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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聿容看了对面男人一眼,他几乎没怎么动过怒,所以他一恼,还是很明显的。
她垂下眼帘,认真的道:“就是想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你又照顾我又帮衬我,咱们萍水相逢,非亲非故,你这么的帮我但凡有一样我能帮得了你的,我也不至于这么的内疚了。可我这人笨,不管从哪一方面都无法对你施于援手。
还有这次,如果不是你一直鼓励我,协助我,我万万是考不进大学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就买了这个,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柯木蓝盯在她脸上的视线没动,在他面前,这还是她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可这些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叫他恼火。
好一会儿,柯木蓝那边没声音也没动静,康聿容忍不住眼睛往边上一挑,正对上柯木蓝那凉飕飕的目光,下意识的又低下了头,眼睛再次放在紧攥在一起的手上。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不冷不热,就是有点怪怪的。
康聿容有些紧张,至于为什么紧张,她不知道。
她想,既然开了口,索性就把要说的话说完算了。
于是,她又说:“我明天就要离开这儿了,这一走估计就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柯木蓝表情僵硬,冷言冷语:“这里离你的学校也不过二十英里,怎么就没有机会见面了?其实,是你不愿意再见到我吧?”
不是不愿见,是不能再见了。
他这样的人,应该和一个简单干净的女孩在一起。而她,即使是做朋友,也是在玷污他,她不能这么的自私。
康聿容错愕的抬起头。
在柯木蓝眼里,她的表情已经肯定了他的话。
他抿起唇角,好久,自嘲的道:“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一把冬天的扇子?”
康聿容看他,眨巴眨巴眼,没懂他的意思。
柯木蓝继续说:“你从鬼门关那儿转了一遭活回来了,丈夫带给你的伤痛,你也缓缓的愈合了,如今你更是考进了大学,毕业后可以随心所欲的挑选自己喜欢的工作了,现在你的前景一片明朗。所以,你也就不需要我了。一套瓷器,几句感谢的话,就把我们以前的点点滴滴一笔勾销,从此两不相欠,是不是?”
柯木蓝的误会,让康聿容的心头苦涩。
她想解释,想想还是算了。
误会了也好,误会久了,心也就冷了那样就都清静了。
她暗暗深吸一口气,扬起下巴,平静的道:“你要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反驳的。总而言之,你对我的帮助我是万分感激的,一辈子都会念你的好。明天还要赶早,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就此别过,你多保重。”
她说完也不等柯木蓝开口,站起来,就离开了。
柯木蓝靠在那儿,懊恼极了。
明知道她心里竖立着一道枷锁,在这道枷锁的禁锢下,她敏感、自卑,易退缩。
为什么还要那么的咄咄逼人?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她那样认真的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自己总是小心翼翼,从不敢明目张胆的往前跨越一步,他都这样了,她还要跟他撇清关系。
他能不生气?能不愤怒?
如今发泄了,嘴巴痛快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自己一步还都没有跨出去呢,以后恐怕更是寸步难行了。
柯木蓝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愁啊!
柯木蓝愁,康聿容也好不到哪去。
她几乎是跑回来的,扑到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因为惹柯木蓝不悦,心里又愧疚又后悔。
想着去给他道歉求和,又想远远的逃离。思绪里像是塞进了一团乱麻,怎么扯都扯不出头来。
最后,一咬牙一闭眼,警告自己:康聿容你再搞不清自己的位置,你就是害了他。
你要害他?
不要!
康聿容新租的房子,在一个叫史丹斯的小城。
这是一个二层的小楼,楼前是一个铺满草坪的小院。楼下是客厅、厨房、餐厅等,楼上是三间卧室。这里的房租算起来不算贵,可如果她一人承担这么大的房子,还是有些吃力。
存起来的那些钱,教教学校的费用,再交几个月的房租,也就剩余不了多少了。
她想,反正她一个人也住不了三间房,找个人合租,然后再找份兼职,这样压力就会小些。
她的东西不多,而且房东肯定是个爱整洁的人,每一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她把东西摆好后,就没什么事儿。
看看时间还早,就出门转转,也好熟悉熟悉周边的环境。
这里是一个被田园风光包围着的古典优雅的小城,房屋建筑的风格,有些乔治亚的缩影,它的美丽来自于风光绮丽的乡村风光。
三天后,康聿容正式进入了塔斯科洛学院,开始了她的大学生活。
那天两人闹崩后,康聿容觉得不会再见到柯木蓝了,至少不会这么的快吧?
这天,康聿容从学校回来,快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斜靠在门口的矮墙上,低着头,看着在地上来回滑动的脚尖。
他的脚边放着五六个皮箱,一件白衬衫,配一条灰色长裤,靠在那儿,即有种温文尔雅的书卷味,又有一股子随心的随便劲儿。
康聿容捏紧手中装书的包,脚步突然就迟疑起来。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就在昨天,她还想着,不知道他的气消没消,今天他怎么就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她家门口了?
柯木蓝本是随意一瞥,却瞧见站在原地发呆的女人。
他身体往前一倾,站直,瞅着呆愣的女人,浅浅一笑,说道:“站在那儿做什么?只是几天没见而已,还真就不认识了?”
