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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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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干后妃虽说入宫的时日长久,可听见太后这般言语,仍旧都忍不住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起来。

    太后悠悠笑起,“哀家特命御医院制了坐胎药,只给你们准备的。为了子嗣,便是喝水一样的喝药又有什么不可?”太后说着,笑意越深,那模样,有许多的深意在里面,“哀家与你们说一句贴心的话,这后宫里,旁的都是虚文,只有子嗣才是福气!子嗣越多,福气也就越多!”

    诸人闻言,都极乖觉的应了。却隐隐觉着,太后这般叮嘱强调,有另一番意味在其中,不免都在心中深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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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看了一下大家的疑问,好多人都以为顾临怡已经被复位为贵妃了。某秋重新理了一下顾临怡复位的几段。纠正一下。顾临怡是正二品妃,不是贵妃。

    在四十七章的时候提到过复位的事儿,写的是:“却说皇帝与皇太后见后,很快,将一众后妃复位的旨意就下来了,跟着的是恕顾临怡复位的旨意便从西苑送回了皇宫。圣驾从西苑围场回京之时,顾临怡已经回了未央宫,仍旧是二品顾妃了。”

    然后再六十九章的时候提到过一次,写的是:“便是顾临怡重新复贵妃之位,也再不能撼动贤妃半分。”某秋写的时候落了一个即字。其实应该说即便。是假设的情况,并不是说她真的复位。她还是妃,不是贵妃。

第38章 踹度猜测() 
从颐宁宫出来,正到了申时。这一整日的燥热将散未散,青砖的地面儿被太阳炙烤了大半日,这会儿燥人的地气上来。天地间便如同蒸笼一样,闷的令人窒息。

    一众妃嫔各怀心思,多半都无心交谈,似乎都急着回宫再去看看已经打点收拾好的行李。唯独纯贵嫔与诚贵嫔两人混不在意的样子,笑盈盈的随着嘉妃出门。三人并肩走在一起,便瞧见嘉妃神情凝重的开口,声音低低的,不欲让旁人听见,“太后此番言语,是个什么意思呢?我听着似懂非懂,好像大有深意的!”

    诚贵嫔此人,往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恩宠寥寥,是极个和气无争的性子,仿佛什么都是混不在意的样子。听见嘉妃先开了口,全不上心太后方才的话,和婉一笑,道:“就是字面儿上的意思,盼着皇上子嗣繁盛。”

    嘉妃又瞧了一眼纯贵嫔。王茜萦一向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两人又是许多年的交情,嘉妃最信赖倚重王茜萦的伶俐聪慧。只不过王茜萦与诚贵嫔是一样的人,都是对什么也不上心,明哲保身,把自己的日子先过好了最要紧。

    “纯妹妹你最是个七窍玲珑的人儿,可瞧出什么没有?”嘉妃拉住纯贵嫔的手臂,亲切的问道。

    纯贵嫔含着浅淡的笑意,韶丽的面容,被下午的阳光映出一丝温暖又恬静的淡淡金色。她偏头想了想,笑呵呵道:“端看嘉妃姐姐是怎么想的,若说是有深意也成,说没有深意也使得。”

    王茜萦这话说的嘉妃犯起糊涂,忙拉着纯贵嫔,也不避讳诚贵嫔,将二人皆带去了自己的寝宫。

    进了撷芳殿,待人端上茗茶点心,温意筎便将伺候的人悉数打发出去。唯留下王茜萦与诚贵嫔两人,心急的问王茜萦道:“纯妹妹可别与我打哑谜,我也能听出太后的话别有深意,可总觉得未必是那回事儿……”

    诚贵嫔掩唇一笑,道:“嘉妃才是打哑谜呢,这回事儿、那回事儿,给臣妾听得都懵了。”

    嘉妃瞥了诚贵嫔一眼,轻嘘一口气,啧啧叹道:“你也是个糊涂的,还不知道前朝提起立后的事儿吧?”

