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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生气?告诉我,我可以改。
多么熟悉的话语!
那个被努力压在心底深处的人,每每想起,一颗心仍是痛得让她几乎窒息而亡。“对不起。。。。。。”
“别说!不要说!”他用力把她锁在怀中,声音喑哑,“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是个自私的人!他明知道昨夜她心心念念声声呼唤的是大哥,可他却由着自己的欲望趁她意乱情迷之际将她占为己有!一切都怪他太自私太天真,以为只要有了进一步的关系,她便会渐渐淡忘过去的种种,与他展开一段新的生活。
他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他知道,她就算心里委屈也无法狠心去恨他!她总是那么善良,对他一直存着一颗怜悯的心,不管他做了什么,她也无法憎恨。可他终究忘了,她不恨他,却会恨自己!
“对不起,魔女,对不起!”该死的人是他!是他这个卑鄙不堪的小人!“对不起,昨夜那酒里。。。。。。是我命宫医下的药。”
闻言,她浑身一僵,脸上神色未变,指尖却渐渐冰凉。
风幽幽吹过,凉了她的人,寒了她的心。
“魔女。。。。。。”她这副平静的模样,让他从心底升起浓浓的寒意,“你心里有气,可以打我骂我,你。。。。。。你说句话,曦儿,你。。。。。。”
话未说完,只见她双眼一闭,身子一软,缓缓倒在他怀中。
“曦儿!”他吓了一跳,迅速抱起她向殿内奔去,“让宫医过来!快!”
迎面而来的仆人被他惊惧的呼喝吓得怔愣了半刻,随即,匆匆向宫医馆急奔而去。
一瞬间,少主殿乱作一团,宫医陆陆续续来了近十人,却都无法诊断出少夫人所患何疾,更无法让她清醒过来。冯素弗急得犹如热锅中的蚂蚁,盯着一个个束手无策的宫医,他恨极大骂道: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若不能让少夫人醒来,我要你们九族陪葬!”
宫医们吓得纷纷跪地求饶,殿内所有婢女仆人也都跪满了一地,大气不敢透一口。
冰圣宫少主,为人和善,性情温和,他们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暴戾狠绝的一面,这一惊吓,人人自危,恐惧万分。大伙内心都紧张兮兮地求神拜佛,祈求床上的少夫人赶紧醒过来。
可天不从人意,连最后一名宫医也一脸死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后,众人心底一凉,寒意顿生。
“废物!都是废物!”他又气又急,大声令道:“来人,拖出去砍了,统统给我砍了!”
随从一声领命,铁着脸把跪在地上的宫医们往外拖去,余下的人也没人敢开口替他们说半句求情的话。
“我们的少主何时变得如此嗜血?”一声戏谑的调侃,身材魁梧的男子大步迈入殿房,似笑非笑的眼眸往纱幔内朦胧的身影一扫,“莫非是少夫人生性喜欢这些血腥的场面?”
宫医们看到来人,如在黑夜中看到曙光,纷纷向其求道:“三爷救救小人们!少主饶命啊!”
“还不快滚?”那被称作三爷的男子沉声道,“全部给我滚出去。”
宫医们一听,纷纷爬滚着迅速退出,剩下的婢女仆人们也都匆忙退避。偌大的殿房里,便只剩下冯素弗和三爷,以及床上昏迷不醒的杨曦。
冯素弗闪身进入纱幔,坐在床边,看着她一张苍白脆弱的脸,心中悔恨丛生。魔女,你为何还不愿意醒来?这次,你是不是真的气得不轻,再也不肯原谅他了?
执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心痛得难以言喻。
“他回西陀城了。”纱幔之外,三爷低沉的声音传来。“应该是今日才到的。”
“何时会来?”
“他今晨已到,如今还不来,想必是在等你发话。”三爷的声音隐隐含了笑意。蛊尊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若不是他故意透露自己的行踪,他们又怎能轻易察觉?
冯素弗沉默半晌,忽然道:“告诉他,能救活我娘子,我如他所愿。”
“好。”忍不住再次扫了一眼纱幔内若隐若现的身影,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向那人低头,为她放弃执着了半生的信念?这一刻,他对那素未谋面的少夫人不禁强烈好奇了起来。
“还不滚!”纱幔里的男人一声怒喝,高大的身形微移,恰恰挡去了床上人儿所有的光景。
三爷唇角微微扬起,好奇之心不灭反增。
“我这便去。”他略颔首,看似步伐缓慢,却在转眼离开了少主殿。
直到三爷的身影消失无踪,床边的人才隐去眼里的怒意,一双眼眸渐渐又蒙上一层苦色。
强取豪夺,他一偿心愿,却让她痛不欲生,这一刻,他深深地悔恨了起来。
此刻他只要她能好起来,只想她能原谅他,哪怕她起来后给他两刀,或是要了他的命,他也甘之如饴。只要她还愿意对他笑,还愿意留在他身边。
“对不起,魔女,对不起。。。。。。”
第142章 西域蛊尊()
三爷离开后,不到一柱香时间,一名年近五十的男子不知从哪个角落如鬼魅般冒出,一张半老不少的脸上笑容灿烂,看向冯素弗的那双眼眸,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任谁都想不到,这笑容可掬平易近人的老头,竟然就是令江湖人士闻之色变的西域蛊尊欧阳拓穆。
冯素弗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一脸倨傲。
“儿啊。。。。。。”
“你能治好我娘子再说。”他长身立起,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一旁。
蛊尊笑吟吟道:“放心,自本尊出道以来,还未遇到过救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儿啊——”
被他瞪了一眼,蛊尊只好缩了缩脖子,执起床上人儿的手腕,一张嘴还在喋喋不休。“我这儿媳妇生得当真美艳不可方物,配得起我儿!”
