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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棠有点羞愧，她总是把活扔给苗苗去做，答应给她弄几只灵兽精怪来帮忙，也没有做到。
把刘道士师徒的事交给苗苗，江小棠照例服用药膳，修炼。
第二天一早，江小棠独自去了传送处。
这次顺利排上了，没等多久，江小棠被引进一间装修简约古朴的房间，站到传送阵上。
“传送的时候会有点晕，先做好心理准备。”负责传送阵的女修士很和气地对她说。
江小棠对她露出个笑容：“我知道了，谢谢。”
这还是她第一次使用传送阵，据说传送阵的费用很贵，就算是这种短距离的，发动一次也要十块灵石。江小棠是玉虚宫的弟子，不用付灵石，独角被她打发在客栈等了，反正她是去办事的。
其实，也可以让独角带着她飞上去，可白龙寺在禹水城也有别馆，还是避着些比较好。
传送阵发动，江小棠脑袋晕了一下，连忙闭上眼。大概只有几秒的时间，周围的光芒就散去了，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出来吧。”有人对她说，“已经到了。”
江小棠连忙走出传送阵，看守传送阵的修士站在旁边，没等她开口就抢先说：“问路到外面去。”
江小棠汗了一下，这位大概经常被问路吧？
玉虚宫的别馆很好找，江小棠问了个人，顺利找到了。
别馆气派的大门口，有几名弟子在看守。
看到她过来，不用开口，就有一名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弟子上前见礼：“这位师叔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江小棠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才想起来，自己穿着这身高级弟子服饰，在别馆相当于VIP贵宾卡。
她努力摆出“长辈”的态度，对这女弟子说：“我想请别馆帮忙找个人。”
“这样啊，师叔这边请。”女弟子引路，把她带进别馆。
别馆不算大，看样子，大概也就三四进深。女弟子把她带到第二进的一间房间：“冲寿师叔，有位师叔想请别馆帮忙找人。”
这房间挺宽敞，布置得跟现代办公室差不多，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看到江小棠，男人有点惊讶，对女弟子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女弟子出去后，男人露出和善的笑容，起身到会客处：“我是禹水城别馆的管事之一冲寿，这位师妹怎么称呼？”
江小棠答道：“我道号冲盈，是丹宗弟子。见过冲寿师兄。”
“原来师妹就是冲鹤师兄代师收徒的那位弟子啊！”冲寿有点惊奇，目光里带着探究。
江小棠笑了笑，没有接话。代师收徒这种事在玉虚宫很少见，更不用说冲鹤本人身上还有些传奇色彩。
冲寿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轻咳一声，公事公办地问起江小棠的来意。
江小棠把事情一说，冲寿一口答应下来：“不是什么难事，派人去打听一下就行了。师妹现在住哪？如果打听到了，好让弟子去回话。”
江小棠将自己的地址留下，感谢了冲寿一番，回去等消息。
走到客栈门口，江小棠突然闻到熟悉的食物香味。她心里一突，这种食物香味，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转头一看，拿着东西在吃的正是独角。
看到她回来，独角高兴地迎上来：“你回来了！”
江小棠盯着他手里拿的东西：“这是哪来的？”
独角手里捧着的，是一包烤鸡翅，她带到这个世界的快餐烤鸡翅。这熟悉的香味，她绝对不会忘记。
“很香吧？”独角献宝似地把鸡翅捧到她面前，“刚才有人在吃，我问了一下，去那边买的。”
“走！咱们去看看。”
独角见她脸色不对，连忙舔了两下手指，跟了上去。
走了两条街，香味越来越浓。江小棠在一间铺子前停下脚步。
这间铺子足有五间店面，人来人往，现在并不是用餐高峰期，仍然坐了六分满。
江小棠走了进去，看到熟悉的一种种食物。
米汉堡、烤翅、烤串、布丁、薯条……
这里已经靠近北门了，来吃东西的多数是书院的学生。
光是这些就算了，早年她把配方卖给蒋家，蒋家把生意店铺开来禹水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她觉得古怪的，是隔断的另半边传来的香味。
麻辣烫！她熟悉的麻辣烫配方！
伙计看到她站在麻辣烫汤锅前，高声吆喝：“这位客官，要吃麻辣烫，先去那边挑菜，喏，那边有篮子。”
大概是她站在这里的样子有点发蠢，那些学生们窃窃私语。
江小棠脸色发青。快餐店很正常，麻辣烫铺子也没什么，生意好自然有人跟着学。但是，每家麻辣烫的汤锅，味道都会有些微不同，为什么这家的麻辣烫闻起来和她的那么像？
第194章 悲苦（）
江小棠一言不发，从旁边拿了个竹篮，随便捡了几种配菜，放到旁边。
独角有样学样，几乎每一种配菜都拿了。
“两位客官，拿着号牌，找个位置等吧。”伙计发给他们一个号牌。
江小棠默默找了个空位坐下。就连这个叫号的方法，都是她离去前跟伯父交待过的。
焦急地等待了一会儿，两份麻辣烫端了上来。
江小棠低头闻了闻，越发确定，这麻辣烫的配方，跟她的几乎一样。
她低头喝了一口汤，熟悉的味道充斥口腔。
“好吃，真好吃！”独角呼噜呼噜往嘴里拨面条，时不时地夹一块肉或菜放到嘴里。
“小姑娘，你怎么不吃？”独角难得还注意到她。
江小棠僵硬地笑了笑：“没事，大叔你吃吧。”
她转过头，问旁边点了麻辣烫的学子：“这位小哥，这家店是什么时候开的？这个吃法，从来没见过呢！”
