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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给你们的,其余十股是我家大人、柯都司与这位席尔瓦先生的,我家大人与柯都司每人四股,席尔瓦先生两股。“
“哦?”席尔瓦听到还有自己的一份,不由得吃了一惊,倒是程二先生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问道:“那我们要出什么呢?”
“你们九人每人两万五千两白银,若是有现成的船只、粮食、火药也可根据市价抵扣!”
“那你们这几位又凭什么拿十股呢?”
“我家大人拿出了一万两银子,还有两百五十精兵、你们还可以从他那儿买到甲仗火器;这位席尔瓦先生通晓海战、炮术、围城,此外还有一条夹板炮舰,一百精兵、围城所必须的重炮,柯都司将岱山岛交于我们使用,此外他在杭州的工匠都听凭我等吩咐,只需发工食银即可!程二先生,这安排可还公平?“
程二先生闭目算了算,笑道:“公平,那便依照这个来吧,你什么时候要钱知会一声,我便让人送去!“说到这里,他起身向众人抱了抱拳,做了个团揖便转身离去。
“赵先生,这个程二先生倒是个人物!”杜固低声道:“行事做派完全不像是个做买卖的。”
“嗯!杜大人!”赵有财低声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俗话说狡兔三窟,咱们大帅眼下虽然风光,但说到底只有一窟,连个退路都没有,这次的事情若是输了便不必提了,若是成了,我们便替大帅多挖了一窟,你明白吗?”
“在下明白!”杜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赵先生你是让我让那个红毛夷几分,以大局为重。”
“明白就好!大帅在西北大业草创,要用人用钱的地方多得是,银子和人手都是牙缝里挤出来的,咱们可不能把差事给办砸了!“说到这里,赵有财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杜大人,我赵有财可是把厘金局的差使不要了,你是在河上打了败仗的,你我可是都输不起的!“
听到赵有财提到自己河上那次败仗,杜固的眼珠子都红了起来,他咬了咬牙:“赵有财,不用你提醒,我自会小心办差!”说罢便转身离去,沉重的脚步踏在甲板上,砰砰作响。
看到杜固走了,赵有财也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正准备转过身倒杯茶喝,回头却看到席尔瓦站在自己面前,神色怪异,一副有话想说又不好说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吗?”
“你为何要分我股份?你完全可以不给我的!”席尔瓦咬了咬牙问道,相比起明国人,他自然更明白股东与雇员之间的差别。作为西班牙人在东南亚的死敌,荷兰东印度公司是精明而又吝啬的雇主,士兵与水手的薪水在支付完伙食费与服装费后,也就够支付朗姆酒和下等妓女的嫖资;而中级军官和船长除了丰厚的薪金之外,还可以从拍卖战利品、贸易分红、走私货物以及贪污之中迅速积累财富,如果他们没有被铅弹和各种稀奇古怪的热带疾病干掉,当他们退休的时候可以回到故乡过上十分体面的生活,还能给儿女一份不错的遗产;处于这个财富金字塔最顶峰的是公司的大股东们,他们一般是议员、大贵族、大商人。这些大腹便便的幸运儿们可以坐在办公室里,一滴汗也不必流就每年得到高达百分之三十的分红,金钱就像流水一样滚进他们的钱袋中。国王、公爵、主教、乃至皇帝陛下都要向他们屈膝,以求获得他们的黄金,而自己虽然是个贵族,但贫瘠的领地上只有山羊和驴子,但现在自己居然有机会跨入那些云端之人的行列。(。)
第九十五章 面圣()
“因为这次远征要跨越大海,与﹤
刚刚打了四更,刘成便从床上起来,在亲兵的侍候下换上武将的朝服,他虽然想着尽可能早的离开京师,返回宁夏,但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京师里带了快两个月,才轮到他面圣,尤其是前天宫中胡可鉴传出消息来,天子打算平台召对,这让刘成越紧张起来,史书上记载崇祯皇帝性情急躁、喜怒无常,自己会不会说错了话,惹来什么祸事呢?
