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逡巡四周,现在以她尚未恢复的力量来说,举起大衣柜仍旧困难。
衣襟又被扯住,根本不能去圆桌边拿茶壶。
愤愤的,她抬起脚,使劲地踹了一下床架。
雕花的木漆床架猛然晃动起来,帷幔旁的挂钩撞击着床架,发出清脆的声响来。
水林龙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晃,腰侧麻痒,但是,并不以为意。
她竭力站稳,转过身正面对着夏侯然,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来。
27。【27】有什么话是不可以说的()
“刚才看到一只婴儿拳头大的蜘蛛,为了防止伤害到四皇子,我顾不上想太多就出腿了。”
夏侯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样啊。”
脑海里灵光一现,水林龙撩起袍子,大剌剌地坐在床沿。
她翘起手指,细心地将夏侯然额前汗湿的发丝拂开,又整理了一下丝巾。
然后,微笑着对夏侯然说:“一伤一救,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哦?”
别样的温柔,让夏侯然不期然地心跳快了一拍。
他迅速镇定下来,冷起脸,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感觉。
“将蜘蛛的尸首呈上来,本王想要亲眼看看。”
听着夏侯然云淡风轻的声音,水林龙一怔,迅速说道:“那么恶心的东西,就不呈上来了,我已经碾成泥土了。”
生怕夏侯然不相信,她还特意尖起脚尖做出使劲压碾的动作来。
清了清嗓子,夏侯然说:“本王现在有点疲乏了,请你先回去,赔偿事宜,改日再论。”
说罢,他松开了手。
水林龙见机不可失,急忙站起身来,捋了捋后衣襟。
走出两步,听见夏侯然在身后说:“本王房间里的任何一件物什都是价值连城,你经过的时候,还是轻手轻脚一些才好。哦,最便宜的怕就是桌子上那个凉茶壶了——只不过,烧制茶壶的工匠十年前去世,后继无人。如今看来,恐怕整个东周,一模一样的茶壶,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水林龙的手指微微颤抖,幸好刚才没有机会出手。
这个夏侯然,难道有看穿人心的本领吗?他怎么知道她想拿茶壶砸他啊?
恐怕,整个四皇子府邸里,人人都想砸他而后快吧?
说告辞的当儿,福叔已经带着丫鬟鱼贯而入。
夏侯然轻轻地取下那条丝巾,放入丫鬟的托盘中。
“将这条丝巾还原成原来的样子,本王重重有赏。”
等丫鬟清理好伤口,端着血水走出去,福叔这才栓好门,走到夏侯然的身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封了蜜蜡的药丸来。
“主子,还没有到时间,怎么突然会发病呢?”
夏侯然摆摆手。
“感觉有点像,不过并没有发病。”
浑身僵硬,鼻血长流,分明和发病时候的状态一模一样啊?
陡然想起水将军提及的“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都是豆蔻年华,该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该提前发生的事情吧?
福叔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嘴巴蠕动好半天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夏侯然睇了他一眼,轻叹道:“福叔,咱们撇开主仆情分,我可以说是您一手带大的,感情之深厚,甚至亲如家人,有什么话是不可以说的?”
“咳咳,主子,神医说过,服药期间是不可以与女子……那个,呃,过于亲密的,否则容易引起气血逆流,经络紊乱,更加重病情啊。”
福叔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夏侯然的神色。
28。【28】情人眼里出西施()
“怎么可能!本王的眼睛又没有瞎,怎么可能对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有什么想法?亲密就更不谈了,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穿成那样,留在本王的床榻上……”
夏侯然蓦然收住了嘴,简直是越描越黑,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说。
光是用脚丫子想,就知道刚才有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他还问了出来。
福叔的脸彻底红到了脖子根。
他为了避免尴尬,特意去倒了一杯水送过来。
“好不容易才找到神医,可不能前功尽弃,主子您心里有数就好。”
夏侯然内心有气,又不知道该如何圆话,而且,事情也不适合继续再谈论下去,只得憋在心里。
愤愤地哼了一声,他闭上眼睛,背对着福叔,拉好了被子。
福叔再次睁大了眼睛。
主子不是最爱干净,有洁癖的吗?
上一次,小公主来府邸游玩,为了捉蝴蝶,不小心进到这间卧室里来摸了一下这个床幔,他立即命令扯下来丢弃,换了一件新的。
而这一次,水将军还……听主子话语的意思,还曾躺进被子里——主子不是照样睡下去,也没有多说什么啊?
需要提醒一下主子吗?
福叔复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轻轻地笑了起来。
真是老糊涂了,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主子肯定是喜欢水将军,又死要面子,才故意这么便扭的。
好事情啊!府上真的要迎来春天了。
听见门被关上的声响,夏侯然缓缓睁开眼睛,勾起嘴角笑了笑。
刚才那一番来回,他并没有失策,已经有半柱香的时间了,想必那个女人已经走到将军府了。
再过一会儿,她可有的受的了。
水林龙走了一会儿,觉得胸腔里有一股麻痒的感觉。
她站定,伸手按在胸口上,有拉风箱的呼气声从嗓子眼里往外冒。
想起太后给她下的半弦蛊,内心里一阵心慌,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走到大门的时候,脚步已经沉重得快抬不起来了。
管家打开大门,惊喜的问候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她猛地推到一边。
“热水,南音。”
声音低哑破碎,让管家吓了一大跳,惊慌之后,立即按她的指示去喊南音。
热水很快送来了,管家招呼丫鬟退出来,隔着房门问道:“南音不在,可能去后山采药了,如果难受得厉害,奴才立即去请大夫来。”
蛊毒发作,哪位大夫可以诊治?
