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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一串串的名堂,不外乎是说贾家人的受宠,这个时代,平衡势力的是家族,贾充一个人能走到这一步,其后离不开家族的支持,贾充这样的人,大概在这个时候是可以可以被称之为权臣的。
此刻的世族就是盘根错节的大树,缠绕着像上开枝散叶,皇权则是依附于上的藤蔓,扭曲着汲取养分,却又不能让世族倒塌,只好掌握着汲取的份量。
官场得意,家中便不能得意,人生哪儿有那么十全十美,不得不给人找些事做。
早在司马炎称帝前,郭槐便拉住贾充说了个明白。
她道:“你拥虿他登基,可他势必忌惮于你,大臣与大臣之间,和皇帝与大臣之间的相处是不同的。”
“我是知道的。”
郭槐再三叮嘱道:“旁的不说,就一事,他若赏赐你美人,你可千万不能要。”
贾充答应了。
可是这人与人之间啊,那是防不胜防啊。
司马炎先是一个天下大赦,再是一个赏赐前妻,这个套路是可以的,贾充就没拒绝的那么干净,只是拖言道回去问问郭氏再说。
原来,这贾充原本是有个妻子的,其妻李氏名婉,出身名门,端丽贤淑,婉婉柔顺,嫁给贾充后生下贾荃、贾濬两个女儿,后受其父株连被流放边地,又因贾母觉着她道流放之后恐怕性命不保,可怜儿子孤身一人,李婉才离开不久,就叫贾充才娶了郭槐。
家中遇事,作为一个男人,在两个女人间,无论如何都是不好自处的,不论是婆媳,亦或是两位夫人间也为难。
他当时做的便是听从贾母安排,而如今,只能看看郭槐的意见,毕竟这十来年里,陪在他身边的是郭槐,纵使李婉曾与他相敬如宾,可郭槐与他也有画眉之乐。
也许他心中早已有了决断,相敬如宾,不过是个客人;画眉之乐,闺房趣事也。
孰亲孰远,一目了然。
只是根植于男人体内的劣根性总让他心中有几分期待,娥皇女英,谁不想呢。
他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他爱上她们的时候,都是真心爱着的,对此,他深信不疑。
他叹了口气,便去见郭槐,旁人不重要,唯有她的意见他才重视,毕竟与她有关。
第131章 我在西晋的那些事7()
这后院之事,本与他无关的,男人不管后院之事,这本就是约定俗成之事。
然而这事,却不得不由他来,毕竟都是他的妻。
他不曾隐瞒,开门见山道:“皇上下旨,允我置左右夫人,迎归李氏后,仍可给你正妻夫人的名分。”
郭槐咋听之下,的确心思波动了一下,只是很快的明白过来,如果贾充但凡对李氏极其喜爱,必定会直接迎回来,到时候,她也不好做什么,毕竟他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现今他问,代表着还是尊重她的意见,所以,她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她便将门关上问道:“我听说李氏是个美人,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美人不收。”贾充迟疑道,“她曾是我妻子。”
“我知道,那么你呢?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呢。”郭槐和他相处这么久,对他虽不说拿捏得住,也可以说是了若指掌,故此一问。
贾充把玩着杯子道:“她很好,只是不再适合这里了。”
她点了点头,顺着说下去道:“的确,李家无人,她即便当了你的正妻,也免不了融不进去,即便旁人脸上卖她两分薄面,她也不见得喜欢,何况,何况她这样的人,怎么会适应朝廷里那些事,于她于你都没什么益处。”
她又道:“你知道吗,我担心这件事是陛下想要抓住你的把柄,李氏因父流放,虽说是大赦,但陛下一旦想废掉你,我觉着从这件事上入手便再简单不过。”
贾充道:“应当不至于。”
她倒是看的真切,这个时期的世族女子,都要知道学习这些,以期帮助夫君建功立业。
她道:“陛下还能直接将那些罪名说出来不成,他至少要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倘若用别的借口,依附于你的人恐怕会不干,若是因为这个,依附于你的人,又能说什么呢。”
“也是。”
贾充便疑心上了,他常年与司马家的人打交道,对司马炎的为人也是知道的。
的确如郭槐所说,他真有可能这样做。
他由来是端着架子,想要做的事,总让人家劝了又劝,才会做,生怕让人看出来他那些心思,但是谁不知道呢,他和杨艳可是天生一对。
一个虚伪做作,口是心非,伪善的皮下藏着毒蛇的心。
一个内心算计,捕捉人心就是一把好手,夫唱妇随,好得很。
郭槐见他听进去了,便问道:“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我打算在永年里为她置办一处宅子,每月银钱供给,我虽不接她回来,可她现今孤苦无依,我若不帮衬她,也就没有人了。”
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郭槐也不反对,他倘若说直接打发人走,她反而才要多想一些,他这么说,代表他真是这么想的。
郭槐方才放下心,不否认的,她的确是怕贾充对李氏有那么些感情在,那是他的妻子,不是别的什么人,她小心些也是应该,既然他已经想好了李氏的去处,那便没什么好介意的。
她又道:“说实话,你要将她接回来了,我虽然没有办法,但是也会闹上一顿,出些手段,虽然不至于把她怎么样,但她也不好受就是。”
贾充是知道她这一面的,比起李婉养在深闺的贤淑,他更喜欢这样有血有肉会哭会闹的郭槐,李婉虽美,在他面前却到底少了一份真实。
大概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可能是放之古今中外皆可有用的一句话。
贾充突然想到,他二人做的这些事,讪笑道:“你说后人会不会说咱俩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郭槐笑道:“咱俩这明明是情投意合,夫妻情深,再说了有什么事你懂我我懂你还不好吗?”
