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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农产品批发市场,王桥将东西城区的农贸市场跑遍,在记录菜价时也在寻找黑鱼。在西城区偏僻的太平农贸市场的角落里,他无意找到两条黑鱼,黑鱼颜色偏黄,品相远不如羊背砣暗河里的黑鱼。
“鱼是哪里的,看鱼的颜色,河水一般。”王桥蹲下身。抓起一条黑鱼看看,又扔回盆里。
黑瘦且散发着鱼腥味的老农一幅姜太公的神情,道:“看你是个懂鱼的,明人不说暗话。黑鱼只有野生的,我这两条就是王家河网起的,三十块钱一斤。”
王桥不屑地道:“黑鱼腥味重。山南人弄不好,要不然上午就卖掉了。你说个实在价。两条我都要了。”
老农道:“我的黑鱼从来没有卖不掉的,自有识货人来买。见你心诚。二十五块一斤。”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黑鱼以二十二块钱成交,王桥道:“我以后经常都要黑鱼,你有没有电话,我好联系你。”
老农将旁边一个干货店的座机电话留给王桥,道:“看你这个小伙子耿直,要黑鱼时,你提前打个电话,我给你留着。”
两条黑鱼花了八十四元,让王桥心里直滴血。为了兑现请黄永贵吃黑鱼的承诺,八十四元值得。
转遍了东城区和西城区的农贸市场,王桥得出结论:“为了节约成本,老味道餐馆每天安排专人到批发市场买菜,但是购买价与农贸市场的零售价格持平,这就意味着老味道采购人员以批发价买菜,报账时用的零售价。”
在老味道餐馆开业前,王桥明确表示不参加餐馆的具体经营,所以明知采购环节重要也没有去核查。每个品种只多几角钱或者几分钱,看似不过分,但是细水长流就是软刀子割肉,细算起来是很大一笔收入。从本质上来说,这是采购人员直接从利润里面扣钱。
如何解决采购问题比较伤脑筋:利之所在,除非由艾敏和自己亲自采购,否则无法杜绝采购人员这种行为,区别只在于高明和笨拙。
骑着车回到老味道餐馆,门前停了一辆长安车,车上印着卫生防疫四个大字。大堂内,艾敏一脸晦气地陪着一位中年帅哥说话,见王桥进屋,轻微摇了摇头。
王桥不动声色地坐在堂内,听着卫生防疫工作人员与艾敏交谈。
浓眉大眼的中年帅哥和蔼可亲地道:“餐饮企业最关键就是卫生,你们这个店厨师和服务人员有十四人,只办了五个健康证,这是不对的。”
艾敏解释道:“我们是新开的店,人员流动大,没有办证的都是服务人员,我们正在补办。”
“那就尽快补办。”中年帅哥又道:“你们的食用油、大米、肉类分别从哪里进的货,我们要查一查发票。”
艾敏赶紧到办公室取出相关发票,摆在桌上让防疫站的工作人员检查。中年师哥微笑着站在一旁,一位年轻女子一张一张检查发票。
王桥冷眼旁观,想着各种可能性以及相应对策。
半个多小时以后,几方检查情况汇总以后,中年男子脸上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严肃地道:“经过我们现场检查,发现老味道餐馆存在三个问题,一是缺九个健康证,你们营业有一段时间。早就应该过来办健康证;二是进货发票不全;三是厨房脏,苍蝇多。根据《山南省卫生防疫管理条例》的规定。老味道餐馆必须立即停业整改,另外罚款3000元。”
艾敏在不同厨房工作过。卫生防疫部门检查是家常便饭,她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严厉的处罚,一下就懵掉了。她原本想塞几包烟或者单独给带队领导送个红包,听到处理结果,知道事情不能轻易解决,只能木然地接过了处罚通知书。
一阵轻烟之后,长安车在轰响中离开老味道,卫生防疫四个大字越来越模糊。艾敏眼泪水扑啦啦就滚了下来,哽咽不能语。
厨师老段看罢处罚通知书。一阵大骂。痛快地骂过之后,他不阴不阳地道:“杜老板,难道你开餐馆没有和防疫站勾兑?没有勾兑就是你的不对,这是厕所里打手电找死。”
艾敏心乱如麻,没有回应老段。
王桥走到桌边,递了一张纸巾给艾敏,对围观的厨师和工作人员道:“大家该做什么事做什么事,别在这里围着。”
老段的胖徒弟道:“已经停业整顿了,我们还能做什么事情。回去睡觉。”
王桥瞪了胖徒弟一眼,拿着处罚通知书来到柜台上,拨通大姐王晓的电话。
老段和两个徒弟认为艾敏是个女人家,王桥又是个学生。两个老板都不是正宗开餐馆的人,因此很有些瞧不起,瞧不起便生异心。老段想承包伙食团。试探几次都没有反应,因此他和徒弟们开始做些小动作。弄点事情出来,艾敏被逼到走投无路之时。自然会答应承包厨房。
胖徒弟打电话向区防疫站举报了老味道餐馆,这事神不知鬼不觉,艾敏和王桥绝对不会知道。可是他被王桥瞪了一眼之后,没来由觉得心虚,转身走回厨房,自我打气道:“王桥就是一个学生,我怕他个逑。”
王桥在山南没有属于自己的社会关系,有什么事情只得通过大姐,这让自尊心极强的他感觉没有面子,可是面子毕竟是虚的,眼前的困境必须马上解决。在电话里讲完事情经过,总结道:“大姐,今天防疫站来得突然,而且针对性极强,我估计有两种可能性,一是竞争对手使坏,二是内部人捣鬼,现在我还没有完全判断出来。”
“这算不得什么大事,托人找关系能够解决。你和艾敏以后得注意点,不要留下把柄。你要欢迎防疫站来检查,换个思路来看,他们是帮你提高管理水平。”
“老味道才开业,在管理上存在不少问题,我以后慢慢弄,但是餐馆不能停业,停业后更没有人气。”
