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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洗完,陈氏的饭也做好了。
吃完饭,陈天生又来了。
他一进院门就闻到了一股鸡香味,吧嗒几下猛吞几口口水,脚下快了几分。
进门后,见安宁在收拾碗筷,桌子上全都是啃剩下的鸡骨头,鸡肉被吃的精光,连一口菜汤也没剩下,他嘴巴抿了抿,想说什么,但想到张氏的腰伤还要求着安宁,他又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大舅来了。”见他进来,安宁手上顿了顿,脸上扯出一抹淡笑。
“我是来接你的。”他视线从桌上移开,眼底深处一丝阴霾一闪而过。
“你先等一下,我收拾完就走。”
安宁刚端起碗碟,就被陈氏接过去了,她道,“别让你大舅久等,你快去快回,这些碗筷我来收拾。”
“嗯。”
安宁依了陈氏,净了手,带上陈氏给她新做的一个小针包,跟着陈天生去了陈家。
老刘氏站在院门口,大老远见到安宁就迎过去,笑的一脸慈祥,“安宁,你可算来了,外祖母早就做好了饭,就等你过来一起吃。”
她脸色苍白,唇瓣无色,握着安宁的手带着一股透心凉,看着安宁的表情小心翼翼,似是在担心安宁会不搭理她。
总归是疼爱过她的外祖母。
安宁能对张氏无情,能对陈雪莲淡漠,还能对大舅疏远,但却对一时被能站在她这边的老刘氏硬不下心肠。
她反手抚着老刘氏的手背,笑容有三分暖意,“外祖母,我已经吃过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这快十月份了,天气到了晚上就凉快,你身子骨不好,可不能着凉了。”
见安宁还是关心她的,老刘氏一脸激动,“好,好,外祖母听安宁的,这就进去。”
桌上四菜一汤,正在冒着热气,西红柿鸡蛋汤,清炒小油菜,蒜泥茄子,凉拌黄瓜丝,还有一盘五花肉炒青椒。
肉不多,只有薄薄的七八片,但足以比陈家往日的菜色要好的多。
王氏带着两个孩子坐在桌旁,并无开吃,似是在等安宁。
小石头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青椒炒肉顶上那两块油腻腻的五花肉,咕嘟咕嘟猛吞口水。
坐在他对面的陈天福,见他一副小谗样,眼中满是嫌弃之色,瞪他道,“看什么,口水都快掉到盘子里去了,你那样盯着,等一下人家还怎么吃啊。”
石头一向惧怕自己这个大堂哥,见他狠狠瞪过来,吓得他小脑袋一缩,紧紧拽着王氏胳膊不撒手,那小眼神再也不敢往盘子里射。
王氏见儿子被凶了,忙护着他,看向陈天福,皮笑肉不笑,“你堂弟年纪还小,平时也没见过肉面,会馋肉吃也是正常,倒是你,三日不吃肉就读不进书,当然不会馋肉。”
话中有话,她是在暗指家里买的肉都被陈天福吃了,她家孩子则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块肉。
陈天福平日里虽冲动了一些,但也不是个傻子,一听就懂,不过,他不但不觉得羞愧,还挺得意道,“放心吧,等我考中了秀才和举人,成了举人老爷后,一定会天天买肉给小石头吃,让他再也不馋肉吃。”
说好话谁不会呀,他随口就能拈来。
不过以后的事情谁知道,等他发达了的那一天,兴许就去大城市做大官去了,谁还管这死小子是死是活啊。
不过,现在两房人住在一起,自己的吃喝嚼用又比二房的人好的多,总归要说些好话哄着点婶娘,她才会心甘情愿的继续让着他不是。
果然,王氏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笑着道,“天天吃肉倒不必,只要多关照石头一二,婶娘也就高兴了。”
你高不高兴,关我屁事?
陈天福心里腹诽,脸上却笑着应是,然后等的一脸不耐烦,拿起筷子敲碗,“那死丫头怎么还没来,她倒成了大拿,还要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个人吃饭。”
安宁刚进屋,就听到了陈天福在发牢骚,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言,直接进了张氏的屋。
而王氏,她就当没看到。
她可没忘记,那一天张家兄弟加上陈天福三个大男人打她一个,王氏不但不出来劝解拉架,还把她房门关的死死,生怕事情会祸及她。
好在她力气大,又学了三脚猫功夫,张三三个人也没打赢她一个,不然那一日她就要被张三他们欺负了去。
王氏会在她危险的时候,躲在屋里,以求自保,那她也别想她会伸出援手,拉扯她一把。
她是看出来了,这陈家人个个都是极品,她以后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总之,等她给张氏治好了腰伤后,她和陈家最好的尽量少来往。
陈天福见到安宁,眼里一丝惧意一闪而过,安宁进屋了,他才哼哼低声道,“刁什么,不就是会给人看病吗,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成了有钱人家的小妾呢,哼,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
“瞎咧咧什么,饿了就先吃,别唧唧歪歪的胡说八道。”陈天生上前一巴掌呼在了他后脑勺上。
第90章 癔症()
陈天福这是撞到了枪口上了。
陈天生走了一路,安宁一句话也没跟他说,好几次他想开口跟安宁套近乎,见到安宁脸色淡漠疏远,他又憋了回去。
他一个长辈,竟然还要讨好一个小辈,简直就是丢脸。
他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出发,一进门,正好听到陈天福的话,让从没有对儿子大声说过话的陈天生,竟然把儿子当成了出气筒。
要说陈天福,那可真是陈家里的一块宝贝疙瘩,从小到大,家里有好吃好喝的都是先紧着他,他吃的不吃了,才会给其他人吃。
陈天生就他这一个儿子,还是村里唯一一个读过书的书生,身份比种田的农民高,因此他对儿子非常纵容。
陈天福以前的名字叫陈福贵,是陈老爹取的,预示他这一生大富大贵。
可陈天福进入私塾后,被同窗好友笑话他名字难听,像一个小厮的名字,陈天福一来气,就自己把名字改成了陈天福,喻意他是天上掉下来的一颗福星,这一生走到哪儿都会有天大的福气跟着他。
但他这名字和陈天生的名字相冲,父子二人的名字都带有一个天字,陈老爹就不同意他改名,最后还是陈天生出面劝说陈老爹,陈天福这个名字才算板上钉钉。
可今日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陈天生居然拍了陈天福一巴掌,把陈天福都打蒙了。
不,是不敢置信,他被老爹打了。
而陈天生一巴掌出去后,见到儿子呆愣,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他也立马后悔了。
然后,他心里在骂安宁。
这一切都怪安宁,若不是安宁拿乔,给他脸色看,他也不会把气出在儿子身上。
而苦逼的安宁,无缘无故就被拉了仇恨而不自知。
张氏昨晚施过针后,就感觉腰疼减轻了些许,苍白的嘴唇也恢复了一点儿血色。
今晚上,见安宁施完针,她就向安宁讨汤药喝,“你给我开一些止疼的汤药喝喝,伤也能好的快一些。”
“嗯,给大舅妈治伤的药材今天集齐了,不过要等晒干才能用,至于药材费……”
“什么药材费,你大舅不是抗了半袋大米给你么,那些还不够?”
