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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记得不能大火,要从文火慢慢熬半个时辰,药快熬好时,用大火收一下然后拿过来给皇上喝,”
我能感觉到,当君无忧称呼我为周凝时,王顺喜在一旁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他好歹一直就是宇文晋身旁的公公,自然知晓先皇后本名周凝,只是他却不知,我便就是那位先皇后,
我跟着王顺喜往太医院走去,路上,王顺喜与我问道:“姑娘全名周凝,”
闻言,我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姑娘老家是哪里的,”
听到这话,我淡淡道:“小女子老家在桥阳乡,”
我简单的与王顺喜说着,我自然知晓,他不过是很惊诧我的名字与先皇后的名字一模一样,只是我如今有着不同的相貌,不同的年岁,他也只能问个一两句,倒也不会怀疑我与先皇后的关系,
见我老实回答,王顺喜又故作平静地问道:“那不知姑娘如何被君神医收作徒弟的,”
他此番一问,我又故作老实本分地模样道:“师父说我的天赋好,便收了我,其实我自己也不知我的天赋在哪,但是师父说了,我便认为是对的,”
我一副很懵懂的模样,却见王顺喜微微笑了笑,
太医院里,王顺喜拿着君无忧给他的药方抓好了药,便交给了我,
却见一英俊不凡的太医,突然拎着医箱,看着应当是给后宫的妃子们诊完脉刚回来,
“王公公抓这些药做什么,”
这英俊不凡的太医当即一问,我细细瞧了瞧他,不难发现,他与慕容衡的容貌倒是有三分相似,看样子他定是慕容远了,也便是慕容府的二公子,
“慕容太医不知,皇上方才又犯病了,幸好君神医来的及时,方才阻止了皇上,如今君神医给皇上开了一副方子,命奴才来抓些药,”
听到王顺喜这般说,慕容远却扭头看了看我,
“这位姑娘是,”
我虽然曾在慕容府中住过一段日子,但是却未曾见过慕容远,此番见他,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许是慕容远也注意到了我,
我朝着慕容远行了个礼,一旁的王顺喜笑道:“这位姑娘是君神医的徒弟,君神医交代了药抓好了之后,便交给她来熬药,”
听到这话,慕容远倒也有些诧异,
“不想,我曾与君神医有过一面之缘,本想与他学些东西,却被他拒绝了,不料君神医竟还有位女徒弟,”
我见慕容远如此说,当即开口道:“慕容太医言重了,您是太医院的掌事太医,您的医术自然不在我师父之下,不必向他学习才是,”
瞧我如此一说,慕容远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若能真不在你师父之下,如何他却有法子治好云嫔的心疾,有法子控制住星云公主的心疾,更甚至,皇上的病,他也能看出缘由来,”
我被慕容远这般一问,倒是给问住了,
不过慕容远此人心性倒也淡然,很快他却又笑了起来,
“太医院的医术自然不算低,但是流传至今,已经鲜少有在医术上有很大成就的太医了,我如今虽为掌事太医,但是面对君神医我也是自叹不如,倘若他愿意进宫做一名太医,我便是将掌事太医之位让给他,也乐意至极,”
我听到慕容远如此一说,当即笑着摇了摇头,
“我师父平日里自由惯了,哪里能受得了宫里规矩的束缚,不过慕容太医的胸襟如此宽广,小女子也是十分的佩服,”
我如此一说,慕容远便笑了起来,是了,让君无忧来宫中任职看着完全不可能,毕竟他的医术那般高明,想来早前太医院已然发过邀请了,怕是被君无忧给拒绝了,
与慕容远说完话,我便拿着药跟随王顺喜往宇文晋的寝宫走去,这会儿王顺喜已然去宇文晋身边伺候着去了,而我则按照君无忧的吩咐替宇文晋煮起了药,
眼瞧着熬了快半个时辰,我突然伸手从袖中拿出了一包粉末,
这粉末是我知晓今日要来皇宫,偷偷从药库中拿的断肠草的药粉,这断肠草乃是毒药,但是毒,用的适当,也是一味药材,
我一心想着要置宇文晋于死地,又瞧着一旁给我打下手的宫女,并不算仔细,趁着她不注意,我便伸手将药粉倒在了药中,
做完这一切,我的手抖的厉害,身子也摇摇晃晃的,
药熬好之后,本该我亲自盛药的,可是这会儿我怕自己手一抖,将药给洒了,便喊了一旁的宫女盛了药,
我和宫女来到宇文晋的床边时,我的身子还在抖着,可是一想到,宇文晋这碗药喝下去必死无疑,我心中便隐隐有着痛快之感,
然而当我看见宫女将药呈了上去,君无忧用一股探究的眼神看着我时,我的心中突然一慌,
我这是被仇恨冲昏头脑了,我差点忘了,若是君无忧亲自开的药将宇文晋给毒死了,那我岂不是要连累到他了,
思及此处,我咬了咬牙,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宇文晋,报仇来日方长,君无忧不仅仅教我学医,他甚至也是我的恩人,我如何能做出这般连累他性命之事,
“等等……”
我突然开口,一众人全然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周姑娘,怎么了,”
一旁的王顺喜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握紧了拳头,面上故作不好意思道:“方才我好像忘了在最后一刻用大火烹煮,这药的效果,许是不大好,我重新去熬一次吧,”
