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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昭仪恭顺的朝着云千雪、姜子君两人行了礼,便很是熟稔的捡了云千雪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瞧着云千雪仍旧窈窕的身形,含笑道:“娘娘这月份眼瞧着要奔三个月去了吧?”
云千雪徐徐笑道:“过了四月中,就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好,到了三个月,就安稳了!”
如此,定昭仪与两人寒暄了几句,到底是坐不住的性子,当即抿了抿唇,道:“皇上这回去木兰,臣妾也想随着去。”她这话一开口,云千雪与姜子君两个对她的来意便是心知肚明了。
定昭仪并不避讳,垂首羞赧的笑了笑,直言道:“臣妾求过皇上,可皇上说此行没有随行的宫妃。若是臣妾求一求,皇上就同意了,对旁的妃嫔也不好交代!只怕都要去求了皇上随行,一口给臣妾回绝了。臣妾想着,不如元妃娘娘帮臣妾在皇上面前言语一句?”
云千雪凝了她一眼,并没有立时开口。
定昭仪自然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有些心虚,怯怯的求云千雪道:“臣妾也是想家,娘娘不能帮着臣妾与皇上言语一句吗?”
云千雪与定昭仪往日倒是和睦,定昭仪这样开口,她自是不想敷衍,又实在不能答应她。
姜子君含笑,接了定昭仪的话,和颜悦色的劝她道:“皇上既是说了谁也不带,自然是有要紧的事儿。定昭仪是乌恒人,皇上可比咱们都清楚。若是能带着你去,哪儿有不带的道理。只怕这一次是为着政事,而且也没打算在木兰多留,所以才不带着后宫妃嫔同去的。”
定昭仪自是有些讪讪的,还是不甘心,抑抑的看向云千雪道:“元妃娘娘,不能吗?”云千雪也不做声,而是微微摇头。定昭仪失望的吐了一口气,倒也并没有更多的不快,只道:“臣妾心里也明白,只不过平白多问一句。”她语顿,长长的一叹,带着难以言明的失意与怅然。
定昭仪生的美丽,是那种妩媚明朗,有些咄咄逼人动人的美。她眉梢眼角都带着尊贵地位的傲然跋扈,平日里多半是意气风发,何曾这般惘然失落过?
云千雪与姜子君二人自然都瞧出了端倪,两人相视一眼,便听姜子君温和的问道:“你既是知道,还多问这一句,可是生了什么事?”
定昭仪闻听姜子君这话,便是再忍不住,面上立时换上了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反问云千雪与姜子君两人道:“七皇子是怎么回的未央宫,两位娘娘可听说了没有?”
云千雪这些日子被霍延泓盯得紧,日日都要交代一番,对于长乐宫以外的事儿,不许听更不许管。而姜子君,也不是那种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听的人。如今听定昭仪遽然提起七皇子,都是默默的摇头。
定昭仪愠怒的说道:“臣妾可是听说了,这七皇子在印月殿发热,是因为莲贵嫔买通了乳娘半夜掀了七皇子的被子。莲贵嫔借机在皇上面前指责是我没照养好七皇子。为娘的也当真是狠心!她这样算计我,之后还说七皇子的小儿惊也是从我宫里抱过来才患上的。七皇子自从入了臣妾的宫里,我哪一日不是殚精竭虑的仔细照顾!皇上如今不大往瑶华宫去,焉知不是莲贵嫔背地里与皇上言语了什么?我只觉着,若是往年,皇上未必不肯带我去木兰。可如今这莲贵嫔从中作梗,所以皇上才不让我跟着的!”
定昭仪一开口,那满腹的委屈,便似倒豆子一样如数吐了出来,“我气不过与皇上提了两句。皇上却说是我多心了,还不准我偏听偏信外面说的话。我只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可皇上却一心维护着莲贵嫔,真教人生气!”
姜子君无比讶异,道:“竟还有这样的事儿?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怎的我听都没听说过?”
