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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注射进去,那可就麻烦了,说不定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彭铮听到时,眼皮突突跳了两下,挑了挑眉把我拉起来,“乔绫,我们换个地方谈。” 他一手拉着我,一手提着朵朵的笼子,把我们同时丢到外面停的一辆车里,动作完全不像他带朵朵来做手术时的那般温柔。车子在路上拐了几拐,最终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巷口停下来,拉着我进到里面的一户人家。里面大院子里只有一个老人,坐在摇椅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身旁的小收音机里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文。 老人听到声音,坐起来颤颤喊道:“是老彭家的娃子回来了吗?” 彭铮拉着我的手腕到他身边,附耳大声应道:“秦爷,是我,借您家的地儿跟我朋友谈点事儿。” 老人这才睁了睁眼睛,一手挡着光往我身上看一眼,“哟,呆娃子也交女朋友了,有意思,有意思。” 我忙挣开彭铮的手,往后几步,窘迫的开口,“爷爷,我不是他女朋友。” 老人可能没听到,彭铮也不解释,带我进了一间房子,关上门坐下点上根烟,抽着对我说:“秦爷是我上一任领导,不管什么案子,只要他去第一现场看一眼,立马就能找出凶手,大家都说他能未卜先知,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神算子。” 我茫然看着他,担心他会不会把烟嘴咬断,彭铮狠狠皱着眉,往下说:“听起来很厉害吧?可惜他三十七岁就废了。几年前围剿毒贩,他在一场爆炸中双腿瘫痪,耳朵几乎听不到东西,人也被抽了骨气,三十多岁看起来像五六十一样。他的妻子照顾了他不到半年就跑了,留下一个七岁的女儿,结果被毒贩报复,抱走在地窖里关了两个多月,他们根本不拿她当人看……”话到这里,他有些难以启齿,跳过说:“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只剩下一口气,后来送到医院就发现不对劲,医生说她受了刺激又长期压抑,疯了,现在天天被锁着出不了家门。”“ “秦爷只是个例子,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这一切都是现今百乐那帮人做的!陈锐,袁颢,还有个多出的沈易,有这些人在,b市就永远不会安宁,我不可能放过他们!” 我望着他愤恨的样子,推开一条门缝悄悄在老人身上打量了一遍,问彭铮:“我能见见老人的女儿吗?” 彭铮起身悄悄从老爷子身后绕到别院最深处的一间老屋,从门前的石头底下摸出把钥匙把房门打开,侧身让我进去。 我屏着呼吸踏进门槛,左右张望不见有人,往前走了几步,闻到一股酸臭,结果一回身就听到哇的一声,一张做着夸张表情的脸贴到我眼前。我大惊,一直退到墙边扶着墙根喘粗气。七月天,面前的女子却还穿着长衣长袖,泛黄的上衣看不出本色,脏兮兮的沾着饭菜的干痂,头发打成结,像梅杜莎的毒蛇一样,盘踞在她小小的蛇窝里。 她咬着手指,把长出来的袖子往嘴里塞,眼睛滴溜溜的望着我,从喉咙里发出一种诡异的咯咯笑声,笑得我不寒而栗。 “蓉蓉!别吓着客人!”彭铮厉声斥责了一声,她立马吓得不住的往一边躲,脚下发出沉重的叮当声。我往下看才发现她脚上戴着脚镣,连接着一条长长的铁链,另一端拴在床角的柱子上。脚镣与肌肤接触的地方,被人塞了几块黑灰的棉花。 她瑟缩着,恐惧着,抱着脑袋大叫,发狂的扯着头皮,一会哭,一会又笑,小狗似的呜咽,尽可能的往锁链的远处爬。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忽然就有些动摇了。 “她叫蓉蓉?”我虽是问彭铮,可目光却没转移片刻,只是当她抬起头时,才假装看别处,担心自己眼神里或是同情或是怜悯的一些东西,在她心里会变成一种伤害。我在仅仅几个月的实习期里,也遇到过精神和受到双重打击的病人,他们的心思往往会比常人更加敏感,他们需要的,绝对不是别人的可怜。 “嗯,今年二十有三,放在正常女孩身上该考虑恋爱成家了,可你看她这个样子,智商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连自理能力都没有。”彭铮语气里满是惆怅,颇有些伤神。 我心有余悸的跟着他离开那间房子,说:“怎么不把她送去医院治疗,总这么锁着算怎么回事,你说那些毒贩不把她当人看,可这条链子锁着的也不该是人啊。她一个姑娘,住的穿的,生理上总会不方便,老爷子哪里照顾的了她,医院里好歹有医生护士照料着。” “你以为我们不想?可她这情况只能送到精神病院,在那杂七杂什么人都有,蓉蓉她怕生,每天都哭,根本不配合治疗,还不如在家待着。” 顿了顿,又叹口气说:“而且我问过医生,她可能很难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治疗就是个无底洞。我们警察每个月就那点工资,秦爷那么大把年纪,哪里支撑得起她的医药费。她疯起来到处闹事,不锁着还指不定翻出什么天来,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 秦老爷子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只留下那张摇椅和尽职尽责拿腔唱个不停的收音机,几步之外那颗高大的梧桐树的树影,稀稀疏疏的落在地上织成一片海。 我透过叶影重叠的阳光,在蓉蓉的世界里看到了一丝绝望。 彭铮说:“你应该清楚一丝一毫的线索对我们破案来说有多重要,也许沈易对你有特别的意义,你想护他我理解,但你看看这些受到伤害的人,他们还不够打动你吗?” 心思被揭穿,我仓皇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扯动嘴角笑了笑,“彭警官,您别为难我了,您也说了沈易他不爱与人交往,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么多年哪里还记得请。”说罢便要往外走,急迫的想要逃离,却被他从身后拉回去,语气阴冷的说道:“乔绫,医者仁心,我不相信你当真是铁石心肠。以前的忘记了,现在的总还记得。那天你明明见过沈易,为什么要撒谎?” 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我没有。”他说:“是你自己坐上了我们的车。” 我紧紧握起拳头,回忆起来从派特出去之后,这一路上开车的的士司机,好像都是那一个人。