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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真是同病相连呀。你和我一样爱面子。”然后我又问他晚上住在什么地方。
他说:“住在一个天桥底下。”“冷不冷?”我问,“不冷才怪呢。但是,我们住得起旅社吗?”我一想,他说的是实话,当时北京的旅店最低档的也要十块钱一晚上呢。十块钱,够我们一天的饭钱呢。
于是,我就跟他说:“我跟你一块去那个天桥底下吧。”他说:“好吧。”我就跟着他向那个天桥走去。
我们来到天桥底下与地面连接的其中一端,那地方刚好在一条路的路肩上。我俩各自在路边找了一张旧报纸铺在地上,然后卷缩在天桥与地面连接的角落里打盹儿。
我们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会被过往的车辆吵醒。抬起头来看看满天的繁星,再看看那些稀稀落落过往的车辆和远远近近忽明忽暗闪着灯光的高低不同的楼房,免不了倍感凄凉。
是啊,在这喧嚣的大城市,在这寒冷幽暗的夜晚,吃饱喝足的人们大部分都已经安然入睡,只有我俩卷缩在这天桥底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那样的彷徨无助,那样的心神不宁。
不知何时,在寂静的空气里,传来几句熟悉的歌声:“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前程,用一点光温暖孩子的心。”
听着这歌声,看看眼前这处境,不由让人心生悲意,感慨万千。
我们两个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到餐馆买了几根油条垫垫肚子,就再次来到劳务市场。但是,我们的运气还没有转过来,和昨天一样,直到天黑,我们还是无人问津。
就这样,我们白天坐在劳务市场等人来问,饿了就去饭店买吃的,到了晚上就睡在那个天桥底下,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四天。不知道那位老乡身上还有钱没有,我自己可是囊空如洗了。
尽管如此,我们却还要饿着肚子坐在那里等人来问。那劳务市场上不断地有各种各样的人走过,男的女的,年轻的,年老的,相貌和善的,相貌凶恶的,穿着朴素的,穿着豪华的,却没有一个来看我俩一眼。
过了中午,那位老乡说他到别的地方有点事,让我一个人先坐在那里等他。但是,我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咕咕”叫了起来。那位老乡显然听到了我肚子里的叫声,就笑了笑,然后起身走了。
到了晚上,我的肚里更加难受,因为我已经一天粒米未进了,饿得两腿发软,眼冒金星儿,坐在那里相像着死亡的恐惧,又想到上小学的时候学的一篇叫卖火柴的小女孩的童话故事,
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和她一样连冻带饿而死在这里,又想着自己还这么年轻,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再者,假若母亲知道自己死了又会伤心成什么样子。这样想着想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正在我绝望之际,一个下午没见人影的我的那位老乡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只见他一只手拿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得意的上下抛了抛,然后跟我说:
“老弟,你已经饿了一天了,这样会死人的。我今天下午去了我堂哥那里借了些钱,顺便给你买了两个馒头。你先垫垫肚子,好歹坚持到明天再看命运吧。”
说着,他把两个馒头递给我。我拿起馒头还没有往嘴里填,眼泪先哗哗哗的流了下来。那位老乡见状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老弟,哭啥哩,我有亲戚在这里,比你强一些。”他说完,我才哽咽着把馒头吃进肚里。
我吃完老乡给的那两个馒头,才感觉有了点力气,就和他一起又向那个天桥走过去。正走着,我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把左脚垫了一下。
低头一看,原来是一盒名叫“希尔顿”的名牌香烟。我慌忙捡了起来。因为是捡的东西,所以虽然平常不吸烟,这次我也要破破例。
我问那位老乡有火没有,他说,有啊。他拿出火柴,我顺手给他掏了一根。我们两个一边走一边抽起烟来。那位老乡一边抽烟一边跟我说:“老弟,你明天很有可能要走好运。”
“为什么?”我问他,“就凭你捡的这一盒烟。”“这盒烟怎么了?”“名叫‘希尔顿’是不是?”“是啊。”我说,“这名字上面有一个‘希’字,而‘希’与‘喜’同音,‘喜’又代表喜庆,吉祥,这是一个好兆头。预示着你明天会找到一份好工作。”“不会吧。”我不大相信地说。
于是,我俩又就又来到了那个天桥底下。我们两个一边聊天一边狠命的抽那盒烟。
第五十二章,老乡,我舍不得你!()
于是,我和他就又来到那个天桥底下。我们一边聊天一边狠命的抽那盒烟。我问他:“你堂哥在干什么工作?”他说:“在搞室内装修。”
“那你怎么不跟着他干?”“我受不了墙面漆的味道,一闻到那味道就恶心。”“那你至少也在他附近找活干,何苦来这里受这份罪。”
“近处哪里有找工作的地方,就这里还有一个劳务市场。”“那你也可以考虑去干个建筑什么的。”“我不搞建筑,那玩意又脏又累又辛苦,每天弄得像土布袋一样。”
“你在这里有没有找到过工作?”“找是找到了,可是没干几天就出来了。不是时间长,就是工资低。”我们聊着聊着,那盒烟也抽完了。我们两个在簌簌的寒风中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和他就提前来到了劳务市场。我俩刚蹲下来没多久,只见一个身材魁梧,个头高大的男子向我走来。
等走到我面前,那人蹲下身来问我:“你是不是找活干的?”“是啊。”我高兴地回答,“想不想去我那里干?”“你那里都是干什么活?”“做粉皮和肉皮冻。”
见我听不懂他的话,那人又补充道:“反正活不太重,一个月一百五十块,你看你愿不愿意?”他说完这句话,故意向四周望了望。
这时,除了我身边的那位老乡外,已经又来了好几个人,他们都站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希望这位老板改变主意而去问他们其中的一位呢。
“我可不能失去这个工作,如果失去了,身上又没有钱,必死无疑。”我想。想到此,我慌忙对那位老板说:“好吧。”接着我又补充了一句:“你要几个人?”我想给那位老乡也帮帮忙。
“就你一个。”老板斩钉截铁地说。无奈何我望了望那位老乡。老乡抿嘴笑了笑,很不在乎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事,老弟,这是你的运气。你走吧,祝你好运!”
