安坐在明间两侧排开的玫瑰椅椅上,刚低头抿了一口茶,便瞧见秦妍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她忙将茶盏放下,恭恭敬敬的跪地,道:“贤妃娘娘万福金安。”
秦妍温和一笑,曼声道:“起来说话。”
冯岚动作有些迟疑,却还是扶着宫人的手,盈盈站了起来。
“这大清早的,怕是早膳还没用就过来了,是为着什么事儿?”秦妍和颜悦色的开口,虽然心里猜到了几分,却也不直接问出来,只是安静的等着冯岚开口。
冯岚低垂着头,小声道:“皇上将昨日杏花坞走水的事儿交给了贤妃与贵妃娘娘处置,嫔妾想着,总该提前与贤妃娘娘说一声。原是昨儿个晚上,嫔妾掉了陛下赏的玉坠子,留在杏花坞里寻了一通,没寻到,嫔妾就回去了。”
秦妍端坐在宝座上,睨着她将这番话说完,轻巧一笑,道:“既不是你放火烧了杏花坞,大清早的又过来做什么?”
冯岚不敢大意,恭顺的回说道:“嫔妾想着,杏花坞走水,到底是嫔妾离开之后的事儿。怕被人误会,再生出旁的事儿到底不值,所以先来向贤妃娘娘禀明。”
秦妍听着她小心翼翼,又如此忧心不安,隐约猜到了什么,问道:“你在杏花坞还遇见了旁人不成?”
冯岚回道:“是,嫔妾还碰见了未央宫的卫嫔。”
秦妍眯目,似笑非笑的说道:“都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又是做什么耗呢!”她话落,冯岚也不敢擅自接言。秦妍抬眉,睇了弦音一眼,道:“去未央宫请贵妃、卫嫔过来。”
弦音应下,便亲自往漪澜殿走。去了大半刻,回转的时候,却是怏怏不乐,蹙眉向秦妍道:“娘娘,贵妃娘娘说她正在用膳,没工夫过来。还说,如今自己是贵妃位份,不必您传召。”
事涉卫嫔与贵妃,冯岚心里便总是七上八下。轻声询问秦妍道:“娘娘,这……”
秦妍却是施施然的起身,拢了拢宽大的袖摆,清淡无波的笑起来,和缓道:“贵妃娘娘既是这样说,咱们走一趟便是了。重华宫与未央宫,又有多远呢?”冯岚道了声是,亦步亦趋的跟着秦妍出了重华宫,往未央宫去。
二人进漪澜殿的时候,顾临怡已经用过早膳,宫人正收拾碗盘。
顾临怡一壁擦拭着纤纤柔夷,一壁转头凝着秦妍与冯岚,悦然含笑,“本宫还不知道冯宝林也在重华宫,若是知道,倒也不必让人另请,又劳烦贤妃挪动玉步了。”
秦妍瞧着她和颜悦色的恬静样子,亦是不露声色的陪着一笑,道:“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顾姐姐如今是贵妃之位,原本也是我该过来的。”秦妍这句话说的极是微妙,既乖顺迎合了她,又不失自己的身份。倒是另外一种大度雍容。
顾临怡哂笑,全然不理睬秦妍,而是与卉春道:“既然贤妃到了,除去和敬夫人、诚淑仪。把其它娘娘小主都请过来。毕竟,这火烧杏花坞是大事儿!”
她说的是火烧杏花坞,非走水。冯岚一听,便怕贵妃会从中作梗。心里有些忐忑,忍不住看向贤妃。贤妃面上无波无澜,很从容淡定的垂着头,仿佛极认真的审看袖口上的绣纹。只听贵妃的安排,她自己却是一言未发。
得了贵妃传召,不多时,阖宫上下的嫔妃便都到了。
嘉妃似是才睡醒没多久,进了门,便忍不住抱怨道:“什么了不得的事儿!昨个儿就不消停,这一大清早的,也不让人清静。”
顾临怡淡然一笑,扬声道:“杏花坞走水,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嘉妃不以为意的笑起来,慢悠悠开了口,“杏花坞走水,两位娘娘做主便是了,何必这般兴师动众,折腾了阖宫上下的嫔妃。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顾临怡不接嘉妃的话,见人已经到齐。抬眸环视一圈,声音清幽,透着一股子森冷的威严,静声道:“冯宝林,你可知罪吗?”
冯岚被问得身上一颤,心里直道不好。当即微微咬唇,却并没有应了顾临怡的话跪地,而是不卑不亢的端坐着,回视顾临怡,平和的问道:“嫔妾糊涂,不知贤妃娘娘的知罪是怎么一说?”
顾临怡笑了笑,“火烧杏花坞!”
冯岚纹丝不动的坐在座位上,臻首一低,极是镇定,道:“没做过的事儿,嫔妾又为什么要认罪!宫中纵火这样大的罪过,嫔妾实在当不起!”
舒昭仪瞧着冯岚轻飘飘的笑起来,阴阳怪气的揶揄道:“皇上入眼的新贵人,到底与旁的妹妹不一样。仗着皇上宠幸,竟也敢这样与贵妃娘娘说话!”
冯岚晓得如今有多少个人眼巴巴的盯着她犯错,当即敛容正色,规规矩矩的跪地,叩头道:“嫔妾惶恐,嫔妾昨日委实到过杏花坞,可杏花坞走水,与嫔妾是半点干系都没有。”
顾临怡扬声,道:“卫嫔,把你昨日看见的说出来。”
卫菡萏得了话,立时起身,怯生生的跪在冯岚的身边,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儿,小声道:“昨儿个夜里嫔妾胃里积食,便去了御苑散步。半路瞧见冯宝林带着许多宫人在杏花坞,好似在寻什么。”
贤妃不以为然的一笑,慵懒道:“冯宝林今儿个一早就已经向本宫禀明了,昨夜在杏花坞寻御赐的玉坠子。”她语顿,扫了一眼卫菡萏,慢慢悠悠的说道:“贵妃此意,若是说到过杏花坞的人都有嫌疑,本宫瞧着,卫嫔昨个儿也去了杏花坞,岂不是也有嫌疑?”
卫菡萏发急,忙道:“嫔妾经过杏花坞瞧见冯宝林在那,便也没敢打扰,又去了太液池边儿上走了一会儿。回来也是不敢打扰冯宝林寻东西,绕着走的!刚走到御苑门口,杏花坞就走水了。冯宝林在夜里寻东西,宫人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