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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不过仔细想来，那不要命的家伙好像也在脸上被斩了一记。。。一人一道疤痕，那就公平得很了。这样想的话，好像老夫也不是真的这么亏啊！哈哈哈哈哈哈！活该那只懂工作的老家伙单身”
就彷佛说到一件极其可笑，老人。。南宫龙飞，突然便仰头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连泪花都出来了。
苍老的声音，纵使是现在听来，也是依旧相当有中气。。。那是豪杰般的大笑。
然而，也不知为何。。。
听着南宫龙飞的笑声，姬月华却总觉得。。。在那豪迈的笑声的背后，好像有一点淡淡的沧桑感。
“怎么样？已经不怕老夫了吗？”
被南宫龙飞的声音惊醒，姬月华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对方已赫然走到了自己的身前！
到底对方是什么时候站起身走过来的？
这样的疑问，在姬月华的脑海中一闪即逝。。。姐姐教导的礼仪，却在下一瞬间占了上风。几乎是本能反应地，姬月华朝着南宫龙飞鞠了一躬。
“那个，很对不起！私自便走进了老伯伯你的家什么的。。”
“那个我已经知道了。老夫是问，你已经不怕老夫了吗？”说话的同时，南宫龙飞捋着长须，又是微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姬月华是很熟悉的。那是长辈看着小孩子时，夹杂着慈爱的笑容。
先不管在最初的时候，南宫龙飞的背影给了姬月华什么印象。。。毫无疑问地，假如是此刻的话。。。。笑声过后，慈祥的眉目，展露着温和的微笑，霎时间，就连老人脸上那道偌大的疤痕，也彷佛变得不再可怕了。
“呵呵，好娃儿！这么多年了，没有被老夫这张脸在第一瞬间吓跑的小孩子已经很少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适应的就更是绝无仅有。。。”
看到姬月华摇了摇头，幼小的脸上，本来略为吃惊的眼神已消失不见了。南宫龙飞满意地笑了一声，随即缓步走回了房间的中心，面朝着姬月华坐了下来。。这次，却是盘膝坐下。
“来！坐下吧，你在那儿站了也快有三个小时了。来这个破落的道场找老夫到底有何事？是想要入门的弟子。。。不，大概也不可能吧。”
“道场。。。？”
“唔？你连道场是什么都不知道吗？。。。”着实地吃了一惊，南宫龙飞细细的上下审视着年幼的姬月华。。。大概，是从那纯真的眼神中判别出对方所言不虚吧？这个老年人开始解释道“所谓的道场哪，就是指让人拜师学艺的地方，有时叫成道馆也可以。虽然一般来说，世间有很多不同种类的道场，但是老夫这里的话，就是纯粹的剑道场了，教的是「剑道」。娃儿，明白了吗？”
“嗯。。。也就是说，是让人学习东西的地方吗？”
脑海里不由得便想起自己向两个姐姐学习时的情形。。。可是，「剑道」又是什么？
「剑」这个字姬月华是认识的。。。貌似是武器的其中一种。「道」这个字姬月华也是认识的，就是道路的意思。但是。。假若将这两个字合并起来的话，又代表了什么？
这样的技能。。。从来没有从姐姐那儿听说过。
“剑道。。。是什么？”不自觉地，姬月华便问出口了。
“唔。。。这个问题便有点难答了。”就彷佛真的很为难似的，南宫龙飞轻轻的闭上双眼，思索了一会，随即叹了一口气。再度睁开双眼时，视线已投到姬月华身后的小池塘之上。
“剑道。。。就是剑术，两者都是在追求无止境的强大，从这一点来看的话，两者所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故此就是在此划上等号也并不妥。至于剑术是什么。。那就简单很多了。剑是兵器，是凶器！剑术就是兵器之术，换言之，就是杀生之术！不管说得多么好听也好，剑，就是为了要摧毁些什么要存在的。习剑，就是为了将那些该杀的畜牲，一个不留地全部杀掉。。。。假如，你在老夫四十岁之前问老夫的话，老夫肯定会这样回答吧？”
P。S。1：谢谢“1006狼孩”的打赏。
第101章 二十五－老人家总是有特别的诱拐技巧（）
“四十岁之前的答案？。。。”
“啊啊。。。因为仇恨而拔剑，随即又被鲜血蒙蔽了双眼。。。那时的老夫，终究是太年轻了。”
投到外面小池塘的视线，总算是收回来了。就彷佛想起了不想记起的回忆似的，南宫龙飞沉默了一下，旋即，脸上又浮现出一副自嘲的笑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续说道“可是。。。「道」到底是什么呢？这问题就连现在的老夫也答不上。盖因「道」，始终是无形之物，而人的言语，却是有形的。用有形的言语，来描绘本来便只是稍微感觉到一些，甚至未曾观其全貌的无形之物。。。这又是多么的强人所难呢？”
“也就是说。。。老伯伯你也不懂什么是「剑道」？”
“呵呵，也不全是呢。。。”南宫龙飞又摇了摇头，续说道“所谓的「道」是无形的，是深奥的。。。但是，纵使如此也好，我们却还是可以尝试去形容「道」。所谓的「剑道」，与「剑术」不同。「剑道」就是持剑者的「道」，是持剑者的灵魂，是他人生的信念与规条，甚至可以这样说。。。一个人的「剑道」，就是那个人的「心」，代表的是那个人的本身。「剑术」则不同了，所谓的「剑术」，不管怎么说也好，都只不过是「持剑的技术」而已。有「道」的人，必然强大，心中没有「道」，「技术」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有极限。。。如此偏激的言论，老夫是不会说的。但是，假如持剑者没有「心」的话，那么作为一个「人」来说，就算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可悲的机器而已。。。人之所以与动物有别，就是在于其灵智。连为人的「根本」都舍弃了，在这世上活着。。。又是何苦呢？。。。怎样？老夫的回答，小朋友你可满意？”
“唔。。。就算老伯伯你这样问我也好。。。”
基本上，从老人开始解释以来，姬月华便一直在思考着。。。但是。。。老人的说话，既玄妙又抽象，还要加入了许多自己的体会。。。对于年仅四岁的孩子来说，无疑是过于困难了。