有了他这句话,我的心里才舒服了些,但总觉得依依不舍。直到那时,我才相信他昨天晚上看似胡诌的那句话。但是,我很想和那老乡交个朋友,就想让他把自己家乡的地址写给我,以便将来有一天可以找到他。
他一听我的话倒是挺乐意,可惜当时没有笔。如果要去买,一定会耽误很多功夫。这边招聘我的那位老板又催着我走。没办法,我们就这样分别了。
现在,中央一套正在播出一套叫今世缘的寻人栏目,由赵忠祥和倪萍主持。那上面,你无论想找什么人都可以找到。我想,如果有机会,我也想上上那个节目,来找找这位好心的老乡,看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但愿他好人一生平安。
“跟我走吧。”那老板说。于是,我跟着他走到一个站台等公交车。有一辆车开过来了,那老板正要上车,忽然想起了什么,就回过头来问我道:“你有没有吃早饭?”
“没有。”我说,“哦,我倒忘了。好,你先在这里略等一等,我去去就来。”说完,他向一个卖早餐的地方走去。
不一会儿,他已经用方便袋拎了约有半斤油条,另外还有一袋豆浆,“等一下坐上车再吃吧。”他跟我说。一边说一边把方便袋递给我。
上了公交车,刚好车上有空位,我找到一个座位坐下来,大开方便袋,开始边吃边喝起来。又过了几站地,我身边的人下了车,那位老板就来到我身边坐下,开始和我聊起天来。
在了解了我的情况以后,他向我介绍了他的情况。他说他是甘肃人,因为有亲戚在这里才来到北京发展。他说他家还有他老婆和一个十岁大的女儿。
另外,还有两个干活的,他们都是安徽人,一个叫小沈,另一个叫小张。说完,他又看了看我交给他的身份证说:“哦,我忘了,你也姓张吧。以后我还没法叫了。”
“那个小张有我大没有?”我问,“比你大两三岁吧。”“那就叫他大张,叫我小张吧。”“话虽这样说,但是小张叫着顺嘴,大张叫着不顺嘴。”
“那就叫我河南也可以,或者可以叫我南阳的。”我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在回忆我去年在驻马店流浪的事。
那时候,窑厂的人们不知道我的名字,也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就叫我“南阳的,”我刚开始听的时候觉得别扭,听的时间久了倒是觉得挺顺耳。别人不那样叫我,我甚至还有些难受呢。
既然这样,这位老板这样叫我也不是不可以。我原想着那位老板会点头表示同意,没想到他却笑了笑没说话。但是,我以后在他家,他喊我和那位小张都叫小张,只是叫的时候用眼睛望着其中一个。
尽管如此,但是他在叫的时候,我们两个同时应声的事可不是发上过一次两次。我们聊着聊着,已经到了小营站。从小营站下车,拐了几个弯,又穿过一片小树林,终于来到了老板租的院子里。
那里在当时还是农村。他“家”院子四周全是一些高低不等的民房。一排一排的,和我们老家的房子一样。老板租的这所院子是一个四合院,房子全部由红砖碧瓦建成。
我刚到院子中间,就看见一个大约有三十多岁的妇女正站在堂屋门口用洗衣机洗衣服呢。这个可能是老板娘。我想,“我应该给人家打个招呼。”
想到此,我就慌忙走上前去,很亲热地叫了一声“嫂子”。奇怪的是,那妇女只是用鄙夷的眼神望了我一眼,不搭理我。她难道不是老板娘?
或者她是一个哑巴?再不就是看不起人?如果是后者,那我以后可就惨了。我想,老板挺和气的一个人,怎么老板娘会是这个样子。
正想着,我看见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从屋里窜了出来。老板忙上前拉住她说道:“妞妞,快叫叔叔,新来的叔叔。”
那小女孩起初不肯,但在父亲的怀里躲了一阵,才甜甜的叫了我一声“叔叔”。我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她的脸蛋,那老板已经把她放了下来。
第五十三章,女孩的闺房()
我跟着老板来到左边的一间偏房。那房间呈长方形,很大很宽敞,中间没有山墙,只有几根水泥柱子支撑着房顶。房间里面相隔一米多远分别放着一个装着粉芡溶液的大缸。
大缸的左边是一个烧着六七个蜂窝煤的煤炉,煤炉上面放着一个大铁锅,铁锅里面正烧着差不多快满的一锅开水;开水锅左边又架着一个稍小一点的锅,里面全部是冷水。两个铁锅中间分别站着一个人。
“这就是小张。”老板指着一个黑黑矮矮,戴着近视眼镜的小伙子对我说,“以后就让他教你怎么干?”
说着,老板又转过身来用手指着我对小张说:“他也姓张,和你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