我知道,这好歹是皇上喝的药,我如此不小心,自然要备受指责,然而这端药的宫女却瞧了我一眼道:“姑娘您忘记了,奴婢记着呢,您方才没忘记用大火烹煮,这药无需再熬的,”
我听到这话,心中有些焦急,这宫女也是,我放毒药的时候,她倒是没瞧见,我烧大火的时候,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然而一旁君无忧看着宫女说道:“你将药先给我,我尝尝看看需不需重新熬制,”
听到君无忧竟要亲自尝药,我当即心中一慌,不想,突然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袖,
不是君无忧又是谁,他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我当即有些不大明白,
却见宫女已然将药递给了他,君无忧只喝了一口,当即说道:“正好,王公公劳烦你喂皇上喝下,”
我瞪大眼睛看着君无忧的反应,他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这倒叫我看着奇怪的很,
我明明拿的是断肠草的药粉,他怎么会没事,
眼看着王顺喜喂着宇文晋喝下了药,宇文晋原本皱着的眉头也稍稍松了开来,
很快他便睁开了眼睛,随后坐起了身来,
我暗自抬眼看去,他已然恢复了正常,
宇文晋抬眼往君无忧所在之处看过来,此时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来,自然我也跟着君无忧跪在了宇文晋的面前,
“君神医请起吧,不知神医有没有诊出朕到底患的是何病症,”
宇文晋此番一问,君无忧却一脸的严肃之色,
“草民尚不能确定皇上的病症,但草民想问皇上一个问题,近日歇在哪位娘娘处比较多,”
第五十七章 教导()
听到君无忧如此一问,宇文晋陡然握紧了手掌,
“云嫔那个贱人,”
我听到他突然骂起了大姐,心中一怔,却见君无忧道:“皇上事情还没有下定论,草民只是奇怪,若是皇上身患之症符合草民的猜想,那不应该这五六日才发作,这样的情形应当一个月前就早早发作了,”
听到君无忧这般一解释,宇文晋当即一怔,
“那君神医的意思又是什么,”
见宇文晋此番一问,君无忧却道:“不知皇上近日在云嫔处有多食什么,许是云嫔处的吃食,反倒是帮皇上起了一些缓解延迟的作用,”
陡然听到君无忧这番一说,宇文晋的面色方才好看了一些,
“朕素爱云嫔煮的安神茶,难不成是那茶起了效果,”
闻言,君无忧微微点了点头,“是了,安神茶自然有安神的效果,皇上方才错怪云嫔了,”
君无忧知晓云嫔与我的关系,我这身子可是慕容青鸾的,且我与慕容青凤的关系,曾私下里与君无忧说过几句,倘若这会儿宇文晋要问罪于大姐,我自然会着急,
如今瞧着君无忧这番一说,我心中方才安下了心来,
听君无忧如此一说,宇文晋淡淡道:“来人,去云嫔宫里传旨,云嫔端正娴淑,于朕的病情上有功,特赐贵嫔,”
宇文晋想要晋升一位女子,便如此简单,他却不知,后宫之中,那些女子为了这样的晋升暗自斗的头破血流,
大姐那般的女子,成了这后宫中的一员,我深觉遗憾,毕竟从宇文晋的眉宇之间,我完全看不出他是有一丝爱惜大姐的,
此时,君无忧却又开口道:“皇上方才服用了草民的方子,如今若是能配上云贵嫔亲自煮的安神茶,效果应当会加倍,”
听闻这话,宇文晋为着自己的身体着想当即看着一旁的王顺喜道:“你此去云嫔的宫中宣完旨意,便让云嫔亲自煮一壶安神茶送来朕的寝宫,”
见宇文晋如此吩咐,王顺喜立马道:“奴才遵旨,”
王顺喜走后,君无忧看着宇文晋道:“按照草民的诊断,皇上这是中了曼陀罗的毒,这毒一点点摄入,算起来皇上应该中了有四五个月之久了,可是近几天才发作,想来定然是云贵嫔的功劳,不过方才草民已然开了方子,只要皇上按照草民的方子每日按时服药,这毒自然会清除,”
君无忧此言一出,宇文晋的神色方才好些,只是他却有些不解道:“不知这曼陀罗的毒有何另外的特征,朕虽不知从何处摄入,但是也总能回想起一些问题来,”
听宇文晋问起,君无忧方才说道:“此毒服用久了会有依赖性,也便是上瘾之症,但草民方才给皇上开的方子可以解除皇上的隐症,只是若是皇上再继续摄入这毒,我这方子怕是也不能长久用下去,还望皇上早些查明此毒摄入的来源,”
听闻君无忧如此一说,宇文晋当即又皱起了眉头,不过这查毒一事,可不在君无忧的职责范围之内,
然而我们便在说话之际,宇文晋也不知何时注意到了我,
“今日君神医身旁竟带了一位女子,”
听到这话,我的身子猛然一颤,却听君无忧淡淡地笑道:“她是我的徒弟,今日带进宫里,也由她与我打的下手,”
这会儿我已然走了出来,跪在了地上,
“民女周凝,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我说话时,未曾抬眼看宇文晋,一方面是我对他有着彻骨的恨意,另一方面我之前做了下药之事,如今都还有着后怕之感,
却不想宇文晋听到我的名字之后,竟然只是微微一怔,就像是在风平浪静的湖中扔了一颗石头,激起了一点浪花,很快湖面便又恢复了与以往相同的平静,他这般反应,是我未曾料想到的,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听到这话,我的身子一僵,
我微微地抬起头,不过是看了一眼宇文晋,却听他笑了起来,
“你这容貌朕瞧着熟悉,不知是从何处见过的,”
宇文晋这般说,我自然记得,我曾经以慕容青鸾的身份,得周小怜我这位皇后娘娘邀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