我当时还以为那位大叔是有多好心关心我,没想到这只是他安排好监视我的。 我用力甩开彭铮的手,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彭铮不恼不怒,在我质问之前不打自招,“你手机里的窃听软件,我为了钓出大鱼的谎言,利用你愧疚的欺骗,这些我都承认。沈易他一定该说我不配做一个警察,就算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可对于身处百乐的他,你又真正了解多少?” 他先一步撕破了我们间虚伪的面纱,上前逼近缓缓道:“兽药店的凶杀案,他一定告诉过你另一个版本的原因,可真正的凶手是谁,杀人的目的,我们为什么放手结案,这些他跟你说过吗?” 彭铮的面孔刻在我的瞳孔中,化成一个戴着伪善面具的魔鬼,我步步逼退想要逃离,他却露出一丝难过,眉间跳了跳,抓住我的肩膀,以一种拥抱的姿势附在我耳边柔声说:“乔绫,你想知道的话,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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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因为你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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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更不是纯粹的好奇宝宝。案件的真相对于我来说毫无诱惑,我本推开彭铮逃离那个巷子,可现在,我却像只待宰的羔羊一样乖乖跟在他身后,一步步走入他筑建的囚牢。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这种娱乐会所,踏进门的第一刻便有人上来领路,大厅里人很多,却处处井然有序。我细细打量着四周的装潢,如果说它的外表是威严肃穆的君王,那么内部大厅便是他庄重典雅的妻子,内外兼有风度,华丽又不落俗。人们脸上的表情都是笑着,微笑,大笑,谈笑……正应了这间会馆的名字,百乐,仿佛他们胸中藏着上百种快乐。 “我对你所谓的真相不感兴趣,彭警官,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你会想知道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沈易,因为你爱他。” …… 我想起我们在巷子里的对话,停下脚步,对前面的人说:“我们到底要去哪?” “七楼。”他回过头来坦然轻笑,我不搭理的瞥眼不远处的指引牌,七楼是影剧院。跟一个把你当犯人的警察一起看电影,那会是什么滋味? 我心中失笑,跟着他进电梯。从进门开始我就一直在忐忑,会不会在这里遇到沈易,如果碰见了,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彭铮猜透了我的心思,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对我说:“沈易的管辖范围是、层,前段时间人手不足,陈锐把层也划给了他。这个时间他该在上面守着,你们俩恐怕是不会在这里遇到了。” 我脸上一热,出了电梯就假装打量周围的环境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对沈易是什么感觉,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沈易说爱存在于很多方式,那么我这一种呢?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会紧张,没见面时盼着遇见,见了面又忍不住想逃。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又怕会给他添加麻烦和负担,明明很希望在一起,可是又怕他会像手中沙一样,越要握紧,流失的越快,支离破碎,伤人又伤己。 七楼与我想象中不同,不是大家凑在一起的大荧幕,而是一间间几乎相同的包间,内部布置得像个家庭影院。 里面早有一个女人在等,酒水零食堆在桌上,一端放了一个档案袋。 她见了我们什么话都没说,拿上自己的包起身就走,彭铮似乎是很勉强的对她笑了笑,说了一声“辛苦了”,她也不理,直接出门离开,彭铮对此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侍者问我们想看什么,我看眼屏幕里正在播放的片子,名字叫隐秘而伟大。来自星星的你火了之后,都教授红得发紫,以前的电影也被翻出来,我跟着艾米看过一次,他在里面演了个被祖国抛弃的间谍,前半段是喜剧,后半段却成了悲剧,几个人全死了。我们不是来电影的,看什么都无所谓,我看眼彭铮,说:“就这个吧,重头放一边就好。” 我觉得我现在就有一点要被彭铮诱拐成间谍的意思,说不定他在结案后,也会把我一块儿给弄进牢里。 片头出现,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彭铮把桌上的零食扫到一边,把档案袋交给我,“你先看看吧,到目前为止,这是我们掌握的所有关于沈易和百乐的资料。” 我别扭的接过来,对百乐会馆的介绍全是我不懂的东西,一目十行的扫过。百乐十年的历史,法人一直是陈锐,在他之下便是袁颢和一个叫王圳的人,只是这个王圳到了第三年就从管理人员中除名了,之后便一直空着,最近一年才多了沈易,顶得却也不是王圳的位子。 我翻着沈易的资料和被偷拍的那堆照片,太阳穴突突直跳。上面说他的父母亲都是一家小学的老师,在他十五岁时,他们一家外出旅行遇上了大雨,在路上发生了意外,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沈易读完高中后,一个人选择了居无定所的四处漂泊,从十岁到二十一岁,资料里能看到的了了,再次稳定便是在省帮陈锐做地产生意。 我草草看完,陷入一片茫然。 沈易亲口告诉过我,他的母亲是一名护士,怎么会变成老师,而且父母还都去世了? 我们俩十二岁就认识,为什么我从不知道他曾经发生过这么一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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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空白的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