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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刘成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岳托站起身来,轻击了一下手掌道:“上酒来!”
侍女们从门外鱼贯而入,在每个人面前都放下盛满美酒的金杯,又在刘成身旁放下一个圆球状的物体。刘成站起身来,将那个物体拿起,轻轻的拨动了一下,圆球迅的旋转起来:“此物叫做地球仪,是泰西人的造物。蒙古人、女真人、汉人、倭人、泰西人都居住在一个巨大的圆球之上,泰西人称其为地球,这个地球仪便是模仿地球所造的,我们现在的位置就是在这里,而辽东只有这么小一块!”刘成说到这里,伸出手指在地球仪上点了一下,又轻轻地画了一个小圈。
众将顿时哗然,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刘成所说的都无异于天方夜谭,他伸出右手下压了一下,示意众将平静下来:“你们可是觉得我方才说的是胡言乱语?你们想想在海边看远来的船只,可是先看到船只的桅杆?在草原上不也是先看到旗尖,然后才看到人马?若非我们脚下的土地是个巨大的球,又怎么会如此?”
众人听刘成这般说,想了想才纷纷点头,格桑笑道:“济农大人没说我也没想到,这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摇旗!”刘成笑道:“岳托是你的后辈,我却先予封地给他,你可有不服气?”
郝摇旗站在刘成身后抱刀而立,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不由得一愣,赶忙摇头道:“绝无此事,末将今生今世只愿跟随在大王身旁,宁愿不要封地。”
“摇旗!你这话可就差了,你看着地球仪上何等辽阔,将来我们开疆拓土,又岂是我刘成一人所能独占的?我并无兄弟宗族,纵有子嗣,也需要支党为羽翼护卫,除了你们这些为我奔走厮杀之人,又有何人值得信任呢?我之所以先予岳托,而没有给你们,是因为岳托他出身女真贵胄,早已知道该如何治理百姓。而摇旗你们出身低微,马上厮杀是把好手,下马治民便不行了,若是贸然予封地你们,反倒是害了你们!”说到这里,刘成转向其他人道:“你们多是塞外出身,须知汉地与塞外大不相同,可以马上得之,不可以马上治之,虽然也可以将政事交于文吏处置。可世间忠厚可信者少,奸滑小人者多,彼若有权柄在手,必徇私利而坏公事,久而久之必生祸患。因此从明日起你们便从子孙中挑选聪明淳厚之辈,到我身边来,修习学问,将来若有封地,也可不受奸人欺蒙!”
刘成麾下众将多半性格淳朴,听了这番话不由得感激涕零,下拜齐声道:“大王厚恩,吾辈粉身难报!”
“都起来吧!”刘成举起酒杯道:“你们助我成就大业,希望你们的子孙也能成为我子孙的羽翼臂助,共享富贵!”
“谢大王厚恩!”众将一起举起酒杯,数十只金杯一起举起,酒香四溢,在灯光下出璀璨的光。
饮罢了酒,岳托出得帐来,心情十分复杂,既有对光明未来的憧憬,也有对刘成手腕的忌惮,方才刘成所说的那些话听起来虽然简单,其实却是大有文章。令岳托、代善父子杀多铎、多尔衮兄弟,一来可以借刀杀人,二来也可以在女真人内部打进一根楔子,不管怎么说多尔衮兄弟也是代善的亲兄弟,岳托的亲叔父,这等骨肉相残的事情无疑对他们父子在女真人之中的威望大有损害。后面让他前往朝鲜去当光海君的宰相,准备经略日本,听起来是让其独当一面,实际上却是被排挤出了刘成集团的核心圈,毕竟在岳托看来,征服大明才是未来的重中之重,经略日本不过是个托辞罢了。至于接下来刘成说的那些话一来可以打消老部下的怨气,激励其斗志,而且让其把儿子送到自己身边无异于提供了人质,等于是一举三得。
“实在是个厉害人物呀,难怪八叔会输在他手上!”岳托摇了摇头,不过他倒也不是太沮丧,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刘成集团的一份子了,刘成越是厉害,这个集团的未来也就越是光明,他能分到的好处也就越多,无论是去当实际的朝鲜之主,还是半个四国岛的封地,只要能兑现的话,还是相当不错的酬庸了。他攥紧双拳,低声自语道:“看来要加把劲了,第一步就是要拿下多铎和多尔衮的脑袋!”
山海关,西罗城。
吴三桂站在城墙上,紧张的巡视着防御的准备。与闻名天下的天下第一关不同,西罗城是一座位于山海关内侧的小城,是崇祯元年皇太极破边后,为了防备后金军队从内侧进攻山海关城而修建的,不过是夯土修建而成,城墙薄而且矮,城内也没有什么居民。吴三桂与祖宽逃出关城后便加紧防御,在城墙上修建了许多炮台,放置火器以防备熊文灿的进攻。
“长伯,山海关那边有没有动静?”祖宽从背后问道。
“还没有,不过人马调动颇为频繁!”吴三桂回过头来,看到祖宽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知道对方恐怕是没有睡好,沉声道:“宽哥,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吧,看你的脸色不是太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片石上()
“没事,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没睡也是寻常事,这算什么!”祖宽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不过长伯,咱们手下现在也就不到四千兵,这西罗城也就是几堵夯土墙,哪里抵挡的住大军?干脆我们先退兵和刘成合兵突然听到一个眼力好的亲兵高声喊道:“不好了,敌兵好像是在修炮台!”