“大人,大人!今天里面是穿白衣还是褐衣?”亲兵低声问道。
“白衣!”刘成下意识的答道,脑子里还在想着即将面圣的诸多规矩和前两天收到的切桑的来信,在信中切桑告诉刘成他已经成功的登上大昭寺座之位,除此之外,还将从阿桂口中得到的诸多情报一一列下。其中最重要的有两件事情:皇太极从去年冬天便多次组织大规模的围猎;用很强硬的手段向朝鲜压价购买粮食和布匹。前者意味着女真人在演练军队、顺便储备远征的军粮;而后者隐含的消息就更多了,为了避免多面受敌,皇太极对不同方向的敌人采取的策略是完全不同的,比如对蒙古是又打又拉,对明是以打促和,而对朝鲜则是能不打就不打,以拉拢为主。究其原因很简单,在皇太极眼里,蒙古人是潜在的敌人和可以拉拢的打手;明是强大的敌人;而朝鲜因为武力弱小,对后金没有威胁,而又可以提供相当的物质。后金在迫使其臣服后一般对其采取怀柔的政策,毕竟如果抢掠一番,以朝鲜贫瘠的土地,基本的社会秩序崩溃了,那就连传统的人参、毛皮贸易对象都没有了。皇太极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这次远征不会有什么物质上的回报,他不得不从朝鲜那儿获得粮食和布匹补偿远征必然造成的对农业生产的破坏,将两个消息结合起来看后金这次远征的目标只有一个——蒙古人。
“大人,您今天是去见圣上,里面穿白衣合适吗?”
亲兵的声音将刘成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他想了想道:“那还是穿褐衣吧!“
待到穿戴整齐,天才刚刚亮,迎接的使臣来了,双方寒暄了几句,便一同骑马往皇城去了。一路上看到街道两旁的房檐下还有不少难民,不时出呻吟与哭声,刘成看在眼里,饶是他此时早已身经百战,心硬如铁,也不禁有些酸楚,便向那使臣问道:“大人,据我所知,这两年东虏未曾破口,为何京师里还有这么多难民呢?”
“刘大人有所不知!这两年虽然东虏未曾破口,可先是有登莱之乱、后来又有旱灾、蝗灾,兵、旱、蝗三灾交织,这难民怎么会少?“
“嗯!“刘成点了点头,心情颇为沉重,入京来这些天他很少出门,省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像刚刚的情景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带来的冲击力自然不同,刘成甚至开始考虑,假如崇祯要让自己领蒙古兵入内地剿灭流贼,自己是否应该答应呢?
两人在承天门西边的长安右门外下马,步入皇城,在冷清的朝房里坐下,等候着太监传旨。
约莫过了半盏茶功夫,从里面走出一个太监,传刘成去平台面圣。刘成赶忙向使臣道别,随太监进宫。他从皇极殿西边走过去,穿过右顺门,来到平台前边时,崇祯皇帝已经在平台上的盘龙御座上。刘成看到许多太监站在御座的两侧、背后,他们拿着黄伞、长柄羽扇以及许多其他礼器仪仗,两尊一人高的铜仙鹤香炉冉冉的冒着青烟,满殿飘着异响,殿外站着两排锦衣仪卫,初升的旭日照在他们的锦衣与手里的武器上,闪着金光。刘成依照先前礼仪官所教授的那样先在丹埠上行了常朝礼,低着头跪在用汉白玉铺的地上。
“宣宁夏总兵刘成觐见——!“一个太监走到殿前,用清亮的嗓子拖长声音喊道,刘成赶忙站起身来,躬着腰从左边登上台阶,走进殿里,重新行礼,额头紧贴地面。
崇祯坐在宝座上,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刘成,在他的想象中,这位在短短的两年多时间里屡次大破流贼、鞑虏的猛将,应该是长着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就好像戏文里张翼德、尉迟敬德一样。可是跪在地上的这个人虽然身材很高,手脚长大、面带风霜,但体型消瘦、皮肤白皙、脸部微圆、颔下留了一圈短须、看上去不像是个冲锋陷阵的武将,倒像是个书生。
“西北多事,流贼跳梁,虏骑破口,朕有西顾之忧。卿摧破流贼,擒斩虏,廓清贼氛,解吾之忧,忠勤可嘉,朕心甚慰!”
