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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婷婷还真是所言非虚,第二天一大早,“李小叔”就带着相机到康聿容的店里拍了些照片。
两天后,关于“圣丽丝洋装店”的新闻就占据了某知名报纸的第二板块。
或许是“李小叔”使了些“手段”,洋装店的新闻连续刊登了三天。有了名了,店里的生意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事后,康聿容再次宴请了李婷婷和她的小叔,表示感谢。
二楼办公室。
“康小姐,您过目。”梁愈把整理好的账本递到了康聿容的面前。
康聿容看过之后,赞许的说:“做得不错梁愈,这账目做的简洁明了,叫人一看就明白了。”
梁愈还是老样子,别人一夸就害羞的不行,他说:“您过奖了,是您教的好。”
康聿容说:“师傅领进门,勤学苦练在个人。我教的再好,你自己不下功夫学,那也是白搭。再说了,我教你的只是皮毛而已,这些深邃的东西都是你自己苦学的结果。所以,你可也别给我戴高帽。”
梁愈笑了,脸有些红。
康聿容是真喜欢梁愈这个孩子,平时话不多,但分内的工作总是做得利利索索的。有时间了,就拿起一本不知道从那寻摸的旧书看。
这样上进的孩子,只让当个跑腿的,康聿容觉得实在是太可惜了。于是,她就让他开始管账。没想到这孩子悟性很高,一点就透,现在这账目做的还真是有模有样的了。
两人正说着,楼下突然响起了争吵声,康聿容和梁愈对视一眼,匆忙下了楼。
这会儿店里只有一个女客人。
那女人模样俊俏,身材高挑,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太瘦了。女人手里拿着件天蓝色的裙子,皱着眉头对李春桃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春桃歉意连连:“女士,真的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无能为力。要不你再看看别的?”
康聿容走过来问:“怎么了?”
“是这样的。”李春桃说:“这位女士喜欢上了这条裙子,可是所有的尺码都不合适。我建议换件别的,可是”
那位女顾客把话接了过来说:“可是我就喜欢这件。我是要去给好朋友当女傧相的,挑了好久才挑到一件满意的,现在又”
康聿容把裙子拿过来,展开看了看,又看了看女人的身材,问:“这衣服是太肥了是吗?”
女顾客点头说:“是的。”
康聿容又问:“那冒昧的问一句,您是哪天去参加朋友的婚礼?”
“下个星期天。”
康聿容想了下说:“既然您这么喜欢,您看这样行吗?您把地址留下来,我把衣服修改一下,然后让人给您送到府上去,您穿着合适了,再付我钱。如果不合适,你还有七八天的时间挑选别的衣服,这样两不耽误。您说呢?”
女顾客的眼睛一亮:“这样当然好啊。”
康聿容笑了笑,转头对梁愈说:“梁愈,去找位裁缝师傅过来给这位小姐量一下尺寸。”
梁愈答:“是。”
不一会儿,梁愈领着一位五十上下的师傅回来了。师傅穿着长衫,戴着眼镜,脖子上挂着量尺寸的尺子,一看就是个做衣服的行家。
几分钟的事儿,行家就把尺寸搞定,女顾客把地址也记了下来,然后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康聿容把那条裙子拿到了行家的面前,问:“师傅,就按照刚才那位女士的尺寸,能把这件衣服修改一下吗?”
行家把滑到鼻尖的眼镜往上一推,接过衣服,颠来倒去的看了看,摇头说:“这是洋服。我做的都是旗袍,从没沾手过洋服。而且,这件衣服还很繁琐,我更不敢下手,你还是找找别人吧。”
临走的时候,康聿容给了行家一些劳务费,总不能让行家白帮忙不是?
康聿容让梁愈拿上衣服和尺寸,去别的裁缝店看看能不能帮忙修改。
梁愈走后,杨槐花问:“康小姐,干嘛答应要帮着改衣服啊?这样一来,会很麻烦的。”
康聿容不答反问:“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有啊,还不少呢。因为咱们店里卖的都是成衣,又没有改衣服的先例,所以遇到不合身的,我和春桃都会介绍客人换别的款式。大部分的客人都会选择其他的,只有今天这位这么的死性。”杨槐花的语气愤愤的。
康聿容又问:“如果客人不选其他款式呢?是不是就会直接走人?”
“是啊。”
“走的客人多吗?”
“也不算少。”
“这样的话,我们就会把那些客人白白的流失掉。”康聿容目光一正,看着杨槐花说道:“所以,从今天起,我们要满足客人的一切要求,留住来店里的每一个客人。”
“我觉得这不太容易。”杨槐花接着说:“再说了,走掉的毕竟是少数几个。现在我们的回头客这么多,少那几个又有什么要紧的?”
康聿容摇头说道:“你这样的说法不对。如果今天走一个我们不放在心上,明天走一个我们还不放在心上。日积月累下来,走掉的就不是那少数的几个,而是我们好不容易留住的回头客。开门做生意不能怕麻烦,不仅不能怕麻烦,还要尽力满足客人的要求,这样我们才能保住我们的客人不会消失。”
“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怕没那么简单了。不说别的,就说改衣服这件事,估计就不好弄。”
真不知道,是该说杨槐花是未卜先知,还是说她是乌鸦嘴。
出门找裁缝修改衣服的梁愈,还真是无功而返了。
第120章 来去两手空()
梁愈把衣服放到柜子上,对康聿容摇了摇头。
康聿容看了眼柜子上盛衣服的盒子,不死心的又问了句:“没改?”
