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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是不禁欣喜起来:多亏这两名警察,他们还真有本事,还真把他俩一网打尽了。我开始猜想他们是如何抓到他俩的。我想他们为抓他俩一定下了苦功夫。
他们一定还穿着便衣,不分日夜在那里守了好几天。终于有一天,韦军深以为我已经死了或走了,就又来到了婚介所。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们还不想打草惊蛇。
然后,又过了两天,又有人来征婚了,那韦军深开始接见客户,然后请那女孩与来人见面。就在这个时候,几名警察一拥而上上了二楼,将他们往地上一撂,然后戴上了手铐。
韦军深坐在最外面的一个沙发上,一眼就看见了我。看到我走到他跟前,他跟我说:“我知罪了。过几天我会把钱还给你。”我用两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好一会儿,然后说:“你说这两句话挺轻巧吧,
你知道这段时间我吃了多少苦?你把我的钱差不多全骗光了。我身上只剩下十几块钱,白天吃馒头,喝淡盐水,晚上睡在荒郊野外。
因为没衣服换,你闻闻我的身上,都臭气熏天了。你看看我现在跟个叫花子有什么区别?“我说着说着,忍不住鼻子一酸,滚下泪来,“你说还我的钱,钱呢?钱在哪里?”
我说着,伸出手来,“我骗你的钱都交了计划生育罚款了。我生了两个女儿,老婆又怀孕了,计生部门把我家值钱的东西都收去做抵押了。我实在没办法,才开了个婚介所骗人。”
“那你刚才说过几天还我钱,你拿什么还?”我问,“我去亲戚朋友那里借一下吗。借来了就还你。”
“那要是借不来呢?”“借不来我也没有办法。”我于是把希望寄托在韦军深的亲戚朋友身上。我不知怎么又忽然想起我去他家的一段情景来,于是便问:
“你家是不是离这里才七八里地远,叫xx村?”韦军深点点头,“你母亲是不是很瘦小,而你父亲又很胖,是个光头?”韦军深又点点头。
“你也许不知道吧,我去过你们家见过你父母。”韦军深听我这样说,半信半疑的望着我,不说话。
“我去你家的时候,你父母对我倒是挺亲热的。只是,他们说的你和我见到的的你怎么不一样。他们说你在某个机关上班,有一儿一女,搞得我糊里糊涂。”
“是我教她们那样说的。因为我骗的人多,我怕他别人找我报仇,所以交代了父母一些话。”
“报仇!”我一听说“报仇”这两个字,不禁恨得牙根痒,“我差一点也好报仇,我差一点。”我刚想说出要用柴油烧他家的话,忽然又觉得不是场合,赶忙闭上嘴。
我刚刚还要跟韦军深说话,就看见上次让我按手印,写口供的那位警察叫我。我就走过去。他跟我说:“看你的样子挺可怜的,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我说:“你想想我有没有吃苦?你看我,连一个换洗的衣服都没有。”然后我又问那位警察:“韦军深骗我的钱什么时候才能追回?”警察说:“这很难说。因为韦军深骗来的钱全部交了计划生育罚款了。
再者,他骗的人多,一时半刻还凑不出来那么多钱,“可他刚才说他去亲戚那借钱来还我?”
“借钱?他从哪里借得了那么多钱?”“那你们的意思是我的钱泡汤了,要不来了。”“也不是那个意思,假若他能把骗你们的钱还你们,可能罪行会减轻一些。假若还不了,罪行会重一些。”
“你们的意思是,假若韦军深还不上我的钱,只是会被多判几年。我们只能当受害者。”“差不多吧。”
警察这样回答,令我一下子像跌入了深渊。我可指望那一千多块钱去学厨师呢。钱要不来,我怎向父母交代?还有,没有车费,我怎么回家?
