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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熊猫人便摇着头,把酒葫芦挂到禅杖上,背着禅杖走进了卧室之中。
“我睡觉了。”
客厅中,便只剩下了李云飞一人。
他抬起头来看了墙壁上的时钟一眼,已经接近午夜了。
距离瑟庄妮的离去,已经只有几个小时了。
于是李云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弃了去思考这些事情,直接锁好门窗关闭灯光,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也开始休息。
熊猫人的腰围实在太大,又是客人,叫他睡沙发不现实。
而李云飞又受不了和熊猫人睡觉时,对方那一身毛皮传递过来的热量,所以只能选择睡沙发。
只是这一晚,李云飞躺在沙发上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情莫名的烦躁。
直到凌晨也不知道几点,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过去。
在睡梦中,他看到了一只白嫩而纤细的手,手背上戴着一条水晶手链。
并非是单纯的缠绕在手腕上的那种,而是在手腕与手指间有着链接,看起来似乎沟通覆盖着手背的那种手背手链。比起单纯缠绕手腕的手链,这种手背式手链显得更精致、也更美丽。
那只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那种温柔,是他已经足足有五年都没有感受过的温暖了,忍不住怔然。
“缘昕”
他怔怔的呼唤着妻子的名字,下意识的收紧了怀抱,搂紧了对方。
然后,李云飞苏醒了过来。
黑暗中,清凉的月光照了进来,让这个客厅里增添了些许黯淡的光线。
月光下,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着与怀中被他搂得紧紧的小女孩对视了半响,苦笑了起来。
“做梦了吗”
他向后倒了下去,全身无力的躺在沙发上,“仔细想想,爸爸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妈妈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想起她,我是不是已经快要把她给忘了呢”
说着,李云飞看了怀里的小女孩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说妈妈要是知道我这么久都没有再梦到她,会不会很生气啊灵儿”
怀中的小女孩沉默了数秒,冷冷的问道。
“原来每一次穿越者离开后,你女儿都会这样钻到你怀里寻求安慰吗所以你习以为常了”
李云飞猛地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你是瑟庄妮”
他惊怒交加,手下意识地向枕边的木剑抓去。
然而小女孩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他的行动一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妄图反抗的企图化作徒劳。
随后小女孩掀开了被子骑在了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目光冷淡。
“不过你还真是毫无戒备啊,简直跟那些蠢笨的羔羊一样。我只是没有杀气而已,结果钻到了你怀里你都没有反应,就算是最普通的凡人都比你还要警觉还是说你最近太累了,所以睡得太死”
李云飞冷冷的和她对视着,就算双手都被对方制住,行动彻底被控制,但依旧寸步不让。
“你还没有走吗”
“当然。”
“为什么”
“时间还没有到而已,现在还没有天亮。”
于是,李云飞下意识的看了客厅里的钟表一眼,时钟的指针正指向三点五十。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了眼前的小女孩。
“那么你想做什么趁着最后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里杀了我,用我的鲜血来洗刷你的耻辱”
小女孩的目光冷了下来。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暴君吗”
“难道不是”
小女孩的表情更加阴沉了。
“很好。”
她冷冷的看着李云飞,说道,“你果然很有勇气,李云飞,本王没有看错人。”
说完,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李云飞,用一种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冷冷的说道。
“那么接下来是今晚的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放开你。”
双眼死死的锁定了李云飞的眼睛,小女孩冷冷的问道。
“等我离开这个世界候,你还愿见到我吗或者说有一天本王再次君临这个世界,来接你和你女儿一起离开时,你愿意跟本王走吗去一个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女儿的世界,一个你可以不用活得这么累的世界,你愿意吗”
李云飞笑了起来。
“我和灵儿的世界,就是这个世界。除了这里之外,没有能让我们可以开心活着的世界。”
“那么今晚过后,你已经不想再见到我了”
“对。”
“哪怕我跨越无尽世界来接你”
“没错。”
“哪怕我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对。”
“很好,我明白了。李云飞,本王明白你的想法了。”
小小的女王陛下松开的李云飞的手,冷冷的和他对视了半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右手在他的脸侧轻轻抚了一下,一道黑色的气息被她收回了手中。
“本王收回了在你身上留下的定位咒文,以后你我就将彻底分离,再也不会有相见的机会。无穷广的位面与世界里,缺少定位的咒文,两个人想要再次相遇无异于痴人说梦这样的话,你应该能放心了吧”
