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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楹想了想,立时有了主意。便是喏喏应了,将那绢花悉数拿了出去,立时亲自去井边打水。这半路,正碰见撷芳殿洒扫的宫女梨箩。自撷芳殿的燕雨被杖毙之后,内仆局便送了新的宫人来填补。
两人在棠梨宫的井边儿碰见,梨箩晓得花楹是沈青黛身边的数一数二的大宫女,照说这挑水的粗活,是用不着她来坐的。忍不住笑了笑,怯生生的问道:“花姐姐怎么来挑水了!”
花楹似是无意的随口叹道:“小主交代让我洗东西,务必亲力亲为。”她语顿,忽然转头问梨箩道:“你说宫里做的绢花,泡在水里会不会掉色?”
梨箩被问得一愣,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她心里越发纳罕,道:“照说,沈小主若是要浣洗什么,送去浣衣局便完了,这大冬天的,何必姐姐亲自动手。”
花楹衣服若有所思的样子,根本没有理会梨箩的话,而是匆匆道:“你慢慢打水吧,我先回去了。”
这梨箩年纪虽小,却也是在心里有计较的。自己初来乍到,被撷芳殿的宫人仗着资历欺负,她便是一直琢磨着翻身的机会。如今碰见花楹这般怪异,水都没打立时去寻燕云,将所见所闻,如数都告诉给了燕云。
燕云一听是与澄碧馆有关的,更不敢耽搁,一五一十的全都回给了嘉妃。嘉妃心里琢磨着,让燕云随意送些荷包香料往澄碧馆去看一看。燕云进澄碧馆的功夫,花楹正在院子里,拿着皂角搓洗什么。见燕云进门,急忙丢了手里的东西,生怕被她看见似的。
燕云进前瞧清了,才发觉是十余朵五颜六色的绢花。她也不耽搁,放下东西便是匆匆回了撷芳殿。
“洗绢花?年下的绢花都是新裁的,做什么要洗那个东西?还有十余朵这样多?”嘉妃不明所以,满面都是疑惑。
燕云忙道:“奴婢刚才问过了,宫人瞧见元妃身边的李香薷去过澄碧馆,仿佛是去送什么东西去的。想是元妃给她送的绢花?”
嘉妃这才不疾不徐的笑起来,“这是防着元妃呢!”
燕云听着嘉妃这口风,似是信了沈青黛的投诚,便是低声问她道:“娘娘相信那沈氏?”
“本宫心里还有一层疑影儿,先不急着下结论,再看看吧!”嘉妃眸光沉沉,似是百思不得其解。
燕云却是忍不住说道:“奴婢想过,这里面还牵涉了一个恪嫔小产,奴婢也觉着沈宝林无从知晓那毒药的事儿。想来也只能是元妃得了那毒药的方子,借机防着恪嫔,如今又要逼着沈小主害您呢!”
嘉妃嗤的一笑,“若真是这样,倒是可以借着沈青黛的手,把李香薷也一道拉过来。有了这两个人里应外合,咱们这一回同云千雪便是新帐旧账一起算!”
注:1出自《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是辛弃疾写的,表层写的是美女伤春、蛾眉遭妒。实际上是作者借此抒发自己壮志难酬的愤慨和对国家命运的关切。某秋就用了一下表层的意思,因为某秋是一个浅薄的人。
2《虎钤经》宋代著名兵书,作者许洞。某秋就是引用了一下这个名,其中那书的内容,基本上都是某秋胡说八道意淫出来的,大家不要被误导。
第62章 平静祥和()
今年的年节因着宫里这一年连着添了三位皇子,而格外热闹喜庆。六宫上下,也是出奇的平静祥和。
期间不过是偶然的因着定贵嫔顶撞嘉妃,闹了不小的动静出来。可碍于定贵嫔风头正盛,从太后到贵妃、贤妃,都不闻不问,嘉妃免不得要把这口恶气生生的吞下去。
霍延泓来往于前朝、内宫之中,竟是鲜见的雨露均沾。只不过其中恩宠,又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三月末、四月初,眼瞅着元妃临盆在即。长乐宫里,一个个都是如临大敌的样子。从入口的东西,到临盆时要用上的衣衫被褥,甚至是盛装热水的铜盆,也无不小心而谨慎。乳母、稳婆、御医如数都住进了长乐宫仪门边儿上的耳房内值守,只等着云千雪临盆。
眼瞧着日子越来越近,霍延泓成日里也是紧张兮兮的。每一次下朝之后,头一句话,必定是要问尹航,合欢殿有没有消息。待尹航说了没有,他才是是安心。可没一会儿的功夫,却又忍不住心急起来。三不五时的念叨着,“算着日子该到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皇帝这幅样子,是御前的人头一次瞧见。前后已经有了四个孩子,霍延泓却似乎头一次当父亲一般,怀揣着无限的激动。
云千雪见他是日盼夜盼,便是哭笑不得的歪在榻上看着他那又是欣喜,又是惶急的样子,“都说是这一两日了,还怕到时候不出来吗?”
