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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木蓝把书一合,反击道:“我是外人不假,但我和你的立场应该是旗鼓相当吧?你说得,为何我就说不得呢?”
章盛呈脸色极难看,他盯着这个从第一眼就极其惹人厌的男人,恨不得将他瞪出两个洞来:“旗鼓相当?太抬举自己了吧?你算什么东西?”
面对章盛呈的谩骂,柯木蓝倒也没恼,他淡然一笑:“我做人或许不是最完美的,但我至少还有人性,不会欺辱一个女人。”
“欺辱女人?”章盛呈眯起眸子,眼神又阴沉了几分,片刻,牙缝里又咀嚼出三个字:“你说谁?”
柯木蓝眉毛一挑:“我说你啊,章先生。”
“你再说一遍?”章盛呈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来。
“我再说十遍也是那句话。”与章盛呈几乎要扭曲的脸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的反差,柯木蓝不仅不羞不恼,居然还不厚道的浅浅一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柯木蓝又说:“章先生和章太太有着怎样的不愉快,我不是太清楚,但从刚才章先生的陈述里,我虽愚钝但也听出了个一二三。恕我直言,章先生的观点柯某实在是不敢苟同。
章先生说婚姻是庄严而神圣的,这我认同;章先生说婚姻,必须跟自己心爱的女人结婚才不会玷污了它的圣洁,这我也认可。既然章先生是个如此明白的人,为何又要和从一开始就不爱的章太太结婚呢?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章盛呈咬牙说道:“我说了,我和她结婚是为了孝道。”
柯木蓝摇头耻笑:“你这只是借口吧?打个比方说,你的父母给了你一个青苹果,你看着这个青苹果不算太满意,可当你的父母告诉你说,只要你吃了这个青苹果,他们就会给你一个你梦寐以求的手表,为了那块手表,你就吃了这个青苹果。当这个青苹果的果汁流入到你干涸的喉咙时,你一边拼命吸口允一边斥责它多管闲事;当这个青苹果的果肉,填充了你的饥饿感时,你揉着自己骨溜圆滚的肚子,又鄙夷它的粗粝。当这个青苹果被你吃的只剩下一个果核时,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手表,恰巧这时,你又遇到了比较心仪的红苹果,于是为了得到那个红苹果,你就开始冷酷无情的想方设法的丢弃掉曾为你付出了一切只剩一个果核的青苹果。其实说白了,你这就是典型的损人利己唯利是图。”
“我是怎样的人,还轮不着你来评论。”章盛呈说完,把目光一转,看着康聿容讥嘲到道:“康聿容,行啊,几天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为了阻止离婚你还找来了帮手,你以为这样我就妥协了?你想的也太美了吧?不过呢,我倒是很好奇了,你的这个所谓的‘朋友’对你是又救命又照顾的,现在为了维护你,又对我如此的大大鄙视,你告诉我,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救了我的命,在没有亲属的情况下,又因为同是中国人,对我多有关照。他对我来说是救命恩人。”康聿容实话实说。
“救命恩人?我看没那么简单吧?”章盛呈的目光在康聿容的脸上来回的扫视。
“那你以为是怎样?”康聿容看着章盛呈,一脸的坦荡荡。
“我以为,你和你的这个所谓的‘救命恩人’早已暗度陈仓了。你不给他点好处,他会为了你如此的卖命?他是傻瓜,是白痴啊?”
康聿容悄然握紧了手指,狠狠地吸了口气,反驳道:“章盛呈,你的心地肮脏了,是不是就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了?你和那个路宛眉在餐厅里,就搂搂抱抱亲亲我我,是不是就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你们一样不知廉耻?”
章盛呈一怔,厉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和宛眉去过餐厅?你跟踪我?”
康聿容说:“我没那么无聊。哼,我为什么会知道?那就要好好问问你这个好朋友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做过什么?”
李利维一看章盛呈的语气不善,赶紧说:“只是凑巧而已。再说了,我你还不了解吗?只要涉及到你,什么时候不是以你的利益为前提?我做了什么我以后再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现在要紧的不是我的问题”李利维把头往章盛呈耳边凑了凑说:“而是他们两个的问题。”
章盛呈把脸又扭了过来,看着康聿容又说:“我和利维的关系不是你想挑拨就能挑拨得了的。我肮脏?我不知廉耻?至少我光明正大。不像你们偷偷摸摸暗里勾/搭。”
康聿容把牙都咬碎了:“章盛呈,亏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这是一个有文化有涵养的人该说的话吗?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康聿容行得正,坐得端,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我们的婚姻,更对得起你。有事说事,我希望你说话不要太过分,更不要污蔑我们的清白。”
“清白?就算背地里你真和野男人翻云覆雨一百次,只要我没有捉奸在床,你依然会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清白的。因为你是个结了婚的女人,就算我亲自上床验证,恐怕也验证不出来吧?”
