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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的过程中不追击他们。
这个条件在李自成看来实在是太怪异了。首先,李自成手里并没有太子和诸王,其次如果说这时候太子和诸王死了,在这个世界上对谁最为有利,那显然就是如今监国的这位福王。而且所谓的不追击他们的保证根本就是个笑话,到时候,他们背约追击了,李自成还能找得到什么地方去告他们一状不成?
而且在和对方的信使的交谈中,李自成发现了更多的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对方其实对他的处境很清楚,对方知道他缺乏粮食,即使在京师抢到了一些,也不足以长时间支持,最后肯定还是要撤退的。
既然对方知道自己肯定要撤退,而且对方的军队还这样的有战斗力,李自成完全想不明白对方派这样的一个信使来干什么。不过李自成倒也没把那个信使怎么样,只是告诉他,他说的这些事情他还要考虑考虑。就打发那个信使回去了。
打发走了福王那边的信使,李自成立刻派人去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他就得到了建胬再次入寇,正在围攻山海关的消息。
李自成一开始还不太相信,不过这个消息很快就被反复证实了。这个消息让李自成松了口气,同时也让福王的那个信使的举动变得可以理解了。显然,明军自己也遇到了问题,暂时其实根本无力来攻击自己。这个时候,那个信使提出的条件自然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手段了。
李自成知道,因为拷掠的事情,如今他已经和明朝的整个士绅阶层撕破脸了。正所谓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当然就要干脆做到底了。李自成估计,北京城中的那些士绅们手里应该还有不少的,没有被他们弄出来的财富。在没有把他们榨干之前,就离开北京,显然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反正短时间明军杀不过来,于是李自成决定,暂缓撤出北京,抓紧时间进行搜刮。
当然,撤退还是要加以准备的,只不过可以准备得更充分,更从容不迫一些。李自成一边用抢到的一部分钱来安抚那些新附军,一边开始陆续安排自己的嫡系部队,控制撤退道路上的要点。一边加紧时间拷掠明朝的官员们,据说李自成重用了一些原东厂的藩子,将我大明二百余年积累下来的各种讯问技术都用上了,让那些当官的一个个苦不堪言。而李自成靠着这一手,弄到的银子据说多达上万万两(这当然是谣言夸大的结果)。不过李自成在北京赚了很多,这绝对不是谣言。而且这些钱还在不断地增加。
李自成知道,如果他能顺顺利利的把这些钱,还有他的嫡系军队撤回到从襄阳到陕西这一片地盘上去,那他这一系列的冒险就真的算是成功了。一路上他锻炼了队伍,扩大了力量,还带回了大量的资金。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得罪了大批的士绅。但是,只要手里有钱,就他见过的大多数所谓的士绅的节操来看,他就不担心买不到物资,而只要有了足够的物资,他就能巩固地方,将湖北、河南、陕西变成他李自成的牢固的根基,就像是汉高祖的关中,光武的河北,明太祖的江淮,就能以此为基础,训练出更多的,有战斗力的军队。也许下次,他再带着五十万大军顺江东下的时候,也许真实的军队人数也能有个二十万了。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平定天下的时候。
所以虽然李自成知道自己必定要从北京撤退,但是只要可能,他还是希望能晚一天撤退就晚一天撤退。因为每晚退一天,就都能有更多的收益。
但是李自成也知道,因为他为了确保退路的安全,将更多可靠的军队布置到了那些地方,所以如今他身边,真正可靠的,能打的军队进一步的减少了,所以在军事上其实他进一步的被削弱了。如果这时候遭到攻击,他就更不可能守住北京了。
“一旦敌军主力逼近北京,就立刻放弃北京撤退。”李自成已经下定了这样的决心,并且将这一决心通知给了他的那些最为信赖的将领们。
李自成和刘宗敏、牛金星等人商量了一下。他们都觉得,福王手下的那支军队非常能打,而建胬也不是好惹的。所以他们估计这两边要分出胜负来,还要一些时间。而此前,受到郑森对李自成的那场胜利的鼓舞,南方的一些明军,尤其是和李自成有夺妻之恨的那个高杰,似乎又有点蠢蠢欲动了。
所以李自成也将防御的重心向南移动了一些,他让刘宗敏带着五万军队(其中真正的嫡系大约有六七千)驻扎到了南边的大兴,以威慑高杰所部。说起来,高杰带着李自成的老婆私奔,投降了明朝之后,明朝的官员们觉得高杰绝没有再次投降流寇的可能,对上了李自成,不用担心他会和李自成暗中勾结,所以对他还格外重用。却没想到,高杰虽然不会和李自成勾结,更不会投降李自成,但是高杰却特别的害怕李自成。在他看来,如果李自成有同等的机会消灭他或是消灭别人,那李自成肯定会优先消灭他;而别人如果投降,多半能保住性命,他投降了却是死路一条。所以,每次和李自成对阵,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高杰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跑。结果,明军历次和李自成作战,高杰都是带头跑路,大玩“死道友不死贫道”,成了我大明各路官军的名副其实的猪队友。
如今高杰虽然因为郑森的胜利而受到了一点鼓舞,但等刘宗敏带着五万大军过来之后,高杰对李自成的恐惧症立刻就又发作了,赶忙带着军队又缩了回去。
