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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过来!你们别来找本宫,不是本宫对不住你,你们别过来!”
此刻,隔着窗子,传来凄厉的尖叫声。裴似棠见怪不怪的翻了个身,怒道:“又疯起来了,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她偏偏不死!”
含露替她将被子掖严了,小声道:“日日给纯妃娘娘喂那个东西,约摸身子总会受不了的。”她话音未落,听见窗外踏雪的声音,纯妃的叫喊声越来越大。
裴似棠眉心一动,爬到窗边,将窗子微微支起一角,含露亦是跟着凑过去看。
但见王茜萦穿着一袭薄薄的春衫,那樱紫色被簌簌落下的白雪衬得尤为妖艳。她胡乱在院子里跑着,是不是的俯身抓起脚下厚厚的积雪往空气中打过去。边打,边面容狰狞的大喊道:“你们活着的时候本宫不怕你,你们死了的时候,本宫更不怕!滚,都给本宫滚!否则,否则本宫打的你们魂飞魄散!”
含露站在窗子里面,都觉着那冰凉的寒气,丝丝缕缕的往身上钻。瞧着王茜萦穿的这样少,不禁说道:“纯妃这样在外面,怕是要冻着的。她,仿佛疯的更厉害了!”
裴似棠眼中微微闪过几分痛快之色,咬牙道:“活该她装疯卖傻,如今是真疯了!”
“别来找本宫,要找,要找就找云千雪去。你们去长乐宫,你们去合欢殿。都是她害的你们,你们去找她赔命,让她去给你们来偿命!”纯妃走来走去,忽然被地上的什么东西扳倒,她整个人便都扑在了雪地里。她也不觉得凉,就在雪地里打着滚儿的来回挥手。仿佛眼前有什么人在与她厮打一般。
主仆二人隔窗冷眼旁观,但见此时,王茜萦竟是匪夷所思的抬手,生生将两只眼珠子从眼中抠了出来。登时,她双眼便是涔涔的流出鲜血来。黑白分明的双眸被她抛在雪地里,殷红的鲜血洒在纯白之中,那副情景,尤为可怖骇人。此举吓得主仆二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惊骇的互相看起来。
原本王茜萦进冷宫之时,不过是装疯卖傻,为的也是以退为进,以图后谋。裴似棠与韦婧容两人暗中得了舒妃的嘱咐,在王茜萦的饮食中偷偷下寒食散。寒食散这样的东西,最能迷惑人的心性,一连服了大半个月之后,纯妃的心智便是彻底的乱了。如今竟疯到自挖双眼的地步,倒是让裴似棠心里无比惊惧哑然。想起往昔纯妃私底下那般心高气傲,颐指气使,如今沦落到这个份儿上,可真真儿是天意弄人。
纯妃剜了自己的眼睛,却也似没觉出痛一般,躺在地上,仰天大笑道:“哈哈,本宫看不见你们了,本宫终于看不见你们了!你们谁也别想得逞,谁也别想来害本宫!谁也打不败本宫,本宫会一步一步爬上去,把你们都踩在脚底下,哈哈哈哈……”纯妃狰狞尖锐的笑声在冷宫空荡的院子里四散开去。
裴似棠啪的一下,将窗子放了下来,心里仍不能解恨似的,咬牙道:“该,活该!”