一旦追究起来,太后那一边又如何处理?
水林龙慌忙低吼:“不要!……都退下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低低地叹息一声,管家躬身回道:“等南音回来,奴才让她立即来见您。”
听房内半天都动静,管家轻轻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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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十三妹)三天假期过去了,又开始新一轮的工作学习,加油哦
29。【29】一股甜腥的气味不住地往外涌()
水林龙只觉得浑身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的肌肤,她竭力压制住自己胸腔内的躁动气息。
终于,一声轻笑溢出嗓子眼,就如泄洪一般,再也止不住了。
看自己多可笑,看世间万物实在可笑。
呵呵,哈哈哈!
因为夸张地大笑起来,整个身子都跟着一起颤抖不止。
实在是好难受,如何才能不继续笑下去呢?
她抬起手掌,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可是,仍旧止不住笑意。
由于笑得太大声了,嗓子疼得厉害,一股甜腥的气味不住地往外涌。
随着一声干呕,一眼血泉喷涌而出,溅落得满地都是。
水林龙好像一个破旧的布偶一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昏迷过去,悄无声息。
窗棂上,一只灰色的小雀子叽叽喳喳地叫唤一阵,似乎有灵性,见没有人搭理,终于扇动着翅膀飞走了。
等到南音回来,已经是日暮西山。
一听管家说水林龙不舒服,南音一把甩下药篓子就往后屋跑去。
“玲珑,你别吓唬我,快点开门。”
拍了好半天,房门内仍旧沉沉地没有一丝回响。
管家气喘吁吁地追过来。
“南音,将军回来的时候就很不对劲——就是不住地粗chuan,好像有痰块堵在嗓子眼里一般。奴才都着急死了,可是,将军都不让奴才进去,只是将自己反锁在房内,一刻都不曾出来过。”
一听这个症状,南音更加着急了。
她环顾四周,只有窗子才是突破口。
于是,她抄起墙角的木棒,将窗棂的木条打碎,汉子一般撩起裙子,大步翻跨进去。
一股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借着黄昏微黄的光晕,南音不可置信地望着满桌满地的血渍。
她的手指颤抖着,好半天才伸到水林龙的鼻子下面。
呼!
气息虽然微弱,幸好还有——吐了这么多血,还真是命大呢。
战场上奋勇杀敌,非常注意保护好自己,也没有听说伤筋断骨几次。
反倒是顺利回到京都了,第一天就将自己折腾得要死不活的。
难道说,凯旋后收获胜利果实,还会遇到比战场上还要厉害的危险吗?
还是,玲珑的仇家不远千里追过来砍杀的?
南音一边埋怨,一边脑补着水林龙受伤的原因,纤细的手指却第一时间搭上了水林龙的脉搏。
体内似乎有几股气息在胡乱游窜,因为相互撞击才重伤了本体。
扎好银针之后,紊乱的气息总算是渐渐平和下来。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水林龙的右手猛然一弹,神智也逐渐清明起来。
“南音?”
“哦吼,还能够认出我来,可见没有伤及脑袋。”
南音在床边抱胸站着,一边观察着水林龙的气色。
… … … 题外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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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不是学医的,书中涉及的一些医理,完全是为了剧情需要信口胡诌,千万不要对号下药啊。
说明一下的是,水林龙是男儿身的时候叫这个名字,闺名其实是水玲珑,后面正式恢复女儿身了就会改过来,南音是她的好姐妹,自然叫的闺名。
30。【30】哪里有心思去谈什么儿女私情()
见水林龙的两颊染上一丝红晕,南音才放下心来。
气血充足,人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哪儿能呢?就算我被打成了白痴,都不会忘记香榭湾的第一美人。”
“又开始胡乱说笑,看来真的好了。”
南音婀娜地走近前,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水林龙的肩膀。
水林龙也笑。
她坦然地迎接着拍打,在南音起身的那个瞬间,陡然变了脸色。
南音的身上怎么会沾染这个熏香的气息?
不会,绝对不是自己认为的那样!
转瞬之间,水林龙又微笑起来。
南音何其敏锐,连忙问道:“怎么皱起眉头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是啊,美人在侧,哪里有不心动的道理?只是,身体抱恙,只能看不能吃,着实让人心烦。”
说罢,水林龙无奈地摇摇头,作出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来。
“得了,在军营里呆得久了,真的连自己的性别都忘记了。这一次回来,既然圣上已经赐婚,你就好好地修生养性,做一个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啊?
水林龙苦笑一下。
水家遭受变故之前,她真的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闺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