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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儿子,和章盛呈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章盛呈的缩小版。
她本就对章盛呈无法忘怀,如今又有了那个缩小版的章盛呈整天的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就是想忘掉章盛呈,估计也都忘不了了。
她忘不了那个章盛呈,又怎么会把心思放到我的身上,又怎么会在意我的这份心?”
柯木蓝叹了口气,眉头微微蹙着,胳膊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捋着光洁的额头,似乎这样,就能捋掉那些扯不断的愁丝。
片刻,他又叹了口闷气,又说:“老实说,那孩子我不讨厌。可是那孩子会让我和她成为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点。”
宋兆培问:“所以,在你看到孩子第一眼的时候,就让定了那孩子会成为你和聿容之间的屏障?会让你和聿容永远的分道扬镳?这也就是你恐慌的原因?”
柯木蓝抿了口酒,没搭腔。宋兆培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宋兆培也跟着喝了口酒,然后看着好友,郑重说道:“我还是认为你把事情判断的太决断,只要聿容没有亲口承认她还爱着那个章盛呈,那你说的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
柯木蓝自嘲一笑。
开口说?
她还用开口说吗?她早已用行动告诉他了。一次次的拒绝,不就是最有力的答案?
并不是他要斤斤计较,喜欢上她,本就是义无反顾的事,只要她安安逸逸的享受他给予她的付出就够了,本不需要她回报以同样的付出。
只是,人,总会累的。他付出的时候看不到她一点点的感动,如今又出现了这么大的一个“障碍”。以后的追逐,他还有勇气继续下去吗?
一种萧条的感觉从心底爬了上来,很快就笼罩了整个心海。
兄弟为情所困,宋兆培自然也是跟着着急。但,男女之事也不是着着急就能成的。
康聿容爱自己的孩子,这是肯定的。要说她用孩子来“睹物思人”,他还是半信半疑。
宋兆培一边抿着杯里的酒,一边过滤了一下与康聿容相处的情景。
半晌,宋兆培把杯子一放,好奇问道:“这几年,你是怎么追着聿容的?”
柯木蓝不明所以的看了对方一会儿,眯着眼睛思索稍许,然后大体的说了说。
听完,宋兆培就摇头,直问:“木蓝,你喜欢聿容吗?”
柯木蓝一记白眼飞过去,废话,不喜欢会追着她跑好几年?
“那你追着聿容的目的是什么?”
柯木蓝毫不犹豫的说:“当然是娶她了。”
宋兆培一笑,又道:“那你为什么不干脆的告诉她,你想娶她呢?”
柯木蓝一愣,说:“我做的还不够明确吗?”
“嗯”宋兆培笑着摇头,说:“有些事,说和做,同样的重要。”
宋兆培静静地看着柯木蓝,虽然他的恋爱经验也几乎为零,但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事情会比柯木蓝更清晰更理智。
他这兄弟啊,看着温柔敦厚,和风细雨,一副好脾气好说话的样儿,其实骨子里有一股不可动摇的坚定与执着。
几年前,开始刮起“婚姻自主,反封建,反包办”洋风,上过洋学堂的柯木蓝,也成了“那阵风”里的一员。
在父母逼迫他成亲的时候,他逃了。
听兄弟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不可否认,他真的是不敢相信,像柯木蓝这种蔫蔫乎乎,文文弱弱的少年郎,竟然会做出那般生猛的壮举来。
不敢想象啊。
毕竟,他这个“壮汉”就没能受得住高压,屈服在了父母的淫威之下。虽然,他的婚后生活幸福美满,但毕竟走的是老套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路线。
柯木蓝的风格,就像老话说的那样,自己认准了的事儿,威逼利诱都不顶事,九头牛肯定也是拉不回来了。
柯木蓝对自主婚姻的向往,有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拧劲儿;而对康聿容的爱恋,却是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
不执拗,就不会追逐这么多年。
执拗是执拗,可心里却很胆怯,大概是太在乎了吧。
太在乎一个人,太紧张对这个人的拥有和失去,所以就会变得怯懦。
因为怯懦,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就会惶恐不安。
康聿容的儿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兄弟活了二十五六了,可感情上还是一片空白,而情感单纯的他,也不太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没错,尽心尽力默默付出,是一个不错的计策。
但是,手和脚勤快的同时,嘴巴也得“勤快”点不是?
想想看,哪个女人没长着耳朵?哪个女人不愿意听花言巧语啊不对,是甜言蜜语?
别人的女人,他是不知道。但他的女人,哼,一天到晚竟愿意听些甜甜蜜蜜的东西。
所以说,男人这嘴啊,该抹蜜的时候就得抹抹蜜。
这天下的女人都一个样,毕竟,天下乌鸦一般黑。
啊呸,又错了,天下女人一样美嘛。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宋兆培问了康聿容的地址。
柯木蓝把地址说了一遍,接着又问:“你要见她啊?”
宋兆培飘过去一个飞刀眼:“我这当大哥的,都到妹子家门口了,我要再不去见见,那还说的过去?”
