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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乐君慢慢停止了针扎,痛哭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一个个的离开我?为什么?”
“我不会离开你,我不会!”初七拍着沈乐君的后背,直到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落花楼的人很快忙碌起来,安排着护送方白柳的棺椁回建邺城,还有给各个楼口送信。
沈乐君在驿站待了两天,第三天早上一个大肚子的女人闯进了驿站。
红菱还是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就算腹部隆起也遮挡不住她的风采,她让人通报要见沈乐君。
沈乐君看是红菱,再看看她的肚子,二人差点就成了所谓的姐妹,“红菱姐,方大哥他”
沈乐君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红菱径直走到沈乐君面前,抬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初七和卫九立刻上前将沈乐君挡在后面。
红菱的眼圈通红,她芊芊细指指着沈乐君,大声的骂道,“都是你这个女人,公子就是因为你才来通州的,你就是个防人精,害死了安永泰,又害死了公子,你就是一辈子的寡妇命,沈乐君,我不会放过你的,落花楼也不会!”
初七伸手推开了红菱指着沈乐君的胳膊,面色阴沉的说道,“害死方白柳的是勇武军,你现在给我出去,我只说一遍,看在你怀着方白柳的遗腹子份上,马上给我走,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哼!”红菱不再纠缠,带着两个手下转身向外走去,临出门前转过身又看了一眼沈乐君,“沈乐君,再也不会有男人真心爱你的,不会!”
初七和卫九拔出手里的佩剑,目光阴狠的看着红菱。
红菱身边的两个护卫也拔出了剑,严正以待。
最终双方也没有交手,红菱带着两个护卫回了客栈,扶着方白柳的棺椁向方家的老家郑州出发。
沈乐君孤零零的坐在房间的软塌上,双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脑海里不停的回响着红菱的话,真的不会再有男人真心爱自己了吗?自己难道真的是克夫的命吗?
初七走到沈乐君跟前,蹲下身去,伸手握住了她抱着双膝的手,轻声的劝道,“你别听那个疯女人的话,她是疯子!”
沈乐君抬起头,目光中的哀伤让初七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沈乐君有些嘶哑的声音问道,“怎么才能破解克夫的命啊?”
“你根本就没跟方白柳成婚,哪里来的克夫一说?”刘妮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跟着卫九。
沈乐君楞了一下,对啊,她根本就没有和方白柳成婚啊!
“行了,别在这胡思乱想耽误大家时间了,安大人刚让人传话过来,让咱们自行回建邺城!”刘妮坐在软塌边,看向有些憔悴的沈乐君,继续劝道,“人活着不能想太多的,有时候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追求,也许你会说我不择手段,但是不去努力,没有人会主动给你的!”
“主动追求,我想要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怎么去追求?”沈乐君问道。
“这还不简单,世间三只腿的蛤蟆不好找,两只腿的男人还找不到啊!”刘妮看了一眼卫九,卫九躲开刘妮的目光,刘妮又看向初七。
初七的目光从沈乐君的脸上扫过,然后定格在地上的一点出神。
“行了,收拾东西回去吧,你身边那么多男人了,实在不行回家抓阄,什么初七啊,卫九啊,还有你那双胞胎小厮都算上,有一个算一个,抓上谁就和谁成婚!”
初七和卫九都微微有些尴尬,瞪了刘妮一眼。
沈乐君倒是被刘妮的斗笑了,“就你能瞎说,成婚可不是儿戏,是一辈子的事!”
“知道就好,我先去收拾了,马车在外面等着了,一个时辰后出发啊,你快点!”刘妮走出沈乐君的房间,忙着去收拾东西了。
在回建邺的路上,沈乐君都是忧心忡忡的,这些天她都在担心安永辰,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自从那天去请三皇子,他就没有再回来过。
来的时候马车上有李成玉插科打诨的,感觉时间过的很快,回去时马车上只剩下沈乐君和刘妮,二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静静的坐着,刘妮手里拿着卫橙子的那枚铜钱发呆,沈乐君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渐渐天色晚了,马车在途中的一个小客栈落脚,沈乐君他们的马车刚停下来,一辆豪华的马车也停了在旁边,本来是准备给他们牵马的店小二很快就转了方向,一脸笑容的向对面马车走去。
“真是势力!”赶车的一个侍卫不满的嘟囔道。
沈乐君下了马车向那辆豪华马车扫了一眼,只这一眼就再移不开视线了。
安永辰扶着公孙紫鹃的手从马车上走下来。
公孙紫鹃的另一只手打着绷带,娇声喊道,“辰哥哥,这太高了,我下不去!”
“那我抱你好了!”安永辰说着张手抱着公孙紫鹃的下了马车,然后还十分周到的将公孙紫鹃白色的披风带子系好,这才扶着她向客栈走来。
刘妮站在沈乐君身旁,看了一眼沈乐君黑沉沉的脸色,“我还以为你与安大人的交情不一般呢!”
“你认为错了,我和安永辰没有任何的交情!”沈乐君转身对刘妮低沉的说道。
刘妮耸了下肩膀,向客栈里走去,主动走到安永辰和公孙紫鹃的身前,笑着说道,“安大人,公孙大人,好巧啊!”
安永辰这才认出原来旁边的马车是通政司的,他赶紧在后面的人群中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见沈乐君无精打采的从门口走进来,立刻放开公孙紫鹃的手走了过来,“你们也在这,这一路累了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没有什么话说啊,安大人!”沈乐君心里呕着气,说话阴阳怪气的,她白担心了好几天了,结果人家温香暖玉抱满怀的,真是白费了她的心!