吴三桂赶忙向亲兵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从山海关城中走出千余人马,正在距离西罗城约莫两里多远的乱石滩旁列阵,掩护后面的民夫挖土堆砌,俨然是在修建炮台的样子。吴三桂见了暗叫不好,以当时的火器射程,需要在那么远修建炮台的唯有红衣大炮。
“不好了,熊文灿竟然要用红衣大炮来攻城!”吴三桂顿足道,关宁军拥有的大部分红衣大炮原本都在宁远几座位于前沿的城堡,在山海关只有两门,前段时间关宁军从辽西撤兵时又运回了十余门,都放在山海关城中,吴三桂自己就运了三门回来,却没想到都用在自己头上。
“什么?”祖宽也吓了一跳,跑到女墙旁向外望去,骂道:“直娘贼,这熊文灿好生心狠手辣,说不定这里面就有老子运回来的,早知道干脆就丢在宁远了,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转过头对吴三桂道:“长伯,快撤兵吧,这几堵夯土墙哪里挡得住红衣大炮!”
“撤不了了,你看那边!”吴三桂向西侧指去,只见一队骑兵正在越过乱石滩,向西罗城的侧后方迂回过去,显然这是防止自己和祖宽逃走的。
“那怎么办?”祖宽急道:“咱们手下都是老兵,乘着他们立足未稳,硬冲肯定能杀出一条路来!”
“咱们是想跑,将士们没有死战之心,至少也要丢下一半人马!到了刘成也要被小看了!”吴三桂稍一盘算:“不如等到天黑了再走!再说说不定刘成的大军也要到了!”
“也罢,那就等到天黑以后吧!”祖宽点了点头:“最好派人向刘成求救,就说山海关这边有红衣大炮,请他加快行军,不然我们便守不住了!”
此时岳托正率领着大军,向山海关迅前进。他麾下的军队除去原有的五千名两黄旗的女真兵、哈撒儿率领的一千怯薛兵外,还有一个步营不死队、汉军近万人(原本归降后金的汉军)、炮队,总兵力已经过了两万人。这在晋王的派出去的副将中是兵力最多的一支,而且晋王本人还督领大军屯扎在昌黎、天津之间,随时可能出兵前来支援。在岳托看来这一仗是肯定能赢的,但赢得漂亮与否却关乎到自己未来的前程——如果自己还需要晋王亲自出兵的话,恐怕未来镇守朝鲜,经略倭国的重任恐怕就未必轮得到自己了。
正是由于这种心态,岳托催促三军加行军,即便是饭点,也只让三军停下来吃些干粮,饮水,喂牲口一些草料,便继续行军。随着距离山海关的距离越来越近,燕山与大海之间的空地也越来越狭小,他心知与两位兄弟决战的时候也越来越近,心情也越复杂起来。
“将军,有吴三桂的使者!”
吴三桂被亲兵的声音从遐想中惊醒了过来,他沉声道:“带过来!”
吴三桂的使者姓李,是个千总,他看到岳托身边的兵将都剃掉了一部分头,只留下头顶的一部分,编成辫子盘在头顶,心知这些都是“真虏”,心中暗想道:“这些辫子兵是来就我们的,而那边的辫子兵却是来杀我们的,当真是荒唐的很!”这时他看到岳托威严的瞥了他一眼,赶忙低下头去。
“吴三桂差你来有何军情?”
“熊文灿已经派兵在西罗城外修筑炮台,要用红衣大炮攻城。西罗城不过是夯土修建的城墙,无法抵御大炮轰击,因此大人准备天黑后撤兵,特派小人禀告!”
“天黑后撤兵?”岳托皱了皱眉头,稍一思忖后说道:“你立刻回西罗城,传本将军的令,祖宽、吴三桂二人不得撤兵,坚守西罗城。本将军将连夜行军,明天中午前肯定能赶到山海关!将贼兵一举荡平!”
“是!”李千总听到岳托说明天中午前能赶到山海关,又惊又喜,赶忙磕了个头,站起身来。岳托喝道:“赏十两银子给他,再换匹好马,让他尽快赶回西罗城!”
西罗城。
夕阳西下,吴三桂站在城墙上,看着乱石滩对面的敌军炮台,经过一个白天的努力,已经初见雏形了,看样子敌人要连夜施工,这么看来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完工了。不过那个时候自己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想到明天早上敌人突然现已经是一座空城的表情,吴三桂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时吴三桂觉得一阵腹饥,便回到住处和祖宽一同用晚膳,他刚拿起筷子,便听到一阵马蹄声在门外停住。几匹战马全身汗湿,喷着鼻子,昂起头萧萧长鸣。吴三桂觉得诧异,正在向外张望,门官带着李千总进来了。
看到信使这么快就回来了,吴三桂不禁又惊又喜,赶忙问道:“见到刘成了?”
“没有!”李千总磕了个头:“不过半路遇到岳托了,刘成领他率领大军前来支援我们。小人将熊文灿要以红衣大炮轰击西罗城,大人准备连夜撤兵的消息禀告他了!”
“那岳托怎么回答?”
“他让您二位坚守西罗城,他明天中午前就会赶到山海关!”
“这么快?”吴三桂与祖宽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宿将,立即就明白了岳托这么做的用意——如果吴三桂他们放弃了西罗城,那熊文灿就可以将火炮安置在西罗城上,成为山海关城的屏障,那想要攻打山海关就很困难了。而假如明天敌军围攻西罗城时,他陡然杀到,就可以内外夹击敌军,一战而解决问题。这是一着险棋,也是一着好棋。
“长伯,这岳托是拿咱俩当诱饵,吊熊文灿这条大鱼呀!”祖宽低声道。
“嗯!”吴三桂点了点头:“无妨,只要想想办法,咱们也不至于给熊文灿吃下去!”
“办法?”
“嗯,敌军忙了一天,夜里必然疲惫,我们等到三更时分出兵夜袭,放火焚烧炮台,即便不胜也能拖延一些时间,反正只要等到明天中午岳托就到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祖宽笑道:“这次便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