南宫龙飞的说话，姬月华就只听懂了四分之一。。。或者准确来说，连四分之一可能都没有，现在被南宫龙飞这样一问，姬月华也只能支支吾吾地如实以告“总感觉脑袋晕呼呼的。。。老伯伯你说的话，我好像听懂了一点，但是听不懂的地方更多，而且听懂的地方也不敢断言真的听懂了。。。啊啊，我到底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老夫十岁开始习剑，至今已悟剑六十年，也就只有这种程度的体会。。。假如你这小娃娃一瞬间便全都听懂了，老夫颜面何存？”
在仰天的大笑声中，南宫龙飞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了些什么，随即一把扔了给姬月华。
反射性地便举起双手抓住了南宫龙飞扔过来的东西。。。
姬月华睁眼一看。。。那是一把竹剑。
这时，南宫龙飞的声音亦刚好再次响起“怎么样？既然难得都来到这里了，不来一场试试看吗？只要拿下一本。。不，只要能击中老夫一次便是小娃娃你的胜利了。”
“可是。。。姐姐们还等着我回家呢。。。”
“慌什么？现在才刚刚日落不久，距离晚上还早着呢”说到这里，南宫龙飞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带着疤痕的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个与清癯的外貌不符的欠打笑容“还是说什么？面对着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小娃娃你就连轻轻地打中老夫一次的自信都没有？”
“。。。。。激将法对我可是没有用的喔，老伯伯。”
挑衅的语气，再配合那异常欠抽的笑容，不得不说效果的确是一流的。
老实说，假如姬月华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的话，那么于此时很可能便已着了南宫龙飞的道儿，手持竹刀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只可惜，与姬月华同住，对他言传身教的并非别人，正正是那对智力与心智都堪称妖孽的姬友。
即使是在小打小闹中，运用的技巧也层出不穷。。。。就好比说，设套给对方绕圈子，寻求对方的逻辑谬误，抓住对方痛处狂攻猛打藉此掩饰己方的弱点等等，无所不用其极，激将法什么的，相对而言也是较小儿科的玩意了。
八云梓与若溪宛吵嘴的次数，平均是一天一次至两天三次。。。从与姐姐们同住以来，便已见惯各种的语言技巧。虽然或许在这世上姬月华有很多事情和技能都是不懂的，但至少。。。在语言技巧方面，也算是他稍微有涉猎的范畴。假如说仅凭一个激将法便想让他上当的话，未免又是太天真了。
“真奇怪。。。现在的男孩子已经不吃激将法了吗？”
“老伯伯你能看出我是男孩子吗？！”短短的一句感叹，姬月华却惊喜的问道。
皆因。。要知道，就连他的两个姐姐在第一眼时也认错了他的性别啊！
眼前这个老伯伯。。居然能在瞬间之中看穿？
“切，说什么傻话呢？老夫这双眼睛又不是玻璃球，难道活了七十年还会弄错别人的性别？真是废话。。。”没好气的捋了捋下巴的胡子，南宫龙飞想了想，随即又把那欠打的表情收起了，换了一副语调说道“嗯。。。咱们换一个说法吧。小娃娃，在这世上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两个姐姐”连思考的过程也不需要，姬月华立即便答道。
“嗯。。。小小年纪便成为了姐控吗？。。。不俗”南宫龙飞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么。。假如有一天，有人。。或者也不是人，总之有些坏家伙想要伤害你的姐姐的话，小娃娃你又会怎么办？”
“当然是制止那些坏家伙了！我才不会让姐姐们受到伤害。。。”
“呵呵，是吗？。。。”
南宫龙飞彷佛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而，就在下一瞬间，他的身影一晃，已经从姬月华的视界中消失。
正当姬月华吃惊之际，与此同时，一股巨力已握住了他的手腕。。。本身拿着的竹剑，亦于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便被击飞了。
“就凭这样的身手？想要保护你的姐姐？连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的手下也撑不了一秒？你一定是在说笑了。。。”
老人的声音，与其说是嘲讽，倒不如说，就只是单纯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手腕的位置，犹如被铁钳钳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没有力量的话，便什么都留不住。。。想要保护些什么，却又不曾好好锻炼自己。。。等到关键的时刻时，又期待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略为冰冷的字句，虽然并非刻意用力地说出，但是，却每一个字都像铁锤一般，重重的敲打着姬月华幼小的心灵。
对呀。。。这个老伯伯说的话是对的。。。自己比两个姐姐都要弱，这不是从一开始便已经知道了的事情吗？
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便毫不犹疑地挺身而出，最终必定能欢笑着，与姐姐们一起渡过难关。。。。这是多么美妙的想法。
可是。。自己的一切都是两个姐姐教的。。。假如就连两个姐姐都应付不了的话。。。他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起到作用呢？
“呵呵。。现在的眼神，不是很好吗？”
凝视着姬月华脸上神情的变化，就彷佛看穿了他心中的奥秘。南宫龙飞微微一笑。。。当下也不打话，随手便把手上的竹剑扔了给姬月华，后者随即接过，这时，南宫龙飞已从地上捡回了刚刚被他击落的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