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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云千雪便将去了牢中见过明扬之事如数与姜子君说了。姜子君闻听明扬所言,想了一想,忍不住向云千雪提醒道:“你可别忘了,还有个琼贵嫔呢!”
自从出了诚妃、明扬的事儿后,云千雪委实将这位心机深沉的表妹忘了大半。如今经姜子君这样一说,不禁犹疑的叹道:“明扬言语中能威胁崔家的人,到不像是她,又没有提起旁人。”
姜子君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眯目道:“没提起的人,未必是清白的。”
云千雪臻首一低,默然未与。半晌,才幽幽道:“她害了庄妃,自己做下的孽,自然该偿还。只是如今她怀着孩子,那孩子,也是皇上的。”
姜子君心知云千雪是在心里体谅、心疼霍延泓,便道:“也是,她怀着孩子,自然再无暇去害旁人,咱们晓得她是什么样的人,小心提防便是了。等这孩子生下来,也合该让她尝尝母子分离的滋味,也不枉咱们与庄妃相交数年。”
且说柳依依月份渐大,可成日里提防着旁人陷害,无处不小心谨慎,多数时间都在自己的竹意馆中度过。
这日她难得出来走动,想着到太后跟前陪着说说话。刚踏出宫门,便远远地瞧见莲贵嫔在宫巷里徘徊。她只当做没看见一样,搭着春宜的手极快的上了仪轿往太后宫中请安。
柳依依直陪着太后说到了晌午,才又乘仪轿回转。
这仪轿刚落了地,便听见不远处的宫巷里传来稚子的声音,道:“你不是我母妃!”
柳依依自然认得说话的是七皇子,当即循声望过去,瞧见莲贵嫔在七皇子的面前半蹲着,满面的泪意,连连抓着七皇子的双手。直将七皇子的袍袖都抓的起了褶子,气的七皇子紧紧的皱着眉头,疾言厉色的说道:“放开,你放开我!”
莲贵嫔半蹲着,神情凄凄惨惨的,道:“燐儿,我是母妃,我是生下你的母妃!你别怪我,要不是,要不是贵妃不让母妃来看你,你也不会不认得我!”
七皇子挣脱不得,立时垂首去咬莲贵嫔的手臂。莲贵嫔吃痛的叫出来,这才松了手,跌坐在地。七皇子便对着她怒道:“你不是我母妃,你才不是我母妃呢!我母妃是贵妃,是贵妃!”
莲贵嫔被她说的一时发懵,更是急怒攻心,忽然抬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君燐的脸上。
第38章 新的线索()
七皇子被打的趔趄几步,小小的身子立时扑在了地上。莲贵嫔又是心痛,又是愧悔,忙起身去扶君燐。君燐气鼓鼓的狠命退了莲贵嫔一把,哇的大哭着往前飞扑过去,大叫道:“母妃,母妃!”
莲贵嫔甫一回头,便瞧见顾临怡高坐在肩舆之上。她方才一时急怒攻心,半点儿没听见仪驾到来的声音,想来这一巴掌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顾临怡的眼里。
顾临怡挥手,宫人立时小心翼翼的将肩舆落下。君燐一张小脸儿上挂着泪,极是委屈的扑到了顾临怡的怀中,恼怒道:“母妃,她打儿臣!她打我。”
顾临怡万般怜爱心疼的蹲下来,抚着微微发红的小脸儿,侧眼冷然笑你着莲贵嫔,厉声道:“好大的胆子呐!本宫的儿子,本宫平日里连手指头都不敢碰一下,你竟敢到未央宫来作威作福。”
莲贵嫔瞧见贵妃忽然来了,心里原本就极怕,可一瞧见七皇子恨恨的盯着自己,心里的怨愤便灼烧的她再无清明,跪在一边儿,挺直了腰道:“娘娘,燐儿是臣妾十月怀胎生……”
“给本宫掌她的嘴。”莲贵嫔还未将话说完,便听顾临怡冰冷决然的打断了她的话,根本没让她把是七皇子亲生母妃这样的话给说出来。
莲贵嫔恨得牙根儿酸疼,哭诉道:“娘娘不让我看儿子也就罢了,可我到底是他的……”
“七皇子见不得这个,你们把莲贵嫔给本宫送去宫正司。她以下犯上,让宫正司的嬷嬷好好教训教训她。”顾临怡说着,犹自不能消气,又道:“教训完了,回宫思过,没本宫的意旨,不得踏出采薇宫半步。”