柯木蓝顿了一下,说:“我带你去吧?”他们两个已经好久没见了,趁宋兆培在,他和她见了面也不会太尴尬。
结果,宋兆培拒绝了。
他说:“我跟我妹子几年没见了,有好多的悄悄话要说,你在多不方便。”
说完,也不理会好友的大白眼儿,扬长而去。
这节课是英语小测,教室里很静,除了康聿容轻缓的脚步声,就剩下笔尖触碰纸张的声音了。
一声铃响。
康聿容走向讲台,面对学生们说:“好了,时间到了,最后一个同学把卷子收上来吧。”
接着,教室里响起了椅子挪动的声音,后面的同学开始一个一个往前收。
一个女生,丧丧得到说:“老师,好几个我都没写出来。”
康聿容笑了笑,对那女生说:“时间已经很充裕了,没写出来,说明你对那些知识还不够扎实。别着急,课下再巩固巩固,不懂得就随时问我。”
收好卷子和书本,康聿容走出了教室。
刚进办公室,一位杂工师傅就过来说:“康老师,校门口有人找。”
康聿容扭头说:“好,知道了。”
第89章 风吹波纹皱()
第二天上午,校门口。
等康聿容看清楚了对面的人,眼睛倏得亮了起来,小跑着过去,惊喜的喊着:“宋大哥,怎么是你?”
宋兆培两手插兜,站在树下,看着笑靥如花的康聿容,笑呵呵的故意问:“怎么?不欢迎我来?”
康聿容假意的瞪了对方一眼,说道:“哪的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宋兆培咧开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问:“有时间吗?几年不见了,陪大哥叙叙旧如何?”
康聿容笑说:“大哥难得过来,就算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陪大哥好好地唠唠嗑啊。”
宋兆培笑得开怀,言语里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爽朗,他说:“好好好,不愧是哥哥的好妹子,这话哥哥听着舒坦。”
康聿容随了他一句:“舒坦就好。”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学校说一下。”
宋兆培对她摆了摆手,意识她去吧。
十分钟,康聿容去而复返。
她看着许久未见的好友,提议说:说:“宋大哥,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算远,咱们回家吧?中午我做些菜,咱们边吃边好好的聊。”
宋兆培很抱歉的说:“我十一点半的火车,这次就不去家里了。”
“啊,这么快就要走啊?怎么不多留一天呢?”
“这次来是因为工作,工作完了还得回去交差,时间有点紧。下次吧,下次你给哥哥做桌满汉全席,好好地招待招待哥哥。”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儿,康聿容就算再有遗憾也不好强留,只得闷闷地说:“那咱可说好了,别下次又像这回一样,来去匆匆的。”
宋兆培笑说:“不会不会,哥给你打保票。”
康聿容也笑了笑,说:“既然这样,前面街上有间茶楼,我们去那儿坐坐吧?”
“行。”宋兆培点头应了。
两人并肩走着,说着闲话儿。
康聿容说:“再来北京的时候,可别又是你一个光杆司令。把你那双儿女一并带来,也好让我这个当‘姑姑’的看看他们的庐山真面目。最好呢,把嫂子也带上,毕竟我们都是女人,女人和女人更有的聊。”
宋兆培接话说:“要是这样的话,你干脆还是跟我回绍兴吧。那样你就能把我家里的人一个不落的全都认个遍。
你是不知道,一听说我认了个如花似玉的妹妹。那家伙,我家那俩老祖宗啊比我还兴奋呢,非要让我把你带回去让他们看看。我说人还在英国呢,怎么看?一说这,他们还不高兴了,耷拉着脸,把我埋怨的都快没个人样儿了。这还不算,还让我发誓,有机会一定把你带回去让他们见见,让他们过过有闺女的瘾。否则不许我进家门。你说,有这样的爹娘没?我才是他们亲生的好不好?”
听了,康聿容没忍住“噗嗤”笑了,问:“真的假的?”
“啧。”宋兆培斜睨了她一眼:“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康聿容抿着唇,点了点头,不可否认的说:“这倒也是。”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茶楼。
康聿容和宋兆培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在宋兆培跟前很随性,说话和做事几乎没有丝毫的负担,想怎样说就怎样说,想怎样笑就怎样笑,即使撒赖撒泼都无所谓。
这种随心所欲的心绪,即使在最亲近的二哥面前,也少见的很。
恣意横生,无所顾忌,本该是在亲人面前的表现。
可是她的家呢?她的亲人呢?桎梏了她的行为,禁锢了她的思想,让她每走一步,没说一句话都左思右想瞻前顾后;让她的呼吸就显得紧迫压抑。
有时候想想,她觉得自己挺可悲的。
这个茶楼上下两层,环境清雅,干干净净。
他们上了二楼,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要了两碟干果,点了一壶普洱。
来得凑巧,楼上除了他们一个客人也没有,安安静静的,倒是一个谈话的好所在。
因为时间关系,宋兆培连长话短说都省了,直接开门见山:“聿容,你不是个傻子,木蓝对你有着怎样的念头你该清楚。那么你呢?”
康聿容脸上的笑意滞了一下,有些意外,没想到宋兆培会说这些。
少间,她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徐徐说道:“我知道。但我也知道,我不配。我也明里暗里的拒绝过,他不听。”她也就没再坚持,或许是不想坚持吧。
宋兆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没错,以前婚姻是讲究个门当户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新世界,新思想,婚姻主张自由自主。什么是自由?什么是自主?无非就是,两人之间不谈家境,不谈门第,不谈一切,只要两个人,王八看绿豆,对眼就行了。
聿容,你是留过洋的人,想事情该更开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