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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孙烈花了他们的银子,也觉着心虚。降低了声音,有些不自在的说:“没有,不但没见着尹公公,还挨了三十大板。”孙烈说着,忍不住碎碎的埋怨道:“我说,你们主子,之前没少得罪人吧?那如嫔,明摆着就是冲着你们主子的。害的我好心跑腿,还挨了打。那……那银子我先下给不了你们,等过几日,我再还给你们!”
绿竹听着这话在一瞬间绝望了,难不成老天不公,当真不让云千雪过了今夜吗?她也不说话,只是呜呜的哭着。
孙烈听得心里大不舒服,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哀哀一叹道:“你们还有没有银子,大不了,我再给你们想想办法。左右,我,还死不了。”孙烈说话的时候有点儿勉强,可他一向是古道热肠,不是那般见死不救的人。
绿竹听着这话,哭的越发汹涌,回身去屋子里取了两个十两的银锭子,道:“只要能救我们主子,这些都给你了!”
孙烈叹了一口气,挣扎着站了起来。小回子与绿竹两人紧紧挨着冷宫破败的角门,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又有了动静。孙烈从外面将锁打开,推开了门。
角门忽然被打开,绿竹和小回子皆是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两人一起被孙烈的胳膊扶住。
孙烈生的很是高大健壮,却并不会让人有粗苯的感觉。他眉目如剑,初看之下,透着一种极浓烈的正义感。下巴的弧度很好看,刀削一般的俊。他这会儿冷着脸,抬手将三包药并着一个搪瓷的药壶塞给了小回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们往后,可离我远一些吧!”
绿竹喜极而泣,忙从小回子的手里捧过那东西,回去给云千雪煎药,又伺候着她服下。
云千雪盖着两床被子,汗将身上的寝衣里里外外的都打湿了。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身上的高热才终于退去。绿竹与小回子连声道“阿弥陀佛”,又是跪地又是叩头的。
待第二天下午,云千雪似乎是完完全全的康复了。绿竹与小回子这才心有余悸的与云千雪说了昨晚上的事儿。
云千雪听过之后,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忍不住感叹道:“那侍卫当真是难得!”
绿竹垂首低低的嗯了一声,“如嫔从中作梗,不但不让孙侍卫通报,还重罚了孙侍卫。她是想着警告孙侍卫,不让他管咱们的事儿。所幸,孙侍卫是天大的好人,最后挨了打,还替主子寻来了治病的药,连着煎药的搪瓷药壶都给带来了,也真够细心的!”
“我应该当面谢谢他。”云千雪心存感激的应了,可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儿。和妃临盆,进进出出的人必然不少。可如嫔再关雎宫的仪门外折腾了这么大的动静,似乎霍延泓那里也没声响。她心里忍不住一沉,无比冷寒。隐隐想着,他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
或者,他当真是将从前的那些心思,反手抹平了吧。他,或许不再记挂她了。
“不认识的人,还能这样帮忙搭救。倒是如嫔,主子从前是如何对待她的!呸,良心都让狗给叼了。”小回子越发愤愤不平的叹了一口气,将云千雪低沉的思绪拉了回来。
云千雪淡淡哂笑,话里有话道:“她这样心急,露出了破绽。如此,往后怕是没有安生日子了。”
绿竹与小回子历时明白了云千雪所言,疑惑不定的说道:“难不成,她还敢……”两人说着,相视一眼,都没有往下说下去。
“尾巴掉出来了,哪儿还会给我翻身的机会。斩草要除根,只怕很快就会动手了。”云千雪十分笃定,却似乎半分的忧虑都没有。
此刻,房门哄得一声,忽然被打开。一个嬷嬷并着两个太监从门外大步踏了进来。
那老嬷嬷云千雪等人从未见过。她生着一双细长的吊眼,眉毛淡淡的,一打眼儿瞧过去,竟似没有一般。嘴唇很薄,微微泛着青白。单瞧面目,便晓得是个厉害的人物。
嬷嬷大摇大摆的走到云千雪的跟前,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她,笑容里多少有些不怀好意,“奴婢是新来的管事,旁人都叫一我声钱姑姑。今儿个过来,是特意来认识认识你……们的。”
云千雪虽是废妃庶人,可进冷宫以来还没有被这样无理对待过。绿竹刚想起身分辨,便被云千雪抬手拦住了。
钱姑姑轻轻一笑,扬着淡淡的眉毛,讥讽的说道:“与前一位管事移交点账的时候,少了两个匣子,四面厢房都搜过了,就差这个院子了。”她话罢,眼睛开始在屋子里四面打量。
第31章 恶奴查抄()
这钱姑姑的言下之意,便是怀疑那东西在云千雪的屋子里。又或者,她根本就是为了云千雪的东西才上门的。
绿竹心里发气,怒冲冲问钱姑姑道:“姑姑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我们能偷你的钱匣子不成?!”
