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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苍苍在旁抽了下嘴角,觉得这个“拐”字用得很合适。
唐愿笑了下:“这是两位客人,诸位嫂子帮他们换一身衣服吧,我好带他们去见门主。”
那个年长的女人笑着说:“织造坊里最不缺的就是衣服,我得好好给他们找几件。”
然后凌苍苍就哗啦一下被围了起来,那几个女人拉胳膊的拉胳膊,捏腰的捏腰,简直要全身上下都给她摸上一遍,瞬间让她出了一头汗。
反倒萧焕那里,就只有那个年长的女人点头对他说:“这位先生,随我来吧,对衣服颜色可有要求?”
凌苍苍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一群女人非礼,被拽着走的时候还求救般看了下萧焕,萧焕却只微微对她笑了笑,做了个“忍耐”的口型。
接下来换衣服的过程,对凌苍苍来说简直是噩梦,那几个很热心自来熟的女人,不但毫不见外地七手八脚帮她把战斗服扒下来,还提议说要给她找个粉裙子。
自从十岁后就对所有粉色系敬而远之的凌苍苍连忙拼死反抗,表示自己穿朴素普通一点就好,不用那么麻烦。
最后她总算得到一身白色的裙子,但她顾得了衣服却顾不了头发,那几个巧手的姐姐们顺手就给她做了个发型。
等终于从姐姐们的魔抓中解脱,凌苍苍惊魂未定地出来,就看到萧焕已经换好了衣服在门外等她。
相较于她那边的兵荒马乱,萧焕显然就闲适惬意多了,一身白色及地的衣服,束了腰绑了腿,外面还罩着一件袖子宽大又飘逸的长外套。
凌苍苍学过历史,知道这应该是中国古代男人的穿着,不得不说德祐帝陛下就是自带优雅禁欲的气质,这套衣服套在他身上简直和他公开露面时常穿的那种白色礼服一样合适。
他的发型就简单多了,他本来就是束着的长发,现在也没变,就是在发尾又加了一条白色的带子。
看她也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出来,萧焕似乎挺满意的,还忍不住笑了:“苍苍,这个发型还是挺适合你的,以后你可以多用一下。”
屋里头没镜子,凌苍苍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换了个什么发型,听他说就连忙去找了个水缸照了下。
照完她嘴角就又忍不住抽了抽,为了显得干练,她平时的发型是无刘海的黑色直长发,长度刚到肩膀,看起来很有几分凛冽的气势,不能更职业化。
但现在她的头发被分开在头顶两边分别扎了一个小包,那几个姐姐还用浅蓝色的丝带给她固定,并且系了个蝴蝶结。
这造型别说职业女性了,她简直可以去漫展啊什么的装萝莉,一定会有一堆堆的宅男过来求合影求抱抱。
看她不自觉鼓起了脸颊,萧焕还很丧心病狂地抬手过来捏了捏,语气温柔带笑:“苍苍,别担心,很可爱的。”
凌苍苍在心里默默坐实了他“萝莉控”的罪名,决定就这么浓墨重彩地记一笔皇帝陛下不为人知的黑暗一面。
总算换好了衣服,等在一边的唐愿也很满意一样,上下打量了他们一圈,就点头说:“走吧,趁现在门主在议事堂,我带你们过去见他老人家。”
他说的那个什么门主,凌苍苍已经主动理解成类似于部落酋长一样的存在,想到要去见这帮人的首领,她就抬头看了看萧焕。
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萧焕对唐愿微笑着点了下头:“有劳了。”
换了衣服后他们走在山谷里看上去就不再那么格格不入了,但略显陌生的面孔还是引来了一些关注。
唐愿说的议事堂处在山谷地势的最高点,远远看过去,就能看到气势不凡的开阔长台阶和庄严的主体建筑。
议事堂门口也有几个身穿着黑色服饰的守卫,唐愿向他们通报了后,才得以带她跟萧焕进去。
古典建筑的采光通常都不是很好,这里也不例外,走进去时就能感觉到视野暗了许多,而后就是扑面而来的凉意。
凌苍苍不动声色地绷紧了身体,迅速适应光线,并且有意无意地走在萧焕身前一点的位置。
里面的空间倒是很宽敞,没有几件家具,正对着门口的屋子最深处修着一个平台,上面摆了一张宽大的椅子,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年长者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凌苍苍看了这种阵势,就知道在这里“议事”的时候,绝对不会是什么平等民主的氛围。
那个年长者锐利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就像能看透人心一样,缓慢开口说:“这位小姐,你似乎对我们有诸多偏见。”
他的官方通用语说的比唐愿还要更好一些,发音标准,措辞也更现代化。
凌苍苍不打算遮掩,也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想身为一个联邦公民,对疑似独裁的统治方式有偏见,也属于正常反应。”
那个年长者又盯了她一阵,发现她目光坚定,并无退缩之意,才又开口问:“那么民主自由的伟大联邦,为何又需要旧制度下的独裁象征?为何会有皇帝?”
