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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食物在人极度饥饿的情况下都能成为无上美味,我相信这一结论对任何种族都是成立的。不知道这个广袤的宇宙中有存不存在纯精神能量体,也就是我们所熟悉的灵魂,也许纯精神能量体是不需要从物质中获得能量维持自身新陈代谢的需求,但只要还依靠肉体才能存活的生物都需要能量,这是永恒的定律——当然,我现在不需要进食的主要原因是身体内的新陈代谢被时空飞船以及柯罗的能量场控制在极低、几乎停滞的范围内,这些微量的消耗可以直接由他们的能量来补充,只要我离开他们足够远,便会重新需要摄取能量。
所以亚亚需要吃东西。但是刚才看她的表现,她是真的吃不下。
这些食物亚亚能不能吃呢?肯定能,不然琳锵不可能拿到树屋来。可是亚亚却吃不下,经历了生育这么大能量消耗的行为,对能量需求的旺盛时期,她却将刚吃下去几口东西全部一点不落地吐了出来,只有一种可能:她的身体不能再消化吸收这些食物。
这样下去,用不了太久,等待亚亚的,只有一种结局:死亡。
我盯着手中的烤鱼,沉默良久,“柯特,资料库里,有多少米索依拉族成年人的信息?这里面有提到过成年女性吗?特别是上了点年纪的。”
柯特并没有如以前一样立刻回复我。对于他来说,飞船的智脑就是他,飞船的能量来源和资料库与他几乎可以说是一体的。有别于柯罗还需要主动访问,查找关键信息才能检索出所需资料,柯特想调用马上就能调出来。他就像拥有着永不忘却的记忆一样。所以他的回复出现延迟才显得很特殊。
“主人。我将这段资料传送给你。我无法准确分析出您所需要的资料。柯罗,你过来一下。”
柯罗迅速地飞向挂在我身上的项链飞船,然后又迅速地飞出,只不过出来时,它的手上拎着个眼镜一样的东西。
用法当然不需要它再告诉我,我接过眼镜,戴上。
类似于投影仪一样,在我视线的正前方约半米的透明屏幕上,一些我无法识别的文字开始一个一个显示,然后慢慢变成了汉字。
米索依拉族,是星际中的流浪种族,他们常常将飞船降落在高速飞行的小行星上,换得一时安稳。无固定居所、资料匮乏的他们,没有走上玛雅行星开拓者的道路,而是在能量利用上想尽办法。这一种族,掌握着星际最先进的能量收集技术,他们趁着经过某颗恒星或者与宇宙射线擦身而过时搜集能量,存储在收集槽中,以备周围没有能量可收集时使用。
不管是我之前看到的立柱,还是现在周围这片树林,都只是收集槽的一种形式。
他们在星际中已经流浪了多久,没有人知道,记录下这段资料的时空记录者前辈是在距离地球约百万光年远的一处小行星带遇到他们的。那处小行星还地处偏僻,附近几百光年内没有恒星,只有颗很小的白矮星吸引着附近所有的小行星。
这里资料相对丰富,而且又是无主之物,所以米索依拉族在此停留了很久,到他们快要离开的时候,才被前辈记录下来。
前辈在字里行间表达的意思只要有两种:第一,这个种族的强大。他们能飞,天生对水元素有很强的亲和力,连宇宙间稀薄到了精密仪器不可查的水分子都能被他们吸引来,聚少成多,被收集利用。第二,这个种族破坏力之巨大。这片小行星带绵延数万公里,大大小小的行星粗略估计约有上万颗,可是当米索依拉族采空每个小行星的资源要离去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行星都因为质量减轻被白矮星的引力吸离原本的轨道,这片小行星带已经名存实亡了。
看到这,我有些害怕了。这么强大的种族,对上一万余年前刚刚萌芽的地球文明,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地球人类根本毫无机会。那么地球会不会被米索依拉族毁掉呢?
柯罗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诉过我。历史可以被改写,除了时空记录者主动参与。
历史从来不是固定不变的,每个参与到历史进程中的人都可能会改写历史,小小的偏差会导致未来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此所谓蝴蝶效应。
无法改写历史,只是针对时空记录者说的。如果本身就是历史上应当存在的人物,改写历史是正常规律。如果是时空记录者,就会受到宇宙平衡的约束。
有多大的能力,就会受到多大的制约,一点投机取巧的可能都没有。
从中国历史的蛛丝马迹中可以看出,在古时候,龙时有出现,一度相当活跃。前辈留下的资料告诉我,米索依拉族是习惯流浪生活的,不会长久待在一个地方,他们终是会离开地球。可是离开后,地球还能剩下什么?
