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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的想法儿是这样的:这屋子里,供奉着七七四十九盏长明灯,少一盏不行,在灯影处,借着长明灯的光影的对射,便能祭起莲花化身,而赑屃御碑是通灵神物,将它置于莲花之上,借一人肉身,召唤武侯之魂与观音之气,汇集地之灵,天之绝,融合阴之清,阳之道,最终唤醒御碑无穷能量。
一下子想这么多,头很晕,但我高兴,心底挺满意,早在儿时,我便对这些以魂易身,移形代换的事儿很感兴趣,但爷和父亲不以为意,他们只教我学拳脚,将来好继承喊山哨子的衣钵,别的物事,不给我学,也不准我碰!
幸好我关注的多!
我坐下来,眼睛瞅着那块御碑子,脑子里开始想别的事儿。
我想起了水窝子的后天文王八卦图,那些用阴郁恐怖的黑白棺材架子搭出来的阵型,看不出有啥端倪,但我知道,它与诸葛武侯的玄天无极八卦图,肯定也有着很深的联系。
我还在沉思,老乌龟那连绵悠长的声音又从不远处传来,就在我身后,语气里带着赞许,它跟我说:“小家伙儿,挺不错,我是看不出来,你能有这么强的玄天领悟力!”
我心头猛的一震!
我不明白,我压根儿没说话儿,老乌龟怎么知道我心中所想,难道它能看穿我的心思?
我坐不住了,起了身,就问它:“老乌龟,你刚说的啥?”
它发出一阵声音,我知道,是笑声。
那声音缠绵了很久,终于没了,老乌龟笑够了,它跟我说:“小娃儿,我不早跟你说了么,你现在在幽幻镜子里,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儿!”
这话听起来可怕,啥幽幻镜子,我完全不知道。
我问它:“你说的啥玩意儿,你这老乌龟,你又跟水窝子那老狗一样暗算我是不是?”
老乌龟没说话。
我琢磨着,它是不是火了。
过了好久,赑屃的声音又出来了,它的声音回复成和蔼的老爷爷的腔调了,她跟我说:“你现在,在我镜子里!”
啥?我好像没听清!
老乌龟很明显看得到我脸上的表情,它跟我说:“你现在的一举一动,牢牢的掌握在我的手中!”
这句话把我吓得不轻,我往后紧退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没倒,原来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这么不好!
老乌龟又笑起来,我却很烦。
我冲着老乌龟声音的方向吼道:“老乌龟,死怪物,你倒是放我出去,没事儿把我关镜子里干嘛!”
我骂了它,它也不生气,全然不像之前那只把我打的浑身是伤的老家伙,它就跟我说:“我们这是为你好,你还这么挑剔拣毛病,以后得有你感激的!”
老乌龟显然提到的是它和水窝子,我心里好笑,就不屑的问它:“为我好?你们倒是给我啥好处了,除了打我,折腾我,玩儿我,我得到啥了?”
它没再说话了,我气个半死。
屋里的雾气越来越大,我眼睛不好使了,慢慢的啥也看不到。
背后好似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然后又被那尖东西扎进背里去了,跟第一次进卜天盖子时一样的感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浑身血液沸腾,似乎筋脉尽断,我咬住牙坚持着,却再也忍受不住。
我失去了知觉,在闭眼的一霎那,我看到最后一盏长明灯,也灭了。
有人在推我。
身子还有点疼,我勉强睁开眼,是水窝子。
一见是他,我胸中的火气腾腾的直往上冲,我没好气的冲他骂道:“老狗,你刚为啥把我又扔里面,折腾的我够苦!”
看得出来,水窝子明明知道,可他偏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我很烦。
水窝子敲我脑袋,叮叮响,见我摸头,他笑了笑说:“哨子爷,原来你还有知觉啊,我以为你睡那么久,睡迷糊了!”
这下我彻底火了,站起来就要跟他拼命。
水窝子眼里闪过一丝寒芒,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自己腾空浮了起来!
我一慌,手脚在空中胡乱扒拉个没完,一边挣扎一边冲水窝子骂道:“老杂碎,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也生气,还看不起我,他用轻蔑的口气跟我说:“小混蛋,别老找我瞎闹,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真把我惹恼了,我可不会顾你爷的情面了!”
听他说我爷,我更生气,把我爷害死,还这么嚣张,我朝他啐一口,一口唾液吐他脸上。
他居然吞进去了!
我刚没看错,我那口唾沫吐他眼角,他舌头伸出来,乌黑老长一条,一划拉卷舌头里去了!
我肚里憋得慌,恶心,真够恶心!
他又说话了,把我吓一跳!
他眉头皱皱,跟我说:“小混蛋,你爷托我带你去见你家媳妇儿!”
我楞了,媳妇儿?我才16岁,哪有啥媳妇儿?
我想半天,印象里从没听爷和父亲说过,我不懂了,就问他:“我媳妇儿,你没开玩笑吧?”
他点头,很严肃的说:“我没心情和你这小混蛋开玩笑,要不是看你爷面儿上,我才懒得理你!”
我呆那儿没动,然后跟被雷打了似的,突然醒悟过来,我丧心病狂扯他衣服问他:“你刚说我爷,我爷是不是没死,我爷,他现在在哪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水窝子被我折腾个没完,他一甩袖儿,我倒地上,身子被地儿上一块石子儿硌得生疼。
挺疼的,我没管,一个骨碌爬起来,又扯着他衣服一个劲儿问道:“水窝子,水窝子,求你了,我黑娃子求你了,我爷是不是没死,他现在在哪儿,你告诉我,我一定要去找我爷!”
水窝子冷笑两声,他把我扯他衣服的手拽开,一发力,手上多了个东西。
我一看,又是我那布包。
他扔给我,冷冷的说:“背上,我们走!”