霍延泓往日里从来都是从容不迫,淡定自如的模样,便是泰山崩于顶也是面不改色的人。如今竟是搓着手,忧心忡忡道:“早出来不好,过了日子出来也是不好!我是怕你受疼受苦,也是担心这孩子。咱们这孩子可健不健康,安不安稳?”
李香薷瞧着皇帝在云千雪面前,便是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连自己心里也跟着要看化了,替云千雪欢喜不已,笑着安慰皇帝道:“陛下就请放心吧!娘娘这一胎调养的极好!都是皇上上心盯着、看着的缘故。娘娘这也不是头胎,没那么多的风险,便同德妃娘娘临盆一样,会顺顺当当的!”
霍延泓晓得李香薷的医术,呵呵一笑,“若是元妃平安,朕必定好好赏你!”
云千雪一边笑,一边拿了一颗酸杏吃。霍延泓随手就将云千雪刚咬了一口的酸杏抢了过来,紧跟着咬了上去。这一口含在嘴里,只让他变了脸色。立时扭过头,谁也不让谁看见。他这般,让云千雪瞧着嗤的笑了起来。捂着肚子,笑个不住。宫人见状,是急忙的人递了蜜水、蜜饯过去。霍延泓却是忍着那酸味,根本就不肯漱一漱。
云千雪纳罕一笑,问他道:“做什么要抢去吃!酸的难受吧!”
霍延泓勉强缓过来,笑呵呵的说道:“从没见你吃过这个,我也知道是酸的,只想着跟你分甘同味。如今咬一口,实在比我想的酸多了。这样的东西,你是怎么入得口?可见你怀着孩子不容易的!”
如此,在霍延泓紧张而忧心的期盼中,天授七年四月初四的卯时,云千雪辗转了一夜,初晨第一缕阳光洒满启曌城的时候。婴孩儿的哭声,响彻了整个长乐宫。母子平安,诞下了一位皇子,也是大齐的第六个皇子。
霍延泓在殿外守了一夜,不曾合眼。等孩子生下来,他也不顾什么虚礼,直接进了产房。云千雪折腾了一夜,人瞧着虽是有些憔悴虚弱,可还有些精神。
霍延泓亲自将孩子抱到云千雪的面前,喜不自胜,“青萼,是个男孩儿。是咱们的第一子!”这并不是霍延泓第一个孩子,可他面上却尽是溢于言表的喜悦。“我之前就想好了,若是个男孩儿,就叫君煜。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1。”
云千雪微微牵唇,欣慰的一笑,可转瞬想起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还没有名字,便是叫住了霍延泓,道:“孩子还小,不急着取名字。二皇子是一岁之后才得的名字,前面还有三个哥哥,缓一缓吧!”
