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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样,才能平息我内心的激动。
我几乎是用了一个晚上手不释卷一口气读完这本书的。读完后,我好久没能回过神来,直到同宿舍的同学有人起床并顺带叫我的名字,我才从痴呆中清醒过来。
从此后,日月星辰尽可以各司其职,我则既不知有白天也不知有黑夜,脑子里全是家中人物的影子。他们就像恶魔一样缠绕着我,令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我有时觉得,自己和巴金是如此的相像:巴金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三,我也一样;他叛逆,我也不怎么听父母的话。我多想和他一样也当一名作家呀!
以前常听老师们讲,巴金的激流三部曲写得如何如何好,家写得这么感人,那么春和秋呢?有了这个好奇心在作祟,我就在有一天骗父亲说老师让买杂志,在父亲手里拿了些钱,专门去书店买了春和秋,坐下来细看。
我刚刚翻开春没几页,就不想再看下去了。因为书中已经没有了作者原有的激情,看上去不感人;我再翻开秋看,感觉跟春一样。
于是我想,巴金可是大作家,他的作品也有高低之分,有激情的作品和没有激情的作品差别竟如此之大。不是要激情吗?我也有。那何不写一篇试试?
刚好那段时间电视里正在播一个叫篱笆女人和狗的电视剧,我看后更是为枣花的命运落泪。
更可气的是,又播了辘轳女人和井,原来看上去挺不错的小庚怎么又是一个小心眼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枣花的命运这么苦?我一下子有了想写辘轳女人和井续集的想法。但我考虑再三,觉得写不出来。那就写校园生活吧。我想。
那时候,学校里都反对学生早恋,只要发现有人谈恋爱,无论成绩好坏,就会把学生开除。我对此却持不同的观点:如果爱情能成为同学们的学习动力,恋爱的双方能够相互取长补短,共同进步,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我的萌芽就是基于这个想法的。但我想,写需要大量的时间。这样的话,就必须先退学。
于是,父母的辛劳全忘了,可能遭遇的别人的白眼也不管了,假若写不成,当不了作家,很可能穷苦一辈子也顾不了了,只想现在写。
第三章,车祸()
我不想去上学,又不愿和父母谈判,就赖着不走。明明到了星期天下午,我却不操心往学校去。当父母问我为什么不走时,我说我不上了。母亲知道后,气得眼泪直流,从来没有打过我的父亲也掴了我一个嘴巴。
我也不哭,也不闹,就是不走。我母亲就找来大哥,二哥,还有姐夫死托硬拽把我驾到一个拉车上。他们用拉车拉着我跑十几里来到我们学校,然后把我放到学校门口,就回来了。
可我上了两天又自己跑回来了。母亲就不让我吃饭。每次只要我一端上碗去锅里盛饭,就会被她把碗夺下来:“不上学就不要吃饭。”
这时,我本来可以厚一厚脸皮再去拿碗,如果那样的话母亲也许就不会再次夺我的碗了,可是我是一个有志气的人,就很生气的把那只被母亲夺下来的碗狠狠地往锅台上面敲几下,嘴里嘟囔道:“不吃就不吃,就是饿死了也不去学校。”
母亲见状也不理我,只和父亲,二哥一起吃饭。吃完饭后下地干活。我本来想着干脆饿死算了,可是我刚刚饿到半晌就受不了了。于是乎,翻箱倒柜找凉馍。
也许是母亲有意为之,我家的馍笼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只要我想吃,就可以拿得到。
我吃完凉馍,又喝了些开水,就上床睡觉。母亲中午或者晚上下地回来时照样不叫我吃饭,我怕她再次夺我的碗,也不去盛饭。
我们就这样打了几天冷战。我父母见我软硬不吃,就在有一天去我们学校找到我们班主任,问他我有没有希望上大学。
那位老师说:“他刚考上我们学校的时候分数还挺高,只是最近成绩下滑得厉害,可能需要一段适应期。等适应期已过,说不定就会好一些也未可知。”
我父母又来到我们班的寝室看我的床铺,我的那个小竹床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他们就请人做了一张木床,用拉车拉到学校。
可我还是不肯走。父亲真生气了,就走到我面前狠狠地又掴了我几巴掌,并让我跪下,同时嘴里喃喃道:“走不走?走不走?”
我母亲更是要去轻生。她拿来一根绳子也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今天做个了断。你快说你去不去学校,要是不去,你妈我就用这根绳子吊死。”
说完,我母亲真的拿起那根绳子要往我家堂屋的房梁上扔。我知道我的母亲。记得我们姊妹几个小的时候我父亲老是喜欢打我母亲。我母亲一挨打,就会去找农药啦,绳子啦啥的,吓得我在一边哇哇大哭。
如果母亲真想不开寻了短见,那我张建明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既然没脸活在世上,那么文学了,了都是扯淡。
想到这些,我不由得感到脊背发冷,就打算妥协。但我又不好意思说话,只自己走出门外。父亲见状,慌忙推上我家那把破自行车。
我们到了公路上,父亲才骑上车带我。那时,天上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再加上凛冽的北风,我们又是逆风而行,每行一步都很艰难。
我本来可以下车步行,那样的话不见得比现在慢,而且父亲也不会那么累了。但是,我知道父亲是想用这种方法感动我,让我有愧于心,然后好听他的话,所以干脆不下车。
父亲带着我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我上学的那个镇的一条街上。此时,风刮得更大,雪花也大片大片地往下飘落,父亲虽然穿得厚而且戴着帽,勒着围巾,但我知道他的手一定疼得厉害。
正在这时,迎面飞奔过来一辆三轮摩托车。我父亲本来想往一边躲,但是一来因为手冷,二来路上又有积雪,三来后面还坐着一个我。那把自行车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只听“咔嚓”一声,父亲,我,自行车全部倒在了地上。而父亲的前额上也渗出血来。我一下子着了慌,心里开始骂起自己来:“张建明,你这个混蛋,你要写的什么鸟,爱的什么文学?如果父亲死了,你可怎么办?”
