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我们面对面一边干活一边聊天。从她的口中我得知她叫王凤莲,我们两个同年又同月,生日只差两天(而实际上是四天。我跟你说过我为了跟林黛玉套近乎,把我的生日从户口薄上面改成了二月十二日,实际上我的生日是二月十四日。
“这也是一种缘分哪,”她说,“你愿不愿意当我弟弟?”“行啊。”我说,“那好,等一下下班了我去给你买好吃的。”她说。
“真的吗?”我半开玩笑,又不敢相信地问,“真的。”我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下班后她还真拉我去买了很多好吃的,我记得有鱼皮花生,瓜子等等。
并且她还交代我不要让别人看到。快到厂里的时候,她又给我买了一个袖头,让我很是感动。
后来,在我们更加熟悉了之后,她跟我说:“我不是出来挣钱的,而是出来长见识的,我有三个哥哥,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孩子。我大哥是咱们县农牧局的局长,三哥是一个大学教授,只有我和我二哥在家里务农。
我现在的男朋友是我在我们县城毛巾被单厂上班的时候认识的,叫吴俊辉。”她说到这里,我慌忙截住了她的话头:“吴俊辉,如果喊漏了嘴,或者说得快了,不就成了‘乌龟’了?”
我开玩笑地说。既然她愿意当我姐姐,我和她开个玩笑我想她也不会介意,“不要瞎说!”她说完,用那只粗大的手掌在我后背上拍了一下,疼得我直咧嘴。
心道:“俗话说,个大力不亏,当真不假。她这一下,还没有使出三分力道,我怎么觉得这么痛。这种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的好。”从那以后,我就直接称呼她“姐”,她就直接叫我的名字。
“姐姐”在我们厂干了没几天就被她男朋友吴俊辉带走了。临走的时候,她还把自己沾好的水枪全部拿给我,让我记到我账上,还交代让我什么时候有空了去找她。
“怎么才能找到你。”我问她,“你找到红芳就行了”她说。刚刚走出厂门口,她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赶忙折回来找到我,给我写了她老家的地址,让我什么时候回老家了找她玩。
我说,好吧。然后,我那位“姐姐”就走了。
朱自清在散文匆匆中写道: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去来的中间,又怎样的匆匆呢?他写的是时间。人也一样,在一个厂里也是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去来的中间,照样的匆匆。
我干姐走后,厂里又来了三个女孩子,一个是王利敏,一个是九香,还有一个是杂工老群的嫂嫂。
说老群的嫂嫂是一个女孩子是不对的。因为她已经成了家,只能叫妇女。不管怎样,厂里来了三个女的。
王利敏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浓妆艳抹的脸上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再加上苗条的身材,绰约的风姿,只有一个成语把她描绘得尽:那就是国色天香。
但是,凡是漂亮的女孩子都有一段风流艳史。她刚进厂,她的事就在我们厂里传开了。
大家都说,她进我们这个厂是为了躲她男朋友的。她谈了一个男朋友,是江西的,虽然刚刚认识不久,但是两个人已经如胶似漆,打得火热。
她父母知道她在外面谈了恋爱,专门从老家赶到这里,不让她跟那个江西小伙子在一起了。
因为王利敏的父亲和大伯,二伯三门头只守着她一个,还指望她招赘一个女婿为她们家续香火呢。
但是,江西那个小伙子却不愿意入赘到她们家。他不愿意入赘到她们家又离不开她,还是天天来找她。利敏为了躲她,就进了我们厂。
九香长得也不错。但是,她的皮肤稍微有些黑。一个人一旦黑了一点,即便你长得好看,也会在人们的心目中大打折扣。
在男孩子选择对象的三个标准”白,富,美“中,“白”占第一位。所以,女孩子一黑,会让人们在背后议论:“哇,好黑呀!”即便你长了一张娃娃脸,人们照样会那样说。
九香就属于这样的女孩。但是,她的名字取得很有诗意,九香,久久的余香,听起来会让人想起花的香味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比赛唱歌()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跟她同时进厂的两个男孩子都是她近老乡,其中一个个个子高高的,据说是她老表的老表。根据说话的方式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粗鲁或者鲁莽之人。
另一个个子矮矮的,说话声音苍苍的,老声白气。他们两个进这个厂是开自动机的。
老群的嫂嫂胖胖的,说话喜欢起高调。但是,她同时也是一个开朗之人,总是在人们面前给老群戴高帽子。但是,老群却在私下里告诉我们,他嫂嫂之所以那样奉承他,是因为他对他有用。
她在家里的时候可是老觊觎这他的家产呢。可是,那是人家的家事,谁又管得了呢。
尽管老群对他嫂嫂颇有微词,但是那女人在我们这些外人眼里却是一个豁达开朗又极会出事的人。因为她体态丰满,又是老群的嫂嫂,所以在一起时间久了,我们这帮工友就都称呼她胖嫂。
胖嫂和我坐对面,也在沾水枪。有一天,我们在一块闲聊的时候我告诉她说我家穷,我想入赘道别人家,让她帮我找个头。胖嫂爽口答应。
