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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说。然后李友良把被子递给我就走了。我就把那些麦秸扒了个窝,然后睡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李友良起床做饭的时候我又被叫了起来。吃过早饭,李友良对老婆说:“我这几天暂时还不想去砖窑厂,但是也不能让这个南阳的闲着吃白食,让他和我们一起下地锄草吧。”
女人听后答应道:“好吧。”然后李友良问我:“你会不会锄地?”“会一点。”我说。
李友良听我这样说,就递给我一把锄头。我就跟着他们两公婆一起去山坡上的一块地里锄草。就这样,一晃三四天就过去了。
李友良再次骑上自行车带上我来到了砖窑厂。我们刚到,那段光武的表弟就骂起人来。可是,他骂了一天就不敢再骂了。
虽然明明知道是谁,但他却不敢骂了。原因在于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那窑场会计段光武和付永远是高中同学,他们属西平县,而李新店属确山县。也就是说,他们是在人家十八亩地头。,为人处事可得小心翼翼呀。
虽然报复了人家段光武的表弟,可是李友良的砖机仍然很不“争气”,三天两头坏。
我就这样在他的砖机上干两天歇一天,或者干一天歇两天,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一月有余。
我有些想家了,就向王福海提出要结账回家。王福海掰着指头大致帮我算了一下工钱,然后对我说:“你的工钱扣完伙食费只剩下七八块钱,不够你回家。你还是再干一段时间再说吧。”
“像这样干下去,即便胡子熬白了也不够工钱。”我生气地说。
王福海见我着急,就抬起头来想了想,然后对我说:“依我说不如这样,你真要想回家,不如先给家里写一封信,让家里给你寄些钱来。”
“写信是可以,只是没有详细地址,我父母怎么给我回信?”“你可以用付永远的地址和名字,他的信一般都会被邮寄到我们村的村支书那里,村支书会转给他。你在写信的时候只要写上付永远转张建明收就可以了。”
“那只有这样了。”我对王福海说。接着,王福海就把我领到他们家,帮我拿来纸和笔,我就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写完后让王福海帮我送到了邮局。
信寄走以后,我就继续待在砖机上,干一天玩一天,或者玩几天,干一天。只等着家里寄钱来。
第二十一章,找儿子()
三间陈旧的瓦房在邻居楼房的比衬下羞涩的躲在两颗高大的白杨树下面。与之相连的是两间更加矮小的房屋。破落的院子,连个院门都没有,这就是我的家。
当时,我家的情况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大哥已成家并有了两个儿子。其中,我的小侄子因为计划生育被罚了三千三。这样一来,大哥家的境况也很拮据。
姐姐出嫁到了邻村一个并不富裕的人家,二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结了三次婚都没成,被村上的人们怀疑得了男人那种可怕的病,感觉没脸见人,一个人去了海南。
二哥走后,我家的日子就过得更加窘迫,又加上我的父母不懂得科学种田,庄稼的收成总是比不上别家。这样一来,我们的家境算是村上最穷的人家。
当然,村里也有几家有钱的冒尖户,有些是因为女孩多,田地多,又擅长种棉花,有些则因为会手艺(如木匠),有些则因为儿女有门道在外打工。
我离家出走的第一天,父母还以为我去了亲戚或朋友家,起初根本不在意。又过了三五天,仍不见我的踪影,不由得母亲不担心。
她找来父亲和大哥商量。大哥说:“老三以前也喜欢离家出走,但是出去一两天就回来了,这次时间也太久了。”
正说着,梁秀来到我家。大哥看见梁秀,忙一把拉住他问道:“你来得正巧,我刚要去找你,建明这几天都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走之前有没有去你那里?”
“我就是冲这事来的,”梁秀说,“他几天前来找我,向我借钱,说要去江西看他的。我不想让他去,就不愿借钱给他,可是他说话将我的军,我没办法就把身上仅有的35块钱给了他。他拿到钱后,可能第二天就走了吧。”
“那你第二天咋不过来告诉我们?”大哥问,“我本来打算过来,可是有点事耽误了。”
“我们这里离南昌有多远?”大哥问梁秀,“谁知道?大概得有一两千里吧。”梁秀说。
“那样的话,在路上耽搁,再加上来回折腾,可能没那么快回来,我们还是再等等吧。”大哥望着母亲,安慰道。
母亲想想大哥说得有理,也就不再为此事纠缠下去。但终究还是不放心,老是在父亲跟前唠叨。父亲劝她别担心,再等等。
可是,又过了三五天,我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母亲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跟父亲说:“咱娃是不是钱花光了又没脸讨饭饿死在外面了,再不就是跟着坏人学坏去偷去抢被警察抓了,或者被人认错仇家给杀了。——”
种种可能,不一而足,母亲都想到了。一想到这些,母亲就忧心忡忡,泪流满面。几天后,竟致茶饭不思,饮食不进,尽管父亲百般安慰都无济于事。
没办法,父亲就跟她说:“你这样折磨自己,还不如咱们一块去江西那个地方找咱娃。”母亲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当天就打点行囊,准备出发。——
父亲见母亲这样,就跟他说:“你先别慌,咱们真要走,还得先准备准备。我得先把我的鼓架好好修修,再去街上进一些木梳,篦子;
咱们半路上我一边说书一边养活你,顺便打听咱娃的消息。有空的话,我们还可以卖一些木梳,篦子。你可以先去老大那里要一份报纸,咱们总得知道要去江西哪个地方吧。
然后你再拿上报纸去你弟弟家,让他把具体的坐车路线跟你说说,最好让他用纸写清楚。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可是,咱俩都不识字,就算写了地址,又看不懂,有什么用?”“我说你脑子死吧你还不承认,咱们看不懂,难道不会问人,你没听说过,鼻子上面带着小北京吗?”