张氏声音尖锐,引来安宁的不悦,她掀唇讥讽道,“嗯,半袋子发了霉的大米,我娘正打算哪天去买两只小鸡回来养,不然那些霉米扔了怪可惜的。”
不痛不痒的指责,打的张氏的脸啪啪啪的,让张氏的脸立马黑了青,青了黑。
该死,她什么不好提,非得提那半袋子大米,真是自打嘴巴子。
又听到安宁道,“药材是我和长根哥,铁蛋哥,还有木叔一起去山上挖的,我们三家都有份,不是我一个人的,所以我没权利免费给你。”
“那你就给我你的那一份。”张氏理所当然的提要求。
安宁愕然。
天啊,这是有多无耻啊?
她该她的吗?
她又不欠她,干嘛要免费给她?
难道她以为,她占着她一个大舅妈的名,就可以免费指使她,让她继续给她做牛做马?
甚至当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呵呵……
安宁被张氏的厚脸皮给气笑了,她道,“大舅妈,你想要药材,我可以做主给你打个八折,不过也不能一次性多要,那些药材都是要送去仁善堂的,我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耽误人家仁善堂做生意。”
至于免费,她想都不要想。
张氏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才问道,“治好我腰伤,大概要多吃多少银子的汤药?”
“打完折十五两银子左右。”
“那么贵?”张氏一脸肉疼,“能不能在便宜点?”
“仁善堂又不是我开的,我给你八折,那还是我看杨大夫是个好商量的,他若不同意,这两折我还得给你垫着,你要嫌贵就别买,不过你这腰伤不喝汤药,光是针灸,就算日后好了也容易再次腰脱,总归身体是你的,你自己掂量着办。”
张氏有些不悦,感觉安宁就是不愿意给她药材,她生气道,“你不是给仁善堂送药材吗,你就留一些好药材给我,其他的我再从仁善堂买。”
好药材贵重,要不少银子买,但普通药材就值不了几文钱,还别说,张氏一谈到银子,算盘就打的死精死精。
药材是安宁挖的,安宁要是愿意帮她,背着长根和陈木给她几株就行,就算是村长和陈木发现了,她也可以说是在仁善堂买的。
张氏这一算盘,打的倒是挺灵活,但前提是要安宁帮她呀。
这不,安宁摇头,可怜巴巴道,“大舅妈,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杨大夫规定过,我要一天还两斤好药材给仁善堂,不然我就要给他打一辈子免费的工。”
这话当然是假的。
安宁三番四次的拒绝,让张氏认定安宁就是不想帮她,故意在这里诓她。
张氏气的一张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能拿安宁怎么样。
在她腰伤好之前,她还要求着她,可不能得罪她,但这些仇她会记住,等她养好了身子再来跟她算账。
这死丫头……
安宁似乎没见到张氏生气似得,她笑了笑道,“那大舅妈先歇着,我这就回去了。”
因针灸完,都还没穿上衣服的张氏,就被安宁晾在了外面,连被子都没给她盖上。
等安宁离开了陈家,张氏就吼道,“雪莲,你还不进来给我穿衣裳,想要冷死我啊。”
陈雪莲刚吞下去一口饭,听到张氏的声音,立马吐了。
她脸白,咬牙道,“等一下,我先吃完饭。”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打从张氏瘫了后,除了陈氏照顾她一上午外,就剩下陈雪莲一个人照顾她,而陈天福白日要去私塾,都不在家。
陈雪莲从小就被张氏养的娇滴滴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要她照顾一个大胖子吃喝拉撒睡全套的,简直就是让她活受罪。
特别是侍候张氏大小便,给她擦屁骨时,陈雪莲被熏的当时就吐了。
吐的肠子都翻了几翻,害的她两顿都没吃饭。
晚上见有好菜,她好不容易忍着不胡思乱想,扒了几口饭进嘴里,刚咽下,就听到张氏的声音,陈雪莲就恨不得晕过去。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