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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耳力很尖,也听见了,背脊一僵,还是跟着大步往前走。
自古多情空余恨,还是不要深爱害自身啊!
快要走到门口,夏侯然又顿住脚步,转过身瞥了疾风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疾风看了看门口站着张望的聂红艳,轻抿了一下嘴唇,内心了然。
“你们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菜都凉了,要不,我唤人再去热一热?”
聂红艳一脸关切,试图从夏侯然的表情中读出什么有效的讯息来。
看了好几眼,只觉得浑身发寒,于是转移了视线。
“不用了,疾风,让几个弟兄都来吃饭吧。”
“是,王爷。”
聂红艳有点讥诮地扫了疾风一眼,看见夏侯然已经走到桌边,也跟着走过去。
下人凭什么可以和主子一起吃饭?
她不在的这么多年,难道逍遥王府都没有主次之分了吗?
【283】字里行间都是斩钉截铁的意味()
敏感的疾风自然也体会到那个眼神的深意。
但是,既然是夏侯然的指示,又何必要听旁人的安排呢?
他的主子,一直就只是王爷啊!
一般在外办事,王爷不会太过于讲究这些外在的形式。
一顿饭吃得十分安静,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发现气氛沉闷就十分拘谨。
匆忙几口吃完饭菜,夏侯然站起身来,疾风也跟着站起来,随手地上一方锦帕。
夏侯然接过锦帕,手顿了顿,想起很久之前,那个时候水玲珑还在府邸,吃过午膳,也是柔柔地递过来一方锦帕。
他不肯接,故意紧紧抿着嘴唇,示意她过来帮忙擦擦嘴。
水玲珑一愣,还是迎上前,将锦帕覆盖住他的嘴巴,大力一擦。
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该死的女人,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看着夏侯然就要走进夜幕之下,聂红艳着急地唤住他。
“然儿,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们连夜赶路去京都吧?”
说的是问句,可是字里行间都是斩钉截铁的意味。
有点不放心,她又补充说道:“时辰可不等人,机会更加不等人,然儿”
“好,准备一下就出发。”
夏侯然点了点头,并没有回过身看一眼自己娘亲的表情。
往前走了好几步,才轻声对着疾风安排:“老八和老九留下继续搜寻,及时传递消息回来,你们去寻两辆马车,即刻回府。”
“属下遵命。”
疾风的身影立即消失在夜幕之中。
夏侯然昂起头,望着满天繁星,一时无比怅然。
什么样的做法才是为他好呢?
那么,他的做法是不是真正为了水玲珑好呢?
将心比心,他有点茫然无措了。
狭小的小道上,飞速地疾驰着两辆马车,在安静的夜幕下,马蹄声声更是打扰着人的清梦,怎么都睡不踏实了。
聂红艳独自枯坐在马车之中,内心翻涌不止。
阔别那个吃人的地方这么久了,此次回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背靠着木柱子,却怎么都无法合上眼睛。
该血尝的,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了呢。
至于香榭湾那边,出门的时候已经交给三弟子在打理。
大弟子云逸朗倒是一个好苗子,就是为人太过于憨厚老实,听闻被大公主欺负都不敢还口。
不过,大公主是个爽直的性子,倒也不会委屈他。
只是,皇家的感情,向来都是冷如冰铁,也不知道这一段孽缘可以持续多久。
水玲珑
想到她,聂红艳死死拧起眉头,内心的忧愁怎么都挥散不去。
无论如何,她绝对不允许水玲珑和然儿在一起。
水玲珑这个孩子,心思纯良,肯定是可以找一个良配的。
但是,然儿一定肯定不是她的良人,她更加不可能是然儿的良人。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虽然外形靓丽,看上去郎才女貌无比般配,其实完全不搭,变扭至极。
所以,穷尽她这一生的力气,都要坚决制止他们在一起。
好在,能够悬崖勒马。
至于水叮当,目前尚在恢复之中,每次问三弟子,都回话说沉沉地躺在床上,不知道晨昏,更不会发音。
至于的孩子,完全不足为惧。
当年那一掌,下手很重,能够活着躺着,已经是万幸。
还想恢复记忆来翻江倒海?
等到回到皇宫,事情都尘埃落定。
就算还有什么突如其来的转机,都已经为时晚矣。
任何江山的奠基,都少不了流血牺牲,且让他们成为最坚硬的奠基石好了。
想到这里,聂红艳冷艳地笑了笑,好像一朵开放在深夜寒风中的罂粟花。
妖冶且致命。
还没有来得及笑得更灿烂一些,宁静的夜晚已经传来了不一般的响动。
聂红艳一怔,手掌已经摸向了靴子里的短刃。
而前方赶着马车的疾风放缓了马车的速度,耳朵听着风声里的异样。
不远处的草丛里传莱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是晚风拂过,只有有武功的人才能敏锐地感受到杀肃的气息。
“都出来吧,别耽误我们赶路。”
疾风轻声说道,锐利的眼神瞪着草丛之中。
一声讥诮传来:“也好,不能耽误你们上路。”
谁耽误谁还不一定呢,说大话也不怕脸红。
疾风冷笑一声,猛然抽出了冷剑。
说时迟,那时快,数十名蒙面的黑衣人猛然从草丛里冲了出来,将两辆马车团团围住。
一声剑气划破夜空,一名身手矫捷的黑衣人从上空掠下身子,剑锋直指马车顶部。
疾风大惊,一个燕子翻身,迅速翻腾而起,伸出自己手里的长剑抵挡。
想着马车里还坐着老妇人呢,看王爷的态度,应该是贵客了,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没有想到的是,老妇人的身手十分灵活,早已经先发制人。
黑衣人原本自信满满,谁知剑锋还没有刺开轿顶,就被飞出来的利刃削断了脖子。
疾风一震,但是没有反应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老妇人的武功高强,就不必太花心思去可以保护。
王爷的身子不好,可受不得累,还是重点保护王爷为上。
一阵短兵相接,湿润的空气里满是血腥的气息,让人闻着很不舒服。
“疾风,留个活口。”
“是。”
疾风收敛一些力气,正要上前去揭开其中重伤的黑衣人的面纱,只听见一声闷哼。
该死的,居然敢咬舌自尽!
