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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雒阳并不平静,不过咱们既然已经出现在这里,勿论待会儿出去遭遇的敌人将是何等顽强,都不能阻挠我等平乱,为相国尽忠!”华雄开始说话了,他吐字很慢,每个字都好想要在心里面酝酿很久、又在喉咙里缠绕良久才吐出口,甚或还带着些余音,还有他特色的嗓音,不过每一个字却都是异常清晰地传入了周围人的耳朵里。
“诸位——为兵者,听将令;为将者,听军令。将兵一心,方能破敌制胜、百战不殆,诸位都是我禁卫西营最精锐行伍之士,平常训练便是以尔等最为突出,本将军也希望,那不只是为让我看见,还是为了如同今夜这样的战场,今夜便是真正的试金石,诸位有功的,则重重有赏,可若是不遵军令、盲目冒进,亦或者贪生怕死、裹足不前者,就不只是军纪严惩那么简单了,视同此类……”说着他扛起自己的武器大刀,一刀劈在了身旁那块似乎早就摆好了的巨石上,只见那巨石被这一刀生生劈开,看得出这一刀的锋利,分开的两面竟然都是那般光滑,可看到的人莫不觉得心头胆寒。
望见这一幕,华雄自己心里却是暗笑,这一招他当然是从吕布那里偷学来的,实际上这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戏码,刚才那番话和做法可以说是恩威并济,胡萝卜加大棒双管齐下,就不怕这些打仗的雏儿不被刺激到。
至于刀劈石块自然是假的,那石头是早就放好的,本来就是两半只是拼在一起加上有夜色掩饰没有露出破绽来,而那一刀速度太快,根本没让大家看清,实则根本就没有劈下去,只是碰到了那石块,自然也就将它“分开”了。
老实说就算华雄真能将这么大的石块劈开而且劈得这么光滑好看,那也得要他拥有削铁如泥的宝器才行,那柄大刀显然不是。
这一幕对于那些不知情的中低级将领们却是冲击极大,不管是视觉上还是心理上,华雄立威的目的首先达到了,至于胡萝卜政策,就要看后面了。
“将军、将军……”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冲进了院子里,来到华雄跟前单膝跪下,然后抱拳秉道:“将军,他们来了!”
“哦?”华雄闻言心中一喜,再看周围部将都看过来,轻咳一声庄重道:“接下来,该轮到咱们出马了。记住赏罚功过,军纪分明,都包在本将军这里。”将坚实的胸脯拍的“梆梆”响,好像不这样不足以令人信服。
然后他大手一挥,“出发……”
今夜这雒阳的东西南北四大城门,其实都分别有人在坐镇,按照李儒、吕布和贾诩的计划,北边交给并州军,东边是李儒、西边有关中京畿倚靠,倒不怕出什么问题,不过还是由贾诩去了那边;而最危险的自然还是在南边,按照他们的预计,敌人要有所行动,一般也应该会从南城门作为突破口,别的不说,这里便是雒阳城守备最薄弱的一块区域。
这当然不是故意的,也不是说这里的守军力量不够,相反人数反而是最多实力也是四大城门最强的,但主要是南城门要固守有其天然的艰难性,虽然这里的城墙最短,但外边正好便是洛江,在为其提供了天然水路屏障的同时却也未尝不是一个危险的缺漏,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步入洛阳最寒冷的一段岁月,大雪还未漫下,江上却已结冰,本来应该成为天堑阻隔的地方偏偏成了一片坦途,也就难怪在这样一个夜里会有人从此处攻入。
不过这支顺利进入南城而且继续前进了十余丈路程的千人队伍终于要遇上了他们的对手,而且一方无备,一方有心,究竟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七六章 、关门打狗()
冬至日将临,洛阳的天气越来越冷,而且越到下半夜寒气变得愈加重,身着铠甲全副武装的士兵更是浑身都能够感觉到那种冰冷的刺激,只是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感觉渐渐就成了一种习惯,好似麻木无知觉了一般。
夜已深沉,月晕悠悠,惨淡的黄色光体映照下,整个洛阳城好似被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朦胧的雾气中,增添了几分一样的美感。
只是这份美感却被冲天的火光和喊杀声刺破,洛阳南城城楼之上,仓促接触的两支队伍连个商量沟通都没有,直接就开打了。
或许他们中有些人还不太明白自己所遇到的人的身份,不过已经都无关紧要了,这一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第三种情况,到最后甚至都杀疯了。
一个个人冲上去,一个个人倒下,有己方的将士,也有敌方的兵卒,但不管是敌我,都没有想过要后退,只能是踩着不知道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的尸体堆继续向前去,哪怕知道再进一步可能就是死。
比之讨董联盟军与董卓军在虎牢关时候的碰撞,此时这场仗明显阵势不足,但惨烈比之却不差多少。
这场仗的根源,自然还在于南城的掌控权的争夺,之前一支千人队伍进驻南城,就是通过这个城门,他们轻而易举干掉了大意的守城将士,殊不知他们这样根本就是钻入了别人的算计里,故意漏出了这一个口子来,令他们自以为得逞,留下了一些人守着城门,一来或许有着“巩固胜利果实”的想法,二来自然是为了留一个退路,尽管这个退路在他们中许多人心中是无谓的。
而就是这一部分人现在却成了早就安排在附近的一支西凉精锐的“盘中餐”,在敌人的千人大部队终于远去的时候他们才突然蹿出来,却是准备一举剿灭这一部分敌人,也是堵住了对方的退路,到时候再来一个前后夹击“包饺子”,谅他们插翅也难逃他们的罗网。