    诚贵嫔衔着澹然的笑意,“臣妾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前朝提起立后的事儿,与臣妾又有什么相干,这么些年,也不是头一遭说这话了。全当刮过耳边的风,一听一过也就罢了。”

    嘉妃拿着绢子的手点了点诚贵嫔,向纯贵嫔笑道:“再没有向她这样金雕玉做的人儿,可算是真真儿的不食人间烟火了。这么大的事儿,也能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吗?”嘉妃说着,语气里立刻有些怀疑与不解。

    王茜萦不接嘉妃说纯贵嫔的话,一只手闲闲的摆弄着缠在指尖的丝帕,笑道:“未必不是为了这个,这立后之事,除去家世便是皇嗣。论及家世,上元二十八年入东宫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又比谁差呢?如今唯一悬殊的,便是在子嗣上。也难怪太后会念叨这一句。”

    嘉妃眉心一动,越发来了精神,专注的盯着王茜萦,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说,皇上与太后都动了立后的心思了?”

    王茜萦抿唇含笑,犹豫不定的摇了摇头,半晌,却又重新点了点头。看的嘉妃一阵糊涂,问她道:“什么意思?”

    “我又不天上的神仙,更不是皇上与太后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知道这么些?”王茜萦睇了一眼神情急迫的嘉妃,俏皮的玩笑道。

    诚贵嫔似是了悟了什么,叹道:“从前,皇上因为永安郡主的缘故,坚持不立后。如今元……如今云氏被贬为庶人,废入冷宫。想来,皇上那心结也该解了吧。如此,有了立后的心思,也不稀罕!”

    嘉妃连连点头,赞她道:“可算明白了一回!”

    诚贵嫔似是受到了嘉妃的赞许,打开了话匣子,继续道:“方才太后既提起子嗣,和敬夫人诞下皇子之后,被进封不说,还赐了协理六宫之权。算是头一个可登后位的人选。只是皇上此番出行却没带和敬夫人去木兰,这么些人,独独留下了她。未出月是一说,也可说是心有忧虑,想来也不是倾心的人选。”

    嘉妃听着诚贵嫔此言,一双眼睛乌黑澄澈,闪着濯濯光亮。

    王茜萦见诚贵嫔言之凿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叹道:“瞧诚姐姐说的,像是说真事儿一样。难不成这次木兰之行,便是皇上为着选后准备的么?咱们这些人都是有可能的人?”

    诚贵嫔立时有些讪讪的微笑一下,撇了撇唇叹道:“这倒是说不好,除去我,便是都有可能。”

    王茜萦微微挑眉,便是嘉妃也怪异的打量着诚贵嫔,颇为诧异的问道:“怎么?”她这话脱口而出,便觉着有些不大妥当,又徐徐一笑道:“你也不必拘束,咱们这么些年了,都不是外人。若能当皇后,这样的心思,谁没起过?”

    诚贵嫔也不避讳,只是规矩的一笑,道:“起过心思是一回事儿,真想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臣妾可不肖想,也不惦记。横竖那么些人在前面呢,咱们大齐,什么时候出过庶族的后妃?”她话中隐约透着些无奈,却是极有道理。

    王茜萦抬眸盯着诚贵嫔半晌,见她恍若无事,神情一直是平淡无波的,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子奇异之感。却并没有言语出来,而是默然垂首,不发一言。方才诚贵嫔这话倒是让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便安静的细细捋起思绪来。

    嘉妃此刻低声的叨咕着,“如此算来,和敬夫人算是一个。再有,顾妃、贤妃、敦妃?还是舒昭仪,旁人也就罢了,若是舒昭仪,本宫第一个便是不服的。”

    诚贵嫔指尖在空气中有节奏的一颤一颤,那尖细的护甲套便似是在点着人名儿一样,来回的动着,十分悠闲随意,“顾妃未必,若是顾妃,还会拖到今日?至于贤妃、敦妃还是舒昭仪,实在不好说。说不准会在诞育过子嗣的后妃里面择一人出来。贤妃的皇长子虽然夭折,却也是有过生育的。如今长帝姬和皇上唯一的皇子都在和敬夫人处,倒是和敬夫人也是很好的人选。”她说着,眉目一低,婉转的叹道:“若是嘉妃的那个孩子留住,也不是不能的。毕竟荥阳温氏,也是数一数二的士族呢!”

