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事,结扎手术只是小手术。”沈迟淡淡道。
“要不,还是我去戴环吧,手术再小也要术后休养的吧?”林小乖皱眉道。
“没事,术后只要休息两周就行了,而且也不是不能工作,只要不做重体力劳动和激烈运动就行,影响不大。”沈迟亲了亲她的额头道。
林小乖有些想哭,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都缩进了他的怀里。
沈迟很享受她的依赖,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淡淡的笑容里满是温柔。
“该死!”听到沈迟去做了结扎手术,俞秉良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
黄雪梅冷冷道:“我早就说了,不是每个男人都吃美人计那一套的。再说真当你女儿是国色天香不成?也不看看人家沈太太是怎样的绝色,沈迟能看上陆蕾?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你看着吧,沈迟可不是什么打不还手的好性子。”
陆蕾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心里满是被羞辱的难堪。
俞叔叔说打算把自己送给沈迟做情妇的时候,她不是不气愤不甘的,本想出口反对,但却被姐姐拦住了。
【看着吧,他只是在自取其辱。】
她当时还觉得不解,后来远远看到俞叔叔被那个叫沈迟的男人挤兑得头也抬不起来,才知道姐姐说的没错,那个男人和俞叔叔不一样。
因为事先知道结果,所以沈迟的拒绝她并不觉得如何。
但本以为俞叔叔会见好就收,哪想到他非觉得自己被被侮辱了,说要给沈迟点颜色看看,这下好了,不仅没让人好看,自己倒是好看了。
但这话由黄雪梅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你别得意。”陆蕾瞪着黄雪梅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两天还不是和你的好儿子说若是能利用我攀上韩家,他之前看好的职位说不准就能到手了吗?”
她嗤笑道:“装得多高尚似的,其实还不是个唯利是图的。”
和陆蓉当初的胡搅蛮缠不同,陆蕾要更聪明,说出的反驳也更犀利。
黄雪梅的脸色立刻有些不好,这死丫头怎么会听到那话的?
——对于沈迟能看上陆蕾,她本来也没有放多少希望。但韩家那个庞然大物对儿子的帮助实在太大了,更何况陆蕾不同于长得像俞秉良的陆蓉,她继承了陆晓七分的美貌,人也比陆蓉聪明,说不准就成了呢。
“你说什么?”见俞秉良疑惑地看了过来,黄雪梅冷着脸强装镇定道:“不要以为别人和你一样,我可从来没想过让良才利用裙带关系往上爬。”
“还真当自己是好狗不成?”陆蕾冷笑道:“那我们就来好好说道说道,当初是谁跑到中南县指着我妈妈的鼻子骂她是臭鞋的?”
“你明明知道我妈妈是无辜的,是你没管好自己的丈夫,让他出来欺骗良家妇女,骗婚让我妈妈嫁给他的。”
“哈,你装得再怎么无辜可怜又怎么样?实际上还不是个毒妇?”
和单纯的姐姐不同,陆蕾其实知道的并不比她少。
从很早之前就知道。
比如当初黄雪梅上门恶意揭破妈妈和她们的身份,妈妈又是如何费了百般心思从盯上她的红卫兵手里避开批斗的。
那些人说妈妈因为被骗婚非常痛苦,以至于一次又一次绝食、割腕、跳河,想要结束自己罪恶的生命。说起妈妈对她们姐妹的漠视,那些人的表情又是多么的幸灾乐祸,说妈妈肯定恨死身为那个男人女儿的她们了。
若是姐姐听到,她或许会全盘相信,但陆蕾不同,她有主见,不会一味相信别人的话。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妈妈的性格有多坚韧,自杀?呵,这种词根本不会出现在她的人生中。痛苦是真的,但她绝不会选择自杀那种懦弱的方式结束痛苦,她更相信她心里更多的是恨,是不甘,是疯狂。
她的妈妈,有着男人也比不上的自信和自爱,永远不会为难自己。
那么她那些行为是为的什么?
想到传闻中那些红卫兵的丧心病狂,若想要被他们放过,就必须要在他们动手前将自己弄得更惨更可怜。
显而易见,妈妈做那些都是为了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
至于对她们姐妹的漠视——陆蕾难以想象,若是妈妈表现出丝毫对她们的母爱,那些以他人痛苦为乐的红卫兵会怎么折磨她和姐姐两个他们眼里的“杂种”。
要知道,文革后期,她们那儿批斗闹得非常严重,别说像她那样的小孩,连刚出生的婴儿都被按在水里淹死过。
所以相比姐姐对黄雪梅只是敌意却没有任何恶感,陆蕾对黄雪梅无疑是非常恨的,恨得想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让她把那些年害得妈妈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账都还回来。
黄雪梅闻言身体一抖,睁大眼睛看了过来——
陆蕾怎么会知道?
对于当年自己做的事,她不是不后悔,但即便回到过去,她想她还是会那么做。
被枕边人背叛太痛苦了,哪怕知道陆晓是无辜的,她在她眼里也是面目可憎。
若是没个发泄渠道,她根本支撑不下去。
当初陆蓉过来的时候,她还胆战心惊生怕她在俞秉良面前挑破当初的事,很是隐忍了一段时间,后来见她是真的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才放下心来,敢对她出手。
所以陆蕾来之后,她是一点也没了当初的担心,却不想——陆蓉不知道的事,陆蕾知道!?(未完待续)
第39章 温柔乡()
俞秉良一脸震惊,他的目光一会落在黄雪梅身上,一会落在陆蕾身上。
“你们在说什么?”俞秉良看向陆蕾道:“蕾蕾,你黄阿姨以前去过中南县?”
