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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衣服里抽出一根烟，点燃了，将白烟喷在空中，看着它们在空中飘散。
“然后我就听见我妈妈去开了门，和来人在厨房的饭桌旁说话，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两声沉闷的枪响，接着，我在木板缝中看到我妈妈倒在地上，漂亮的大眼睛已经彻底失去了神采，就像被凝固的冰块一样冷，我还看到了血顺着厨房的地板一直流入洗手间，滴落在我的衣服上”
“唉是谁干的？”查理曼也忍不住神色哀伤。
“我当时并不知道，不过我不是傻瓜，我记忆力很好，我将其中为首的那人的脸死死印在我自己的脑子里，瘦削的脸，薄如刀削的嘴唇最明显的是眉心的一颗淡淡的肉痣”
查理曼不吭声了，很明显，海恩斯嘴里说的是罗斯管家，罗斯管家的眉心就是有一颗淡淡的肉痣，而且脸也是瘦削的，嘴唇很薄。
“那天晚上，他们翻遍了整个地方，可是很奇怪的是，这些自诩是神的后裔的家伙居然没能发现我就躲在地板下面，其实他们翻了很多房间的地方，偏偏没翻洗手间的，也许，这些所谓自命不凡的贵族们不愿意用手去触碰那些肮脏的地方，也正是这样留了我一条贱命”
“罗斯官家会那么不小心？如果他要斩草除根，你不会有机会活到今天，当晚没杀死你，他们会追杀你，直至天涯海角。”查理曼道。
“没错，我知道。”海恩斯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其实，也算是我运气好，如果当天晚上他们找不到我，也许会一直找我，追杀我。不过我运气真的很好，也许是冥冥中早有安排，我活着就是要跟你们作对的。我一直和邻居的一个同龄的男孩玩得很好，他经常来我们家，我妈妈也总是用最好吃的招待他，每次我妈妈做衣服，尽管经济上不宽裕，也总会做一套一模一样的给他，所以很多人都说我们长得很像很像，就像一对双胞胎。”
查理曼听到这里，似乎感觉有种不妙的感觉，龙云也是，听起来是一段儿时回忆，不过在海恩斯的嘴里用这种充满着仇恨的口吻说出来，总是有着惊悚片的既视感。
“那个男孩我还记得，叫做雅科夫，是个德俄混血，和我一样，小圆脸，一头金发。那天晚上，他恰好来找我玩，撞到了你们那位尊敬的罗斯管家。”
海恩斯忽然哈哈地笑了起来，直至烟把肺都呛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缓了一阵，他才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你们那位管家大人看了雅科夫一眼，又对比了一下照片，偏偏那天雅科夫穿的衣服就是我妈妈做的结果你可以想象得到，雅科夫莫名其妙地做了冤死鬼，替我顶了本应该我来承担的三枪。那天晚上我等他们走了以后才悄悄爬出来，抱着妈妈的尸体哭了一阵，然后去卧室将我们仅剩的一点钱拿走，离开了那个家，我从小就很听话很懂事，我妈妈交代过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不能追查她的死因，所以我很听话，没去警局，第二天只是远远看着警察将我妈妈的尸体从房子里运出来，扔上运尸车”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查理曼说。
“悲伤吗？”海恩斯摇摇头，用一种刀子一样锋利的目光扫了一眼查理曼，“你这种从小就咬着金汤匙出世，然后在豪华庄园里长大，过着锦衣玉食仆从如云生活的公子哥会体会到这些？你知道五岁的孩子在码头乞讨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吗？你知道在街边擦皮鞋换黑面包是怎样的日子吗？你知道为了一个马克差点被人打死的那种感觉吗？不！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一样的废材公子哥！”
海恩斯越说越激动，一拳重重抽在查理曼的肚皮上，将他打成了一条大虾公，差点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查理曼依旧不能动弹，他尝试过挣脱这种控制，可是无济于事。
“你你是怎么连亚特兰蒂斯的‘变形’和莫里亚的‘约束’天赋都能同时学会？”查理曼说：“一个混血种，怎么可以这么厉害？”
“因为我是天才！”海恩斯张开双臂，一副得意的模样大声道：“正如我当初终于没听我妈妈的话，去追杀了她的死因和背后的内幕，然后我决定向你们复仇，你知道要找光复会这种组织有多难吗？我好不容易攒了点钱，花了几年去补课才读上了大学，又花了几年的时间接近了海恩斯教授对了，这个是真正的海恩斯教授。”
“你不是海恩斯本人”
“不是，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是那个糟老头呢？他当时沉迷在他的神之光计划中，而我是当时大学里生物学的尖子生，他正需要一个我这样的助手，虽然他并不知道我是个莫里亚人。我在他身边工作了三年，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然后终于找到机会，将他干掉。说实话，真正的海恩斯也不过是个亚特兰蒂斯的混血种，我没花多少功夫就将他干掉，然后伪装成他的样子，为了装成他，我甚至强迫自己学会了亚特兰蒂斯的变形符文怎样，我是不是比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纯血种还要厉害？”
第540章 查理曼之死（）
“虽然我很恶心你的做法，不过我却很赞同你的一个观点，在这个新时代里，也许是我们莫里亚的各位长老已经是过时的人物了，他们仍旧抱着一些僵化的血统思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是个血统论者。”查理曼微微叹了口气道：“必须承认的是，混血种里也会有一些极其优秀的人物。”