    王茜萦听着诚贵嫔这番话,轻垂如羽扇一般的睫毛不由微微颤动。似乎隐隐抓到了什么东西一般,抬头又是一番细致而小心的打量起诚贵嫔。可诚贵嫔还是一如方才那般坦然的样子,半点儿异色也没有。那可惜,也是单纯的可惜而已。

    嘉妃听诚贵嫔提起孩子,脸上的神情立时有些冰冷。咬牙,恨恨道:“该死的云氏,贱人!”

    王茜萦抬首,和婉的开口,声音柔柔的和缓道:“如今云氏已经被贬为庶人,何况我瞧着那夏宴说话闪闪烁烁,云氏也未必知道嘉妃姐姐有孕的。往后只怕还有相处的时候,姐姐当着皇上的面儿,务必收敛一点!”

    嘉妃听着王茜萦说道“还有相处的时候”,浑身剧烈一颤,道:“什么?”

    王茜萦垂眸,道:“我觉着皇上此番将咱们这些人都带去木兰,只留下与云氏一贯和睦和敬夫人,许是别有用心。”

    诚贵嫔听着王茜萦的话,忍不住“呀”的一声,叹道:“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别是皇上怕咱们这些人留在宫中,会暗中加害云氏吧?”

    王茜萦眉头一蹙,一只手局促的抹平坐的发皱的裙摆,摇首道:“也许是我想多了,若皇上当真要将云氏接出冷宫,也没有什么不可的。左右,我瞧着那日在颐宁宫里,许多事儿也有些牵强附会。说不准云氏还有柳暗花明的时候!”

    嘉妃目光阴冷的沉默着,诚贵嫔与王茜萦在一旁岔了话头,说起去木兰行围的事儿,她也没有搭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王茜萦与诚贵嫔不自在的起身向嘉妃告辞。而嘉妃,还沉浸在方才的言语中不能回神。

    温意筎好不容易将云千雪送进冷宫,为此,生生赔上了自己孩子的性命。此时,就算将云千雪扒皮抽筋也不能解她心头之恨。就算方才王茜萦与诚贵嫔的话是天方夜谭,无稽的揣测,她也不许有万分之一发生的可能。

    想到此处,她便立时叫来了燕云,吩咐她道:“你告诉钱姑姑,等咱们离宫之后,务必在皇上回宫以前,把云千雪处置了。本宫,再不想看见她了!”

    此时,嘉妃若知道还有另外几人也打着相同的主意,只怕便不会这般惶恐不安了。

    四月十五一过,很快,便是皇帝与六宫妃嫔出行的日子。

    那一日是霍延泓登基以来最大的一次出行,皇帝与后妃的仪驾自不必多说,端的是宏伟隆重。鸣鼓奏乐的声音盘旋在启曌城的上空,久久不散。

    云千雪坐在冷宫的院子里面,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鸣奏,眼神空洞的望着碧空如洗。

    这一日是天色极好,约摸着皇历上必定也写着宜出行。

第39章 水中下药() 
启曌城之内,因皇帝带着一众妃嫔出了宫,往日里就极为安静的皇宫越发显着冷清萧索。便是这夏日的炙热如火一般铺盖在皇宫里,仍旧让人忍不住自心里往外泛着凉意。

    云千雪坐在冷宫院子里的石墩上,支颐凝想,她已经算不清这是皇帝离宫的第几天了。绿竹此刻陪坐在云千雪的身边,细致认真的缝着一双男子的单靴。

    在冷宫的这些日月里,主仆三人实在是有太多的冗长时光来无所事事。若不想让自己发呆发的傻了,偶尔的,她们便也动手做些什么。只是做东西的料子与针线又是极不好得的,这一双单鞋的料子,还是绿竹托春如送进来的。

    “瞧你这一针一针的,不晓得绣进了多少心思在里面!”云千雪清清淡淡的一笑,感叹道。

    绿竹听着她似玩笑一般的话,不禁双靥一红,有些嗔怪的低声道:“主子,奴婢,奴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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