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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姐。。。是在担心我吗?我没有事的,求求妳不要哭好吗?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人,像这种程度的伤势,只要喝一下药剂再休养几天。。不对,我想到明天的时候就能康复了妳听我说,根本不成问题的!”
第一次见到大姐姐八云梓哭泣的模样。。目光低垂,一声不哼地,摆出一副淡然的样子,任由眼泪流下,无声的哭着。
脑袋里乱作一团,伤势什么的就好像不翼而飞似的。姬月华拼命地把泪水从自家姐姐的脸上抹掉,嘴里语无伦次地安慰着对方,心中却是越来越慌乱。
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亦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看见姐姐哭起来,只懂跟着一起哭的小孩子。
在场除了八云梓和他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
不能依赖从外而来的增援,现在必须由他,也只有他才能安慰到哭着的八云梓。
“梓姐,妳看,我的样子多么神采飞扬!这不是比起刚刚还要有神吗?梓姐?梓姐!”
话虽如此。。。
自从宣告了比试结束以来,八云梓就一直没有说过半句话。
不管姬月华怎样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怎样去表示自己的伤势不要紧,这个姐姐从始到终都没有给出反应。非但没有给出反应,准确来说,就连表情都没有动一下,就彷佛充耳不闻,任由姬月华怎样摆布都不加理睬似的。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意志有点像崩溃了的八云梓,姬月华有生而来第一次地感到这么束手无策。。。
六十五…成长的弟弟与反转的立场()
对于这样的情况,姬月华在这之前没有应对的经验。
倒不如说。。要安慰哭泣中的姐姐什么的,对他来说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呜。。。我真的可以吗?可是,不能怂)
连续发言三次都被自家姐姐无视了,姬月华本身便不足的自信,此刻变得更是低落。如果不是因为最重要的姐姐就在面前哭着的话,恐怕他早就蹲到墙角去,一边碎碎念一边进入自我反省模式了。
想要安慰别人,首要的事情,便是了解对方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而感到伤心。
虽然姬月华的脑袋里已乱作一团,毕竟,思考的能力还是在的。。。很快已成功整理出自家姐姐哭起来的原因。
仅仅五分钟的赌约,再加上在比试中各种尝试放水的举动,不难看出,自家大姐姐从一开始便存了想让自己获胜的心思。只不过是自己对于“堂堂正正地获得姐姐的认可”的执念太强,所以刚刚才不假思索地将这一点忽略了。
既然姐姐对于自己从军的事情不反感,那么伤心的原因就只可能是一个了。
对于打伤自己一事。。。感到内疚,而且自责,这两种情感迭加起来,最终到了一个无法承受的地步。
“梓姐。。。对不起。”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这件事情也容易理解得很。
两个姐姐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疼他的人。小时候那些大多数都是只痛不伤,充其量不过带上一点儿小伤的较量便算了,像现在这种动真格的流血比试,要姐姐亲手攻击他,想来姐姐的心里本身已经很不好受。偏偏他还要为了自己的执念,一个劲儿地迫八云梓履行“不会放水”的诺言。。。所谓的雪上加霜,大抵也不过如是。
(是我做的不好。。。。我不应该强迫梓姐的。。。)
这个倔强的姐姐,如果不是伤心至极的话,是不可能做出哭泣这种行为的,更别说。。。是在他这个弟弟的面前。反映出亲手重创自己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到底有多大。。
即使已经无法抑压情感,却还是强忍着,不发出半点声音地流着眼泪。。。这种无声的哭泣,却比起放声大哭。对姬月华造成的负疚感更为剧烈。
“咳。。。不要哭了,好吗?”
于强烈的自责下,也顾不上些别的什么。
脑海中依稀记得,小时候当自己感到不高兴时,两个姐姐是怎样安慰自己的。姬月华也不及细想。在思考之前,已将只比他高出一点儿的八云梓搂入怀中。
“!”
毫无预兆地,被姬月华紧紧的抱着,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在震惊之下,八云梓当下便愣住了,带着泪花的漂亮眼睛微微地往上看。
“梓姐。。。终于肯看着我了吗?”
