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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30-第4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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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告大人,有三年了!”阿桂恭声答道。

    “这么久了!”刘成笑道:“时间过得太快了,我都没有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出去独领一军,执掌方面?”

    “多、多谢大人,小,小人愿意!”惊诧和紧张让阿桂结巴了起来,他也知道随着刘成势力的不断扩张,身边一些比较老资格的部将都被外放出去独领一军,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毕竟白旺等人资历比自己老的多,而且他在刘成的护军里给郝摇旗当副手,也没有什么在外领军的经验。

    “好!”刘成笑了笑,将遏必隆方才说的事情简要复述了一遍,笑道:“既然皇太极临死前还要我去插一脚,那我也不客气了。两黄旗都给他是不可能的,我打算让遏必隆从俘虏中挑一千人走,再给你一千人,一同去辽东,阿克敦和林河水那边也由你节制,我还会给硕垒写一封信,让他也出兵支援你,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阿桂想了一会儿,苦笑道:“大人见谅,小人一会儿还真摸不出什么头绪来!”

    “皇太极一死,东虏那边就成了一团乱麻,莫说你,我一时间也摸不出什么头绪来,不过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看!”刘成笑了笑:“皇太极一死,东虏内部就是群雄争霸,多尔衮三兄弟是一拨;遏必隆他们是一拨;剩下的各自一个山头。咱们现在就好比下注,先别急着下注,向两边放放水,等情况差不多了再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大人您的意思是坐山观虎斗?”阿桂疑惑的问道。

    “差不多,你去了那边后,不用自己动手,先把阿克敦那边整合好,我把硕垒的那个儿子也派给你,这样硕垒就不会不下注,有车臣部做你的后盾,你就有了坐山观虎斗的资格。遏必隆与多尔衮他们打得越热闹越好,反正都不是咱们自家的孩子,死的再多也不伤心。你过去不是在辽西郡中待过吗?那些投降东虏的辽东将门应该认识不少吧,这个时候他们肯定是彷徨无计,你伸一根麻绳过去,肯定能拉不少人过来!折腾到明年秋天,应该就差不多分出胜负了,那时候我们再来个连锅端!”

    “小人明白了!”阿桂听到这里,已经心悦诚服。

    “记住了,别急着下注!咱们这边底牌还多着呢,让他们自己打自己,他们现在打得越凶,我们最后动起手来就越轻松!”

    京师,温府。

    天际高远,一行鸿雁飞过,滑过天际,庭院幽深,落叶点点,更增添了几分寥落。

    “已经是晚秋了呀!”温体仁抱皮裘而坐,看着天空的鸿雁叹道。

    “是呀!时间过得好快呀!”楸枰旁对坐的杨嗣昌也叹道:“算来新税也开征快一年了,幸好流寇战事也有了一点眉目,希望明年就能停征新税,乐享太平吧!”

    “嗯!”温体仁笑了笑:“希望如此吧,不过要是李自成就抚了,那些乌鸦们估计又会鼓噪起来了吧!”

    “乌鸦?温公是说谏官们吧?”杨嗣昌笑道:“李自成要是就抚了,那陕西群贼也就基本平息了,那些乌鸦们又能说些什么?”

    “文弱呀文弱,你还是想不透呀!”温体仁摇头笑道:“他们争得是权位,你独掌军机处一日,他们就会攻讦你一日。现在是因为战事太紧,圣上替你遮风挡雨,才暂时平息了少许。等到关内的流贼平了,圣上自然也不会那么偏袒你了,你觉得他们还会这么老实?”

    杨嗣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温体仁的未竞之意,显然对方是希望在平定流贼后暂退一步,将手中独揽的大权放一部分出来。这倒也符合大明轮流坐庄的权力潜规则,这对他自己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就算是崇祯,也不会希望一个臣子太长时间独揽大权,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第七十六章 封侯与顺义王() 
温体仁见杨嗣昌沉吟不语,以为对方贪恋手中的大权,不愿做出让步,他微微你现在身为辅,又主持军机处,那刘成还是你令尊选拔自行伍,在你手上还平定了陕西流贼,替令尊洗清了罪名。可谓是位高权重,功成名就。可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世事变化无常,岂有长久的道理?与其到那个时候不得不下来,还不如主动一点,持盈保泰,保全令名不是更好?”

    “那温公的意思是让我辞去辅之位?”

    “那倒不必了!”温体仁笑道:“如今朝中能够像你这样又习于军国之事,还能得到圣上信任的也没有别人了,若是去职何人来主持中枢,辅佐圣上?只是这军机处参掌军国大事,又距离圣上不过是一墙之隔,你身为辅同时兼任这里,恐怕不是长久之计吧?”

    “多谢温公提点!”杨嗣昌点了点头:“这个我也明白,辅身为外廷之,再插手内廷的确不是太合适,只是眼下形势危急,我大明内忧外患,我也是临时——”

    “闯贼不是已经求抚了吗?”温体仁打断了杨嗣昌的辩解,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关外虽然还有东虏,可那是万历年间就闹起来的了,已经有二十多年,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平定的,你难道还打算执掌军机处到平定东虏?文弱呀,你身为人臣,却掌人主之柄,这可是太阿倒持,岂能长久?满朝文武,宫中天子,都盯着你,难道你忘了当初张太岳是什么下场吗?”说到这里,他可能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了,叹了口气道:“岂是也不是要让你尽去大权,你可以辞去军机处的差使,让陈新甲来接着便是了,与过去又有什么区别?”

    “那便照温公说的办吧,我回去就上书天子,请求辞去军机处的差使!”杨嗣昌笑了笑:“说实话,两边的差使也太过繁重,我也的确是快撑不下去了,这样也好,至少能多点时间来与温公下两手棋!”说到这里,他也下了一子,笑道:“温公,你看我这子应对的如何?”

