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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且慢,等敏敏别吉到了再说不迟!”
杜、马二人听了,只得强忍性子等待,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到一个身着皮袍的俏丽少女走了进来,娇笑着对刘成道“原来泡澡这么舒服,我要回去便让父亲也替我准备一套家什来。”
“何必如此麻烦。刘某自当做一套好的奉上!”刘成笑着指着身旁的椅子道“敏敏请坐下说话。”
杜、马二人见刘成如此,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显然这女子在刘成心中的地位并不一般,说不定就是刘成的正妻了。可看对方的做派不要说大家闺秀,就连小家碧玉也算不上。虽说大明的武官不值钱,没地位,可再怎么说刘成也是堂堂的三品参将,要是随便找个青楼女子做正妻,他们这些做手下的也没脸面。
“国英、仁成!”刘成与敏敏说笑了两句。方才转过头介绍道“这位便是阿穆尔。敏敏别吉,厄鲁特人中最强大的准格尔部大汗的爱女。这次与我同行的三百骑兵便是由她统领的!”
听了刘成的介绍,马仁成与杜国英赶忙站起身来。跪下行礼,他们两人都知道刘成有与草原上的贸易做的很大,却没想到居然连对方大汗的女儿都拐了来,不说别的,光是那三百骑兵就是一笔好大的嫁妆。草原上的贵酋之女自然不会像中原汉人大家闺秀那般温驯有礼,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天潢贵胄,有着黄金家族的血脉,与普通平民身份大不一样。
“起来说话吧!”蒙古少女轻轻的抬了抬手“我此番领兵来中原,便是作你们将主的义从,虽为两家,实为一体,两位就不必见外了!”
杜、马二人唯唯称是,分别坐下,刘成询问鄜州城内的情况,杜国英将诸般事情一一讲述了一遍后,沉声道“末将无能,至流贼破城,还请大人处置!”
“事发突然,你手中兵力有限,这也怪不得你!”刘成笑道“那书信何在,取来与我看看。“
“是,大人!“杜国英双手将信呈上,刘成接过书信细看了起来,刚看了两行,他就突然咦了一声,问道“送信的使者呢?”
“已经被小人扣下了!”
“嗯!”刘成点了点头“城中有多少兵马?”
“小人带了一百人回来,城中的守兵还能挑出一百来人。”
“嗯,就是说有两百人,加上我带来的四百人加起来也有六百人了。”刘成点了点头,问道“那流贼有多少人呢?”
“禀告大人,据派出的探子的消息。破城时的贼人约有两千人左右,都是能战之青壮,不过这几天贼人开仓放粮,来投的饥民有如流水,每天都有六七百人。“
“有这么多?“刘成不由得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大人这还算少得了!“杜国英苦笑道”咱们鄜州好歹总算有活计做,只要肯卖力气,米糠瓜菜总算能填个七成饱,若是在其他县里,恐怕早就有两三万贼人了。“
“嗯!看来此事拖延不得!“刘成点了点头”那你可知道那贼人是将老营射在城内还是城外呢?“
“在东关外的一个佘家原。”
“这贼首倒是个聪明人!”刘成闻言笑了起来。
“不错,这贼首也算得是知兵得了!“杜国英也点头笑道,原来在大部分情况下,古代野战军队都不会将军队驻扎在城市以内,因为这样对军队的纪律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而且,假如李自成将老营安置在城中,一旦官军突然赶到,封锁四门,他就会很可能困在城中,跑都跑不了。而他选择的营地在东门外,交通方便,又在高处,如果官兵来了,很远就能发现,无需担心遭到包围。但是大多数流贼首领往往为城内的财富和繁荣所诱惑,很少愿意这么做的。
“那他是如何放粮的?是只放给青壮汉子,还是老弱妇孺同样放粮?“
“应该都有放粮!”
“嗯,想不到流贼中也有这等人物!”刘成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以他这几年的经验看,当时的绝大部分农民军还处于非常低水平的阶段,完全是凭本能行事——所到之处就将当地能抢走的东西抢走,吃完后就去下一个地方,如果遭到官军追击就丢掉战利品逃走,即所谓饥则剽掠,饱则弃余;而有少数几支出众的每到一地,便将劫掠来的粮食财富收集到老营之中,并用这些粮食财富招募流民中的青壮,招募工匠,打制武器盔甲,以壮大自己的实力;但这两者都始终没有超出个人或者小团体利益的范围,自然也不会赢得百姓的支持,也许能够称雄于一时,但面对实力远远超过自己的官军,要么接受招安,要么被官军消灭。老子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只有那些愿意为了天下百姓的利益愿意承受屈辱付出牺牲的人才是真正能对朝廷造成威胁的人,联系起马子怡在信中对其首领的溢美之词,刘成突然觉得应该更加小心的应对这个尚未谋面的敌人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营救()
杜国英看到刘成脸色越发凝重,便低声问道:“大人,有什么不对的吗?“
“这股流贼的首领叫什么名字,打了什么旗号?“
“好像是自称闯王、还是闯什么的!”杜国英笑道:“至于姓名倒是不太清楚,反正也就是个假名,问来又有何用?”
“闯王?”刘成强压下内心深处的巨大冲击,沉声道:“那这厮姓高还是姓李?”
“这倒不是很清楚了,这有什么要紧的吗?“杜国英有些疑惑的问道,在他看来一个流贼首领的姓氏根本无关紧要,毕竟当时的大部分农民军首领为了避免祸及家人,用的都是胡乱编造的假名。
“要不末将将那个使者提上来,由大人亲自询问一番?”