察觉到怀中八云梓视线的移动,姬月华有点像松了一口气地说道“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出声地落泪。。真是吓死我了。”
“。。。。。。。”
“还是不肯说话吗?。。。”
从额角滑落的鲜血,此刻早已越过了眼睛的位置,在姬月华的脸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红线。
因为不适的缘故,姬月华本能地便闭上了自己的左眼。
八云梓的目光。仅仅在姬月华的左眼上略一停留,随即便再次垂下,对于姬月华的说话仍然是充耳不闻。
注意到自家姐姐目光的所指,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正当姬月华烦恼着该怎样开解自家姐姐的时候,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对不起,其实我刚刚全部都是说谎的。事实上我现在身上痛得很厉害,骨头应该也断了最少十来根,要是我不尽快去接受治疗的话,恐怕日后的康复会变得相当困难吧。。”
姬月华一边说着。视线也不忘打量着自家姐姐的表情。
果然,在听到他这样说之后,八云梓的脸上瞬间之中便增添了三分惨然,连带着的。还有就连他这个旁观者也能轻易看出来的浓厚自责。
乘着自家姐姐这个表情变化的时刻,姬月华立马话锋一转,说道“所以,直到梓姐妳不再自责为止,我都不会去寻求治疗的。我们俩姐弟就在这里互相看着对方,一直耗下去吧!反正我不可能看厌梓姐妳的脸孔。”
在说话的同时。左手照旧紧紧的抱着八云梓的腰身,防止对方逃离。姬月华伸出右手托起了对方的下巴,以不容回避的视线,直视着自家姐姐的双眼。
八云梓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就是源于打伤他的自责。那么,只要反其道而行之,利用现在这身伤势来作谈判的本钱的话,就不用担心对方会继续不理不睬。
“不可以。。。如果不快点治疗的话。。”
一如姬月华的所料地。。
在刚才,因为被心中的自责朦蔽了双目,失去了本来应有的理智和判断力,八云梓才会呆呆地对弟弟受重伤的事情视而不见,进入了自我厌恶的内心世界之中。
现在,听到姬月华这样一说,她才猛地想起自家弟弟正身负重伤。
这个弟弟与她不同,并不具备伤口自行愈合的回复力。。。如果放任伤势不管,进一步恶化是必然的。
想到这一点,声音戛然而止。再也顾不得自我伤感,八云梓先是推开了姬月华托着她下巴的右手,然后反手抓住了姬月华的手臂,急急的便想拉着他往外走。
谁知道,当她尝试往外走时,手上却传来一阵反抗的力度。
反抗的力度来自何人,这条问题甚至没有回答的需要。
虽然,假如真的要来硬的话,姬月华的反抗还不至于能让她停下脚步。可是弟弟毕竟身负重伤,要是他真的一直这样不合作,强行把他拖出去也势必会加剧他的伤势。
无奈之下,八云梓只得放弃用蛮力带姬月华去看医生的行动,转过头来着急地说道“小月,乖!听姐姐的话我们去找医生好吗?!”
“不好,我讨厌吃药,太苦了。”
“不要这样任性。。不对,你在骗我。你不可能在意这种小事。。小月,你的伤很重啊!都是我造成的。。告诉我,你怎样才能乖乖的跟姐姐去看医生?”
内心焦急如焚,说到这里时,八云梓已带上了一点哭音。
倘若是自己的事情时,便三缄其口,即使已经到了忍不住流泪的地步都不愿意开口。一旦牵涉到他这个弟弟的安危,连半秒的时间都不到已变得方寸大乱,平素的冷静睿智就彷佛从来都不存在似的,纵使没有直接说出口,八云梓的说话之中却已有了一丝哀求的意味。
彼此的实力差距,姬月华是早就明白的。先是迫疼爱他的姐姐不得不狠下心肠,在比试中对他下重手,这时候,又利用姐姐对他的这份疼爱,将姐姐迫入焦急万分的局面。。。他这个弟弟,已经不是失格可以形容了吧?
心中一阵阵的刺痛,就好像被数千支针刺下来一样,远比肉体上的痛楚更为厉害。
强行压下了心中的内疚,姬月华装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将视线移到了一旁“所以,为了让我快点安心去求医,梓姐妳现在便答应我不再自责吧。”
六十六…该放手了()
“怎么可以。。。是我把小月你打伤的!我。。。”
“啊啊,这样下去没完没了。要不这样吧,我有另一个提议。。。只要梓姐妳跟我念一遍我接下来说的话,我立即答应跟妳去求医。。不,向我的熟人求助。怎么样?”
“我﹑我答应你!念什么都可以,别说是念一遍了,念十遍都不要紧!”听得姬月华这样说,八云梓如获大赦地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答应下来。
“咳﹑咳!那么。。。开始吧。”
像这种,光是听上去便能嗅到阴谋味道的要求,八云梓居然想都不想便应允了,实在很难让人想象到眼前的她,就是往日里那个年仅六岁已经能在社会中生存的超级才女。
情知自家的姐姐现在已经处于病急乱投医的状态,姬月华默默地于心中叹息了一声,开口说道“这场比试的胜者是我,从现在开始梓姐妳不能再干预我想从军的决定。。”
“这场比试的胜者是我家弟弟,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干预他想从军的决定。”
“比试是光明正大的,没有半点值得质疑的地方。。。”
“比试是光明正大的,没有半点值得质疑的地方。”
“因此,在这场比试内我受伤的事情,全部都是咎由自取的。身为姐姐的妳没有半点责任,明白吗?”
“因此。。他在这场比试内受伤的事情。。。”
覆述的声音,说到这里便断掉了。
事到如今,才意识到姬月华根本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所谓的另一个提议,说到底也不过是换个方法在说同一件事情而已。
八云梓的嘴唇微张,接连数次地想说出些什么,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已经是最后一句了。
她很清楚,只要她能接着覆述完这一句,姬月华就会如她所愿地,去向在这里乃至整个国家中医术首屈一指的八意咏琳请求援助。
可是。。
“我。。。说不出口呀。怎么能说得出口。。。”
如果在这里覆述了姬月华的说话,就如同认可了他的说话一般。没有分别。
只有自己才能毫发无损地卸去责任什么的,像这种卑鄙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梓姐妳,在刚刚的比试中。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留手吧?”
诱导作战失败。。。虽然本来就没有想过会成功。
姬月华也不气馁,换个说法便继续进行说服“在我的心中,最希望得到的,是梓姐妳们发自内心的认可,而不是为了迁就我。刻意降低标准的廉价胜利。。。在最初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在战斗中放水,就是因为梓姐妳很清楚这一点吧?”
完全无视了自身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