几名暗卫机警地打量着四周的动静,疾风蹲下身子去,试图看看还有几个黑衣人尚留一丝气息。
夏侯然淡然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不用检查了,即刻启程。”
疾风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一下近前的黑衣人,将内心的怒气凝聚于脚尖。
黑衣人早已经断气,没有任何反应。
疾风将剑上的血腥擦在黑衣人的衣服上,一把放入剑鞘之内,闷闷地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即便夏侯然不解释,疾风也很明白,这一群黑衣人,其实就是死侍,从前来暗杀的时候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不成功便不能活着回去。
这样浓黑的夜晚,很快就要过去了。
再忍一忍,前方几乎可以看见黎明的曙光了。
【284】黎明前的黑暗()
本来不想刀刃向内的,可是现实不得不让人屈服。
这一路走得极其艰险。
第一波死侍倒下去,很快就有第二波、第三波的跟上来。
夏侯然略一思量,还是对疾风叮嘱道:“你带着老夫人先行一步回府,本王改道引开他们。”
“可是”
疾风猛然一怔,没有想到这个老妇人居然是王爷的娘亲。
只是,紧要关头也来不及去深思这个问题,主要的是,他的责任不是保护王爷吗,现在王爷的处境十分艰险,怎么可以不留人呢?
夏侯然见疾风未动,不由得冷下脸。
“怎么,本王的命令也不想听了吗?”
知道主子是说一不二的性子,疾风闷闷地回了一句:“是,属下遵命。”
虽然聂红艳的身手很不错,不需要那么担心,只不过,目标暴露出来,太子那边自然也会收到消息,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疾风刚拉着缰绳转开,就感觉空气中有一把锋利的兵器破风而来,陡然飞向夏侯然。
来不及伸出长剑,只是惊讶地大声叫道:“小心!”
“赶紧走!难道在你眼里,本王连这一枚小小的暗器都无法避开?”
疾风涨红了脸,还真是自己多虑了呢。
夏侯然一挥袖子,完全不看疾风,拉着马车朝着另外的方向飞奔。
将担心放进肚子里,疾风拉紧了缰绳。
身后传来低沉的女声:“疾风,不必先回逍遥王府,先去皇宫吧。”
疾风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死死地看着一脸凝重的老妇人,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原本以为人世间的娘亲都深深地护卫着自己的孩儿,谁会想到还有如此冷血无情的女人呢?
王爷到底摊上了怎么样一个娘亲啊!
“怎么这么不机灵?真不知道当初然儿是如何看上你、培养你的。”
聂红艳嘀咕一声,走到了马车里面,缓缓闭上眼睛,背靠着柱子休息。
在内心深处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疾风认命地往京都飞奔。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侯然引开追兵的缘故,这一路十分顺遂,很快就走到了城门口。
在这样的夜里,城门总会燃着火光,有忠于职守的卫兵在守卫,偶尔检查一下过往的马车。
不曾想,今晚真是一个不眠夜呢。
还没有挨近城门,远远地就听见喧嚣的声响。
疾风停住马车,借着猎猎长风,仔细聆听着风里传来的话语。
有粗野的莽汉在大嚷:“给老子开门,三声之后,如若不开,号角就会响起来,这么兄弟们可不是吃素的。”
有士兵的应和:“打开城门——”
这一场政变,本来可以将伤亡降低到最小,没有想到,还是提前燃起了怒火。
王爷预想得很对,本来远在各自封地的王爷,都回到京都了呢。
太子原本想稳固,这么一闹腾,位子坐不坐得稳,还真说不好了。
“老夫人,现在城门眼见就要失守,不如,我们老夫人——”
疾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心急的聂红艳已经飞身而起。
【285】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
“慢一点!”
疾风着急死了,这个老夫人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越是危险的时刻,越不让靠近,反而有一种飞蛾扑火的孤勇。
如果疾风是聂红艳,就可以理解这么迫切的心理了。
蛰伏了这么多年,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好不容易可以重见天日了,自然是十分迫不及待的。
虽然有一点抱怨,可是疾风的脚步没有停下,仍旧一阵风跟了上去。
没有想到,老夫人的武功还有几下子。
打晕了几个小兵,聂红艳几步飞身上了一棵大树,镇定地观察着形势。
前方灯火通明,照着每一个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