黄雪梅有些慌,她以为儿子已经长大了,她已经不怕这个男人了,但临了却发现她还是怕的。
自己做的那件事……
她一向自认问心无愧,唯一做的亏心事也就那么一件。
因为当初,知道中南县的批斗现象极其严重,她是抱着让陆晓去死的念头去揭发她的身份的。
“你真要听?”陆蕾冷冷笑道。
黄雪梅张了张嘴,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蕾蕾你告诉我。”在俞秉良的设想中,黄雪梅和陆晓是不应该知道对方的存在的。
在黄雪梅眼里,他会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少将丈夫,可靠的一家之主;在陆晓眼里,他则是一个为了妻儿常年在外跑生意,难得才能回家,却温和顾家的好丈夫。
这是他预想中唯一能够不伤害任何一个女人的方法。黄雪梅已经为他生下了儿子,他不能也不可能和她离婚。至于陆晓……当初自己对她一见倾心,不是没有挣扎犹豫过,但他还是想办法让岳父岳母将她嫁给了他。她是他所爱的女人,哪怕这些年她对他再冷淡漠视,他也无法放开她。
但是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突然暴露,他一直不明白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明明离得这么远,两个女人以及周围的人都没有交集。
“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知道黄阿姨的存在的,这件事你只能去问当事人了。”陆蕾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黄雪梅。然后看向俞秉良道:“我知道的都是向附近的老人打听到的,都是一些流于表面的信息。”
“我只问你。”她死死盯着俞秉良道:“你知道妈妈双手手腕上那一道重叠一道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吗?你知道妈妈支气管的毛病是怎么来的吗?你知道妈妈额角那个要用刘海遮住的疤痕是哪来的吗?你知道妈妈总是头疼的毛病是哪来的吗?还有胃痉挛、痛经、风湿,这些毛病你有想过妈妈是怎么得的吗?”
不止是俞秉良,连黄雪梅也神色惊愕,目光隐隐地带上了恐惧和害怕。
陆蕾突然想大笑。看看这两个人,就是他们毁了妈妈的一生,让她病痛缠身,日日煎熬地活着。
“那些疤痕,都是妈妈一次次割腕割出来的,因为次数太多。伤口重叠在一起已经数不清了,但至少也有二十次以上。”
“妈妈支气管的毛病,是在一次一次跳河后留下的后遗症。”
“额角那个疤痕,是妈妈装疯的时候一不做二不休撞在灶台上撞出来的。”
“之所以头疼,是因为妈妈生了我之后还没做完月子就被人拖出去要批斗。吹了风留下的后遗症。”
“胃痉挛是一次次绝食留下的后遗症,痛经和风湿的毛病是常年积累受苦留下的后遗症。”
陆蕾的话一句重过一句,俞秉良和黄雪梅的脸色也一次白过一次。
“不可能,阿晓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要装疯?”俞秉良一脸茫然。
“不自杀不装疯的话你以为我们母女三人还能够出现在你面前?”陆蕾嗤笑道:“不事先下狠手将自己弄得凄惨狼狈,难道等红卫兵的人来折辱我们,让我们‘罪有应得’地被批斗死吗?”
“即便如此,妈妈也好几次差点没命。”
黄雪梅浑身打颤。她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揭发行为到底造成了什么。
俞秉良泣不成声,声音嘶哑地问道:“不可能。这些阿晓都没有告诉过我。她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告诉你了能有什么用?”陆蕾一脸嘲讽道:“当初你没能出现解救妈妈,现在又来说什么漂亮话?”
当初这个男人为了不让文革牵连到自己,可是几年都见不到一回人影的。
俞秉良闻言一僵,想开口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蕾打量着他,有些明白妈妈为什么一直没对着这个男人诉委屈了。
一来是因为自尊作祟。她一向要强,又怎么愿意将自己的不堪暴露在他面前;二来……却是因为这个男人根本不可靠。
和他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
陆蕾的理智突然回来了,自己擅自把这些事情告诉俞叔叔。妈妈……会生气吧?
想到妈妈生气时的可怕,陆蕾打了个寒战,对着俞秉良外强中干地威胁道:“今天的事不准告诉妈妈,要不然我就让你好看。”
说完,也不和他歪缠,匆匆跑了出去。
被留下的俞秉良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倏地转头看向黄雪梅,恶狠狠道:“你当初怎么会知道阿晓的存在?”
到了这个时候,黄雪梅反而平静了,她淡淡道:“我在你办公室接到了陆晓的电话,她以为接的是你,喊了声‘孩子她爸’。”
“所以你就跑去中南县揭发了阿晓?”俞秉良一脸阴鸷。
“我不能去吗?”多年前的怨憎涌上心头,黄雪梅冷声道:“我的丈夫背着我在外面另娶了一个女人,有其他女人生的孩子叫你爸爸。那我算什么?我的良才算什么?我当初抛下父母兄弟姐妹,跟着你千里迢迢来到首都又算什么?”
“为了你,我当初吃了多少苦?可你呢,让我的一生都成了一场笑话!”
“你明知道我不会和你离婚的。”俞秉良痛苦不解道:“阿晓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害她。”
“我不害她害谁?”黄雪梅心里升起一抹内疚,面上却冷声道:“你说你不会和我离婚?我当初随便找个男人结婚也不会被休回家,但我要的是这个吗?”
“我恨你恨得要死,但没有你,我们母子俩在首都根本活不下去,所以你要活着,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