这时,又听对面房的门吱呀响了一声,韦婧容那一处偏房的门被打开,裴似棠隔着门的缝隙,瞧见韦婧容一脸厌烦的倚在门口,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王茜萦,旋即转身出门,走到王茜萦住着的正房前,将王茜萦的房门给锁上了。这才顶着雪又回去,拍了拍肩膀与头上的落雪,这才满面厌恶的将自己的房门关上了。
裴似棠与韦婧容早就不睦,如今不得不与她在冷宫同住屋檐下,往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两人也只当对方是空气一般。眼下裴似棠见韦婧容做了这样一桩事儿,自是明白她的用意。纯妃穿的这样单薄,如今疯闹起来。锁上门,必定就进不去了。在外面一夜,怕是要被活活冻死了。可她也不欲多管多问,索性又重新爬上了床榻,闭目睡起来。
这一睡,不晓得睡了多久,便听外面想起敲门的声音。裴似棠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无比烦闷的怨道:“做什么要把那门拴上。”
“开门,快给本宫开门!”隔着门,听见外面响起虚弱的叫喊。裴似棠细听之下,才听出是疯闹的王茜萦的声音。她却敲得不是门,似是那一处的柱子。她费力的敲出极大的声音,这刻听着才好像是敲门一样。
含露听见叫唤,忍不住问裴似棠道:“小主,要不要给纯妃开开门?让她进里面暖一暖。”
裴似棠心里琢磨着,王茜萦此番,不是自己瞎了眼睛,找不到自己的屋子,便是因为韦婧容将她正房的门给锁上,让她进不去了才叫门。她心里原本恨极了王茜萦害她,将她一步一步引到了这个境地。根本不许含露应门,只闭着眼睛,恶狠狠道:“不许开!冻死她才好呢!”
裴似棠吩咐了不许开门,含露自然也不敢动弹,只靠在窗边炕边儿,听王茜萦敲门的声音听了许久。等她打起了瞌睡,便再听不见王茜萦的动静了。
第二日晨起,下了一夜的大学,碧空如洗。空气似也被这一场雪洗刷干净了一般。云千雪陪着君煜、君烨两个孩子用过早膳便要去书房进学,她披了狐裘斗篷,亲自送他们二人出了长乐宫。她站在长乐宫的仪门,瞧着两个儿子,一路踩着雪走的欢快。又见启曌城的各处被白茫茫的雪所覆盖,干净的尘埃不染,心绪大好。
瞧了一会儿学,正预备转身进门的时候,见姜子君披着樱红色的缎面斗篷,踏雪而来。她鼻尖儿和脸蛋被冻得微微发红,风采容色不减当年。云千雪朝着她吃吃一笑,道:“若是我眼神儿不好一点儿,还以为是云珠过来了呢!”
姜子君走近了,不觉啐了一口,笑骂道:“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说这样没轻重的话!”
云千雪笑吟吟的伸出手来去拉她,姜子君含笑进前携着她一齐往合欢殿的暖阁里走。
一近了冬,霍延泓因着怕云千雪冷,便是早早让人生了地龙。每日叮嘱,不许断了火盆。合欢殿里又是暖玉铺地,屋子里自是温暖如春。她又养了三、两种类不同的鹦哥,暖阁里四处摆着云千雪平日最喜的鲜花,一进屋子,便是鸟语花香。
姜子君受不住,解了缎面儿的披风,牵起帕子拭了拭额角上升起的一丝浮汗道:“我才去了冷宫。”
云千雪一听这话,心里闪过几丝奇异,想起之前舒妃与自己说的话,一笑问她道:“怎么,冷宫出事儿了?”
姜子君抿唇笑了笑,清淡道:“纯妃死了。”
云千雪心里微跳,这才明白舒妃言语中两三日的事儿指的便是这一桩。自然也没有半分惊讶,只是微微颔首,清淡到:“怎么死的?”