凌苍苍有很多话可以用来反驳他,比如皇帝的设立是基于联邦成立初期民众的持续悲观情绪,那时候的民众亟需一个精神上的领导者和全民的英雄,当时的军方和议会共同决定要推举一位皇帝。
联邦的初代皇帝不仅没有任何暴行,还是一个极富人格魅力的领袖,而历代皇帝也从未进行过独裁统治,只是作为精神领袖存在。
但无论她如何解释,世袭制的皇帝也确实带有旧时代的痕迹。
最终她挑了挑唇角说:“哪怕是不完全的民主,也强过不加掩饰的强权。”
那个年长者呵呵笑了起来:“我是唐兆,欢迎来到唐门。”
他说着,抬了抬手示意唐愿和身旁的人退下。
等别的人都走了出去,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之后,他才对萧焕颔首:“联邦的皇帝陛下驾临,唐门真是蓬荜生辉。”
看他竟然知道萧焕的身份,凌苍苍下意识地想要倾身挡在萧焕前面,萧焕却先一步按住她的肩膀,对唐兆笑了笑:“我们拜访贵地,也是迫不得已,希望门主海涵。”
唐愿似乎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又笑了一声:“身中噬心蛊却还存活着的人,目前仅有皇帝陛下一个人,所以好猜得很。”
他说着,看凌苍苍紧绷的神情,就抬手挥了下说:“这位女警探请不要紧张,唐门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是为了避世,并不是为了找麻烦。皇帝陛下身上的蛊出自唐门,但下毒的人可不是我们。”
萧焕也勾了唇笑:“如果涉嫌参与谋杀联邦皇帝,那么原住民保护法就不再适用于这里,门主看来是很清楚的。”
第十章()
凌苍苍是个警探,当然很清楚各种联邦法律,原住民保护法是为了尊重原住民的意志,让他们可以在私有领地上自由选择生活方式的法律。
比如唐门这样的村落,在联邦法律下也完全算是合法。然而一旦他们中有人犯下了联邦重罪,那么联邦政府也是可以前来进行大范围的搜查,并且强制他们离开领地,迁往城市居住。
唐兆点头:“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很好的生存,总需要了解外界,我们并不是茹毛饮血的猴子。”
他又对萧焕说:“我可以告诉皇帝陛下,噬心蛊确实是唐门的不传之秘,但下毒的人却不在唐门,而是一百多年前唐门叛逃者的余孽。”
他说着做了个手势:“至于皇帝陛下身上的噬心蛊,虽然短时间内我们也无法解除,但唐门有可以压制毒性的药方,可能对皇帝陛下有些用处。”
说了这么多,他是想撇清和下毒者的关系,并且表达了配合的诚意。
凌苍苍听完微微眯了眯眼:“你们究竟是没有办法解除,还是不愿解除?”
唐兆听着哈哈一笑:“这位小姐果然是警探的一贯思路,你放心,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尽快撇清和这个事件的关系,毕竟唐门千年的传承,我实在不想看它断绝在我这一代。”
这个说法倒也合情合理,毕竟以一个科技落后的村落的力量,想要和整个联邦抗衡,实在是以卵击石,他们说白了就是在夹缝中生存的,没必要跟政府过不去。
凌苍苍没再说什么,唐兆就按了下椅子上的一个机关,门外传来铃铛的响声,唐愿和那几个守卫重新走了进来。
唐兆先对唐愿说:“带这两位客人去药庐,告诉唐欣全力为这位先生解蛊。”
唐愿点头答应了下来,唐兆又对他们欠了欠身说:“那么我行走不便,就不送二位过去了。”
凌苍苍这才注意到他双脚从他们进来后到现在,都没有移动过,双腿的姿势也略有些不自然。
唐兆拍了拍无力的大腿,笑笑说:“年少气盛的时候在南美洲历险出了事故,治不好啦。”
原来他全程没有站起来并不是因为太高傲,也因为他的双腿已经不能站立。
听起来他当年还有在外界生活的经历,怪不得通用语说的比唐愿好一些。
他们被唐愿带着从那个议事堂里出来,又往山谷深处走了一阵,才走到了那个药庐。
一路上穿过村落,萧焕没少发散他那种男女老少通杀,人见人爱的气息,等终于走到药庐外,他们后面已经跟了一堆小屁孩。
其中几个还很夸张地不停说:“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你不是神仙啊?你从外面来的?外面真的有可以飞的大屋子吗?”
凌苍苍在旁边插嘴:“那是飞行器。”
几个小屁孩看了她一眼,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她,继续缠着萧焕:“大哥哥,外面的人能飞到月亮上面去,这是真的吗?”
凌苍苍又忍不住插嘴:“那是联邦的月球基地,上面的常住人口也有近百万了。”
小屁孩们又默默看了她一眼,仍旧忽略了她,缠着萧焕:“大哥哥,这个姐姐好烦啊,她跟你一起来的吗?你们其实不熟的对吧?”
凌苍苍看了看他们,默默走到路边捡了块小石头,摆了个姿势,抬手扔出去,石头被抛得又高又远,直到几乎看不见了,才急速落下来,“噗”得一声落在那群小屁孩面前。
被武力值震慑,小屁孩们总算乖巧地闭了嘴,这时候从药庐里走出来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年轻人,像赶苍蝇一样对他们挥了挥手:“今天药庐里没炼药,都走开,走开。”
小屁孩们总算一哄而散,凌苍苍暗地里长出了一口气。
萧焕在旁边看着她跟这些小孩子较劲,弯了唇角:“苍苍,你今天好像很精神。”
凌苍苍歪了歪头轻哼了声,如果在外面,她自持是个警探,当然不会跟一堆小孩子较真,到了这里反倒不再端着了。
好吧,她觉得都怪自己被梳了个包包头,连整个人都幼稚起来了!
她看着萧焕说:“你怎么样?撑得住吗?”
从刚才和唐兆说话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他不但话少得很,脸色也更苍白了一点,大概是毒素又开始作祟。
萧焕也没隐瞒,点了下头微笑了笑说:“还可以勉强。”
那边轰走了小屁孩们的年轻人已经飞快转了过来,看到萧焕就如获至宝一样拉住他的手,语气极端兴奋:“你是不是中噬心蛊很多年了?有五年?不不不,十年吧?你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