霍延泓忙点头,笑道:“是、是,我这一高兴,便是都浑忘了!这个字留着,等孩子满周岁的!还是你思虑周全。”霍延泓欣喜若狂,眼中全是感激,立时下旨,免朝三日以示庆贺。若非云千雪生生拦着,霍延泓已经有了颁布诏书,隆重庆祝,大赦天下的打算。
德妃与定贵嫔等人一起身,便是听说了元妃诞下麟儿,皆是忙不迭的都来给云千雪道贺。
霍延泓为着六皇子,原本就是龙心大悦,只是云千雪横拦竖拦的,生怕六皇子太过点眼,什么都不让霍延泓去做。
可再宫外前朝的官员也是极有眉眼高低,那贺礼是流水一样的往长乐宫里送。便是连着乌恒那边,竟也是送来了好多贺礼进京。
四月初十,偏巧日五皇子的百日宴又是霍延泓的万寿节。原本宫里就提前了许久准备,如今逢着三喜临门,霍延泓便是趁着这日子大赦天下。他心里有数的很,云千雪遭人嫉妒,如今又是儿女双全,免不得更要惹起许多人暗地里的怨恨。他思来想去,万寿节一过,又特意晋封了好些后妃。便是为了能替云千雪挡一挡。
晋未央宫的卫嫔为承娴;晋关雎宫的僖承娴为僖容华;晋合璧宫的罗采女为贵人;晋棠梨宫的沈宝林为沈嫔;晋重华宫的宋采女为贵人;晋昭台宫的傅采女为贵人;晋延禧宫的梁堇染为梁嫔。又特意晋了前一阵小产的冯岚为恪承娴,只是冯岚仍旧寂寂无声,一个人关在朱锦阁里,鲜少踏出宫门一步。
册封的旨意才下来,姜子君带着云珠、君焕、抱了五皇子来合欢殿陪着云千雪。乳母带着云珠与颜欢、君焕在后院里玩儿。姜子君便是陪着云千雪在内殿说话。
姜子君将五皇子与六皇子两人放在一处,笑眯眯的问云千雪道:“你可瞧出皇上此番抬举了那么多新人,是什么用意?”
云千雪心里是明镜一般,却是清浅一笑,并未言明。
“贵妃、敦妃、嘉妃、舒昭仪这些人的眼前各自提拔了一个儿,用心良苦呐!生怕她们来找你的不自在,便是关上门,让她们自己打去吧!”姜子君啧啧一笑,瞥了云千雪一眼。
云千雪心里泛着暖意,只道:“哪像你说的那般,册封还有那么多的算计!”云千雪说着,不觉摸了摸五皇子的脸蛋儿,笑呵呵道:“是喜事儿一桩接着一桩,皇上高兴罢了!”
姜子君挑了挑眉梢,爽利的笑道:“你也不必安慰我,我心里可是有数儿的很,是谁让皇上心里这样欢喜的。我可听见御前的宫人叨咕,说是皇上欢喜的,这几日走路,是恨不能一蹦三丈高。便是御前的宫人当值时没留意,碰洒了茶杯,皇上也不过是笑一笑就了事了!如今御前的宫人,是个个儿都念叨着元妃娘娘的好呢!”姜子君语顿,伸手将六皇子抱在怀里,笑眯眯的问道:“啊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六皇子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姜子君,眼眸清澈无比,叫人瞧着便是喜欢的不行。
“德妃让朕纵的越来越没规矩,朕一个没瞧见,便敢在背后排揎朕!”霍延泓一袭紫色金线团龙祥云锦缎长袍,丰神朗朗,俊逸无比。此刻笑容明朗的踏进来,面上含着笑,又是微微蹙眉带着几分嗔怪。
姜子君连忙起身,云千雪便也要跟着动弹。霍延泓快步进来,抬手拦了德妃,又是向云千雪道:“叮嘱你的话,你总给浑忘了!好好躺着,不许总动弹!”
云千雪一笑,这才又歪了下去。霍延泓见姜子君抱着六皇子,便是俯身将五皇子抱在怀里。在两个儿子的脸颊边儿上亲了亲,越发笑意盎然,放下孩子,向云千雪道:“等你出了月,朕预备起驾去上林苑消暑。”
姜子君许久不曾跟着圣驾出宫,如今听见能出去散一散,极是欢喜,“皇上这话可当真吗?”
霍延泓侧眼睨了她一眼,自己斟了一杯水,放在唇边喝尽了,才悠然道:“方才德妃排揎朕,不带你去。”
姜子君不以为然,笑嘻嘻的说道:“皇上才不会跟臣妾计较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