高杰缩回去了,山海关那边还在打(建胬可不是说退就能立刻退的),李自成觉得自己至少暂时是非常安全的,可以一心一意的捞钱了。然而他却没想到,郑森的军队在机动能力上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夺取了锦州之后,郑森迅速的将军队装船,重新运回了天津,这样的机动,如果换成当时的其他任何一支军队,都至少要花费一个月以上的时间,但在郑森这里,依靠着强大的海上力量,模范军只用了不过六天就完成了这样的行动。这个速度,甚至比在这个时代的远东,也算是最能打的军队之一的八旗军弄清情况,做出决断,传递消息的速度都要快那么一点点了。至少如今,鳌拜派回去报信的信使还没来得及见到黄台吉呢。
第四百六十五章,撤退(2)()
鳌拜派出的信使在半路上遇到了带着后续的步兵跟进的豪格,将大致的情况向豪格汇报后,便又在豪格的军中换了一匹马,向着山海关方向赶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清晨,黄台吉才得到鳌拜的信使送回来了情报。黄台吉看了情报,便将他手下的谋臣集中了起来,又将信使喊了进来,问道:
“你们中途遭遇了他们的骑兵,还吃了亏。这一仗是怎么回事,你细细的给朕说说。”
那个信使便将那一战的情形细细的与黄台吉说了。
黄台吉听完了,便道:“难为你一路辛苦了。你先下去喝点水,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那个信使道了谢,又跪下磕了几个头,便退了下去。
等信使出去了。黄台吉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对站在一边的索尼道:“这些海寇的骑兵很是精锐呀。他们一群海寇,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些好马。不过如今的麻烦倒不是他们从哪里来的马,而是这些海寇有了这样的骑兵,对我们威胁不小。若是不拿下笔架山,以后要走从锦州到山海关这条路,就很麻烦了。”
“皇上。”索尼躬身回答道,“这种;马皇上也有,也知道它的问题。这种;马不太耐寒,到了冬天便不太用得上。”
黄台吉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冬天这些马是用不上,但是冬天还有好几个月呢。这马最大的问题还是养起来太花钱。这马居然要吃豆子吃麦子吃鸡蛋!养这么一匹马,比养多少个人都花钱。这帮子海寇,居然能一口气养上上百匹。朕听说郑家以海贸发家,真没想到海贸竟然能赚到这么多的钱。那个福王如今拉拢了郑家,有了钱,如今看来,他们那边也有人才——这跨海而来,直接攻击我们后方的大手笔,虽然是我们的对手,老实说,朕也要为他叫一声好。然后再看,这人拿下锦州之后,毫不犹豫的一把火烧掉锦州,退据笔架山。他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他并不想在辽东投入太多力量,因为他们的主力,要用在争夺天下上面。却想要靠着这样的一支小力量,限制我们,拖住我们。让我们在这个时候难以动弹。呵呵……洪先生,你可知道明国之中,还有谁会有这样的才能?”
洪承畴赶忙上前,躬身行礼道:“皇上,明国之中如果说有谁有这样的才华,那肯定是福建总兵郑芝龙的儿子郑森。”
“这人的情况如何,你给大家说说吧。”黄台吉道。
洪承畴便将他所知道的有关郑森的一些情况和黄台吉讲了讲。
黄台吉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洪承畴讲。等洪承畴讲完了,他才道:“这人倒是称得上文武全才。海战什么的,怕是天下也没谁比得过他了。还能赚钱,还能治理地方,还能著书立说,还这样年轻,真是不简单。可惜如此大才,却不能为我大清所用。他的书洪先生那里可有?若是有的话,可能借给朕看看?”
洪承畴赶忙躬身道:“皇上,微臣这里有他的一些书,后来松山一战的时候,失散了一些,却不是太全了。”
“不管有多少,先拿来给朕看看。嗯,索尼你也看看。另外,缺的部分,让人到明国那边去收集。对了,洪先生,这郑森的书,核心的东西却是什么?”
洪承畴回答道:“郑森以为如今的学问,多谈心性,不切实际。所以他的书以‘格物致知为’基础,讲究‘天授’,也就是研究天下万物,发现其规律,从而获得实在可靠的真知。一如燧人氏,神农氏。若论其核心,无非两端。其一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其二曰:‘复兴周制,封建殖民。’”
黄台吉听了便又问道:“这两样是什么意思?”
洪承畴便加以解答。黄台吉听了洪承畴的解说,点点头道:“这人着实厉害,除了我前面说的那些之外,如今又加上有见识,有野心。我以前还以为那边是福王为首,如今听你这样一说,只怕这福王后面还有一个齐桓公呢。”
所谓的“后面还有个齐桓公”,说的当然是郑森居心叵测了。齐桓公打着尊王攘夷的幌子,但其实何曾真的把周天子放在眼里?不过是利用周天子的名义罢了。
黄台吉又问了几句,不过洪承畴对郑家的情况,知道的其实也很有限。事实上,他对郑森的了解更多的是他以前和自己弟弟的通信,而他的那个弟弟,却不是一个会在意郑家如今发展成了什么样子的人。他更关心的是郑森的那些学术。
在大致的了解了一下郑家和郑森的情况之后,黄台吉便又将讨论的内容转回到如今的局面上了。
“现在,那个叫郑森的小娃娃肯定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以笔架山为支点,在那里驻扎上一支不大的军队,然后再不断地利用他们的骑兵骚扰我们,威胁我们的粮道。笔架山非常的险要。要攻下来,并不容易,至少现在要攻下来不容易。你们有什么办法没有?”黄台吉问道。
“皇上,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