“你在电话前等着,有了消息我给你打过来。”
王桥坐在吧台慢慢抽着烟,等着大姐电话。
老段坐在厨房里也在吸烟,他了解艾敏的底细,有把握最终实现自己的目的。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况且他只是想多赚点钱,并没有想着把艾敏搞死。如果由他来承包厨房和采购,艾敏可以不费力就赚钱,虽然赚得少点,总比亏掉好。
王桥抽到第二支烟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李澄给区防疫站的头头打了招呼,同意可以营业,罚款免了,但是健康证得补办。”王晓反复叮嘱道:“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二娃,你做餐饮业,一定要仔细,国家规定的政策都是能帮你加强管理的,理解到这一点,别人就不容易抓住你的把柄。”
解决眼前急事,王桥心情轻松下来,道:“姐,你越来越啰唆了,到了妈的年纪就真的要变成啰唆老太婆。”
“以前就是对银湘放手不管,他才越走越远。”王晓重重叹息一声,道:“我会经常啰唆你,谁叫你是我弟弟。”
“李澄帮了大忙,什么时间请他吃顿饭。”
“对他来说是小事,你别管,我会安排。”
放下电话,王桥来到艾敏身边,道:“事情解决了,防疫站同意我们继续营业,罚款也免掉,你赶紧将几个人的健康证办了。春节前,你得想办法到防疫部门走一趟,必要的勾兑还得有,免得以后又找麻烦。”
艾敏做事勤劳踏实,从墩子到厨师,脏活累活难活都能做。欠缺的是社会交际,到区防疫站拉关系对她来说是一个大难题。
“好,我去。凡事都有第一次,我就把这张脸抹下来,去见见这些当官的。”
“你也别怕,伸手不打笑脸人,一回生二回熟。”王桥想到农贸市场的事和老段等人的表现,叮嘱道:“我们得提防内部人,还有,管理要跟上。”
艾敏在静州经营小饭馆,店小生意小,全凭勤快,如今管理两层楼三十多张桌子的中型餐馆,只觉压力剧增,让她心情始终轻松不下来。她目送王桥走出店门,咬着牙想道:“无论再苦再累,总比刚刚下岗时要好百倍。”每次回想起一只脚已经跨到了**女的行列,总是心惊胆战,后怕到极点。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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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校门以后,王桥将老味道的事丢在脑后,全心全意思考起艺术节的细节。♀他有事想和雷成商量,来到男生二公寓三楼,发现雷成寝室大门紧闭。偌大的男生公寓人气全失,风吹过,几张废纸在角落乱转,老鼠胆大如虎,在走道上慢条斯理地散步,黑眼珠子看着王桥,没有丝毫畏惧。
又隔一天,陈刚离开了学校。
雷成、吴湘和王桥根据系里意见,对方案进行了多次修改。经过反复修改的方案送给校党委副书记梁柏文以后,梁柏文在方案稿上潇洒地签道:“同意此方案,各部门支持。梁柏文,1996年2月14日”
在办公室看到梁书记签字,雷成、吴湘和王桥三人兴奋得互相击掌庆祝。王桥道:“我在老味道馆子准备了黑鱼,为了庆祝方案通过,我将老味道献上自己的小手艺酸菜黑鱼。”
方案通过,黄永贵也着实高兴,道:“这一段时间大家辛苦了,今天就不在餐馆吃饭,都到家里去,好好喝一杯。王桥既然想献丑,你就把黑鱼弄到家里来,由你掌厨。”
王桥拍着胸膛道:“我做的酸菜黑鱼绝对霸道。”
到校外老味道餐馆取了黑鱼和酸菜,再来到教师楼。师母夏琴伸手接过装鱼的袋子,道:“不知老黄是怎么想的,客人到家里来,怎么还能让客人动手。”黄永贵坐在客厅看电视。道:“雷成他们几个人到家里来,难道还算是客人吗?王桥一直在吹牛。说是他做的酸菜黑鱼霸道,我们就是要看看他是吹牛还是真牛。”
夏琴埋怨道:“这位是王桥吧。第一次进家门,他连菜刀都不知放哪里,怎么能让他来做饭。”
吴湘挽着袖子道:“师母去看电视,我给王桥打下手。”她说笑着将师母推到了客厅。
进了厨房,吴湘悄悄问道:“王桥,你到底行不行?”王桥戴上围裙,转过身让吴湘帮着拴带子,自信满满地道:“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你帮我剥点蒜就行了。”
王桥用刀背拍了拍鱼头,手脚麻利地开始剖鱼。吴湘原本以为王桥我曾经客串过厨师。”他用手捏住剔出来的侧线,然后不停地拍着鱼背,轻松地将整条侧线取了出来。
“第二个要点是不能前后拉切,要一次就片掉。”
“第三个要点对于技术不是太熟悉的,就用毛巾压紧鱼身。”
夏琴和吴湘都紧盯着那双会变魔术的手,完全被折服。吴湘道:“你这双手很了不起,不仅书法好,切鱼也这么棒,以后谁嫁给你就享福了。”夏琴听到吴湘如此说,趁着王桥没注意,朝吴湘眨眨眼睛。吴湘脸就有些红了。
黄永贵被吸引到厨房,看到盘里鱼片,这才确信王桥没有吹牛。
黄永贵和夏琴夫妻育有一对刚满十二岁的双胞胎,姐弟俩从室内球场回来,进家门就闻到家里有一股浓香,弟弟黄小波将篮球扔在屋角,嚷道:“今天中午吃什么,好香啊。”
雷成是黄家人的常客,知道黄小波的喜好,道:“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