“清明那日晚上从御花园回来经过永巷听见有人隔着墙说话,原本细细的都是琐碎的闲言,后来就听见有宫人提起我与七皇子。我立时让人停下,也没叫里面的人,只在一边儿听着。”定昭仪说着,抬眼扫了云千雪一眼,缓了缓声音,轻轻道:“我还听见,那里面的人说元妃宫里养着狐狸,没准元妃也是狐狸照着永安郡主的模样托生的。她们还说,撷芳殿里的那一架子凌霄花又开花了,一月份谨贵嫔搬进撷芳殿的时候就让人清过那凌霄花的花藤。如今才三月,还没到五月,那凌霄花竟然就又长出来开花了。说是嘉妃死的冤枉,宫中才有妖异。因为嘉妃阴魂不散,所以那蜈蚣的事出的奇怪、何氏也死的奇怪、便是连着何氏身边的两个宫女也死的不明不白,不晓得是不是冤魂索命!”
姜子君听完定昭仪的话,亦发蹙眉,不悦道:“怪力乱神!嘉妃若是冤魂索命,去年怎么没动静,偏偏跑今年年头儿来作祟!这些奴才也是越来越胆大,什么样的混话也敢往外说!若是让我听见,非传宫杖打死不可!”
定昭仪啧啧一叹,“当时我隐在暗处,也没让那两个奴才瞧见。我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有好些话是从舒妃宫里传出来的。我想着,前些日子元妃娘娘不是与舒妃在寿康殿闹得很不愉快?不知道是不是舒妃要在背后使什么坏?”定昭仪语顿,便是局促的一笑,道:“原本前两日就想与元妃娘娘说的。可臣妾也只是那日听见一回,之后倒是不曾听见过。”
云千雪清浅的一笑,不以为然道:“她们爱怎样说,让她们说便是了。常言道,疑心生暗鬼。我平日磊落,对鬼神敬畏,却也不怕什么的。”
姜子君随着笑了笑道:“正是这话,凭她们一张嘴说去吧,到时候别唬不了旁人,反倒吓死了自己!”
定昭仪撇唇,还是怏怏不乐的样子,“臣妾可没有两位娘娘的心性,臣妾现在是横竖都不想看见莲贵嫔那一张脸,每一次瞧见,就想给她几巴掌才解恨呢!”
姜子君被定昭仪这般火爆的性子逗得忍笑不止,叹道:“要我说,你大可不必。莲贵嫔即便真使了什么手段又有什么用,七皇子不还是送去了漪澜殿!”
定昭仪仍旧冷着一张脸,怎么都想不开,闷声道:“如今皇上在宫里,便也只能放着她得意一阵儿。等皇上出了宫,她最好烧香拜佛,求着别犯在我手里!”
姜子君见她神情狠厉,倒是也没再深劝。她也不甚喜欢莲贵嫔,便也懒得替莲贵嫔多言语什么。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瞧着云千雪颇为倦怠,便也都各自退了下去。
定昭仪这番话,事后云千雪曾让宫人仔细留意着,可各处也没听见什么风言风语。
直到霍延泓离宫以前,启曌城里都是格外的宁静祥和。
到了三月末,霍延泓每日虽然不宿在合欢殿,可日日总要来云千雪这坐上一会儿,衣食住行、吃穿用度,事无巨细,凡是他能想到的,都一一叮嘱了一遍。如此,临行之前还不放心,又叮嘱了云千雪,要日日写了书信让人送去木兰。云千雪笑他啰嗦,可心里却仍旧甜的似蜜一样。
圣驾启程之后不久,四月初的一日,刚刚嫁入苏府被皇帝赐封为淮安县君的林如媚入了宫。在颐宁宫向太后请过安之后,便随着云千雪、姜子君去了合欢殿。
宫人备下茶点,云千雪便打发了殿内人,独留了三人在内殿外面的碧纱橱里坐着说话。
“苏夫人与忠勇伯还是新婚燕尔,皇上实在不近人情,此去木兰偏偏带着忠勇伯同行。”姜子君斜靠在秋香色金钱蟒的靠背上,含笑温然嗔道。
林如媚很是柔婉恭顺的垂首,依依道:“大人此次能伴驾去木兰也是皇上的恩典,往后日子还长,不在乎眼下的那几日。”
云千雪亦是淡淡含笑,瞧着林如媚婉约又得体的当家夫人姿态,很是替苏卓逸高兴。“府上还安稳?”