母亲听父亲说得有理,当时就找到大哥,向他要江西那个信息部的报纸。大哥问她干什么用,母亲说要去找我。
大哥说:“妈,你闲得没事干了。按我的意思,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过一段时间,他自己就会回来的。”
“你说的也对,可是,我受不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你们要做棺材埋我。”母亲说着哭起来。
大哥就劝她说:“妈,我没法说你。你先想想,老三把你们老俩摆置得还不够吗?他从我们村考上乡中又跑回来,最后考上高中又不上了,又在家写。
写就写了吧,又要跑到江西去,害得你们又要去找她。从小到大,我和老二,建英(我姐的名字),哪一个不是安安分分,就他不听话,喜欢离家出走。
你难道不记得以前为了点小事和你吵了嘴,他一出去就是一天两天。都以为他不回来了。可是,没人理他,自己又回来了。这种事又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你又何苦那么挂心。”
“就是以前有先例,我才觉得这次有点异常,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也很难说。”
“要是死了,你再去找他有什么用?”大哥说,“死了我总得把尸首运回来吧,难道让他当一个流浪魂?”母亲说到这里,真的以为我已经死了一样,忍不住又抽泣起来。虽没有哭声,但越是这种无生之泣,气噎喉堵,越是难受。
大哥见她执意要去,也不再阻拦,随手从自家的条几上拿了一份报纸递给她说道:“好了,好了,你想去就去吧,家里的事我会帮你料理的。”
母亲拿到报纸,也不再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舅舅家。
你道为何我父亲让我母亲去找我小舅而母亲也愿意大老远的跑一趟?那是因为我小舅早些年当过几年教师,也算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再者,当时外婆还健在,母亲也想顺道看看外婆。
因为母亲想,若找不到我,就不打算活着回来,也有点跟外婆诀别之意。
母亲到了小舅家,刚好小舅一家人都在。母亲分别和他们打了招呼,就来到外婆屋里和外婆聊起天来。当然,我母亲不敢把要出去找我的想法告诉外婆,她怕外婆会担心她。因为她是外婆的孩子呀。
她挂念自己的孩子,可是外婆会挂念她。母亲在外婆那里坐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就出来找小舅,向他说了要和我父亲一起去江西找我,又不知道坐车路线,专门来问他的事。
小舅起先也劝她不要去,但见她决心已下,又想到儿女之事最挂人心,就找了张中国地图,向她讲了坐车的路线,然后小舅又交代母亲说:
“你们要去江西,一定要记住两个地方,一个是湖北武昌,一个是江西南昌。你们可以先到武昌,再去南昌。记清楚了,武昌,南昌,你回去以后把这两个地方告诉我姐夫,他记性好。”
我母亲听后点点头。准备起身时,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就跟我小舅说:“你姐夫让你把具体的地方用个笔记下来。”
我小舅一听说,就去条几上取了纸和笔,把他们要去的地方一一写了下来。然后,他们又在一起聊了一会天,我母亲就回家了。
第二十二章,说书()
母亲到家后,父亲已经把他的鼓架修好,也去集市上买了些木梳,篦子回来。但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车费。
说实话,自从二哥走后,我家的境况实在窘迫得很,而当时又是黄春季节,没有一点收入来源。我父亲就和母亲商量卖麦。
可是,那一年的小麦在先一年秋天已经卖了一大部分,所剩下的只能坚持到当年收新麦。再者,母亲还怕万一我回来了,家里又添了一张嘴,就更加赶不上收新麦了。
所以,商量来商量去,就放弃了这个计划。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借钱。我母亲性格宽厚,在我们村上人缘极好,东凑西凑,总算凑了35块钱。不管够不够,反正就那么多了。
万一不够,我父亲不是还可以说书吗?
一切准备停当,我父亲问母亲该怎样找我,母亲说:“我是这样想的:要是咱们直接去南昌,一来车费不够,二来即便到了江西,也不见得他就在那里。说不定他流落到半路呢。
前天我去咱们一个侄媳妇家串门子,她说她在咱们娃走的那一天在河堤上遇到了他,还和他打了招呼,我猜想他很有可能是从唐河他姨妈家那边走的。
依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明天先去我妹妹家,在她们家待一天,然后去湖北说书。咱们一边说书一边打听咱娃的消息。万一打听不到,咱们赚了车费再去江西,你看这样行不行?”
父亲一听母亲这样说,拍着手掌叫道:“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咱们明天就动身吧。”母亲说:“好吧。”
话说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母亲就叫醒父亲,两人一起吃过早饭,母亲专门摊了几张煎饼,用一张旧报纸包好,塞进一个手提袋中,两人便拿上鼓,鼓架,钢板,木梳,篦子,向我姨妈家走去。
从我们那里去姨妈家的码头在我们附近的xx村。上了河堤走大约半里路可以看见一条白白光光的土路。顺土路下去,再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