李云飞淡淡的笑着,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挽留之意。
“永别。”
小女孩沉默了。
她沉默着和李云飞对视了数秒,突然俯下身躺在了李云飞的怀里,搂紧了他。
“再见。”
似乎打算就这样躺一晚上。
而李云飞的身体在僵硬了数秒后,也放松了下来。
感受着怀里这具小小的身体,他情绪复杂的叹了口气,像往常一样反手抱住了怀中的小女孩,也如往常一般喃喃的说了一句。
“晚安。”
然后入眠。
月光照了进来,撒在两人的身上,却已经无法唤醒这已经沉睡的两人。
空寂的客厅中,只剩下墙壁上的时钟指针滴答滴答的走着,那齿轮摩擦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室内传得很远。
时间,似乎停止了下来。
而沙发上的那两人,却真的已经彻底入眠,忘记的其他的一切,在安静的沉睡中等待着第二天的苏醒,然后迎接各自的明天。
形同陌路。
。。。
第102章 梦()
她出生的那一天,数百年都未有过的巨大暴雪袭击了部落,族人死伤惨重。
一直沉睡在北方海底的雪原冰蟒也突然冲出了海底,在冰原之上肆虐,让无数弗雷尔卓德雪原的生灵死伤惨重。她的父亲更是战死于抵抗冰蟒的战斗中,尸骨无存。
同时牺牲的,还有成百上千的部族勇士。
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不祥之人,是她的降生为部族招来了这种祸患。
他们聚集在先知的屋外,群情汹涌,悲哭呐喊,要求烧死这个为部族带来灾厄的婴儿。
然而站在最前方的那个带领者,却是她的母亲。
在丈夫战死后,这个女人成为了部落的领袖,用冷漠与铁血统治她的族民。
而女人成为部族领袖后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下令烧死她这个带来不祥与灾厄的女儿。
命令下达之前,部落中的先知抢先救下了她,带走了刚降生的婴儿,然后被愤怒的族民们包围。
最后先知推开屋门,跪在雪地之中,向着民众们发出了呐喊。
“她是弗雷尔卓德未来的王,天命所归之人。终有一天,她会走上无人能及的王座,统和整个分裂的弗雷尔卓德,完成先祖赛瑞尔达都未能完成的心愿,让寒霜之爪的威名响彻整个世界。”
“你们不能杀她她是你们的王,你们这是弑君”
先知的预言暂时得到了信任,尚在襁褓中的她得到了幸免,没有被烧死。
然而不祥之名却一直伴随着她,让她在部族中成为永远都受到排挤的那个人。
年幼的小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用憎恨甚至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疏远她,为什么没有人愿意靠近她。
甚至就连她的母亲,那个身为部族领袖的女人也永远用那种看蛆虫一般的冰冷眼神看着她,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和厌恶。
她的兄弟姐妹很多,但没有人愿意施舍哪怕一点温暖给她。
她的生活中,永远充斥着排挤、漠视、厌憎,以及殴打。
躲在先知那狭小黑暗的茅屋角落里,小小的女孩渡过了生命中最早的时光。
然而先知很快也去世了,黑暗的茅屋里,最后只剩下小小的女孩一个人孤独的蜷缩在角落里,在极北的凛风中瑟瑟发抖。
后来部族开始不断的搬迁,族民也在那样颠沛流离的生活中死亡了很多。
有时候是为了躲避敌对部落的追杀,有时候是为了远离风雪的肆虐,有些时候是因为部落附近出现了新的巨兽,但更多的时候是为了寻找更好的水源和食物。
弗雷尔卓德雪原上,寒霜之爪部落所在的冰冻废土是最冷酷也是最贫瘠的土地,几乎不适合生物生存。
在经历了她出生时的那一场劫难后,好不容易兴盛起来的部落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终于一蹶不振,成为了雪原上惶惶不可终日、四处逃窜的丧家之犬。
她目睹了太多的苦难,见到了太多惨死的族民尸体,甚至就连她的兄弟姐妹们全都惨死在了极北的风雪中。
被巨兽吞食、被风雪卷走、被疾病杀死在那个极北的雪原上,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得甚至让她惶恐的认为自己终有一天也会步惨死者的后尘。
然而部族的命运在不断步向凄惨的终点,族民们在不断惨死,唯一不变的,是母亲看她时那种厌恶憎恨的目光。
她不理解那样的憎恨从何而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她母亲的人却从来不肯对她多说一句话,甚至如同对待陌路人一样对待她。
然后终于有人在这种颠沛流离的流亡中崩溃,哭喊着向还是幼童的她扑了过来,要杀死她这个罪魁祸首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虽然这个精神崩溃的族民很快被人拖走了,但呆呆站在雪原上的小女孩却终于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她一直被人厌憎的原因、知道了她被母亲厌恶的理由,也知道了为什么部族陷入如此颓废危局的因由。
她躲在黑暗的茅屋角落里蜷缩了三天,什么也没有吃,什么也没有喝,像是一只努力的破茧的蝶一般默默的积攒着力量。
三天后,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小女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变得极端、变得冷血、变得残忍、变得自我。
她杀死所有违背她意志的人,为了让自己的命令得到执行。
她走进暴风雪中,寒风刺进她的**,她却不携带任何食物和皮毛裹身进行训练。
她逐个击败了部族中最强的战士,直至将他们踩在脚下。
她的名字,最终成为了笼罩在所有人头上的阴影,让无数人战战兢兢不敢违抗。
她是弗雷尔卓德的女王,预言中的天命之人,未来将要统一整个弗雷尔卓德雪原的人虽然她早已从先知的笔记中知晓了这只是一个谎言,一个想要将她从愤怒的族民中救下的谎言,但她却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既然她能活到现在是因为这个预言,那么她去就让这个预言成真吧。
统一弗雷尔卓德雪原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