“对于你，我早就了解得十分透彻了。”海恩斯说：“典型的激进主义者，长老会中的革新派。不过，你在长老会中似乎不大受欢迎，会中掌握着核心权力的那帮老家伙都不大喜欢你这种人。你本来是个雄心勃勃的野心家，‘黑石计划’本来也是你一手主导创建的，只可惜啊，除了一个试验品成功之外，其余的不是疯掉的就是控制不住力量死掉的，黑石计划最后失败更加让你在长老会中的地位和声望落到冰点。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声望实在不怎么样，恐怕现在你早就接掌长老会了。”
“看来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少，也许我该好好审查下身边的人，看看谁是你在查在我身边的卧底了。”查理曼冷峻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海恩斯对自己了解真的十分透彻，这些长老会权力核心中的秘密，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看来长老会中早就有了卧底，一举一动都在海恩斯的掌控中。
“很谢谢你的夸奖，不过这些并不算是什么值得骄傲的情报，我还知道一些更劲爆的东西，也许说出来你自己都会震惊。”海恩斯看着查理曼，他面带讥笑，以一个成竹在胸的成功者姿态表现着自己的讥诮。
“噢？”查理曼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了一下，“我倒有些兴趣听听。”
海恩斯得意地叉着双手，在查理曼面前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将食指放在嘴唇边上，用牙齿咬了咬，像在思考着一个生物学上的难题。
然后，他将食指举在空中，轻轻敲了两下：“好吧，我就再说一些让你自己都难为情的东西。”
他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其实，这次你单独潜入谍岛，我像不光是因为这个行动长老会没有批准，而是你根本就失去了长老会的后援。你在美国创建天幕公司，实际上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招募更多的混血种，选拔其中的精英，在黑石计划失败之后，你仍然没放弃你的混合基因创造最强战士的方案，实际上，天幕公司只是一个曲线救国的方式。不过很显然，你激怒了那些保守派们。在一个月前的一次长老会议上，四大家族里已经有人动议剥夺你的继承人身份，如果不是你那个浪货老爹还算镇得住场面，恐怕你现在早已经不是哈布斯家族的未来家主和长老会继承人了。不过在混血种合成这一点上，我不得不承认我们毕竟是出自一个父亲的基因，你和我在这一点上有着惊人的共同点。其实你安插在我们内部的暗线给你提供的情报显示谍岛是‘神之光’计划的核心基地后，你打算潜入这里盗走我们的资料，甚至是带走我们成功的试验品，然后用事实去说服长老会那些老东西。我说得没错吧？”
“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知道。”查理曼面无表情，不过从眼神的渗出已经可以看出内心的震动，海恩斯真是个厉害角色，安插在长老会中的人，显然级别十分高，否则不可能知道这种最核心的机密。
“只可惜啊，你却怎么都没想到，我看穿了你的把戏，其实如果你不潜入谍岛，恐怕我也就没今天的成功。”海恩斯走到实验台旁，手掌轻轻在999号身上抚摸着，“这件唯一的成功试验品，正是得到了你的基因，才算最终圆满了。真是讽刺！”
他哈哈大笑起来：“你根本就没想到，正是你自己的野心和过分的自信，才将这个我努力了那么多年的计划推到了顶峰！想想真是讽刺，天大的讽刺啊！”
“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得意，在这件事上，也许是我落了下风，你也未必就可以如愿以偿。”查理曼道。
“是吗？故事到了这里，似乎也该划上最后的句号了。”海恩斯将雪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用脚掌踩在上面，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仍旧躺在试验台上的999号实验体。
“现在看来，我已经没有必要和一个失败者去炫耀自己的成功了，是时候让你上路了。”
海恩斯拿起那把勃朗宁手枪，检查了一下枪膛，钦提拉米子弹静静躺在里头，他将套筒松开，拉起了扳机，将枪口顶在查理曼的额头上。
“啧啧！”他咂了咂嘴，一副怜悯的表情看着查理曼，“我等这一刻很多年了，可惜，咱们的父亲大人却未能在场，从我知道妈妈被杀的真相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哈布斯家族崩溃，要让长老会彻底玩完，杀掉你，只是一个良好的开始，等我将999号的力量据为己有之后，世界上就再没任何人可以阻止我对世界的重新洗牌了。”
龙云有些紧张，此时他看着查理曼的处境已经相当不妙，可是，这是历史，自己无法去改变，也无权去改变，正如兀儿德的警告那样，一旦发生任何变动，后果不可预知。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感觉十分干涩。
呯——
枪声响起，龙云浑身一震，目光赶紧投向查理曼的方向。
视线中，哈布斯未来家主额头上穿透了一个细小的圆孔，由于枪口是顶在皮肤上开枪，火药将伤口周围的皮肤灼成一圈焦黑，一丝袅袅的白烟在伤口上轻轻飘起。
查理曼魁梧的身躯朝后倒去，钦提拉米子弹的弹头无坚不摧，即便是一个纯血种也难以抵挡，轻而易举地撕碎了脑壳中的组织。
没有任何人能够救他。
嘭——
查理曼的尸体撞在实验台上，然后软绵绵磕在花岗岩地面上，血从后脑勺里透出，开始在地上蔓延开来，在地上浸开一滩殷虹。
“艹！”龙云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跺了跺脚，虽然自己和查理曼不熟悉，不过好歹也算是天幕公司的人，天幕是查理曼创建的，创建者在眼前被杀，感觉当然不会好受。
海恩斯痴呆一样盯着地面上的查理曼，良久之后，他忽然若无其事得将白色的大褂重新穿起，吹着口哨，哼着一首德国的儿歌小调，愉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