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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回到住处,他正想换下官袍休息,却听到外间有人禀告道:“赵先生有要是求见!”
书房。
“总兵大人,赵先生,小人这几日都在监视那个俄罗斯人,发现这厮行事有以下几个奇怪之处!”
风吹打着窗户,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刘成举起右手,示意正在禀告的部下停止说话,郝摇旗走到窗旁,警惕的探出头看了看院子里没有人。才将窗页合上,回到刘成身旁重新站好。刘成这才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是,大人!”禀告者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干瘪汉子,身着一件脏的看不出颜色的深色直衫,略微有点驼背。一张脸看上去就给人愁苦的感觉:“这伙俄罗斯人时常躲在屋内,念经做法事,还哭哭啼啼的,唯有那个跛腿汉子不在屋内,颇不合群!说来倒是奇怪,他们又没死人,何必做那么多法事?“
“做法事?”刘成听了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那些俄罗斯人应该是举行弥撒或者别的什么宗教仪式。这汉子不知底细误以为是做法事,不过按照他所说的,为何这跛腿汉子不参加他们的仪式呢?莫非此人信仰与其余人不同,因此才不参加众人的仪式?不过已知的信息太少,做任何推断都意义不大。
“除此之外你还看到了什么?”
“还有,对了!”那汉子拍了一下大腿,笑道:“这厮整日里都拿着一块木板,上面夹了一张纸。写写画画的,也不知写画些什么。”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大人,这是小人偷偷从他房间里摸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上面画的什么。“
刘成从郝摇旗手中接过纸张,打开一看不禁暗笑了起来,看来此人与自己穿越前应该是半个同行,原来那纸上画着一张颇为粗陋的明军瓮城平面图。上面还用标记了大概的比例尺,火器的位置、射击死角,看来这伙俄罗斯人的来意并不简单,不只是为了做生意来的。
“做的不错!“刘成笑道:”你退下后去账房那里领十两银子的赏钱,接下来要继续小心。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即禀告!“
、“谢大人赏赐!“那汉子欢喜异常,赶忙跪下磕了两个头才退出屋外。刘成笑了笑,将那张纸递给一旁的赵文德:”建生,这伙俄罗斯人倒是来者不善呀!“
“夷狄犬羊之心,贪而不亲,俄罗斯人在天山南北都没有什么好名声,对我大明有觊觎之心倒也没什么奇怪的!”赵文德看了看冷笑道:“不过有些自不量力罢了!”
“这倒也不一定,他们能从万里而来,又精于火器,倒也不可小视了。”刘成将这张纸折好了,小心翼翼的纳入怀中,问道:“建生,你觉得为何那跛腿之人不与同伴待在一起?”
赵文德满不在乎的答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此人应该是个工匠之属,其他人应该是俄罗斯人的士子、商人,彼等虽为蛮夷,但国中应该也有上下之别,不在一起也没什么稀奇的。”
“建生,这次恐怕你猜错了。”刘成摇了摇头:“我以前曾经听人说过,这俄罗斯人与弗朗基人相似,国中虽有上下贵贱之分,但在神灵面前却全无分别,便是仆隶之辈在神灵面前也有一席之地。“
“竟然有这等事?”赵文德听到有些诧异,旋即笑道:“这般说来这些俄罗斯人与弗朗基人所信仰的神灵与释宗有几分相似,都是我佛面前,众生平等!那若是大人您猜的没错,这厮莫非不是俄罗斯人,所以才没有参加?”
“有可能!“刘成点了点头:”建生,你找个机会将其单独拘出来,不过不要让这些俄罗斯人发现了!“
赵文德已经习惯了刘成的出人意表的命令,恭声道:“是,大人!”他突然问道:“大人,我听说天子在圣旨里将杜总兵赐死了,不知是真是假?”
刘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不错,杜总兵不甘受辱,当场自杀了!”出于某种原因,他没有将当时的情况都告诉赵文德。
“赐死杜大人?一个武臣,这可是少有呀!”赵文德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身为刘成的心腹,赵文德知道刘成花了很大一番心思当上宁夏总兵,可他并没有预料到杜文焕竟然落得个被赐死的下场。刘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崇祯年间,在政治斗争中失败而死的大学士、总督、督师、巡抚等文官大有其人,但武将却屈指可数,究其原因这些文官虽然闻名天下,位高权重,但与将士们毕竟隔了一层,生分的很,崇祯杀了也不用担心激发兵变,不好收拾,这也让刘成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优越感,自己当丘八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坏处,可手头有兵,只要不在战场上把本钱赔光了,就算是皇帝老儿也拿自己没啥法子。可杜文焕的死,将他这种优越感给打破了,只是崇祯这么干,不怕激起杜文焕旧部的不满吗?
“大人!”一个声音将刘成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他转过头去看到赵文德目光炯炯,正盯着自己。
“天子这是在杀鸡骇猴,恩威并施呢!他杀的是杜大人,指着可是您呢!“
“指着我?“刘成突然反应了过来,有自己这个刚刚立下奇功的实力派镇着,自然不用怕杜文焕的旧部闹腾,想不到自己这番大功反倒成了杜文焕的催命符。
“建生,你觉得天子杀杜总兵是因为我?”