康聿容回不过神儿来,直到男人伸手接过她手里包,她才发出声音:“你怎么会在这儿?”
柯木蓝提着她的包,走在她前面,语气不轻不重的说道:“能先让我进去喝口水再盘问吗?我一路领着这几个大箱子,又搬又扛,都快累虚脱了。”
康聿容瞧着他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
康聿容紧走两步,跟在他的身后,到了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
见她没提那天的事儿,柯木蓝的眉眼终于舒展开了。
开门后,康聿容和他一起把那几个箱子抬了进去,然后去厨房端了杯水出来。
柯木蓝接过水,喝了几口,把嗓子里的干涸压了下去。
柯木蓝放下杯子,转着脑袋,四下看了看,扬着笑,对对面的康聿容说:“这里看着还不错?”
康聿容点头:“是挺好的。”看了他一眼,问:“你不是说要出远门儿吗?”
柯木蓝笑说:“是啊,我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康聿容一怔,眉头微微皱起,问:“你说的远门儿,指的就是这里?这里那是什么远门儿?”她还以为他要去别的城市呢。
柯木蓝把眉一挑,有些耍赖的说:“这‘远门儿’一直是你在说,我可一个字也没提过啊。你问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你了,说不太远啊。”
康聿容:“”彻底无语。
片刻,康聿容又问:“你来这里,这么近,干嘛拎这么多箱子啊?”
柯木蓝说:“这是我全部的家当,那边我已经退房了。”
第63章 撒赖最好命()
康聿容神情一震:“你什么意思?”
柯木蓝说:“这里的分院急需要人,我们医院就把我给派来了。”
康聿容虽然不够聪明,但也知道“分”没有“总”好。
这里的分院是什么模样她没见过,但总院是怎样的宏伟,福利怎样的好,待遇怎样的高,她是一清二楚。
以他的水平,分院就是再缺人,也轮不到他跑到这来。
他这么做
她盯着柯木蓝。
康聿容的目光太过灼灼,柯木蓝的眼睛躲闪几次,把眼帘垂了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指。
这是康聿容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近距离的看柯木蓝。
眼前的男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气质如王子般优雅绅士,性格温润如玉,水平高超却不高傲自大反而待人亲切。
他平时的吃穿用度都很一般,甚至称得上节俭,不像章盛呈喜欢摆阔喜欢奢靡。
印象中,他从未在人前和她的面前提过他的家世。只是偶然的一次听宋兆培说,柯家在浙江地位很高,至于高到什么程度,她就不得而知了。
但她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家教极好,一举一动都是楷模的范本,偏偏他做起来却那么的自然,丝毫不显做作,似乎天生如此。
他堪称完美。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能赢得他的注意。
长相?
她长得不至于丑陋,但也只能说不错,这世上比她好看的多了去了。不说别处,就说艾伦太太他们楼下,就有好几个中国美人儿。
家世?
康家在家乡可以说的上数一数二,但是如果宋兆培所言非虚的话,他应该根本看不上康家。
虽然她年纪不算太大,但脾气倔强,性子沉闷,没有年轻女孩该有的朝气。
她少言寡语,有社交恐惧症,不熟悉的人,她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康聿容努力的想在自己身上找出能够引人注目的地方,想来想去,却一样没有。
她自嘲一笑,如果有,章盛呈或许就不会抛弃她了。
柯木蓝的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扬起来的,看着她脸上多变的表情,心有些沉,好久轻声的,试探的问她:“在想什么?”
康聿容回过神儿,脸颊微微红了红,自己居然因为想事情,而忘了眼睛还在死死盯着他。
她垂了垂眼帘,遮掩住眼中的懊恼,几秒钟后,她开口直问:“你来这里,是为了我?”
柯木蓝怔了怔,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眼底的情绪清明爽朗,康聿容很容易就能看到里面的温情。
柯木蓝声音沉沉,简单干练的道:“是。”
康聿容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在脑海里想过很多种柯木蓝的回答,唯独没想到,内向、易害羞的他会这么干脆的承认,有什么突然在她脑海里炸开。
康聿容怔怔的望着柯木蓝,突然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她现在已经无暇想太多,他只是淡淡的承认,就已经让她惊讶不已。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
对于柯木蓝这样的好男人,她从来都没有妄想过。
别说是柯木蓝了,就是任何一个男人,甚至新的婚姻,她都没有妄想过。所以,父亲那封信上说,三年不许嫁人,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多余。
她自小养在深闺,章盛呈可以说是她认识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第一次让她了解男女之情的男人。
一旦动心动情,真的可以低到尘埃里。
低到尘埃里又怎样?
把所有的爱恋和心思都给了他又怎样?
得到的,还不是无尽的羞辱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夫妻一场,她竟然无法从他浩瀚的爱的海洋里,取得“一瓢饮”。
可笑乎?可悲乎?
章盛呈给她的伤太重,要想平复,十年?二十年?或许,更久,更久
柯木蓝辗转多次的出手,帮她找房子,帮她找工作,帮她学习,帮她减压力找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