闻言,康聿容骤然涨红了脸,一股血液直往脑门冲上去,气的身子颤抖。她把被子一掀,从床/上跳下来,抬手就摔在了章盛呈的脸上。
第35章 凄凄两分散()
康聿容一巴掌挥了过去,她的力道很大,那一巴掌下去,整个掌心都是麻的。
因为情绪激动,康聿容的胸口起伏的厉害,双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表情却十分的难看,她捏着有些麻木的掌心,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这个自己付出了几年的男人,突然感觉他陌生的可怕。
章盛呈的一张脸被打偏到一边,他的呼吸都完全停止了,震惊当场。好久,才慢慢扭过来。
这是章盛呈人生的第一次,绝无仅有的一次,被一个女人掴巴掌,这个女人还是对他低眉顺眼千随百顺的的妻子。
章盛呈的样子有点骇人,几缕黑发垂落额前,覆住半边黑眸。黑眸里迸出的愤怒之光直直射向康聿容,那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残酷,犀利而可怕。
柯木蓝一直不动声色的注意着他们的动态,所以当章盛呈的手臂扬起的时候,他便几个箭步绕过去,一手按住了章盛呈的手腕。
他眼流清澈,语调不卑不亢,说:“章先生也是有风范有涵养的人,抬手打女人的话,是不是就有失风度了?”
章盛呈胳膊扬在了半空动弹不得,他没有挣扎,只转眸看了一眼柯木蓝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旋即又把目光移到柯木蓝那张儒雅俊朗的脸上一扫而过,最后,目光沉沉的,讽刺味极浓的对上了康聿容的眼睛,注视少顷,说道:“先是任劳任怨体贴照顾,现在又对我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大打出手。康聿容,如果你再说和你这所谓的‘恩人’一清二白,你不感觉心亏吗?”
康聿容后悔啊,从未有过的后悔。
其实,康聿容也知道,在餐厅看到章盛呈和路宛眉“亲吻”的那一幕就明白,她再怎么努力都是于事无补的。
夜深人静时,大道理想的比谁都清楚,可一旦面对章盛呈,心里的不甘、不舍就怎么都控制不住。明知道顽抗已是徒劳,却偏偏要做这强弩之末。结果呢?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现在看来,把柯木蓝扯进来是极其不理智的。这就是典型的,没逮着狐狸还惹了一身的骚。
自己惹了一身骚/气也就算了,还把柯木蓝这个无辜者染的不干不净,康聿容啊康聿容,你还能再笨一点吗?
康聿容好久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淡漠的对视着章盛呈嘲讽的视线。
康聿容的不说话,在章盛呈看来是无话可说,他撇着嘴说:“你曾说,我和宛眉是,既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我看你和你的‘恩人’医生”
“别说了。”康聿容一点都不想再从章盛呈嘴里,听到一点关于柯木蓝的话题,因为那是对柯木蓝的羞辱。她闭着眼,无声的,重重的喘息了两下,无力说道:“我同意,我同意了。”
章盛呈一怔,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把柯木蓝的束缚一甩,望着康聿容,好半天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康聿容,你——同意离婚了?”
“嗯。”康聿容也不看他,淡淡的道。
是,同意了,没有不甘了,也不再争取了。离吧,离了,也许就没这么累了;离了,即使是地狱,即使是毁灭,她也认了。
章盛呈心头涌上一股狂喜,却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捺住心底的情绪,抿唇道:“你真的同意了?”
康聿容点点头:“真的同意了,我用退出,来成全你那宝贵的爱情。”
章盛呈愣了愣,须臾,脸上有了几分难得的感激之色:“谢谢你。”
康聿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不用,该怎做你说吧。”
“很简单,你只要在这协议书上签个字就行了。”章盛呈从兜里拿出拿出一张折的很整齐的纸,然后打开,移到了康聿容的眼前,说:“本来,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但为了慎重,我还是找了两个朋友做证人,我和他们都已经在上面把字签好了。”
康聿容看着这张即将改变自己命运的纸,看着上面清晰的三个签名,不禁暗暗冷笑,这是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只等着她这一股“东风”一刮,就万事大吉了。
康聿容蠕动了蠕动唇瓣,本想问问章盛呈,他把准备工作做得这么齐全,他就那么肯定她会签这个字?
然而,沉吟片刻还是作罢,都走到这一步了,问或不问又有什么意义?难不成都这时候了她还想改变什么吗?康聿容,别做梦了。
章盛呈把笔递过去。
康聿容迟疑着接过,那支笔仿佛有千斤重,怎么都提不起来,而她的心更重,被压在黑暗无底的深渊。
康聿容眼睛迷蒙的看着纸上“离婚协议书”这五个黑字,回忆着这几年和章盛呈的相处,仔细想来,竟然连一丁点的美好都没有。
康聿容自嘲的笑了笑,像是在对章盛呈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轻声道:“还没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你看不上我。你说你是被迫的,我何尝又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当时我就想,既然无路可退,那我就全心全意的对你好,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你一定会看到我的好,会接受我。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错的太离谱了,你对我的厌恶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想要改变你对我的看法,除非刮骨换髓,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改变。你说,你对路宛眉一见怦然心动,一见一眼万年。可是你知道吗?我对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章盛呈心口微微一疼,哑着声音说:“聿容,我”
康聿容说:“别说话,别说话,什么都别说,一个字也别说。”你一出声,我怕我会反悔。
康聿容紧紧地闭了闭眼,康聿容三个字终于写了下去。
她把协议书往章盛呈面前一送,忽而笑了,眼眶却红了,颤抖着声音道:“这样你就是自由的了吗?是不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再无瓜葛了?”
康聿容咬着唇瓣,眼中逐渐盈满泪水,眼泪不断的积蓄,她一再的强忍,最终那泪还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一颗一颗,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康聿容很柔弱,却不爱哭,现在看她这样,章盛呈心口的那点疼,又大了一点,半晌,他说:“谢谢你。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