“可是,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办?”我问那名警察。警察见我很失望,就安慰我说:“你还是要自己生一些办法再在这里等几天,看他究竟能不能还上你的钱。”
“可是,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我说,“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生出什么办法?”“这个我们可管不了。我们只管依法办事,谁触犯了法律,我们抓谁。他还不上钱,就判他的刑。至于法律以外的事情,那不属于我们管辖的范围。”
那名警察这样说,对于我来说,就像是被当头打了一闷棍。
韦军深坐牢是最有应得,可我招谁惹谁了,要无缘无故吃这么多苦,我该找谁说理去?我越想越烦,就走出派出所,向xx乡附近的一个村庄走去。
我迷迷瞪瞪,恍恍惚惚走到了村中间,站在一个路口,看过往的行人。我想找一个看着顺眼的人打听打听,看自己目前的处境有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正踟躇间,只见一个个头不高,身材矮小但却精神饱满,气度不凡的大约有四十出头的男子迎面走来。
我本想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但又觉得不好意思。我一犹豫,那人已从我身边走过去。一直走到村外,然后拐了个弯不见了。
第八十一章,好心人()
我开始后悔起来,因为我觉得我凭直觉感觉那个人很可能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再有就是,当时天已渐渐的黑了。如果到了晚上自己还是找不到住处和吃饭的地方,那么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我站在那里,不时地用手搔着脏乱的头发,又不时的在路上走来走去,简直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天渐渐地黑了,太阳将她的一点点余光留给大地,然后躲到地平面下面去了。清澈蔚蓝的天空像水一样明净,一轮明月挂在天的一边,在它的周围,可以看见几颗特别明亮的星星。
一丝凉风吹过来,为这酷热的夏日送来了几份清凉。可我的心一点也不轻松。最重要的是,我从家中来的时候带来的几件衣服忘在了韦军深的婚介所里,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洗澡了,浑身痒得要命。
还有更要命的是,我的那个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叫起来,“这可怎么办呢?”我多想哭,可是却没有眼泪,不哭又憋的难受。人在那种欲哭无泪的情境下是何等样的一种心情,只有我深深体会到了。
我正苦恼时,刚才从我身边走过的那名矮个子男子又从村外走了回来。我刚想鼓足勇气跟他打招呼,没想到他已经来到我身边:“年轻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听他问我,一肚子的委屈顷刻间奔涌而出,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那人见我这样,慌忙上来解劝。
当我哭着向他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后,那人拍拍我的肩,爽朗的大声说:“小兄弟,不要难过。今天遇到我,也算是你的福气。跟你说实话,我也是一个经常跑四外的人,所以很理解一个人在外面的难处。
如果不嫌弃,先去我家吃顿饭吧。”说着,他拉上我的手就走。
有了这样一个人说愿意帮我,我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就止住哭泣跟着他一起向他家走去。为了不让我过于难过,在路上他找茬和我说话儿。
见他说话客气,我也放下了心理包袱,对他说道:“刚才我看你从我身边过的时候,我本来打算跟你打招呼,又觉得不好意思。”
那人一听我这样说就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刚才从你身边过,看你那个样子像是遇到了困难,本来也想问你,可是我刚好出去有点要紧事,就打算回来时再问你,没想到果真是这样。”
我们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聊便到了他家的门口。
虽说那个时候刚刚改革开放,但是他家已盖上了气派的小洋楼,这使我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来。我想着他很有可能是一个生意人。我一边想着一边跟着他走进了他家的院子。
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那孩子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红扑扑的脸蛋,看上去实在可爱极了,“这是我爱人。”那人指了指女人说。
“嫂子。”我走到女人身边,顺口叫了一声,然后站在院子里。那人见我有些拘束,就又拉住我的手走进他家的堂屋,让我坐在沙发上,又从跟我们一起进来的妻子手里结果孩子向着她说道:
“你快去炒几个菜,再煮点稀饭,馏几个馒头。”女人听丈夫一说,慌忙进厨房忙活去了。那男人怀中的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怯生生的望着我,当我去望她时,他急忙又扭过头去。
我坐在那里无聊,就顺手拿了一份报纸看。
不一会儿,那女人已经做好了四菜一汤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又端来馒头和稀饭。那人把孩子交还给妻子,安排我坐在他对面,问我喝不喝酒。
老天爷!人家可是因为同情你才管你饭吃,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喝什么酒。于是我说,我不会喝酒。那人听我说不会喝酒,就对我说,你不会喝酒可以先吃饭,我可要抿上几盅呢。
然后,他站起身来,从条几上拿了一瓶白酒,开始自斟自饮起来。我见那人很豁达,就也不再拘束,伸着手去拿馒头。
但是,当我手伸到一半时,忽然看到那女人怎么不在了,就把手缩了回来,“大哥,嫂子还没吃饭吧。”“哦。”那人见我问他,就拿起一盅酒一饮而尽,然后抿了抿嘴说:“她在厨房呢。”
“让她跟我们一起吃吧。”我说。我这样说,当然是客气话。事实上,我根本不想让她跟我们坐在一起。我可不是多嫌人家,她在这里,我会很不自在。
那人可能也知道这一点,同时也怕我心里不舒服,就跟我说:“她炒菜的时候给自己留着菜呢。她在这里,我怕你拘束。”他这样说,倒真是说到了我心里。我于是就不再客气,开始狼吞虎咽吃起来。
我们吃完饭,天已完全黑了。那人向外望了望跟我说:“天黑了,你看我这里也没法让你住。这样吧,我给你拿十块钱,你自己去街上找间旅社,也顺便洗个澡,你看行不行?”
天哪!他这样说,我等于烧了高香,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但是,我却不好意思接他的钱。那人见状,就硬把钱塞进我的裤兜里,并把我送到村外。临分手时他又跟我说:“你今天先在那里住一个晚上,明天再来找我。”我听后说:“好吧。”
于是,我就来到那条集市上,打听了一家旅社,花五块钱住了进去。住进旅社,我才安安心心的洗了个澡,并顺便把脏衣服也洗了。我见旅社有风扇,就把洗好的衣服放在风扇前面吹。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衣服已差不多干了。我又拿出那人给我拿的那十块钱剩下的五块钱吃了一大碗面条,人打算去找他。我打算再向他张张嘴,向他要一点车费。
但是,走到半路,我忽然间又改变了主意。读者,我为何会改变主意?这就要说说我这个人的特点。我不知究竟是优点还是缺点,那就是好不好意思。
我无论遇到什么事,好不好意思,甚至于快要失去生命的时候。这个特点,是我为人处世的一大障碍。当人就这样,遇到困难时该找人帮忙找人帮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我就偏偏这样不好意思。
我虽然知道自己有这个缺点,可就是改不掉。我还有个想法,就是那人昨天晚上管了我那么丰盛的一顿饭,又给我拿了十块钱,作为一个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