林如媚缓缓一笑,“也还好,那一位是不消停,可也不至于鸡飞狗跳。”林如媚清淡的一语带过,可眉目间,到底流露出一丝鄙薄厌恶。她不深说,而是转了话头道:“前些日子娘娘让大人去查浮翠的身世,已经有信儿了。”
第27章 思量猜测()
云千雪扬了扬眉,淡淡笑道:“浮翠家中可有什么不妥?”
林如媚摇一摇头道:“并没有,只是……”她语顿,放低了声音,温和的笑容下眉目敛然,“只是这浮翠家里与曹家沾着点儿关系。”
姜子君倒是颇为惊诧的转眸,“是皇商曹家?”
林如媚颔首,“是,每年宫女入宫采选,都是由各地挑出商家或是寻常人家平头正脸的女儿入宫。这浮翠,便是皇商曹家帮着择选入宫的人。”
云千雪心中疑惑更深,凝了姜子君一眼,叹道:“又是曹家!”
林如媚晓得这牵涉到宫中的争斗,只把听见的话说出来,旁的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又陪着二人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说了一些京中贵妇时兴的首饰样子、衣服样子一类的话,便是极有眼色的起身告退。
姜子君浅淡一笑,“这曹家的手伸的可真是够宽的。”
云千雪倒是想明白一件事儿,幽幽与姜子君道:“只怕嘉妃是做了替死鬼了,嘉妃背后,或者说燕云的背后,还有一个人!嘉妃、燕云、僖贵嫔、浮翠,只怕都是替她死的。”
姜子君面色微微有些沉肃,“还是找不到燕云一家吗?”
云千雪摇头,“仍旧没什么消息,一家子人都没了,无影无踪的。”
姜子君有许多疑问都想不通,“你说何氏与那个背后的人有关,出了蜈蚣那事儿的时候,何氏与贵妃同去的颐宁宫。贵妃背地里撺掇过何氏去害莲贵嫔,如今何氏死了,顾临怡便又想方设法的让定昭仪去对上莲贵嫔。你且想想,七皇子的事儿,若非漪澜殿露出来的消息,又怎么会这样轻易的传进定昭仪的耳中。我如今越想,越觉得七皇子的事儿是顾临怡给定昭仪、莲贵嫔下了一个套儿呢!”姜子君说着,是亦发的笃定,“那背后害人的黑手,是贵妃?”
云千雪的眼中似是被蒙着一层迷雾,半点儿主意也没有,“我心里也乱的很,觉着她是,却又似乎不是!”
姜子君眯目,道:“这宫中诸人,也就剩下她了。”
云千雪偏头深看了姜子君一眼,缓声说道:“可当初燕云说嘉妃背后没有指使的人,又说贵妃、贤妃都害过我,她还说,敦肃夫人虽然并非出于本意,也做过。如今想来,燕云背后若是有人指使,与我说的未必都是实话。”
姜子君不由插言,问道:“燕云若是有人指使,必定不会将指使那人说出来。岂不是除了贵妃、嘉妃、贤妃,敦肃夫人之外?那这些人里,除了我,便是纯妃与诚妃了。”
云千雪心间的那根弦似是被姜子君拨动,她琢磨着低低道:“纯妃、诚妃?”
一阵静默,两人都陷入了深思之中。半晌,云千雪终于审慎的摇头,道:“那人打着的主意,自然是希望我与顾临怡、贤妃挣得头破血流,她便可从中渔翁得利。可我未必信了她的,何况燕云归家之后一切如常,忽然消失,我只怕她早就猜到我会派人跟着她。我想,那背后之人心思缜密,最善谋算人心。不是绝对的是,也不是绝对的不是。便是介于其中。燕云与我说过,敦肃夫人不曾主动害过我,是她的母家牵涉其中。”
姜子君犹豫不定的接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