“不要了,你去问问便是了,切不可让他知道我来了!”
“是,大人!”杜国英此时也猜出了几分刘成的用意,躬身领命去了。一旁的敏敏问道:“对于这股流贼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将其首领生俘,至少是将其斩杀!”在少女面前,刘成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将是个非常麻烦的家伙。”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不仅仅向青壮,连老弱也发放粮食吗?”敏敏有些疑惑的问道:“可这有什么可怕的呢?青壮才能作战,老弱不过是拖累罢了,在我们草原上,若是食物不足,都是先让青壮先吃饱的,老弱才能进食。”
“敏敏,这你就不明白了。”刘成笑了起来:“你们蒙古人以放牧牛马为生,逐水草而居,草原上各部落为了草场、水源无日不战,若是不让青壮先吃饱了,本部落在争夺中落败。部落成员要么饥寒而死,要么沦为其他部落的奴隶,生不如死。可如今这些流贼本来都是老老实实的百姓,只是当地连年饥荒而朝廷不恤。无以求生方才揭竿而起的,岂能与你们那儿相比。“
听到刘成这般说,蒙古少女的脸上现出怜悯之色来:“这么说来,这些流贼倒也是蛮可怜的。”
“是呀!”刘成叹了口气:“我问你一个问题,天下人中是胆子大的多还是胆子小的多?“
“自然是胆子小的多啦!“敏敏笑道:”便如那马群一般。头马只有一头,跟着头马的儿马和母马却多得是。“
“不错,天下是最危险的莫过于造反了,便是当街杀人,也不过祸及一人,而举旗造反,却要祸及三族。由此可见有一个流贼,田亩间怀恨在心而又不敢起事的农夫就有十人,甚至百人。那些只招募青壮的,就算再怎么厉害也只能将那些胆大妄为之人拉入行伍之中。那些胆怯体弱不敢起事之人却不会向着他;可那些发放粮食给老弱之人的,也许不过救了数十人,数百人的性命,可是田亩间那些心怀怨恨却不敢起事之人的心也让他尽数拉过去了,你说哪个对朝廷威胁更大呢?“
“这么说来,应该是后者的威胁更大。可是你说的这些怎么和我从小听得都不一样呢?我自小就听说兵强马壮的才能当大汗呀!”
“若论兵强马壮,这些流贼又怎么比得过官军?”刘成笑道:“可就算官军再怎么厉害,也没法把田亩里的那些怀恨在心的农夫都杀了吧。”
这时杜国英从外间进来了,躬身行礼道:“禀告大人,那使者嘴硬的很。我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套出话来,说是姓李。”
“姓李?”刘成突然笑了起来:“当真是无巧不成书了,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也罢。你待会去告诉那个使者,我们答应他们首领的条件,后天正午便在千户城外河边的小丘旁以人换铳。”
“是,大人!“
“还有,下令将城中的牛羊牲畜都杀了,让将士们饱餐一顿。今夜三更出发,明早伐贼!”
鄜州,监狱。
太阳刚刚下山,监狱的院子里就显得十分寂静,只有当值的警卫提着木梆子,每隔一段时间在院子里四处走走,打着更,用嘶哑的嗓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与平日里大不相同的是,这个阴森的院子里关押的不再是罪犯、无力缴纳赋税和佃租的农夫以及其他穷苦的人们,而是原本鄜州最富有,最有权力的几十个人。这些昔日养尊处优、位居人上的幸运儿们现在却被关在牢房里,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如果家人按照流贼首领提出的要求缴纳相应数量的钱粮,他们就能够重新获得自由;要不然他们就得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他们坐在昏暗号子里,听着高高的院墙外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一遍遍的越过高耸的院墙,穿透过糊着麻纸的铁窗,一下下敲在他们的心上。号子里十分拥挤,人们多的连翻身都十分困难,他们被跳蚤咬、被尿桶的骚气熏、当然最让他们觉得绞心的是自己的遭遇和未知的命运,他们不知道家中的人是否会拿出钱粮赎回自己,也不知道拿到钱粮的流贼头目是否会遵守承诺释放他们。在昏暗中,每个人都在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希冀着好消息的到来。
在监狱后院的一个单独的号子里,窗台的油灯上只有一点光亮,反而让屋子里显得更加昏暗,借助这点可怜的光亮,依稀可以看到屋子里只有一张小床、一张桌子,一个凳子,还有一个火盆,火盆里的几块木炭已经只剩下几块白色的余烬,散发出一点点余温。床上有一人靠墙盘腿坐着,脚上戴着铁镣、眼睛紧闭着,过了一阵,只听到那铁镣哗啦一声,那人从床下下得地来,愤慨的叹了口气:“真没想到,我马子怡竟然有今天!”他走到窗台旁,用挑灯棍而拨开灯花,把灯草拨长,屋内顿时亮堂了不少,他又走到火盆旁,拿火筷子在火盆里把灰堆拨一拨,露出下面红色的木炭,又从火盆旁拿起几块黑炭放到火炭下面。重新码好。不一会儿火盆里便冒出火来,牢房里也热乎了不少。马子怡又在屋子里走了几步,但他每走一步,脚上的铁镣便哗啦的响一下。他不愿意听到这个声音吗,便重新坐回床上,冥思苦想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月光透过铁窗的麻纸照了进来,马子怡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正想再给火盆里加点炭火,突然听到外间门上的铁锁响了,立即坐直了身体,厉声喝道:“谁?”
“是我,老爷!”门外传来一个被压低的声音:“齐九!”
“齐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