有没有可能,等我回到二十一世纪,看到的不再是高楼大厦,而是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
时空记录者是不能改写历史的,时空记录者是不能改写历史的。
我默默地在心里念了很久,才平复下想找个方法将他们踢出地球的冲动。
米索依拉族的食物来源,是DNA复制生物。他们在长久的星际航行中,见识过的生物数量难以想像,这一点从他们食物种类的多样性上可以看出。
除了本身带有毒性腐蚀性的,其他的生物都可以被米索依拉族当作食物。不过这些复制生物没有智慧,只保留着动物的本能,而且米索依拉人很少吃正常智慧生物,性情可以算温和,前提是别把他们惹急了。
前辈留下的资料里,有两点让我看出点端倪:第一,米索依拉族很少有关于成年女性的记载,唯一一个比较有名的,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一位领袖,前辈特意强调了她终身未婚,多次遭遇族人暗杀,最终也死于暗杀。第二,米索依拉族的女性是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她们不会受到法律制裁。
第91章 新生的恶魔()
拿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前辈在记录中说,他曾经亲眼看到过一个成年男性米索依拉族人在喝醉酒的情况下言语侮辱了一位女性族人,就惹来了其他族人的严重不满,将其当场打死。这些打死人的人非但没有受到惩处,反而得到了赞扬。
性别的极端崇拜似乎来得没头没脑。纵观米索依拉族的历史,除了那一个凤毛翎角的女领袖外,再找不出第二个杰出点——哦,不,能留个名字的女性都没有。
如果在中国,这些女性有个通用名字,叫做家庭妇女。这里所说的家庭妇女,不能说对社会完全没有贡献,至少她们的存在维持着稳定的家庭,那是一个又一个的社会细胞,正是家庭的稳定,才能有社会的稳定。
但是不可否认,她们对社会的直接贡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不论是在封建制度的古代,还是改革开放的现代,女性都处于相对劣势的地位,男尊女卑的思想还是很普遍的。
那么为什么米索依拉族的女性会得到如此超然的地位呢?那位前辈却在这方面记录得很少,原因不得而知。
不过很快,确切的说,是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自己亲身经历过,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位与米索依拉族有过交集的前辈没有记录下来这些恐怖的事实。
亚亚多数时间都在昏睡,少得可怜的清醒时间也将全部精力放到她的孩子身上。三只蛋看起来发育良好,尤其在树屋快被烤熟的夜晚,他们似乎精神得过分。
与他们越来越精神正好相反的是,亚亚越来越虚弱。琳锵每天在外面急得跳脚,却苦于树屋上方的孔洞实在太小,他连头都伸不进来。而且树层的房顶也承受不了他那恐怖的体重,结果就是他只能苦逼地一圈圈在树屋顶上盘弦。
琳锵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但是他很克制地没有将这些气撒在我身上,事实上,除了时不时传来地震的感觉和震天的怒吼,琳锵总显得比平时更要冷静,他带来的食物种类越来越丰富,天上飞的水里游的,生的熟的,初加工的深加工的,小部分我认识,大多数明显不是地球产物。
可是不管琳锵如何精心准备,亚亚仍然还是一口都吃不进去。更糟糕的是,我能看出她本身是有强烈的进食欲望的,她盯着这些食物的样子,看起来就像饿了几个月的狼,但是她每次即使勉强吃下去,总是会以更快的速度吐出来。在吃不下与满地食物香气的**交织中,亚亚每一分钟清醒的时间都过得异常煎熬。
所以我与她在同一个树屋里居住了一个多月,却从来没有机会好好交流一次。她没精神,我没心情。
琳锵很清楚地告诉过我,一般米索依拉族人从蛋里孵出来大约需要三个月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一半了,接下来,他要求我密切关注亚亚,至于那三只蛋,如果亚亚出什么问题,他希望我第一时间能杀了那三只蛋。既然是蛋,杀掉的方法就很简单了,打碎它们,就像我们平时吃鸡蛋那样。
呵呵,琳锵说得简单,先不管这三只蛋每天在我眼前跳来跳去,时刻提醒着我他们已经是有意识的生命体,就差真正孵化出来,现在杀他们跟杀人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亚亚即使到现在也仍然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就很难办到。她也许因为久不进食足够虚弱,但她现在是一个母亲,保护她的孩子已经成为她的本能,她的爪子依然锋利。
我不止一次地追问琳锵,为什么亚亚明明极度饥饿却吃不下东西。可是却没有一次能得到他的正面回答,他只是一再要求一定我尽一切可能保住亚亚的性命。
日复一日,亚亚越来越虚弱,琳锵送进来的食物我已经不敢打开包装,看都不看地堆在墙角,因为每每食物的味道传来,亚亚的眼神让我觉得她无比可怜。
终于,在三个月后的一天白天,其中一只蛋最先孵化出来。与成年米索依拉族接近黑色的鳞片不同,这只新生儿身上只有幼嫩的皮肤,浑身雪白,可爱得不得了。如果不是亚亚难得地清醒过来盯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如何努力从蛋里钻出来,估计我早就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把他搂进怀里狠狠疼爱一番。
真想不到,这么可爱的新生儿,不过巴掌大,叫的声音像小猫一样,长大后会变成那么凶猛的大家伙。
不过我眼中冒出的爱心在这小家伙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全变成了惊吓。
他睁开眼睛的同时,那小小的、还没一元硬币大的的爪子,突然就冲着另外两只蛋挥了出去。在树屋里跳了三个月连丝裂缝都没有的结实的蛋,便像豆腐一样被抓破了。
而亚亚,却一反常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还流露出慈爱,似乎她的孩子抓坏的,不是她另外两个孩子。抓破还不算完,这小家伙又扑到蛋上,饱饱地吃了一顿。
他那小小的身体,吃掉了与他一般大的两只蛋和他自己留下的蛋壳,然后,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巴掌长,长到了半米长。
第一个孵化出来,杀掉其他的竞争者,使其母亲只关注于他一个人,这在地球的一些生物体中也存在。虽然吃惊,我却可以理解。
但接下来的晚上,他所做的事却让我真的理解不了。
吃下自己的两个兄弟姐妹,小家伙似乎还没有吃饱,他只是睁着他那相比较脸而言大得过分的眼睛,用狼盯猎物的眼神盯着亚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