我为什么又忽然之间想倒插门到别人家呢?一是因为我想不老而食,想坐着得到别人的家产,二是我当时已经二十三岁了,倒插门也是一种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不管怎样,倒插门总比娶不来媳妇要强。所以,假若有人让我入赘到她们家,我也是会接受的。
利敏,九香和九香的另外两个老乡起了两个伙:利敏一个伙,九香和她的两个老乡三个人一个伙,老群和他嫂嫂在一起吃饭。
这样一来,那间小厨房又被挤满了。
“嘀铃铃。——”七点半钟,随着上班铃声的再次响起,厂里的男男女女都陆续回到了工作岗位,开始了紧张又繁忙的一天。他们有的吃过早饭,有的还饿着肚子,有的懒懒散散,有的无精打采。
尽管如此,一回到工作岗位,就必须打起十二倍的精神来面对眼前的工作。是啊,工作太单调太乏味也太让人心烦了。
要是有什么事刺激刺激该有多好!我正想着,突然听到离我不远的一张桌子上响起动听的歌声:“与你相逢,其实就像一个梦,梦醒无影又无踪,
所以看了不能忘,所以过了不能想,就让我为你痴狂。让我爱上你,其实没什么道理,明明知道不可以,让我痛苦为了你,让我快乐为了你,没有你还有什么意义。
读者大概还不知道,我一生最迷三样东西:一,文学;二,音乐;三,漂亮女人。这三样东西我尤其喜欢的是音乐。
假若听到一首凄切动人,缠绵悱恻的歌曲,会令我热血沸腾,坐立不安。我曾经有一个愿望,就是在我弥留之际能够听着一首好歌曲上天堂。
乍一听见这首东西南北风,不禁让我心痴神摇。我于是顺着声音向那边望过去,却看见王利敏一边包装着水枪,一边点着头,眯着眼睛,晃动着身子在那里动情的唱着。
她唱得那样投入,而歌声又如此甜美,使人忘记了这还是在车间,我们还是在工作。
过了一会儿,那歌声忽然停止了。我于是嗓子痒了,就来了一首让我欢喜让我忧。刚刚唱完,王利敏又来了一首不要问我太阳有多高。
“哟嗨,是不是想和我pk,”我想,“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唱歌还没有遇到鬼敌手呢。”我想到此,她的歌还没有唱完,我就又来了一首周华健的一路顺风。
王利敏紧接着又唱了一首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我又来了一首毛宁的涛声依旧。
我们就这样一首接一首地对唱着,两个桌子上面的人也全神贯注的听着。但是,我们更换歌曲的频率渐渐的慢了起来。而我也有些疲于应付了。
正在我又想唱一首庾澄庆的让我一次爱个够的时候,老板娘拿着一些包装袋子上楼来了。老板娘一上楼,王利敏的歌声嘎然而止。
我也长吁了一口气。看她那个样子,还是我的劲敌呢。照这样比下去,到最后我非举械投降不可。
老板娘等于救了我一驾。但是,她一走,我们就不再唱了。
中午刚下班,我回到宿舍,换了双鞋子,准备去饭堂吃饭。我刚刚系好鞋带,听到楼下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叫道:“张大哥,张大哥。”
我赶忙打开窗户,探出头去。只见王利敏两只手端着两个饭碗,仰起头来,伸着脖子正在那里叫我呢。
她上身穿着一件绿色偏黄的鸭绒袄,长长的头发向下直垂着,就像望庐山瀑布中的瀑布一样。那张美丽可人的脸向上望着,从红艳艳的嘴唇里面发出动人的声音,听起来令人销魂酥骨。
我不敢确定她是在叫我,迟疑了好一会儿。但是,我转念一想,全厂就我一个人姓张,难道还有别人?
但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叫自己能有什么事呢?我于是对着下面叫了一声:“是喊我吗?”“啊,快下来,我给你做了好吃的。”
老天爷,美女还给自己做了好吃的,我这是哪一辈子修来的福气?想到此,我异常兴奋的连滚带爬地向楼下跑去。
那女孩看见我,忍不住小嘴一撅:“这么慢,人家的手脖子都快酸死了。”说完,她把其中的一碗饭塞到我手里,然后眉毛一扬,起身向厨房跑去。
我因为没地方吃饭,就也跟着她来到那间小厨房。
老群和他嫂嫂在靠近门边的位置上摆了一张饭桌,九香和她表哥,老乡挨着老群摆了一张桌子。我和王利敏坐最里面。
我坐下来以后,那女孩帮我拿了一双筷子,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音乐,聊歌曲。她问我最喜欢谁的歌。我说,周华健。然后我问她最喜欢谁的歌,她说,杨钰莹。
“你的声音甜美,唱杨钰莹的歌更好听。”我说,“是吗?”王利敏望了望我,抿着嘴笑了一下。
她在笑的时候,眉毛中间有个地方鼓了起来,就像春风拂过水面时荡起的小小浪花一样,迅速又消失了。
见她那么喜欢歌曲,我就投其所好,用自己所学到的知识和见解向她讲起我学唱歌的心得。
我说:“我们看看那些歌曲,歌颂爱情的比较多,尤其是失恋的歌。”她听后点点头。
“可是,为什么呢?”“失恋过的人对爱情的体会可能比别人更加深切吧。”“嗯,你说得是,”我说,“但是,好歌曲为什么好呢?”
“不知道,”王利敏说,“我没有仔细研究过。只觉得它好听,然后想去学。”
“你会唱那首心雨吗?”我问王利敏,“会。”“那么,我们看看这首心雨这首歌。你在唱的时候,仿佛外面就在下雨一样,特别是你唱到‘我的心是六月的晴,沥沥下着心雨’这句时,这种感觉就更加真切。
你在唱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我抬了一下头,问王利敏,“有啊,有时候感觉浑身就像飘起来一样,简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大凡好听的歌曲,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能深入你的内心,帮你说出来你心里的话。我们再拿心雨这首歌来说,明明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