我麻利的系脖子上,身上也不疼了,我一蹦一跳的跟着,然后问他:“我们这是去找我爷吗?”
水窝子没说话,他这是逗我玩儿呢,我很急,一遍遍的问他。
他被我弄烦了,嘴缝中吐出一句不屑:“滚你丫犊子的,小混蛋,我们这是去见你家媳妇儿!”
原来不是找我爷,我一下不高兴了,扯着他大腿说:“我不要媳妇儿,我要去找我爷,你带我去找我爷!”
水窝子一句话,把我说的没词儿了,他说:“你不找到你媳妇儿,你爷永远都见不着!”
第十八章 鬼葬坡子()
听了水窝子的话,我哑了口,不过也不去管了,水窝子都说了,既然能找到我爷,那说明我爷还没死,这下心情棒极了。
不过我很疑惑,我哪儿来的媳妇儿?
我问水窝子:“你刚刚说的我媳妇儿是谁啊,我咋不记得我有啥媳妇儿?”
水窝子脸色有些难看,他好像挺难受,就没理我。
那时候的我那管那么多啊,都有了我爷的消息,没事儿还弄来一个媳妇儿,心里早乐得要飞起。
走了几步,水窝子有点儿累的样子,他跟我说:“我先走了,你在后边儿慢慢的跟着吧。到戈壁滩,咱们再见面儿!”
我没说话,看着水窝子招来鬼抬轿子,爽歪歪的去了。
说实话,我心里挺不舒服的,怎么说,我也是个掌山鬼的喊山哨子,水窝子可以这么轻轻松松,我咋没这本事儿呢。
我解下脖子上的布包儿,从里面掏出我爷的哨子,坐着吹了吹。
自我觉着,曲子吹的挺好的,可惜我不是卖艺,而是要动真家伙的,这种花俏的哨子声儿能有个什么看头啊,连水窝子那老鬼的万分之一,怕也不及。
想起之前出的那点儿丑事儿,枉我也算是一个堂堂正正继承爷和父亲衣钵的喊山哨子,送个丧,居然也能出事儿,被谁看着我都不亏,偏偏被水窝子看了笑话,心里挺不服气的。
我得走了。
刚有了想法,准备掏出谱子来温习一下那段儿没学会的颂魂曲儿,我一想,桃核泡子到戈壁滩,那挺远的,水窝子坐了鬼抬轿子走了,我还在这儿瞎磨蹭着,到时候他等我不耐烦了,我上哪儿找他去?
就这么想着,我赶紧把灭鬼谱子放包里,把哨子系脖子上,背起布包儿开始走。
不好了。
现在是几点我都不知道,眼前黑压压的看不清。水窝子走了,我一个人,心底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心里想着,等会儿到了祭河坡子的时候,我会不会又遇上啥状况。上次在那个阴沟子里翻了船,这次也没啥长进,还得从那里过,在这百鬼夜行的晚间时分,那里闹鬼又凶,我心里还真不舒坦。
不管了。
我可是个喊山哨子,咋这么怂呢,我心里想着,这样下去,不得把爷和父亲的脸都给丢光了啊,不行不行,为了喊山哨子的荣耀,我也不能这么熊。
我把哨子拿下来,放嘴边儿,一边走一边吹。
吹来吹去,还是那三部曲,除了这三曲儿,我也不会别的。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儿效果,我走了好久,没遇到啥情况,前方虽说黑黢黢的一片儿,但连阴风啥的玩意儿也没看到,这倒是值得庆幸。
前面就是祭河坡子了,我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牢牢的握着手上的哨子,眼睛死死的瞅着前头,一刻也不得放松。
果然挺阴森的,还起了风,路边的几棵小树儿被刮得呼呼作响。
我谨慎的四处瞧瞧。
漫天的白色物什朝我飞了过来,有一两张还糊在了我脸上。
呼吸快窒息了,我忙用手抓开,同时定睛一看。
是纸钱!
这个时候,居然有这么多的纸钱,漫天飞舞的纸币随风四散,还有幡子,一摞摞的,吹在空中,挂在枝上,刮下崖间。
我觉得要出事儿了!
这铁定是要出事儿的节奏,我心里闷得慌,很警惕的看着前方,按理儿说,我这么一个16岁的小孩儿,如果不是生在喊山哨子的世家,怕是屎尿蛋子都得吓一裤裆来!
还别说,我这心底真有点儿打鼓。
风更大了,也急了,空中传来乌鸦一般的叫声,还有别的鸟雀一样的声音,好像是刮着我的耳膜一样,挺近的感觉。
隐隐的,我看到前面有人!
好像不止一两个人,是很多,一群人,他们在给人送葬!
我看得没错,是在送葬,前面的人举着幡,后面的人架着棺,更多的人在撒着纸币,无声无息的。
,但是,我知道是鬼,而且,很明显是有名的鬼葬坡子。
父亲跟我说过,一般来说,九家窑的村民们祭祀河神,都会把棺木抬到祭河坡子上去,当然,这是为了九家窑的村民们永享太平,风调雨顺。而鬼呢,他们也是需要祭祀的,人有尊卑,鬼也有大小,这就是典型的,鬼葬坡子。
都说鬼葬坡子也是为了祭祀河神,但我不信,也很难相信。
鬼祭坡子,爷和父亲,都没有见过。
他们跟我说过,鬼祭坡子之时,便是阴气横行之际,切不可与之争锋,历代的喊山哨子,只有爷上面那辈儿,他亲眼见过,但他疯了,疯了之后,便死了。
想到这里,我只觉着头皮一阵发麻。
想起爷和父亲跟我说起这个茬儿时的表情,很严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