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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咱们可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原本我与恪贵嫔也是相安无事的,可姐姐你这闹得,可真是生生的把我折进去了。”袁楚楚原本就不是那般胆大的人,从前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和婉性子。如今瞧见这个桃木人,又想起方才恪贵嫔的神色,是深悔自己不该掺和进来。
沈青黛愀然变色道:“妹妹说的是什么!我当初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数。何况,这事儿又不是我逼着你做的。再者,”沈青黛说了一通,忽然想起如今袁楚楚还是极要紧的,便又缓和了神色,温然拉过袁楚楚的手道:“妹妹好好想想,若是不将恪贵嫔除去,哪儿还会有咱们的好日子。你想想她平日里说一套做一套,明里与咱们千般好、万般好,可是圣宠却是一点儿也不分给咱们。还暗地里使绊子,挡了咱们多少次?若不然,你怎么才是婉仪的位份,我从前也那般得皇上喜欢,得元妃娘娘喜欢的。可自从恪贵嫔往元妃宫中走动之后,元妃娘娘便不大乐意见我了。元妃绝了我的路啊!你现下忌惮又有什么用?难道妹妹你愿意让元妃一辈子踩在咱们的头上?”
袁楚楚摇了摇头,神色极是复杂,犹豫不决的说道:“沈姐姐,往昔恪贵嫔也是个慈和的,别是咱们……”
“妹妹,”沈青黛垂眉,随手拨着那桃人,慢悠悠的说道:“这主意是我的注意,可道姑可是咱们俩一起买通的,宫外的人,也是你想法子办的。皇上那里,是你去告诉给德妃,随着德妃去的乾清宫。咱们如今陷得这样深,是悔不得了。你瞧瞧这个东西,心里也能清楚恪贵嫔打着什么主意。她不跟咱们明着来,只怕是想背地里下手。咱们就此作罢,她也不会作罢!眼下最要紧的事儿,是如何让这件事儿过去。皇上没搜出东西,这件事却不会不了了之。咱们总得想个说辞,给搪塞过去。”
袁楚楚愁容满面的说道:“只怕是难了!皇上已经笃定,有人在宫中行厌胜之术。非要抓住一个,若是不把这人推出来,只怕这件事总没完的!”
沈青黛面色阴翳,沉吟了一番,才缓缓道:“皇上若是非要抓住一个,咱们便让他抓住一个便是了。左右,如今这东西也在咱们手里。”
袁楚楚有些怯怯,低声支吾的说道:“别人?可,可是,恪贵嫔、也就罢了,她只手遮天,踩着咱们,不让翻身,她死也算应当。但,但是、旁人,却,也没得罪咱们……”
沈青黛眼波锐利的看向袁楚楚,尖声问道:“妹妹是想别人死,还是自己死。”
袁楚楚被沈青黛说的不语,面上颇有些惊惧之色,怕的略略发抖。
且说另一面,霍延泓派了孙烈出去查证,直到黄昏时分孙烈才回来复命。
那拐子胡同第三家原来的人已经搬走了,新住进去的人刚刚搬进去三日。孙烈问起原来的人去了哪里,是谁也不知道。孙烈随即又去了青心观寻甄道姑说的那个道姑。那道姑倒是都认了,却并不知道那脏东西是给谁做的,只拿了钱做事罢了。如此,宫外的线索只能证明甄道姑所言非虚,可旁的什么都查不出来。
霍延泓便命孙烈、张祺瑞两人彻查到底,便是将上林苑翻遍了,也要找出行厌胜之术的人。
只是三日下来,还是没有一点儿眉目。
进了八月,云千雪身子大安。在乾清宫竟也住了七八日,她生怕惹出非议,坚持回了储元宫。在乾清宫霍延泓保护的极好,她根本不知道厌胜之事。可回了储元宫,总难免有些风言风语。宫人不敢当面说,倒是让她在背地里听见过。
云千雪索性请了姜子君来问个清楚,姜子君原本不想多说,可耐不住云千雪缠问,便将袁婉仪如何听见道姑说话,如何告诉给她。皇上又是如何派人去宫外问,查到了什么都与云千雪说了。
“你信?”云千雪只觉好笑,悠然向姜子君问道。
姜子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归是忌讳!”