贵妃下了口谕,宫人自然不敢不听。卉春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忙上前去拉莲贵嫔。
柳依依在一边儿冷眼旁观,眼见着莲贵嫔挣扎不得,便是要高声说话,也被顾临怡下旨,让人将她的嘴给掩住。这番情景,倒是不禁令柳依依惊一时难言。她进宫这大半年里,从不曾瞧见过这幅情景。当即有些怔愣,直看着莲贵嫔被人拉下去。贵妃软言安慰着七皇子从身边走过,她才勉强回过神来。但见顾临怡向着她冷然笑了笑,眼风极是傲然的转过去,一言不发的进了未央宫。
诸人恭送贵妃进去,直瞧着她走没了影儿,柳依依身边的蕊瑶才忍不住摇了摇头,啧啧叹道:“这莲贵嫔也是可怜见儿的。”她原是未央宫竹意馆里洒扫的宫女,当年莲贵嫔在竹意馆之时,她便伺候着。后来莲贵嫔高升,只带走了几个得力的宫人,将竹意馆中不相干的宫人都留了下来。柳依依住进竹意馆后,见她身世背景清白,人也极是明白懂分寸,便是将她提拔成了自己身边的宫人。
柳依依听她同情旧主之语,这语气里又大有些抱不平的意思,不禁扬眉道:“本宫听闻莲贵嫔未册封之前原是贵妃身边极卑贱的宫女,如今越过多少比她先入宫的人,稳坐贵嫔之位,又生下了皇子,哪儿至于可怜见儿的。”
蕊瑶在一边儿扶着柳依依往竹意馆去,一边儿小声回道:“莲贵嫔生下七皇子之后,便因着她身份低贱和七皇子命格相冲,不得不将七皇子送去给了庄妃照养,后来七皇子在庄妃处得了病,莲贵嫔便是又哭又闹的求着将孩子送去了漪澜殿。原本想着自己住在未央宫里,平日走动起来倒也极方便的。却到底未成想,七皇子刚送回未央宫,莲贵嫔便被升为一宫主位,迁去了采薇宫。如今贵妃是一眼也不让莲贵嫔看孩子,更不让七皇子认自己的亲娘。当初莲贵嫔自己个儿去漪澜殿求得贵嫔,如今到这个地步。早年有宠,这几年也越发不如从前了,您说是不是可怜见儿的!”
柳依依听蕊瑶这么一说,顿觉唇亡齿寒,却不禁微微咬唇道:“只怪莲贵嫔太蠢笨,不会做人一些。贵妃这般身世,七皇子出生之时又是祥瑞在身。七皇子能养在贵妃膝下,许是会有大出息呢。她到底不该目光短浅。来日等七皇子当真……她可也真真儿的熬出了头!”
蕊瑶抿了抿唇,道:“娘娘您到底年纪轻,看人看事儿都格外存了善心,”她这话自然是恭维之语,几人都晓得柳依依言语里熬出了头是个什么意思,自然都不敢挑明了说,蕊瑶也是垂首,亦发压低了声音道:“都道一山不容二虎,真有熬出头的那日,贵妃只怕也容不得莲贵嫔。再者,亲娘不及养娘恩。贵妃不让莲贵嫔见七皇子,便是这个道理。”
柳依依听她叙叙的说了这样许多,只觉心里发颤,想起自己万不得已将孩子托给了纯妃。如今眼瞧着月份一日大过一日,只怕莲贵嫔自身,便是自己的前车之鉴。再者,纯妃这般狠毒,只怕胜过贵妃千倍万倍。她思量着,亦发觉着不能将自己的孩子给纯妃。
另一边,莲贵嫔被送进宫正司,因着贵妃的口谕,难免要被掌嘴,受笞刑。桔梗被拉在外面,眼见莲贵嫔要受苦,哪儿能干看着,思来想去,也唯有去求德妃这一条路。叮嘱了小夏子守着,自己立时趁着旁人不注意,一路去德妃宫中。
姜子君与云千雪两人自太后宫中请过安,正预备去御苑里走走。两人坐在肩舆之上,想起太后与柳依依说话的神情,便有些不大痛快。
“太后在宫中多年,怎的瞧不出柳氏这条狐狸尾巴?可真是糊……”姜子君话到嘴边,顿觉不敬,戛然而止。
云千雪凝眉淡然一笑,劝她道:“太后与柳大人是旧识,对琼贵嫔这般亲切,或许是看在她也是姑母的外甥女以及柳大人的份上吧?再者,柳依依此人个性温婉,善解人意又伶俐可爱。放眼宫中,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上她得体又不失俏皮。”
姜子君冷哼一声,道:“再善解人意,伶俐可爱,也是披着美人皮的狐狸。狐狸,最会钻营人心,投其所好!她的品格,我瞧着倒有几分沈氏的意思?”