一起来吃麻辣烫的两个少年，都只有十三、四岁，看她的穿着，知道是哪个门派的正式弟子，心中羡慕。听到她问话，两人争先恐后地回答。
“这位姐姐是第一次来我们禹水城吧？这叫麻辣烫，近几年才兴起的吃食。”
“是啊，这家店开了两年了，咱们禹水城的麻辣烫，就属这家的最正宗！”
“是吗？这家铺子老板姓什么？”江小棠问。
两名少年齐齐摇头。他们只是来吃麻辣烫的，怎么会去打听老板的事呢？
旁边有个伙计经过，随口接道：“我们广发食铺的老板姓王啊！”
“姓王？不姓蒋吗？”江小棠追问。
伙计奇道：“当然姓王，为什么要姓蒋？”
江小棠勉强笑笑：“没什么，只是记得往日在青霞镇曾经吃过那边的鸡翅，好像东家姓蒋。”
伙计笑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我们老板的老宅确实在青霞镇。”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伙计忙活去了，江小棠拧起眉头。
“小姑娘，你不吃吗？那给我吃？”独角在旁边问。
江小棠把自己那碗麻辣烫推给他，思索这件事。
难道蒋家也没守住这个配方？到底是他们主动卖了配方，还是有人强抢？如果是后者，什么人能从蒋家把配方抢走？
姓王？莫非就是那位王镇长？
江小棠心事重重，她没有直接闹起来，而是先回了客栈。
冲寿说这种事很容易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她先等确切的消息再说。如果真是那个王家，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第二天中午，有人过来敲门：“请问，冲盈师叔住这里吗？”
江小棠打开门，昨天那名女弟子站在门口，看到她，露齿一笑：“冲盈师叔，冲寿师叔命我来回话。”
“麻烦你了，请进。”
“不麻烦，份内之事。”这女弟子行事利索，直入主题，“师叔昨天拜托的事，我们已经打听出来了……”
禹水城南门的屠宰市场的一角，一个衣着破旧的女人正在清洗下水，旁边有个和她差不多打扮的男人，正在提水、清理。
他们身上的衣衫，补了一个又一个补丁，到处都是脏污的血水。头发花白，神态苍老，手粗糙得不像话，红肿开裂。
尽管如此，他们的动作还是很麻利，这种麻利又透着一股麻木。
等到所有的下水都洗净，他们才稍微放慢速度，一边整理一边说话。
“今天还有活吗？”
“没有了。”
“这个月能存下多少？”
“大概……两块灵石吧。”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低声说：“这些钱，不够少乐交束脩啊！”声音有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女人沉默着把洗好的下水一件件码好。突然，她一脚踢开旁边的水桶，里面脏污的血水哗啦啦倒了一地，本来就已经污水横流的地面，更加脏乱了。
“束脩？连学堂都去不了，只能跟着先生私底下学艺，能有什么前途？”
“他娘！”男人抬起头，赫然是江诚的模样，只是几年时间，他老了许多，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几岁不止。
杨氏抹着眼泪，低头把水桶扶起来，一声不吭继续收拾。
江诚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是，遇到这种事，咱们有什么办法？少乐现在年纪是大了，可先生不是说，他资质很好吗？自己努力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希望？这些年咱们希望破灭得还少吗？我怕少乐受不住……”杨氏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江诚不由地眼睛泛湿，喃喃道：“都怪我没用，都怪我……”
“我找王家去！”杨氏一抹眼泪，带着深深的恨意道，“他们既然要逼死我们，那我就死给他们看，把事情闹大！”
“他娘！”江诚连忙拉住她，“你这样没用的，王家的势力那么大，我们怎么跟人家斗？”
“斗不过就由他们欺负？江诚，你不是个男人！”
“对，我没用。可你要想想，咱们要是出了事，少乐怎么受得了啊？”
“我死了，不给少乐拖累！”
“你死了，少乐说不定会去找王家拼命！”
杨氏一呆，跌坐到地上，捂脸哭了起来。
本来，他们的生活好好的，在禹水城有了一家小店，家境逐渐好转。谁知道，那个在青霞书院抢了江少乐名额的王家，突然出现在禹水城，买通城卫关了他们的铺子，逼他们卖配方。
仅仅只是这样就算了，这两年，但凡江少乐有机会进入门派，都会被他们破坏掉。杨氏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王家为什么非要跟他们作对？
难道这辈子就这样了吗？她就算了，反正活了半辈子了，可少乐怎么办？她明明前途远大的儿子，为什么要这样被耽误？不甘心，不甘心呀！
哭着哭着，一双穿着牛皮小靴的脚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让杨氏愣了一下。
这双牛皮小靴，皮料厚实，做工精致，根本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屠宰市场最脏最乱的地方，就连那些本身在屠宰市场做活的修士，都不会踏进来。
顺着这双牛皮小靴，杨氏缓缓抬起头，看到一个穿深蓝锦服的少女站在那里。
虽然乍看之下很陌生，但不难在她脸上找到熟悉的痕迹。
“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