一旁的人只当被风声扫了耳膜,一双墨眸却时刻关注着他脸上的神色。
忽然,蛊尊眉心微皱,脸色一沉,冷言道:“这女子不是我的儿媳妇,不救!”
“你。。。。。。”未料他会如此,冯素弗又惊又气,怒道:“你若不救,以后我绝不再见你!”
“儿啊。。。。。。”
“你救是不救?”若非已走投无路,他绝不会跟这人在此lang费唇舌!
蛊尊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这性子,与你娘真是同出一辙。”
“别提我娘!”他怒焰瞬间狂飙,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女人,这怕这会已经将对方扫地出门。“我只问一句,你到底救不救她?”
床上的人儿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一颗心焦急得如火烧绕。
“她腹中胎儿并非。。。。。。”
“与你无关!”他别过脸,难掩失落。“不管她腹中的孩儿是谁,这辈子,我非她不娶!”
蛊尊眼神缓缓黯淡了下去,不一会却又渐渐亮了起来。这小子,与自己当年那份执狂痴念却是有十二分相似。唉,这都是命,命中注定的劫数。
无声叹息后,他道:“她本活不了这些时日,却因为腹中的胎儿逃过了这一劫,那溶碎的蛊毒如今都聚集在胎儿身上,倒也好治。”
“如何治?”
“把体内残余的蛊毒逼到胎儿胞衣中,催生引产,让胎儿把毒带出,母体可保。”说着这么残忍的话,蛊尊的脸却仍是笑意盈盈。“儿啊,这是天意。”
“不可。。。。。。”他看着床上的人,喃喃低语,“不能用这法子。。。。。。”
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他从不曾忘记,当知道自己与大哥有了孩子时,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喜悦以及生机有多么强烈。如果没有孩子,她还会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
“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敛了敛神,眼里闪过一丝森寒,“那孽徒私自启动五伦**阵,让冯跋在虚渺之境待了一千多年,这蛊毒也随他长了千百年,早已成了蛊中之精,若非如此,以那孽徒的功力,也不至于对它束手无策。要解毒便要有所牺牲,儿,你该知道要如何取舍。”
他不自觉地坐在床边,一颗心从未有过的纠结。“若是不解毒。。。。。。”
“她腹中胎儿早已遭蛊毒侵入,就算不以胎衣淬毒引流,胎儿在母体也停留不过三月。若等到那时,不仅胎儿不保,你的女人也会毒发身亡,最后一个也保不住。”
见他脸色凄楚,他温声道:“儿啊,你们还年轻,她若想要孩儿,你以后多努力便是。”
“容我考虑一宿。”冯素弗对他的态度难得柔和,“你明日再来,待我好好想想。”
他那态度,虽说不上友好,却也没有恶言相向。蛊尊满心欢喜,在杨曦颈下轻轻点了两下后,乖乖听话离了去。
杨曦在他走后不久便醒来,而冯素弗也将蛊尊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与她,之后,他只是一直默默呆在一边,让她自己做决定。
有些选择,还得要自己去面对,他帮不了她,只能无声守候。
很久很久,她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呆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两眼空洞无神,毫无生气。
夜已深。少主殿无人敢惊扰。
他轻轻握起她的手,柔声道:“你饿了么?我去命人给你弄点清粥可好?”
她本想拒绝,可想到腹中孩儿,却又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不管将来如何,至少,在他还留在她肚子的日子里,她不能委屈了他。
于是,冯素弗满脸惊喜地吩咐下人去准备,很快下人便送来清粥小菜,她大口大口地吃着,胃口似乎好得很。
之后,她躺下歇息,双手依然轻轻覆盖在小腹上。这样的她,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曦儿。。。。。。”行军打仗,九死一生,边疆野境,奇寒困苦,他一生,什么大风大lang没有经历过?面对绝境死亡,他从不畏惧,这一生能让他心慌惧怕的,唯有眼前这个小女人。
爱之深,痛之切,爱得太小心翼翼,太卑微,却仍甘之如饴。最怕的是她不给他卑微的机会。
“如果你执意留着他,我也会陪你一起面对。”他从她身后躺下,轻轻搂过她的肩,让她面对自己。
“然后陪我生,陪我死,是吗?”她离开冯跋,不就是为了让他能好好活下去?“我不想死,可我舍不得。”
她低眉看着小腹,神色凄楚。
“我们将来还可以有很多孩儿,我。。。。。”抿了抿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般,他闷声道:“如果你想回大哥身边,等你解了身上的毒,我立即送你回去,决不食言。”
她什么也没说,仍只是看着小腹发呆。
“曦儿,你说句话。”面对她的沉默,他只觉得浑身无力,身心被重重的挫败感击打得遍体鳞伤。
她的忧伤从不对他倾诉,她遇到困难,只会一个人默默承受,默默去解决。他一直不是那个可以为她排忧解难的人,一直都不是。
她的心门,从来就没有真正让他跨进过一步。
“曦儿,再信任我一次,等你解了毒,我送你回。。。。。。”
“我要活下去。”
第143章 岁月如梭()
岁月无声,流水无情。一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这一年,冯素弗在她的威逼利诱下,终于肯把对蛊尊的称呼从“干爹”变成“爹”。
这一年,为了表达谢意,蛊尊把自己的毕生医学教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