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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又向我们三个要身份证。他们两个都没有,只有我的拿出来让警察看了。
他从上衣口袋里面拿出来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把我的身份证号码一登记,把手中的包扔到地上,就走了。
现在想来,那位“大哥”抓的包里面幸亏没有钱,假若有钱的话,我可能就跟着背黑锅了。
坐牢可不是什么好事,为了吃几个鸡蛋去坐牢,那可更不划算。真是不幸中之万幸呀!
警察的身影刚刚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大哥”又把匕首捡回来,揣在腰间。
这时,“二哥”问“大哥”道:“大哥,以后咱们怎么混?”我一听“二哥”这样问“大哥”,又因为刚才吃了人家抢来的几个鸡蛋,就很想去讨好“大哥”,也想像他说的那样起到“谋士”的作用。
于是,我就出了个点子:“我看咱们不如去农村偷几只鸡x。”我为什么会提这个建议?因为我想到农村天高皇帝远,即便发现有贼警察也没有那么快来。
再者,“偷几只鸡”,最多能卖十几,二十几块钱,要是真被抓到了,大不了拘留几天,坐不了牢。况且,我又是一个胆小鬼,你让我去抢银行,我哪里敢?
所以,在这种时候,倒是胆小这个缺点救了我。我要是胆大,说不定真变坏了。
但是,“大哥”却否定了我的意见,他对我和“二哥”说:“我们哪也不去,去广州。那里刚刚开发,有钱人很多。”
“可是,我们没钱,怎么去广州?”我问道,“混票,”“大哥”说,“待会儿车来了,你们俩跟在我后边,咱们一起挤上车。”
“好!”我和“二哥”附和道。
一切商量妥当,我们三个就准备坐下来歇歇脚。正在此时,忽然看见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人向我们这边奔来。我们以为他会对我们不利,就慌忙站了起来。
那人离老远就看见被警察扔在地上的提包。他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埋怨道:“你们拿这个破包干什么?里面要钱没钱,要贵重东西没贵重东西,让我瞎折腾一番。”
说着话,人已经来到了提包面前。只见他略一停顿,弯下腰,拿起包,又返回身向站台跑去。
那人刚刚上了车,火车已经发出鸣笛声。随着“卡塔卡塔”的声音越来越快的响起,火车又向前开动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站台等去广州的火车,“大哥”问我:“你为啥也会流落到没饭吃的地步?”
我省去了找写的事没说,只对他说:“我在火车站广场上钱被人讹走了才会这样。”
“谁讹走了你的钱?”“大哥”关心地问我,“是个本地人。”
“那你还认不认识他?如果认识,我去帮你把钱要回来咱们三个一起花。”‘认识,“我说。
那我们三个现在就去广场上看看他还有没有在那里。”
我本来不想惹祸,可是我只要一想到自己差一点饿死,就恨那个“皮衣裳”恨得咬牙切齿,让我这个老乡去治治他也未尝不可。
想到此,我就对“大哥”说:“我们不是要去广州吗?万一错过了班次可怎么办?”
“这里去广州的车多得是,不在乎一趟两趟。况且,咱们去广场也耽误不了多久。”
“咱们身上没票,过不了检票口,怎么去火车站广场?”我问“大哥”,“绕路。”“大哥”一边说一边站起身。
我和“二哥”跟着他从铁道边走了很远,又从一条小路走过去,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火车站广场。没想到那个“皮衣裳”还在!
第十三章,报仇()
我一看见他就对“大哥”说:“看到没有?那个人就是昨天下午讹我的人。”“好,你们俩跟在我后边。”
“大哥”说完挺起胸来。我和“二哥”也挺起胸,我们三个昂首阔步向“皮衣裳”走去。他正在和一个正在走路的人打招呼。
那人刚刚被他说服停下来,我们三个就来到他面前。一见阵势不对,那个被他说服的人便起身走了。
“大哥”来到那人面前,盯着他的眼睛望了一会儿,又用手指了指身边的我问道:“你认不认识他?”
“皮衣裳”乍一看见我们三个,本来就有些害怕,又经“大哥”盯了一番,早吓得七魂丢了六魄。如今又听“大哥”问他,更是吓得屁股尿流。
只听他战战兢兢的说:“我不认识他。”“到底认不认识?”“大哥”的嗓门大起来,“皮衣裳”此时低下了头。
“我听说你讹走了他的钱是不是?快点把钱还给他。不然,小心我揍你!”说完,“大哥”伸出一只手抓住了“皮衣裳”的领口。
“我。——”“皮衣裳”依旧低着头。突然,他大声说道:“快看,有警察来了!”“大哥”听到这句话后慌忙撒了手。
他的手刚一丢,“皮衣裳”便一溜烟向前跑去,“大哥”要起身去追时,我拉住了他。我对他说:“咱们三个昨天刚刚被警察打过,万一再被警察看到了,很不好。”
“大哥”听我这样说,用手搔了搔头皮然后说:“你的意思是算了。”“算了。”我说。
“二哥”此时也在一边说:“咱们还是早点回到车站坐车去广州吧。”“大哥”听后点点头。我们三个就照原路返回车站。
我们三个又在站台等了大约有两个小时左右,终于看到了一辆发往广州的火车。我和“二哥”就跟着“大哥”来到一节特别拥挤的车厢门口。
那个时候,火车站的秩序很乱。因为坐车的人太多,乘警检票忙不过来,就干脆不管了,任由人们往车门口挤。就这样,便给了混票的人可乘之机。
我们三个也随着人流上了火车。刚到车上,“大哥”就让“二哥”爬到一个座位下面,然后让我也爬下去。
我看了看那些买好票坐在座位上的人们,他们有的脱掉了皮鞋,把穿着袜子的脚放在皮鞋上面,那袜子不时地发出熏人的臭味来。
一见此情景,我不由得感到恶心,便不想爬下去。可是,我又怕“大哥”为难我,就站在那里犹豫不决。
“怎么了?”“大哥”见我迟疑,就望了望我,问道。
“我不想爬,”我说,“要混票明着混,大不了挨顿揍,这样鬼鬼祟祟钻到座位下面闻别人的臭味,我不干。”
那“大哥”听我这样说,瞬间变了脸色。我怕他打我,就用可怜的眼神望了望周围的人。
这时,有好几个没有座位的人向我们这边望过来。我也回望了他们一下,脸上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
其中有一个人见我这样,想着我可能有什么事,就向我身边走过来。
“大哥”见此情景,刚才紧绷着的脸也变得缓和起来。他改用商量的口气问我:“你是不是不想跟着我们混了?”