    “好,好,妙招!”温体仁看了看棋盘,拊掌笑道:“待我也好好想想!”

    这时,一名奴仆快步跑了进来,对杨嗣昌附耳低语了几句。

    “什么?陈大人来了,就在外面,快请他进来!”杨嗣昌的眉头立即紧皱了起来,是什么事情能让陈新甲丢掉军机处那一大摊子跑自己这来?难道是李自成招抚的事情出了纰漏?

    转眼间便看到陈新甲进了庭院,只见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兴奋,连袖子都卷了起来,向杨嗣昌与温体仁抱了个团揖,便从怀中取出一份塘报递了过来:“杨先生您请看,大同那边的加急塘报!”

    “大同?刘成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情?”杨嗣昌看了一眼陈新甲,打开文书刚看了两行,眼睛便不由自主的瞪大了,他霍的一下跳起身来,一下子就把面前的棋盘掀翻了,棋子洒落了一地。正对着棋盘冥思苦想的温体仁顿时恼了:“文弱,你这是作甚?输了便输了嘛!”

    “温公,皇、皇太极死了!”杨嗣昌的声音和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连带着那份塘报,就好像蜻蜓的翅膀。

    “谁,谁死了?”温体仁没有听清楚杨嗣昌的话,站起身来便要伸手去接杨嗣昌手里的塘报。

    “皇太极!东虏酋!被刘成在白格尔河畔击斩,斩七千余纪,生俘一万四千余人,甲仗山积!”此时的杨嗣昌已经全然没有了平日里辅的城府和风度,双目微红,手足颤抖,浑如一个突然中了五百万彩票的赌徒。

    “什么?当真?快给我看看!”温体仁一把抢过塘报,一边看一边念叨道:“这不太可能吧,刘成该不会是谎报军情吧?”

    “应该不会!”杨嗣昌已经从方才的狂喜中恢复了过来:“七千余级级,刘成就算是去杀良冒功也不容易弄到七千多壮丁的级吧?还有俘获的甲仗,生口,这些都是骗不了人的。皇太极乃是东虏之,并非寻常小头目,何况他还说虏酋的级随后就送来,最多请个朝鲜使臣前来看看就知道是真是假!刘成是个精细人,还不至于蠢到撒这么容易揭破的慌!”

    “若是真的,那就是封侯之功了!”温体仁将塘报还给杨嗣昌,眉头紧皱了起来。

    “封侯是板上钉钉的了,俘虏这么多人,连虏酋都死了,东虏恐怕是元气大伤!刘成若不是已经有了妻室,只怕天子还会赐婚!“”又看了看塘报,杨嗣昌突然叹道:“刘成也咽喉中箭,身负重伤,哎,为何这一箭不高上寸许呢?”

    温体仁脸色微变,他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奴仆退下,庭院里只剩下他与杨嗣昌、陈新甲三人。他压低声音道:“文弱何出此言?刘成也是有功之臣呀!”

    “当初朝鲜之役,虏酋努尔哈赤时任建州卫指挥使,他亦请出兵朝鲜,屏护辽东,那时他何尝不是我大明的有功之臣?谁能想到二十年后他成为我大明的心腹大患?”杨嗣昌的声音不大,但却十分坚定:“此时忠未必彼时忠,掌一郡时忠未必掌一省时忠,只有使其大小相制,强干弱枝,方为长久之计!刘成现在就已经掌握了漠南诸部,其妻又是准格尔部之公主,与漠西,漠北诸部交好。利兵坚甲、骏马火器俱全,此番他击斩皇太极,重创东虏是对我大明有利,可要是将来他举兵谋反,又有谁来抵挡他呢?”

    “那文弱你以为应当如何办?”

    “升其爵禄以酬其功,分其部众削其权!”杨嗣昌稍一思忖答道:“有功必赏是朝廷的法度,其击斩虏酋乃是立下了大功,自然应当重赏,否则不足以激励将士有杀敌报国之心!分其部众则可防患于未然!温公,你以为如何?”

    “嗯,文弱持身公正,深得我心。这样吧,明日你我上书圣上,请求封刘成为侯,同时封额哲为顺义王,遣其出塞,带金帛奖励有功部众,招揽人心,有机会便让他与阿布奈并为汗,以分刘成之势!”

    “甚好,如此一来这额哲必然感激朝廷,同时分走刘成一半的部众,力分则弱,相互牵制,也算得上是一举两得了!”

    朝邑。

    “大人,这是这半年来的账目!”徐显明将厚厚的一叠账本放到刘成面前,小心的退到一旁垂手而立。

    “这里没有旁人,你也不必这么拘礼!”刘成并没有去翻账薄,笑着指了指旁边的那张椅子:“坐下说话吧!”

    “多谢大人!”徐显明跟随刘成久了,知道对方是个爽快人,便落下半边屁股,笑道:“小人便逾越了!”

    “我这大半年都在带兵打仗,朝邑这边也都没有怎么管,其实这里才是我的根本,若无你在这里调度转运,白格尔河那边也赢不了,辛苦你了!”

    徐显明赶忙站起身来:“大人临白刃,冒箭矢于阵前,小人不过是在书案前打打算盘,如何敢当辛苦二字!”

    “当得起,我说当得起便当得起!”刘成笑道:“说说吧,你掌着我的钱袋子,这段时间有什么难处?”

    “难处倒也说不上!”徐显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只是手头上有点紧!”

    “有点紧?”刘成点了点头:“打起仗来,花钱如流水,也是没办法,不过你放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直到明年秋天我都不会有大的动作了,就算秋后要动兵,规模也会比这次小得多!”

    “那就好说了!”徐显明的脸上现出了安心的神色,旋即问道:“规模会比这次小得多?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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