经过方才那番折腾,刘成早已腰腿酸麻,听到崇祯这番话更是如蒙大赦,赶忙抬起头答道:“臣本愚钝,得杨制军提拔于行伍,后又得洪大人看重,上托朝廷鸿福,下得将士用命,实心办事,侥幸得胜罢了!”
听到刘成提到杨鹤,崇祯想起杨嗣昌在那封举荐刘成领兵入内地破流贼的奏疏,不由得点了点头:“杨鹤虽然在流贼之事上有过,但提拔了你这个有用的人才,也算得上是有功了。你倒是不忘旧恩,也是有古人之风呀!“说到这里,崇祯便叫太监拿出花银、蟒缎赐给刘成,刘成赶忙磕头谢恩。
“如今外有东虏、内有流贼,外廷有大臣进谏让所降蒙古兵南下,平定流贼,卿以为当如何?”
“果然来了!”刘成心中暗忖道,方才路上看到的难民的凄惨景象闪过脑海,可是话刚到嘴边,切桑的那封信又占了上风。
“对不起,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必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刘成闭上眼睛,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目已经坚定如铁。
“陛下,末将以为此乃祸国殃民之策,万万行不得!”
太监们都吃了一惊,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武将居然敢在天子的面前这么说话,一旁的王承恩偷偷的向崇祯瞟了一眼,以为他必会动怒,他看到年轻的皇帝原本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但没有怒,反而被弄得有点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刘卿家,你为何这么说,以降虏平贼也是古已有之的吧!”
“陛下,臣并非胡言,这是一封拿获的东虏细作招认的供状,还请陛下御览!”说罢,刘成从怀中取出那封切桑写给自己的信,双手呈上,崇祯点了点头,王承恩走到刘成身旁,拿起那封信转呈给崇祯。崇祯看完了信笺,有些疑惑的问道:“刘爱卿,这信上所写的与你所说的有何干系?”
“陛下,那细作招认说虏酋自去年冬天以来,便多次组织围猎,演练武事。这是东虏准备大举出师的征兆,须知冬天饲草本就不足,若要大举围猎,必然用积谷饲马,若非次年要大举用兵,何必如此?其次,东虏压价从朝鲜购买粮米、布匹,彼若是要破口伐我,便可因粮于我,何须如此?因此微臣揣测虏酋的目的是蒙古!”
听到刘成说到后金入关可因粮于敌,崇祯的脸上闪过一丝青气,这是他即将暴怒的先兆,不过他这次还是强忍住了,沉声问道:“因为这个你不愿意出兵平贼?”
作为一个穿越者,刘成自然不会像当时的人们那样把崇祯当成半人半神的偶像,但作为一个****君主,雷霆之怒却绝不是虚言。刘成话刚出口,便有点后悔,毕竟自己可不是有一堆同年座师可以依靠的士大夫,而是丘八头子,要是把崇祯惹恼了,打进诏狱里可就彻底完了。不过若是不把这个暗疮的脓头拔了,自己在宁夏也不得安宁,谁知道会不会哪天一纸诏书就把自己拉到内地趟这个无底沼泽了。想到这里,刘成咬了咬牙,沉声道:“不错,察哈尔、土默特诸部皆为新败之众,归降是迫于形势而未曾心服。若是末将驱众入关平贼,东虏乘虚而入。其妇孺家业为人所虏,臣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