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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君明媚一笑,十分爽利的说道:“什么报不报的,对付这种假模假样的人,也不必留什么情面。她背地里要做什么,我偏要给她挑明。她自然也不敢招惹我了!”
云千雪见她说的痛快,笑道:“也是个道理!”
第二日,姜子君便着人出宫去办戏本儿的事儿,云千雪也让人往柳府给柳逸铮与卓逸递了消息。
以姜家、南平郡王及柳逸铮的势力,很快,京城与京兆两地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没见无不提起一个趣事。
这故事是说某朝有两个联姻的家族,互为一种。两家的女儿皆是宫中的妃子,后来一家的女儿难产而亡。另外一家的女儿便将姐妹留下的儿子照养。多年以后,两家的女儿互为表姐妹,分别送入东宫选太子妃。结果为了争夺太子妃,其中一家的女儿,设计害死了自己的表妹。并一不做二不休,连带着将太子的养母,与表妹一家悉数都害死了。
这内容一半是云千雪真实经历,一半是她杜撰出来的。又或许是三分真七分假,不过三人成虎,说来说去,早晚会让人觉着是真真切切的事儿。
无论是戏本儿还是说书的段子,虽说隐去了朝代,只说皇庭中的秘闻。可这其中的人和事,却极容易让人对号入座。很快,那段子与戏本儿的故事,演变成了一个隐秘的传闻——当年永安郡主暴毙,端敏皇后与苏家之死,都与大齐第一高门顾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真的假的?”
“原本皇上是属意永安郡主的,当时先皇与端敏皇后又为永安郡主撑腰。谁也不知道,太子妃怎么就变成了顾家的姑娘?”
“说来也是奇怪,你说说,顾家的姑娘刚被册封为太子妃,紧跟着永安郡主就死了。我瞧着,这戏本儿有八分的真!”
“这顾家累代公卿,书香门第。她家的女儿,怎么会干出这样藏污纳垢的事儿?”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越是深宅大院儿,里面越是藏污纳垢。”
不过两三日的功夫,长安、京兆的戏院茶馆儿,处处都能听见这样的对话。很快,连在深宅之内养病的安定太主也听到了这样的传闻。这传闻来的十分突兀,让她不能不多想。
一番询问之下,卫国公才将汉阳大长公主鼓动杨家,联合郑家、谢家、温家向皇帝上书的事告诉给了安定太主。
安定太主听罢,便立时急了。连咳了数声,气道:“你和老大都没拦,竟由着她们胡闹至此?”
卫国公面色一僵,叹了口气道:“怎么没拦着,结果汉阳背着老大,连夜给荥阳送了信儿。雷厉风行,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在朝堂上闹开了!”
安定太主气的双手发抖,一向平和的脸上,怒不可遏,“她们这是嫌我这个老婆子活得太长了。去,让人把汉阳和兰儿叫来。”
卫国公年老之后,早就辞官在家中安享晚年。他与安定太主两个人极少过问家事与朝堂的事儿,如今见她气的咳喘不止,忙劝住她道:“你也别动气,身上还有病!儿孙自有儿孙福,兰儿若不是委屈,汉阳何必呢!”
安定太主气的直拍桌子,道:“你这个老头子,一辈子都是这样温温吞吞的软懦性子,当真不知道咱们两个谁是家主!谁才是顾家的人!如今越老越糊涂,连个轻重缓急也分不清了。你心疼兰儿,那皇上不是你外孙,那云千雪,若她真是青萼,也是咱们的外孙!是珞儿唯一留在世上的骨肉!”
卫国公长长叹了一口气,让人去请汉阳大长公主与顾临怡过来。
安定太主的神色这才稍稍松缓下来,她扶着胸口,问卫国公道:“那孩子,真是青萼?”
“我也说不清,看兰儿的意思,仿佛是青萼。可如今兰儿恨得蒙了眼,又有多少的可信?”卫国公不能笃定,缓缓的开口。
安定太主则是紧紧蹙眉,仿佛极力的思索着什么。约摸半柱香的功夫,汉阳大长公主与顾临怡才进了门。
如今顾临怡虽说已是妃位,可安定太主位份贵重,是皇帝的姑祖辈。便是连太后见着安定太主,也要毕恭毕敬的唤一声姑母。
汉阳与顾临怡两人刚进门,还未向安定太主问安,便听安亭太主语气沉沉。敛容,带着怒色道:“给我跪下!”
第89章 安定之怒()
汉阳大长公主是顾家的当家族母,又是上了年纪的,就算是入宫也不曾跪拜。如今见安定太主这样疾言厉色,不免有些错愕。却并没立时跪下,而是道:“母亲,好歹兰儿是宫里的娘娘,就……”
安定太主不等她将话说完,不容置疑的说道:“都给我跪下!”
汉阳入府多年,何曾见过安定太主这样严厉的神情。难免有些着慌,立时拉着顾临怡跪下。顾临怡却是僵在原地,不情不愿的才屈了膝。
安定太主瞧在眼里,将牙咬得咯咯作响,哼笑一声,道:“好,好!当真是孤教养出来的好孙女。”
顾临怡垂首,看也不看安定太主,只冷言冷语的开口说道:“孙女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祖母这样大动肝火。祖母身上还有病,不宜动气!”
卫国公也忍不住为顾临怡与汉阳转圜道:“有什么话好好说,汉阳与兰儿又不是不明事理的!”
安定太主气的连连咳嗽起来,道:“许嬷嬷,请卫国公出去!”
卫国公脸上立时有些挂不住,只得摆了手道:“罢罢,如今是你当家作主,我也不管了!”他说着,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的挥袖而去。
安定太主端然坐在床榻上,也不多问,直接与顾临怡道:“不用想也知道,你母亲掀起这样大的风浪,必定是你的主意!”她话落,见汉阳脸上颇有尴尬之色。便又道:“孤且问你,那云千雪,当真是青萼?”