“是。”梁愈说:“我把附近的裁缝店都转了一遍,还去城东转了一圈儿,没有一个师傅敢上手。而且我还去了那两家洋装店,他们也只卖成衣,从来没有修改过衣服。”
康聿容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北京城的洋装店并不只他们一家,但也不多,算上他们拢共也就三家。康聿容调查过,那两家和他们一样都只买成衣,也从未有过修改衣服的先例。所以,梁愈在他们两家无功而返,这也在康聿容的意料之中。
可是,这么大的北京城,数不清的裁缝店,竟然连一个修洋装的师傅都找不出来,这还真出乎了康聿容的意料。
她本以为这只是小事一桩,万万没想到却是个棘手的。
梁愈似乎是看懂康聿容的意思,他说:“空手而回,也是正常现象。”
“嗯?”康聿容不解了,问:“为什么?”
梁愈解惑:“北京城会做衣服的人是不少,但大都是些上了岁数的。他们学手艺那会儿,穿洋装的人零零星星少得可怜,他们所接触的都是马褂长衫,旗装旗袍。你让他们做个长衫马褂,或者修修旗袍什么的,他们肯定是信手拈来。你要让他们改洋装,估计就难了。”
康聿容问:“以前几乎没有,接触的肯定就少,但是现在洋装很普遍了呀。虽然没做过洋装,可见多了总能看出些门门道道吧?他们又都有做衣服的功底,只是稍微的修改一下,难道他们都做不了吗?”
梁愈说:“或许不是做不了,而是不敢?”
“不敢?”康聿容更不明白了,追问:“有什么不敢的?难道还怕这衣服长了嘴,咬他们不成?”
梁愈淡淡一笑:“不是衣服长了嘴咬人,而是钱长了嘴咬人。”
“啊?”康聿容看着梁愈:“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梁愈笑了下,说:“这衣服一看就不便宜,他们谁敢轻易下手啊?万一改坏了,谁赔得起?”
“就是啊。”李春桃说:“都是小本买卖,一赔赔个几百块,谁受得了啊。”
“这要是在上海就好了。”梁愈突然说了句。
“什么意思?”康聿容问。
梁愈答:“上海十里洋场,接触的洋人比北京要早的多,也多得多,那里肯定会有做洋服的人。”
李春桃看着梁愈说:“你说的是很对,但也只是句废话而已。别说我们时间上来不及,就算来得及,为了一件衣服,走那么远的路,花那么多的钱,值当的吗?”
康聿容没理会梁愈和李春桃的较劲,她蹙着眉,摸索着下巴,呐呐自语:“现在去上海肯定不现实,可是这么大的北京城,难道连一个会做洋服的人都找不出来吗?”
杨槐花摇头:“我是没听说过。”
李春桃也说:“我也没听过。”
梁愈也跟着把头点了点,意思自然也是没听过了。他看着康聿容说:“大概是真没有,我也问过裁缝店的师傅们,他们也都不知道。”
“我说这事儿不好办吧?”杨槐花的目光移到了康聿容的脸上,接着说:“干脆告诉那位客人,就说我们改不了,让她选别的好了。”
杨槐花的话音还没落呢,康聿容就脱口而出:“不行!我已经答应了顾客,这会儿反悔,就会丧失我们店里的信誉。一个店铺,连最基本的诚信都没有,那这个店只有一个结局,就是关门大吉。”
李春桃说:“那现在怎么办?师傅都找不到,衣服怎么改?”
康聿容说:“别着急,还有几天时间呢,看看再说。”
打烊的时候,康聿容跟梁愈他们几个说了声,让他们回去四处打听一下,看看身边有没有认识会做洋装的人。
她呢,也没闲着。第二天就去了四哥家,找了四嫂和林太太,把眼下的情况说了一下。
四嫂一边想着一边说:“会做洋服的人?还真不认识。我认识的太太小姐们,都是买的成衣。衣服往身上一套,合适了就给钱,不合适再看别的。成衣店,不都是这样吗?”
林太太说:“谁说不是呢?要我说,一件衣服也赚不了多少钱,遇到事儿多的人,干脆就别做他们的生意。为了那一点的蝇头小利,至于这么的大费周章吗?”
这林太太的言辞语气,还真是和杨槐花如出一辙。
康聿容耐着性子解释:“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想拉住这个回头客而已。”
“呵。”林太太怪笑了一声,那神情好像她听到了一个非常可笑的笑话似的。她说:“我们店里的生意现在这么的好,还在乎那一两个回头客?别说少了一个回头客,就是少了十个,我也不在乎。”
好狂的口气啊。
康聿容盯着林太太,真想愤愤的怼她一句:你不在乎我在乎。因为那些顾客都是我用尽心思,小心翼翼,才留下来得。
话欲出口,想想还是算了。林太太是她的合作伙伴,还是四嫂多年的朋友。那话真要出了口,估计谁的脸上都好看不了。
康聿容压了压火,舒了口气,冷冷淡淡的说:“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们这两天有时间就多问问,有认识会做洋装的师傅,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四嫂眼看着康聿容的脸阴沉了下来,知道自家小姑子这是恼了,赶紧笑着说:“有时间有时间,就算有别的事儿也得靠边站,自己店里的事儿再小,那也是举足轻重的大事儿。聿容啊,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打听去,一有消息第一时间就通知你。”
“那好,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