“沈氏却不及她高明了!”云千雪眯目轻叹,话音刚落地,便瞧见宫巷的另一头,有宫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见了两人的仪驾,也不避让,直直冲了上来,大声道:“请德妃娘娘救救我家娘娘!”
陪在德妃身侧的黄槐瞧过去,才人出这慌里慌张的宫女是谁,忙向两人禀道:“好似莲贵嫔身边的桔梗!”
姜子君见她这般惶急,忙叫拦着的人松了手,让她进前说话。桔梗便将莲贵嫔在未央宫如何被贵妃所罚极快的与两人说了。姜子君细细听了,心觉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只打发了黄槐随着桔梗往宫正司走一趟,把莲贵嫔送回去。
如此处置,两人便是仍旧往御苑去。只刚到了灼华亭中,又见小回子匆匆来了,向云千雪禀道:“元妃娘娘,奴才刚得个信儿,天牢里关押的明扬死了。”
云千雪一听这话,大是惊异,忙问道:“怎么死的?”
小回子道:“是毒死的,就在娘娘去天牢的第二天晚上。”
云千雪眼皮突突一跳,立时明白过来,明扬被毒死,怕是被人灭口了。可这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是自己去见过他的时候才下手,委实奇怪的很。
姜子君也作此想,忍不住嘀咕道:“这可太怪了,若要灭口,早怎么不下手,偏偏是这个时候。”
云千雪沉吟着缓缓说道:“是知道我去过了。”
姜子君不由道:“你出宫的事儿,你若不回来与我说,我也不知道。这人倒是神通广大?”
云千雪想来想去,亦是百思不得其解道:“我那日也极是谨慎,唯独去过……”
“苏府。”李香薷清凌凌的开口提醒她道。
云千雪听得李香薷这话,脑中电光石火,飞快的闪过那日周倪臻失常的言行,心里泛起一层说不出的疑惑,不禁脱口道:“周倪臻。”
听主仆二人的口吻,姜子君才晓得云千雪还去过苏府,不禁问道:“你既这样说,必定有你的道理。好好的,你怎么觉着是周倪臻不对劲儿?”
云千雪便将当日在苏府里被周倪臻撞见,周倪臻原本气势汹汹,见了自己,倒是也不肯分辨一、二,仿佛怕什么似的,逃也似的便走了。依着周倪臻往日赶来长乐宫向云千雪要县君名分,历数林如媚百般不是,出言挑拨之后又让云千雪为她撑腰这样的性子。那日如何肯这样轻易的就作罢?
“林如媚说她在府中安稳了一阵儿,随后便又嚣张跋扈起来。我琢磨着,别是她与宫中的人有来往吧?”
姜子君极是清明,掰着手指头说道:“咱们先不想她。若是明扬真因为你出宫见过他被灭口,那么你出宫见他的事儿,必定有人漏出去了。除去御前与长乐宫的人,便是天牢的人。”
云千雪思了一思,摇头否道:“御前的人绝不敢,至于长乐宫的人,也只有随我去的人才知道。至于去天牢的时候,我是披着披风进去的。到天牢之前,我与香薷两个特意换了侍卫穿的披风进门,只怕看守连咱们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