云千雪微微一叹道:“若是真有用,都用这个小玩意儿杀人便是了。这鬼祟全在人心,何况人一辈子,总难免三灾八难的。只不清楚这一回是预备用这东西害我,还是要害旁人。”
姜子君含笑,“不管是不是要害你,都牵扯了你。牵扯了你,便是错。没寻出那妖物之前,你务必事事小心。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打十二万分的小心总是没错的。肚子都这么大了,而且之前还摔过,就别轻易往宫外走了。在储元宫里,总是安稳的。”姜子君喋喋不休的叮嘱了一通,云千雪含笑一一都应了。姜子君仍旧不大放心,把自己能想到的又叙叙的说了好几遍。
厌胜的事儿迟迟没个结果,闹得上林苑里人心惶惶。
这一日,沈容华、梁容华、袁婉仪、裴芳仪四人难得约在一起赏花,梁容华与沈容华虽说同是云千雪身边的人,可两人私下里颇不和睦。倒是梁容华与袁婉仪因着家里的关系,颇有些交情,这才应了袁婉仪只请,来了宿云檐这一处。
这里离着云千雪的储元宫极近,地势很高,将三面花树尽览,是个赏花看景的好地儿。
裴芳仪最先进了亭子,瞧着自然是四面都新鲜。
沈容华、梁容华与袁婉仪三人在亭子里坐下,提起这几日盘桓不去的厌胜一事,不免多说了几句。
几人说话间,便听见亭子外的裴芳仪“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第82章 线索浮现()
诸人听见裴芳仪的声音,循声望了过去。裴芳仪弓着身子,极仔细的盯着凉亭边一株枫树的树根旁。她细细的看了一番,指着那东西与跟着含露道:“你去瞧瞧,那是个什么东西?”
含露喏喏应下,立时上前去查看。那土中露出半截白的桃木,四面光秃秃的,倒是显着那有些发白的木头尤为突兀。含露俯身过去,很快便将土里面埋着的东西挖了出来。
裴芳仪将那桃木小人拿在手里,轻轻的“咦”了一声,大是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道:“这是什么东西。”
梁容华、沈容华等人在一旁瞧着,是齐齐的傻了眼。几人都有些怔忪,半晌,袁楚楚才莫名的叹道:“这个,这个东西,怎么会在宿云檐的?”
沈容华淡淡哂笑,“这宿云檐离着储元宫最近,只怕有人悄悄的把桃木人埋在了这里,才没被发觉。”沈青黛语顿,向那埋着桃木人的地方看过去,慢幽幽说道,“那土仿佛被刨过,想来是上林苑中的野猫,不晓得怎么的将这东西翻了出来。”
裴芳仪瞧着三人神色沉肃,转瞬也明白了这是什么,下意识的松了手,将那桃木人扔了出去,“这,便是宫里这几日闹得厌胜妖物吧?”