“何止是因为大人,分明是为了大人!”赵文德冷笑道:“依照大人的功劳,在蒙古诸部中的威名,宁夏镇总兵的位子非大人莫属,便是夺了杜文焕的位子给大人,又有何人敢不服气?而杜总兵虽然兵败,可还是拼死守住了宁夏府城,若无杜总兵的坚守,也没有大人您翻盘的机会。杜总兵虽然有过,但不至于死罪。天子却一纸诏书要了他的性命,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拿杜总兵的脑袋震慑大人您吗?“
听到这里,刘成不由得叹了口气,若无赵文德这番解释,自己哪里能明白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来。崇祯倒是一点也不浪费,既然自己打垮了蒙古人,杜文焕这种西军宿将没啥用处了,就拿他的脑袋来吓唬吓唬新上任的自己。看来崇祯年纪不大,那点阴微的帝王心术倒是用的挺熟练的。可问题是这些招数对别人也许有用,但对于自后世穿越而来,对大明的灭亡心知肚明的刘成来说,这些花招毫无意义,只会坚定了他沿着自己的道路走下去的决心。(。)
第五十三章 托马斯()
“赵先生,有些话不用说的这么明白!“刘成制止住赵文德继续说了下去:“待会你替我送五百两银子去杜大人那儿,他家人应该用得着!”
“是,大人!”赵文德应了一声。刘成叹了口气,坐回到椅子里。按说杜文焕的遭遇对他来说不但不是坏事,反倒是一件好事,可人心并非钢铁,穿越以来的两年时间里,与刘成朝夕相伴的几乎都是大明朝的丘八们,他很熟悉他们的优点、缺点、渴望,以他们的好恶为自己的好恶,不知不觉间也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一份子。像杜文焕这样一个为朱家卖了几代性命的将门子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帝王的一念之间,刘成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哀伤。
“朱由校你真是个轻易凉薄之人呀,在你眼里这满朝文武莫非都是可杀之人吗?“
见刘成神色暗淡,赵文德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自己方才说出了那句话,就已经迈出了那决定性的一步,他不再是大明的臣子,而是刘成的私属。作为一个受过良好儒家教育的士人,这是极其艰难的一步,但自己与旧主杨鹤的遭遇告诉赵文德一个铁的事实——旧的道路已经走不通了,原本心灰意冷的他正在冉冉升起的刘成身上看到了新的希望,于是他下定决心追随刘成,走出一条新路来。
“大人,您马上要去京师了,有什么安排吗?”
“京师?”刘成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赵文德所指的应该是进京陛辞,自己早就应该前去了,只是西北战事一直吃紧走不开,现在自己一股脑儿将西北的边患几乎扫平。已经没有再拖延的理由了。
“嗯,的确是安排一番!”刘成点了点头:“建生,我幕府乏人,不如你留下来做我的掌书记吧!”
“好!”赵文德回答的十分爽快,倒让刘成有些意外,他许下的这个官儿并非明代的官职。换成现代的词汇就是常任秘书。本来按照明代的官职,像总兵这种官职是出兵则授予,士兵回到各自卫所,将领则卸职,但到了中后期,随着卫所的废弛,战争的频繁,总兵也成为了常设的将领,独自领导一个军区。必然有大量的庶务性的工作,凭本人肯定完成不了,因此一般参将以上的军官手下都有一个幕僚班子替其处理这些工作。而在刘成身上就更显得突出了,因为他除去手下的军队外、还有工厂、厘金局、与各个部落的联络、以及即将开始的大规模屯田等等繁杂的工作,他如果不想被活活累死就必须尽快把班子搭建起来。
“太好了!”刘成笑道:“第一件事情就是你马上给马家父子写一封信,让他们立刻来这里,临走之前我要把一些事情安排下!”
“是,大人!”
赵文德很快就显示出他在行政事务方面的出色才能。只用了十几天功夫,他就指挥着一群书吏与喇嘛。将俘获的一共两万多壮丁、四万老弱妇孺登记入册,形成了详细的纸质档案。面对着几乎摆满了半堵墙的簇新的文册,刘成不由得欣喜若狂。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只要有了这个,他就可以按照图册划分牧场、征发兵力、劳役,收取赋税。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好,好,做得好!“刘成搓着双手,笑道:”建生,这些田册你让人再抄录一份。送到朝邑去,免得遭遇水火之灾,每年的岁首各部将生老病死的送来修改。还有,存放档案的地方须得严加看管,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也不得擅自进入查阅,更不允许私自带出,否则一律处死!“
“是,大人!”赵文德欠了欠身子:“大人,还有一件事情,您上次说的那个跛腿番夷,已经带来了,就在后院的柴房里。”
“做得好!“
当刘成走近柴房时,看到四个看上去有些陌生的蒙古士兵站在门口,暗自满意的点了点头。赵文德摸透了自己的心思,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件事情,估计这几个蒙古兵连汉话都不太会说。士兵们看到刘成的身影,赶忙向柴房里喊了两声,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却是格桑,他向刘成叉手行礼:“大人,人就在里面!”
“嗯!”刘成点了点头:“你在外面看守,不许任何人进这个院子!”
“是,大人!”
刘成推门进来,一股尘土味扑鼻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喷嚏,恼怒的挥了挥手,扫开几片悬挂在空中的蜘蛛网。只见屋内除了一张粗重的椅子外空无一物,那个跛腿洋人被绑在椅子上,就好像一只粽子,嘴里塞着一只布团,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旁边站在一个神情紧张的汉子,却是通译。
“告诉他,我只想问他几个问题,只要他老老实实回答的话,我就放他回去!”刘成对通译说,通译点了点头,大声对椅子上的汉子用俄语复述了一遍,刘成注意到那汉子的眼神变得平静了不少,对那通译道:“可以把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