顾临怡咬唇,一味的垂着头也不言语。
汉阳大长公主便道:“不,不是。”
安定太主面色一沉,嘭的拍了一下手边的床沿儿,道:“孤是问她!”
汉阳大长公主立时给顾临怡使眼色,悄然拽了拽顾临怡的衣袖。顾临怡却似乎没看见一般,直直道:“是,她是青萼。”
安定太主气的全身发抖,怒声痛斥道:“混账!她是你表妹。你姑母在这个世上,就留下了这么一个骨血。她身上留着顾家的血,也是顾家的孩子!”
顾临怡唯一咬牙,有些听不下去,断断道:“不,她是姓苏的,我才姓顾!祖母,她此番改名换姓的回来,是包藏祸心!她根本就是要来报复我的!”
安定太主紧紧盯着顾临怡,道:“报复?孤方才当真不信外面的传闻,可如今算是信了。当初,真是你害了青萼!现在又要置她于死地,是你心中有鬼!你对不住她,能不心虚吗?”
顾临怡昂着头,半点儿后悔也没有,只道:“我心里没有鬼!我没有做错,当初是她在雍王与皇上之间左右逢源。先帝要除掉他,也是不想因为她而手足相残。”
安定太主冷然一笑,眼中隐隐有些痛心疾首,“若不是你在先帝面前诬告,何至于会将青萼害死?你如今还不认错,还不醒悟?”
顾临怡十分不满的咬唇,反口与安定太主道:“我有什么错?当年景怀皇后因着一己私欲,害的端敏皇后再不能生育。比起大姑母的狠心,我不过是把知道的告诉给了先帝。当年我又不知道先帝会赐死青萼,我又不知道她会死!”
安定太主却是怒极,“混账!当年景怀皇后下了狠心,也是被逼无奈。她这一生就做过那么一件不光彩的事儿。也是为了皇上与顾家……”
顾临怡也是又恨又气,打断了安定太主道:“我也是为了顾家,我也是……”
“兰儿!”汉阳大长公主见女儿如此顶撞安定太主,立时皱了眉,喝止住了她。
安定太主似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连连咳嗽,道:“为了顾家?你是为了你自己!当年景怀皇后确实对苏絮下了狠手,可也给了她这一辈子的荣光。否则,她这样的身世,百年之后,凭什么与皇上同葬?若是没有全儿,苏絮早在上元九年就成为一具白骨了!可你!”安定太主说着,情绪越发激动,抬手指着顾临怡,道:“你却是为了一己私欲,去害无辜的青萼。青萼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
“夺人所爱!”顾临怡恨得双眼通红,这四个字从口中勉强挤出来,只觉着心里无比酸苦,咬的牙根儿都跟着酸起来。
安定太主一怔,却半点儿同情也没有。只是冷然一笑,道:“你比不上你姑母,你半点儿也比不上!她晓得用自己的本事去争,而不是将身边的对手一一除去。你得不到皇帝的心,就算除去青萼,你也永远都得不到!”
顾临怡没想自己的祖母话说的这样决,半分也没有同情她,那神情,只有可怜。这深深的刺痛了顾临怡,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说道:“若是如此,你们从一早就不应该让我知道,我这辈子非太子不嫁。若是如此,你们当初就不该让我抱着母仪天下的期望,日日苦心孤诣,只为了把我培养成匹配得上那个位置的名门淑女!既然没有,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我希望!”
安定太主听了这话,越发笑的厉害,“顾家的女儿,无论以后会不会母仪天下。都会被如此对待,只是你从一开始就存着目的。是你自己有执念!兰儿,你自己没那个本事,为什么回头来怨家里的人?咱们是挡着你的路了,还是拆了你登天的梯子了?”
汉阳大长公主看着女儿的痛苦神情,忍不住拦住安定太主,不让她说下去,“母亲,也不能这样说兰儿。若不是端敏皇后当初从中作梗,何至于……”
“青萼离京七年,这七年里,兰儿有足够的时间。打从一开始,兰儿与青萼就是公平的!两情相悦,岂是旁人能左右的?”安定太主一顿,收敛了凌厉的神情,道:“也怪你,做母亲的不知道教女儿何为宽容大度。凡事出了错处,只往别人的身上归咎!兰儿都让你这个当娘的教坏了!”
汉阳大长公主挂不住脸,急道:“母亲!”
安定太主道:“我可说错了吗?青萼的事儿,你明知道也不拦着!竟联合荥阳,去威逼皇帝。你是没出手,可难道皇帝是个傻得么?不知道是顾家在背后使力?你糊涂,你太糊涂了!若你凡事还是这样锋芒毕露,一点儿都不为顾家上下考虑。这个当家主母,你也不必做了。痛快儿让老二媳妇来!”
汉阳大长公主何曾被这样训斥过,自然是奇耻大辱!她心里不服,辩道:“儿媳实在没有想到,那云千雪竟会如此应对!”
安定太主冷哼一声,道:“若非你们将人逼急了,非要人家的性命,她何至于如此?”
顾临怡却道:“她原本就是居心不良!”
安定太主反问道:“那她明明早知道其中究竟,怎么不刚回宫的时候就这样做?你立时给孤回宫,不许在顾家留一天!”
安定太主话落,又看向汉阳道:“这事情怎么起的,你就怎么给孤停下来!往后你们若是敢再起害青萼的心思,孤绝不念在你们是顾家人的份儿上,轻易放过去。到时候,孤就算大义灭亲也不能留着你们祸害顾家!”
顾临怡犹自不甘的尖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