我正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开三轮的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黄大衣,长着高挑子个个子和我二哥一样高。只见他一边用手拍打自己身上的雪一边来到我父亲身边搀扶他。
我却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那人见状把我训了一顿。他用手指了指我父亲对我说:“这是你老爸吧?”“啊。”我点点头,“那还不快过来和我一起扶他。”
我就走过去,拉住父亲的一只手。那个开三轮的拉着我父亲的另一只手。我俩一起把我父亲拉了起来。父亲站起来以后,我俩就撒手了。
然后,我父亲就尝试着走了几步,又来回活动了一下胳膊,“看样子无大碍。”那个开三轮的望了望我和我父亲说。
“还好,胳膊和腿都没事。”我父亲说。他一说话,我和那个开三轮的才放了心。可是,我父亲的前额上却还不断地向外渗血。
开三轮的见状,赶忙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卫生纸来帮我父亲擦拭。我走近一看,只见父亲的两条眉毛上面裂开了一个小口子,就像小孩子的嘴那么大。
“这样子要去医院。”我对开三轮的说。开三轮的一听没好气,只听他恶狠狠地对我说:“你老爸这么大岁数了,你咋不带他,让他带你?”然后又望了望我俩说:“走,上我的三轮车。”
“自行车咋办?”我问他,“也放上面。”那人说。我于是就和他一起把我家的那把破自行车抬上他的三轮车,然后我又和父亲一起坐了上去。他开上车就走了。
一边走他一边和我父亲说话。当知道我父亲是为了我上学而骑车带我时,那人又把我训了一顿:“你真是一个不孝之子,看看你父亲多不容易,你咋不好好上学呢?”
我听到他的话以后不言语。我们一起来到了那条街上的一个小诊所。医生看后说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缝两针然后将伤口包扎包扎就行了。
等父亲包扎完伤口,那个开三轮的付完医药费又塞给父亲二十块钱就走了。开三轮的走后,父亲又带上我来到我们学校。
他找到我们班主任x老师,和他谈了谈,x老师点了点头,然后我父亲就走了。
当我站在教室前面的走廊里看到我的父亲头上裹着医用胶布,推着自行车离开我们学校,在风雪中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行驶的情景,不禁让我想起了朱自清背影上的一段文字:
我看见他戴着黑皮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皂袍,蹒跚地来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
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把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的眼泪流下来了。”
是啊,同样是父亲,同样是背影,可是人家朱自清就知道感恩,而我张建明把父亲折腾成这样又于心何忍?我于是横一横心,决定留下来。
第四章,离家出走()
关于我父亲受伤这事,我们班主任也知道了。所以,本来不打算再要我的他也因为此事而决定让我留下来。
但是,我已经一星期没来学校上课了,功课根本跟不上去。上课时老师讲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懂。这样一来,我那中想辍学的心理又占了上风。刚好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的发生让我与学校从此绝缘了。
我走的这一个礼拜,我的座位也被别的同学站住了。我本来坐在第二排,可是班主任却把我安排在最后一排。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强压着心头的不满勉勉强强在那个自己不喜欢的座位上上了两节课以后,再也忍不住了。
一向胆小的我终于在第二节课下课以后找到我们班主任对他说:“x老师,我要坐回自己的座位。”“不行,”x老师说,“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来学校了,谁知道你还上不上?座位已经换了,怎么还能换回来?”
“为什么不能换回来?只要你跟那位同学说一声就行了。”“我为什么要帮你说?”我们班主任大声吆喝道。
我见他这样,气得眼泪直流。我倒不是因为没有坐上原来的座位,我在想我父亲。我父亲为我上学差一点被车撞死了,可是你们老师竟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连一个座位也不肯帮我换一换?
这样想着,我心里就恨我们班主任,就翻了翻白眼望了望他。他也翻了翻白眼望了望我。我那时心想,好啊你,等我当上了作家再来看你,把你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那种想辍学的心理又逐渐占了上风。
既然不想上了,就豁出去了。我就顶撞班主任道:“你不帮我换座位,我就不上了。”“你不上就不上,谁也不会巴结你!”班主任说完,一扭头走开了。
他一走,我也下了楼,然后离开学校回家了。我父亲问我为什么又回来了,我向他说明了原因,并对他说:“老师要给我调座位我就上,不调我就不上了。”
“那我去找他谈谈。”我父亲说完,再次骑上自行车带上我来到我们学校。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