“不是,”我略带惭愧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看你们这样明明是窝囊,我看不惯!”
“那就算了吧,”“大哥”无可奈何地说,“你下车走吧。不过,我记得你有一张初中毕业证,你把它借给我用一用,免得有人向我要证件时我没有办法。”
我本来不想把自己的初中毕业证给他,但是我不是欠人家几个鸡蛋的人情吗?万一人家翻了脸,可不是什么好事。想到此,我就把初中毕业证给了他。
“大哥”也不推辞,拿了我的毕业证,装在上衣的右边口袋里,就也钻到了座位下面。我也随即下了火车。
读者诸君知道我当时是一种什么心理?说实话,在上火车之前我就想,他们两个是一伙的,若是到了关键时刻,肯定会把我出卖了。说不定把我谋杀了也有可能。
再者,既然打算选择走x道这条路,我很看不起他们。为啥?就为那把匕首。
我想,既然打算抢劫,就该带一把锋利的匕首。那样的话,拿出来也能吓唬住人。
你说你拿那把又秃又钝的匕首,吓人吓不住,杀人杀不死,让人如何服你?就算是防身,那把匕首也只是一个笼子的耳朵。…摆设。
有了这些想法,又看他们行事猥琐,我就借坡下驴,准备离开他们。没想到,那位“大哥”竟没有刻意为难我。他大概以为我们是老乡,然后特意给我留了点面子吧。
仔细想来,我在站台遇到的这两位老乡比起在预制场遇到的那四名“小混混”可强多了。
虽然同是x道,但是他们不强人所难,也不欺凌弱小,甚至还有些同情心。
但是,我现在在想,假若我当时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广州,那么说不定我还真就进了x道。像我这种小胆子在x道混,结果一定很惨。不是被吓死,就是被同行杀害,想来还真是有些后怕呢。
下了火车,我还真感叹了一会。是啊,那位老乡,是他救了我,可是我就这样离开他,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最起码,他教了我一个回家的办法。混票。
是啊,在外面颠沛流离了这么久,我确实有些想家了,“可是,回家要怎么坐车呢?”我想,“去南阳吧,看样子这里又没有去南阳的车。哎,还是去郑州吧。郑州可是河南的省会。不管怎样,还是先到河南境内再说。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郑州离我们家跟武昌差不多远,并且情急之下也没有想到按来时的路坐回襄樊。)我这样想着,就坐在那里等。
又过了很久,我终于看到了一辆发往郑州的车,我就照“大哥”教的方法又混上了车。幸运的是,半路竟没有查票。
到郑州后,我不敢从检票口出站,就顺着铁轨一直向前走。约莫走出车站管辖的范围,我就找公路走了。
那个时候,已经是早晨。我想,就从这里往家走吧,时间长了,总能走到家。
第十四章,步行往家走()
于是,我就顺着一条公路向前走。可是,我不争气的肚子又叫了起来,两条腿也开始不听使唤。没办法,就坐下来歇一会,等不太累了,又开始走。
走着走着,我看到一个路口,路口上竖着一个大木牌子,上面写着几个红红的大字:十八里河乡。
“可能到农村了,”我想,“为何不去碰碰运气?万一不行,就舍着这张脸要点饭吃,总不能这样活活饿死吧。”这样想着,我就又向前走。
我约莫又走出半里地光景,我又看到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小李庄村。我就进了村。
我刚到村口,就看到一位头发白白的老大爷坐在一张藤椅上面。我就走到他面前向他说明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老大爷一听,先表示出诧异的样子,然后对我说:“孩子,我听你说话的意思,你是想从这里往南阳走。你知道南阳离郑州有多远吗?”
“不知道。”我说,“有差不多六百里地。就你现在这种走法,至少要走十天,十天知道吗?”
我听老大爷一说,不仅心凉了。当初在火车站往外走的时候,我想着郑州离南阳最多只有两三百里地。如果那样的话,我下定决心咬咬牙,半路再要几顿饭,可能两三天就到家了。
可是,我的估计比实际上的年龄竟相差了一半。虽说按原计划坚持一下也能到家,但毕竟太远了。
一路上吃不饱穿不暖,说不定到不了家就死在半路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顿时灰了一大半,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