钱姑姑眉梢一扬,冷笑着说:“搜过就知道了!”
绿竹与小回子两个也想到这些人心怀不轨,哪儿能由着她搜出来。当即起身拦住了钱姑姑的去路道:“不许搜!”
钱姑姑立着眼睛瞪向跟着的两个太监,尖声说道:“还傻站着做什么,给我拦住她们两个。”
云千雪最清楚眼下的情势,她被废入冷宫已经是庶人。这冷宫的掌事,便足够捏着她的生死了。如今她们要搜屋子,就算她们三个拼死反抗,只怕也没有半点儿法子。到最后不晓得钱姑姑会以什么样的罪名,来折磨他们。她如此想着,扬声阻了绿竹与小回子道:“不用拦着,姑姑既要搜,让她搜便是!”
绿竹与小回子心有不甘,低低的唤了云千雪一声。云千雪神情极为坚决,沉着脸,直视着钱姑姑道:“姑姑既然笃定,那便搜吧。”
钱姑姑薄唇一牵,得意的笑起来。“还是云氏有眼色。”她说着,便与那两个太监一起去翻找屋子里的行李。衣裳裙袄被扔的四下皆是,很快,钱姑姑便在云千雪箱子的下面找到了三个匣子。她心里一冷,极是懊悔,心想,若是早知道这屋子里有三个匣子,她刚才就应该与云千雪说三个。如今倒是花了眼,不晓得该如何抉择了。
“还真在这!”钱姑姑转身,面上带着恶狠狠的笑意,微微抿唇,讥讽的说道:“这东西,该怎么说?难怪这两个狗奴才拦着不让搜,原来是心虚了!”
绿竹瞧见钱姑姑眼里贪得无厌的神情,在心里大是恼恨,反驳道:“那原本就是我们主子的东西,你怎敢如此颠倒是非黑白!”
钱姑姑笑的极为奸诈,转头问跟着的两个太监道:“你们瞧瞧,这是不是之前那个管事扣着的匣子。”
两个太监全是钱姑姑的人,得了钱姑姑的话,如何能说不是。当即连连点头,应了下来。
小回子咬牙,恨恨道:“胡说,那匣子明明是……”
“这里有三个匣子,哪两个是你的呢?”云千雪并没有让小回子把话说完,而是拨了拨耳边银质的流苏耳坠子,神情沉肃,一双眼睛,如古井一般漆黑幽深,让人瞧着,浑身不由一颤。
钱姑姑从没瞧见过这样幽沉的神情,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却还是强自镇静,看着那三个匣子,挑了那个一圈儿宝石镶嵌的匣子,说道:“这个,还有这个。”她话落,将那个最精致的匣子留下,又挑了一个最沉的匣子。
云千雪轻轻一笑,又反问钱姑姑一句,“可说准了?”