“乐君,你听我解释,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安永辰的话还没说完,那面公孙紫鹃的护卫就扶着摇摇欲坠的公孙紫鹃对着安永辰喊道,“安大人,你快来,公孙大人又要晕倒了!”
安永辰来不及和沈乐君继续说什么,忙跑到公孙紫鹃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关切的问道,“紫鹃,你怎么样?”
“我,我头好晕,辰哥哥,我不会是要死了吧?”公孙紫鹃一双大眼睛里噙满了眼泪,伸手无助的抓紧安永辰的领口。
“不会,来人呐,赶快去请大夫!”安永辰焦急的抱着公孙紫鹃上了二楼的房间。
“啧啧,真会演戏!”刘妮走回沈乐君的身边,嘬着牙花叹息道。
“你是说公孙紫鹃是在演戏?”沈乐君收回安永辰抱着公孙紫鹃的视线,有些惊讶的问道。
“你没看见公孙紫鹃看你那眼神,啧啧,心机女啊,我看你不是她的对手!”刘妮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沈乐君,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舟车劳顿一天了,不行,她得用公款好好吃吃!
沈乐君没有再见到安永辰,第二天安永辰和公孙紫鹃早早的退了房向建邺城赶去。
沈乐君的心里很是矛盾,一面劝说自己要努力把握好安永辰,他们毕竟有感情基础,再次唤回安永辰也不是不可能,另一方面又觉得抢夺来的感情不会长久,今天是公孙紫鹃,明天是欧阳紫鹃,后天是那个紫鹃,她不想过你争我斗的日子。
当然,这一个公孙紫鹃就不一定能斗的过呢!
沈乐君纠结的心在回到建邺城的第一天就不得不抛在脑后了。
她前脚刚回沈府,后脚兰贵妃接人的马车就来了,小叶子弯着腰笑呵呵的说道,“姑娘,咱们娘娘让奴才接您入宫呢,您快跟我走吧,今晚您可是主角呢!”
“姨娘找我有什么事吗?”沈乐君忙着换了身衣服,莫文在一旁帮着梳着头发。
“有事,当然是好事了!”小叶子用公公独有的兰花指空指了下沈乐君,然后对着给她梳头的莫文说道,“不用梳的太复杂了,到宫里自然有得力的宫女给姑娘沐浴上妆的!”
沈乐君在小叶子的紧催紧赶下匆匆忙忙的上了马车,马车在皇宫的门口停下,沈乐君出了马车跟着小叶子走进宫里。
“这帮偷懒的奴才,软轿怎么还没到?”小叶子皱着眉哼了一声,“等我回去,看不拔了小崽子们的皮!”
“叶公公,反正情兰殿也不远,要不咱们走着去吧!”沈乐君忙说道。
“好吧,就是委屈了姑娘了!”
“没什么,走走也好!”沈乐君跟在叶公公后面,穿过层层宫殿,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从另一条路上急匆匆的走过两三个人,正好与沈乐君撞了个正着,对面的人手里拿着的东西掉了一地。
沈乐君被撞到了手臂,哎呦一声,小叶子转身走了过来,一见地上捡东西的是宫女,蛮横的呵斥了句,“谁这么走路不长眼?”
“呦,这不是情兰殿的叶公公吗?”那两个宫女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更好,妆容更精致的女人,语气丝毫不比小叶子弱。
小叶子是个会看人眼色的,一见后面的女人,马上改了态度,笑的让人起鸡皮嘎达,“呦,这不是田姑姑吗?姑姑这是去哪啊?也不让宫女们长个灯,这乌七八黑的,撞着姑姑可怎么办?”
“哼!”田晓真也不再与小叶子计较,宫里的人惯会踩低攀高,她看了一眼旁边杵着的沈乐君,“这位姑娘很是眼生啊!”
“哦,她是我们娘娘的内侄女,娘娘想家人了,特意接沈姑娘入宫好好叙叙话!”小叶子忙含糊的介绍道。
“你姓沈?”田晓真忽然收回嘴边常年挂着的似有似无的笑意,目光灼灼的看向沈乐君。
“我,我是姓沈!”沈乐君有些怕面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女人,尤其是她的目光,透着阴狠。
“你就是沈乐君?”田晓真又问了一次。
沈乐君点了点头。
田晓真没有再说什么,哼笑了一声,转身看向身后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的两个宫女,“走吧,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是!”那两个小宫女乖巧的福了福身。
田晓真转过头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沈乐君,直到走过去好几步,才转过头,嘴里轻声说道,“柳哥哥,我不会放过害死你的女人的!”
小叶子带着沈乐君来到情兰殿,刚进主殿,兰贵妃就拉着她进了后院的温池,一边摸着沈乐君的手一边皱眉说道,“看看,这出去一趟皮肤都粗糙了,这得泡多少鲜花才能养回来啊!”
兰贵妃拉着沈乐君走到浴室,伸手将她交给了两个宫女,接着又嘱咐了好几句,大概就是多用些鲜花汁子,一会多抹些精油,多扑些粉之类的。
两个宫女七手八脚的忙活了半个时辰,沈乐君一直蒙在鼓里,连问兰贵妃一句这是要干什么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时辰后,沈乐君仿佛像脱胎换骨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纷嫩嫩的脸蛋,细滑白嫩的脖子,雪白的手,一身淡粉色的盛装,头上凤钗嘴里衔着的红宝石鲜艳如血,黛眉红唇,艳丽逼人,嘴角翘起的弧度透着高贵的优雅。
兰贵妃有些激动,她伸手握着莲心的手,眼中有些氤氲,“莲心,你看见了吗?我的君儿就是这般雍容华贵,她一直落入凡尘才遮住了光彩!”
“是,是啊,娘娘!”莲心点头看向沈乐君。
在看到沈乐君的脖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