这一支西凉兵的数目并不多,毕竟要在那么多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潜藏好,这可比华雄那边的埋伏还要难多了,但他们之中个个却都是能够以一当十的好手,生吃掉眼前这不到百人的敌人不在话下,而他们中领头的一个,却是董卓麾下西凉军中一个并不常为人知但却同样是骁勇异常的猛将董越。
董越身长约八尺,虎背熊腰,外形粗犷,使一杆二十斤重的长枪,只用单手却是如臂使指一般挥动着,可见其力量强大。
此时的董越如同一头人形猛兽,一个人就几乎将敌军阵营搅个一团糟,而且他们人虽不多,但本来就是有心算无心,攻敌不备,加之各个勇猛无畏,此刻就如虎入羊群,哪里是对方可敌,就一直都是在压着对方打,倒下的尸体中也更多是敌一方地。
“喝呀!”董越闷哼一声,手中一杆长枪,却一下子就生生阻住了对面刺过来的数支长矛,只见他脸色不变,口中再次沉喝一声,右臂一挽,将那些长矛尽数收入了自己的腋下,而后他整个身子都旋转起来,带动着这几支长矛和它们的主人也跟着一起旋转起来,那几个敌兵一个不防重心顿时不稳,后一个撞着前一个就如多米诺骨牌一般推搡在了一起,最后险些成了躺身叠罗汉。
这已经不是战争,也不是厮杀,而是一边倒的厮杀,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城头之上便宣布易帜,而这一切,远在城内的潜入军大部队还完全不知道……
与此同时,就在距离南城门还不到百丈的地方,也开始了一场遭遇战。
其中一方自然是华雄领着的禁卫西营精锐部队,之前寒风中的等待似乎也化为了怨气尽洒在而今的对手身上,他们本来蓄养的精神头就很是充足,此时更是有备而来,能够发挥的战斗力自然也达到了巅峰,而且华雄一直以来操练这支部队的时候都是以西凉铁骑为模板,使得他们天然就带有西凉铁骑的那种冲锋向前、践踏一切的气势和力量。
对面他们的敌人,正是那支之前就从南城门悄然潜入进来、直到在里面才多次碰到巡逻官兵阻隔但却都没有给他们造成多少麻烦的千人队伍,领头的却是一个华雄绝对不会感到陌生的面孔——“士孙瑞?”
这支千人队伍不知道是不是在之前的进程中太过于顺利,使得他们的警惕性也似乎大大降低,士孙瑞虽然说是相当于洛阳警备的司令官,但在董卓掌权的时候,他手中实际掌握的兵力并不多,更何况他毕竟是文人出身,不是每个文人出身的人都能够做到像是陈汤(西汉大将,就是喊出“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话的牛人)那样的,所以他最开始的时候遭遇华雄军的突然阻挠也有些慌张,不过很快就沉稳下来,然后指挥若定。
不过这其实只是表面现象,士孙瑞很懂得一个统帅应该怎么做,但懂得是一回事,能不能够做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此时的他就是一边暗自擦着冷汗,一边在那里嚎叫着指挥,他的指挥能力说是不错,但在华雄这种莽夫眼中却都成了空架子,可想而知这就是一个典型的理论派,说到底就如纸上谈兵的赵括,终究是因为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即便是胸中真有百万雄兵千万韬略又能如何?战场上从来不是兵多的就一定取胜,何况他现在兵不一定比华雄的多;也不是读的兵书多、懂的兵法道理多就一定会取胜,不然怎么会有赵括的失败,以及熟读兵书的士孙瑞此时此刻的困境?
在两军主将的指挥下,短兵相接的两支队伍都没有客气,他们现在面临的可不是演戏,而是真真实实的战场,而且这个战场他们彼此都那么熟悉,只是昔日不过当时走过场,今天一个不小心下一刻就是命赴黄泉,见不到第二天的日头了。
声音与画面交织,士孙瑞心中都有些发寒,他没想过自己日夜操练信心满满的精良之师,在对方的冲击之下竟显得是那么的脆弱不堪,就好像是纸老虎一样,外表华丽,里面却是残破不堪。
甚至他这个主帅本人,都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样血腥残酷的战场,没有当场吐掉已经是忍耐力不错了。
“退、退……快退出洛阳城去,否则就要全军覆没了!”士孙瑞看到场上几乎一面倒的杀戮终于忍不住疯狂大喊起来,他却不知道他不喊还好,这一喊本来就被突然袭击打得发蒙的将士们连回过神来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他们的士气因为这一喊直接跌落到了低谷,而偏偏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惊慌的大叫:“不好将军,后面也有敌军,咱们被包围了!”
明白了,士孙瑞不是傻子,到现在他全都明白了,原来一切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乐观——之前自己领军进来,哪里是神不知鬼不觉,分明对方故意的,是为了要引君入瓮,而现在则到了关门打狗这一步。
想到了这里,士孙瑞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第一七七章 、老骥悲凉()
东汉的这座洛阳城整体呈矩形,南北约汉代九里﹐东西约汉代六里﹐故又称“九六城”,与后来北京称为九四城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与北城门不同,南城门外正好毗邻洛河,不过南城墙长近八百丈,却是雒阳这四面城墙中最短的,与之对应的,南城部分的整体形态则是成一个外窄内宽的倒梯形。
在城门口往里一段无疑是最拥挤的地方,当然这个拥挤其实也是相对而言,而越往里走,却能够感觉越是开阔。
只是前方的道路再宽阔,也已经就被华雄这头拦路虎阻挡,而后面董越等人率领的绊脚石人数虽少,但地方也比较狭窄,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么夸张,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