姜子君见她似是早就知道了一般,也不多问,只道:“被活活冻死的,清早上去的时候,人都硬了。还有……”姜子君想起王茜萦的死状,不禁咋舌的摇头,“裴氏身边的人说,昨儿个晚上疯起来,自己把自己的眼睛给剜出来了。这可真是报应!你没瞧见那死状,再没这样惨的了。”
云千雪心内半点波澜也没有,恍如不认得的人死了一般,只澹然冷笑,道:“比起被她无辜害死的人,她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冤枉。”
姜子君一笑,亦发觉着极痛快,“被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害死,这才叫死得其所。青出于蓝呢!”云千雪微微偏头,含笑未语,姜子君道:“有人故意锁了她的们,也是她眼睛瞎了,寻不着屋子进去,也没人乐意再管她,这才被活活冻死了。她从前的位份没被废,如今死了,自然要有丧仪。我也不想管那个,全丢给贵妃了。”
云千雪心里倒是想起一事,提醒她道:“与柔然一战如今也算了结了,庄妃的丧仪也该操办起来了。”
姜子君眉心一塌,心里有些难过起来,勉强笑着嗯了一声,道:“也不能总这样耽着了,是该发丧了。等王氏这一桩事儿过去,也该着手办起来了。”
云千雪想起乌兰图娅往昔明朗活泼的样子,心内免不得唏嘘,却再不提她,与姜子君又闲话了几句,想着云珠如今已有十四岁,正到了好好择选驸马,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两人说起这个话来,不知不觉便到了下学的时间。
君烨才进的学堂不到两个月,刚开始还算新奇,可呆了两个月早觉无聊,下了雪,便赶忙连跑带跳的回了合欢殿。这会儿脱了袍子,飞快的跑进了大殿。见着自己的母妃与德妃说话,一时倒忘了行礼,声音清脆的向着德妃道:“徳母妃,我看见云珠姊姊躲在后院哭了!”
德妃与云千雪一听这话,心下顿觉好奇,不禁互望一眼,想不出云珠能为了什么事儿啼哭。
第47章 愁肠百结()
待姜子君回了关雎宫,果然看见云珠眼圈红红的。怏怏不乐的模样,瞧着尤其可怜。姜子君自是忍不住询问了一番,云珠却只是咬唇,左右也问不出来。最后只道再不去进学,便是将自己关进了房里。
姜子君倒是体谅云珠如今已经长大,自有不能与外人道的小心思、小秘密,眼瞧着正面儿是问不出来了,寻思了一回,立时唤了两个儿子来询问。
君焕与君灿两个被姜子君问的有些迷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向姜子君问道:“母妃,皇姊没有什么不妥啊?”
姜子君眉心不由一塌,琢磨着两个儿子到底是男孩儿,总难免粗心一些。可到底有些不大痛快,沉了脸道:“你们两个还不及你们八弟仔细呢,没瞧见你们皇姊眼圈儿发红?”
君焕与君灿一听,更加惊讶。想起皇姊平日里最温柔开朗不过,别说有眼圈儿发红的时候,便是连蹙眉也少有。
姜子君叹了叹,一手一个招到跟前儿坐下,耐着性子道:“往常多半都是皇姊照顾你们两个,可皇姊就不必照顾了?”两个孩子听懂了姜子君这话,连连摇头。姜子君回首替君灿整了整玉冠,道:“纵然你们两个都是男孩子,心思也该细一点……”姜子君叙叙的将一番话说完,见两个孩子听得认真,是把这番话听进了心里,这才欣慰的一笑。
君灿得了母妃的点播,这会儿从倾香殿出来,便是向着云珠住着的偏殿去。推开门,探头探脑的进了屋子,正瞧见云珠对着镜子垂泪。他想着母妃方才的尊尊教诲,立时轻声轻气的走过去,道:“皇姊,你为什么哭啊?”
云珠正心烦意乱的对镜抹泪,冷不防听见君灿这一句话,脸色大变,慌忙擦了眼睛,别过脸道:“我,我眼睛进了沙子。”
君灿撇嘴,夸张道:“才不是!我方才分明看见你淌眼抹泪儿的哭呢!”
云珠也不做声,痴怔怔的对镜坐着。只想着自己不搭言,君灿问不出话,一会儿便走了。谁知君灿刚得了教导,要多多细心关怀皇姊,心里按照母妃的吩咐。便是蹙眉琢磨了一番,向着云珠道:“皇姊不乐意睬我,我向母妃说一声,请如意表姐来陪皇姊说话吧。皇姊与如意表姐……”
君灿这话还未说完,云珠忽然哇的一声伏在了妆台上,痛哭不已。她往日再温润稳重,可骨子里到底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这个年龄的少女,一点儿小事情,便总会让她愁得仿佛世界都要崩塌了似的。
君灿从未见过云珠这样痛哭过,吓得赶忙跑回正殿,把方才在云珠屋子里说的话向姜子君学了一遍。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