她又笑道:“李氏在我们之间绝对是很无辜的形象,可那又怎么样,你是我的。”
她比他小了二十岁,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她的心思,有时候,离得越近,反而越看不清楚。
听见她这难得敞亮的话,她也觉得开心。
贾充握住她的手道:“是极,是你懂我,她虽然好,有些话却不能对着她说。”
郭槐并不介意这样的比较,越是这样的比较,她越深信贾充喜欢的是她。
她笑骂道:“都老夫老妻了,也不害臊。”
贾充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感叹道:“是啊,老了老了,知天命了。”
“那可不行,我们一直想要的东西还没到手呢。”
“世族繁荣,即便我知晓百年过后,什么也见不着,却仍为此付出了许多。”
“我又何尝不是。”
他笑了笑道:“有你陪着我,很好。”
郭槐笑道:“那是自然,你如今的身份让你很多话不能对外人说,回到家中若是再没个说话的人,你会很闷的吧吧。”
“只要你在,我恐怕是闷不死的。”
贾充笑了笑,妻子再温柔娴雅,也比不上一个懂他的人,尤其是他现在这样的境况,更是殊为难得。
由是他越发喜欢郭槐,她没有他前一个妻子有风仪,却是他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心中只觉得愧对了眼前的人,他道:“你辛苦了。”
郭槐冲他眨眨眼,他俩已成亲差不多十年,向来志向相投,毕竟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壮大世族,郭槐家中对她这般培养,自然是希望她嫁入大士族中能与其夫谈天说地,若是格局小了,即便有倾国倾城无双貌,也不过是落得个能得几时好的结局,陈阿娇的结局可在那儿摆着。
是以,他俩这番对视,竟颇有些心有灵犀的感觉。
他问:“我该如何拒绝。”
“我是妒妇,自然是推到我身上来。”她眨眨眼,带了些笑。
真正的谋士便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从而获得成功,名声,亲情,名利,甚至性命都不再重要,这一切的一切只为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贾充懂了,他家普遍聪明,其爷爷贾诩便是数一数二的谋士。
他拍了拍她的手,一个人为了利益丝毫不介意名声,本该是受到唾骂的对象,但是这个人是为了自己,这便又不同了。
第132章 我在西晋的那些事8()
郭氏笑了笑,开口,这一通数落啊:“这些年我同你同甘共苦,患难与共,你有今天,有我多少功劳。难道你要让别的女人来享受这一切吗,休想!你若敢让她进门,哼,我可不是好惹的,她这样的人惯会蛊惑人心,希望你别让她给蛊惑了,到时候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来。”
贾充拍了拍她的手,推门而去。
不一会儿,贾南风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口,郭槐点点头,她才进来将门关上。
她道:“娘,你和爹吵架了么,是因为那个人。”
贾南风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索性用那个人代替。
郭槐问她:“那你希望还有个娘吗?”
“不,人就只有一个娘,而我的娘就是您啊,您是不信我么?不然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郭槐又道:“那么你知道她是谁吗?”
“是爹曾经的妻。”
“你已经知道了啊。”郭槐叹了口气,又问道,“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自古流放无归期,死在路上的大有人在,爹心善,不曾离弃,可众人都当她从此不再回来了,奶奶方才会让爹娶了娘,平日里只当没这个人,既然如此,何必现今说要迎回。”
郭槐摇了摇头,道:“娘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
“凡事从大局出发。”
郭槐方才点了点头。
贾南风便道:“爹迎回她并无益处,相反害处极多,旁的不说,单说这后院该听谁的,听娘的吗?那两姐妹连通奶奶铁定不会同意的。听那个人的吗?可这些年来是娘操持家中,并不容易。何况,她李家已经破败,别无用处,于爹仕途毫无帮助,而且,极有可能会在日后成为他人攻讦爹的缘由。”
所谓的日后,两人心知肚明是指司马炎以后的那个皇帝。
郭槐摸了摸她的头道:“你长大了。”
贾南风只是垂眸道:“不是的,我不过是因为不大相信书中的道理,胡乱琢磨罢了,想来还是娘教导的好。”
郭槐微微抬起她的头,直视着她琥珀色的眼睛道:“你要知道,你是我郭槐的女儿,不用向谁低头,抬起头来。”
贾南风静静的看着她。
郭槐道:“你还记得张长史曾对你说过的话吗。”
她点了点头。
郭槐道:“所以,小时,你记住,这世上有时候你为了得到一些东西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如果你觉得后悔的话,就想一想,你为什么要怎么做,这样你便会再次坚定下来。”
“爹便是娘想得到的吗?”
“这么说也没错。”她陷入长久的沉默,很久以后才道,“只是有时候,两个大人之间的事便没有那么纯洁真挚了,总是夹杂着太多太多东西,娘未必对他没有几分情谊在,只是,这份情谊里还夹杂着别的东西。”
“我不懂。”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