钱姑姑打量着云千雪的神情,心想着,那孙烈得了两锭十两的银子,必定是因为云千雪藏着私房钱呢。左右肯定都在这匣子里。只不过她一时起了贪念,让金银糊住了眼睛,没细细的思量,这里面或许会有云千雪的首饰。
云千雪带着疏离又得体的微笑,起身走到了钱姑姑身边,不容置疑的伸手,钱姑姑瞧着她冷若冰霜的眸子,下意识的,便将手里匣子递了出去。云千雪打开,那匣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金、银、宝石、玉质的钗饰,一瞧,便知道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钱姑姑心道一声不好,便听云千雪笑吟吟的问道:“姑姑,这匣子里的东西是从前皇上赐给我的,每一件在内侍省里都有记档,一查便会知道。”云千雪虽是这样说,可心里虚的很。如今钱姑姑管着冷宫,那自是一手遮天。若是她强行将那些东西占为己有,她们几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何况春如送进来的这些,都是霍延泓私下里给她的,别说是记档,便是有好些东西,贴身的人也不见得知道的。
钱姑姑被云千雪笑的有些不自在,暗自啐了一口。指着那边的匣子道:“我眼花看错了,是那个!”
云千雪清清淡淡的一笑,回身将那装着首饰的匣子收回递给绿竹。捧了另一个匣子,道:“钱姑姑,这两个匣子是怎么到我的屋子里的?”
钱姑姑冷着一张脸,被云千雪这样看的全身发毛,没好气的勉强说道:“这,之前的人藏在这屋子里的,跟你们没有关系。”她话罢,瞪了云千雪与绿竹、小回子一眼,转身抱着两个钱匣子,灰头土脸的走了。
绿竹眼睁睁瞧着钱姑姑出门,恨得牙痒痒,“主子,”她开口,也晓得云千雪的无奈,却还是忍不住嗫嚅的说:“怎么让她们把匣子抱走了!”
云千雪闭目,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小回子迅速的将门关上,低低道:“该死的。”云千雪听着这话,也不言语,静声静气的从匣子里将霍延泓送给她的那块玉佩握在手里,摸了良久,终于小心翼翼的配在了腰间。
绿竹哀声道:“主子。”
云千雪抬头,大是疲惫的问他二人道:“钱姑姑来势汹汹,你们以为是来查抄搜刮钱财这么简单么?”
绿竹与小回子齐齐的看向云千雪,便听云千雪幽幽道:“只怕是背后有人交代,要给我好看才是!”她说着,一只手撑着脸颊,看着微微撬开一点儿缝的窗子,一丝阳光透进来。
小回子闻言,满腹疑团,“主子,她是怎么知道咱们屋子里有匣子的。”
云千雪沉吟着,缓缓开口道:“猜的。昨个儿你给了孙烈银钱,孙烈在关雎宫外又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今日冷宫的侍卫与太监、嬷嬷如何能不知道咱们屋子里有银子?她猜到咱们屋子里有银匣子,便是没有,她搜着了银钱,自也会说咱们偷了钱,扔了盒子。”
绿竹掩唇,缓了半晌才勉强说道:“那,她怎么这样轻易的就走了。”
云千雪手指敲击着那匣子的盖,“笃笃”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穿梭。她清冷一笑,道:“错拿了这妆奁的匣子,她便已经心虚。又听见我说那些东西都是记档的。她这种在冷宫沉浮多年的人精子,难免要多想一些。废入冷宫的庶人,御前怎么会将记档的东西让她带进来?她心有忌惮,被我暂时震慑住,才草草作罢。若非如此,我只怕今儿个她是想让你们两个去了一个。”
绿竹气的双手发抖,咬牙切齿的说道:“如今咱们都已经入了冷宫,她们何至于如此赶尽杀绝。”
云千雪讥诮的笑起来,“便是因为入了冷宫,才要一个个赶尽杀绝。咱们三个人若是一气儿都除去,动静太大。如今便是一个一个来!这钱姑姑今儿个唱的这一出戏没有成,只怕明日、后日,还会紧跟着一桩一桩的来!”
小回子有些发慌,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