袁楚楚颔首,看了看沈、梁二人,有些拿不定主意,犹豫道:“这东西到底兹事体大,咱们如今是当没瞧见,还是……”
沈青黛笑意深深,悠然道:“咱们分明都看见了,又怎么当成是没瞧见。”沈青黛语顿,让花楹去将落在地上的小人捡起来,清凌凌道:“皇上正让德妃追查此事,该把这东西送去德妃宫中,向德妃娘娘说明。”
梁容华闻言不觉扬了扬眉,极快的上前一步,将那桃木人抢了过来,笑呵呵道:“这东西到底是裴芳仪先瞧见的,即便要去,也该让裴芳仪去德妃娘娘那。”
裴似棠眉目一颤,小声怯怯的说道:“嫔妾可不想牵扯在内,若是梁容华乐意去一趟,便劳烦梁容华了。”
梁堇染自然不想将这样大的功劳平白的让给沈青黛,得了裴似棠这话,抿唇含笑,爽利道:“裴芳仪如今越活越回去了,这胆子,还不如你刚入宫那会儿大呢!我去便我去。”
沈青黛颇为不乐,正启唇要说什么。梁堇染瞧见,极快转身,边走边道:“几位先坐一坐,我回禀之后便回来。”她这番话落,已经扬长而去。
裴似棠禁不住怔愣的叹道:“梁姐姐真是个急性子的。”
沈青黛面上颇有不虞,冷哼一声,“贪那份功劳罢了,”她语顿,向着裴似棠道:“这大好的机会,你怎的白白个放过了。那小人儿说到底也是你先瞧见的。再说,咱们都是一起看见的,若真要去,也该一同去。”
裴似棠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前秦巫蛊之祸,被牵连之人数以万计。沾上就没好事儿的,嫔妾可是怕得很。”
袁楚楚讷讷道:“又不是你做的,有什么好怕。”
裴似棠撇唇,“前秦巫蛊之祸,被牵连的有多少人都是巫蛊被牵连。这样的事儿,只消又一人胡乱攀咬一通,你又拿不出切实的证据证明无罪。那可真真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沈青黛淡然一笑,“左右与咱们无关,梁容华自己个儿要去的,有功,是她自己领。有过,也找不着咱们。”沈青黛语顿,又是一笑,曼声道:“咱们看花儿,你们瞧,那边一大片桂花儿开的多好,金灿灿的。倒不如让人摘了入馔……”
沈青黛这样一岔,几人自不再提梁容华与那桃木小人。
梁堇染从宿云檐下来,乘上仪轿便一路往扶荔宫回。刚到宫门口,先询问了一回,德妃有没有出去。守门的宫人道德妃往储元宫那边儿去了,梁堇染又一路往储元宫去。在殿外通禀后,风风火火的进了正殿次间的碧纱橱内。
云千雪此时正挺着肚子歪在坐榻上,姜子君坐在她对手边的罗汉榻上,两人神色都是松快,笑盈盈的样子。梁堇染还未行礼,姜子君便挥了挥手,和颜悦色的笑道:“免了吧,来这边坐。”
梁堇染恭顺的应下,起身却也不急着坐下,而是从袖笼里取出那桃木小人,低缓的与二人直言道:“今儿个嫔妾与沈容华、袁婉仪、裴芳仪三人在宿云檐上小坐赏花。自那亭子边枫树下的土里发现了这个。”
姜子君仰脸向黄槐睇了一眼,黄槐便是会意的上前接过梁容华手里的东西,递到了姜子君面前。
她取过来拿在手里瞧清了,面色不觉微微一变。只见那桃木的小人委实如甄道姑形容的一般,是一个被人剜了肚子的女子。这桃木的雕像做的极为精致,便是衣裳的样式都是宫中常见的。翻过去背面,上面写着上元十四年五月,天授九年十一月。
云千雪轻飘飘瞧过去,漫不经心的含笑,“寻见那东西了?”
姜子君将桃木人一掷,远远的丢在了地上,极是厌恶,带着几分愠怒道:“真真儿是该死,这脏东西你不看也罢。让人即刻送去三清观化解去吧。”
黄槐得了这话,忙将那东西捡起来,出门去唤人办事。
“这东西埋在土里,你们是怎么瞧见的。”姜子君心下好奇,曼声向梁容华问道。
梁堇染笑道:“不经意瞧见的,想来因着那宿云檐离着储元宫近,那人才将这东西埋在了宿云檐。上林苑里又有些野猫,许是不经意将这东西给刨了出来。”梁堇染将沈青黛在宿云檐上说的话向两人重复了一遍。
姜子君方才细细瞧过那东西,沉吟着说道:“这桃木人并不脏,沾染的泥土也不多,想来是新埋进去的。不然土遇见雨水变成泥,只怕早就渗进这桃木里面去了。既是临时埋进去的,左不过就是这几日的事儿。”
云千雪支着身子指了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