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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姚伯叹了一口气,不想再听到陈婆子的骂声,他下了决心:“明天再拎去卖!只要不是买来吃的,价钱低点也算了!”
姚志强再次摇摇头:“我卖了它几次,圩镇上的人都认得我,咱家的猫会上房揭瓦已经传开了,谁还会买?”
老姚伯继续叹气,卖不出去,难道真的要杀掉?
姚志强对爷爷说:“要不明天我带秋秋去卖,她面生,兴许就把猫卖出去了。”
老姚伯点头同意,再三嘱咐姚志强要看紧妹妹,市集上人龙混杂,千万别把妹妹丢了。
晚饭的时候,姚志强对奶奶说了卖猫的事,说爷爷的意思是让面生的秋秋去卖。
刘春花心里嘀咕,这猫卖不掉就杀了吃,几次三番卖不掉,人工都浪费了。
陈婆子却不这么想,她是不会放过一切可以换钱的机会,乡下人纯朴,认为吃猫肉是作孽。
她嘱咐小秋兰:“机灵一点,就说猫是好猫,因为家里有病人,没钱买药才卖的,装可怜一点,卖多几文钱!”
小秋兰点头,暗笑这老太太也好玩,连谎话都替她编好了。
这是她第二次去镇上,因为要赶早,晚上得把要穿的衣服准备好。
翻遍所有衣服,她满头黑线,每一件都补丁加补丁,旧得不能再旧。
看看小冬兰,她的衣服明显比她好一点。
贫穷人家的衣服,都是姐姐穿了妹妹接着穿。
小秋兰虽然是姐姐,可身型没有小冬兰高大,大姐穿过的衣服,自然是小冬兰接着穿,然后才到小秋兰穿,不是补丁加补丁才怪。
第22章 热情的大婶()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穿着补丁加补丁的衣服赶集,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小秋兰灵机一动,这里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哥哥是男孩子,衣服肯定比大姐多,穿小了的衣服一定适合她。
姚志强裂开嘴笑了,秋秋这主意不错,穿上男装赶集更方便。
他翻出以前的衣服,小秋兰喜滋滋地换上,感觉良好。
哥哥的衣服虽然也旧,是那种老式的对襟衫,却简便大方正合她意。
天公作美,圩日放晴,天刚蒙蒙亮,小秋兰兄妹就起床了,喝了稀粥,姚志强照例挑了两筐地里种的菜去卖。
筐里放了个小布包,布包里藏着小银环蛇干。
带小秋兰赶集,姚志强为的就是卖这包东西。
小秋兰穿上哥哥的衣服,扎上男孩子的发型,拎着昨晚上就关到笼子里的猫,跟在哥哥身后出发去赶集。
一路上,两兄妹无话不谈,小秋兰终于从哥哥嘴里,知道了一些这个世界的信息。
这里是天盛王朝,一个泱泱大国,历代皇帝都姓李。
周边还有三个小国:沧月、虹日、海星,都自成一体。
天盛王朝皇权大过天,各种礼仪尊卑,文化习俗,官吏管辖,和历史上记载的古代差不多。
只是,古时候有村庄没有镇,这里却有村又有镇。
一镇之长不叫镇长,而是叫镇正,办公的地方叫镇衙门。
这里是属于菱山县,树坪镇。
树坪镇是一个大镇,方圆十里都是平地,还有隐藏在山里的村庄。
土地肥沃,人口密集,是菱山县的粮食仓库。
从姚家村到镇上集市,差不多要走一个小时,十一岁的姚志强还要挑两筐菜。
小秋兰紧跟其后,路上遇到同村相熟的,都会善意的赞她穿上男装更精神,没办法,人长得靓,穿什么都好看。
终于到了,集市上已经很多人。
现在不是农忙,又是准备春种的时节,一些种子的买卖,过年时舍不得杀的鸡鸭,都在集市上活跃起来。
姚志强每个圩日都会来卖农作物,他很快就在菜市棚找了个位置,让旁边相熟的小伙伴看着。
然后带着小秋兰到了牲畜棚,一看来迟了,已经没有地方摆卖。
他只好拉着妹妹,准备在大街两旁找位置。
街上有个卖鸡鸭的大婶,热情地拉住小秋兰:“这位小哥儿,你只一个小笼子,我匀一点位给你。”
小秋兰连声多谢,把猫笼子摆放好,心里喜滋滋的,这叫人品爆棚,出门就有贵人帮。
大婶摆有一笼鸭子一笼鸡,各有两只,一蓝鸭蛋一篮鸡蛋,旁边还有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帮她,看样子应该是她女儿。
大婶人很热情,一问一答知道小秋兰是姚家村的,忙说她是李家村的,彼此只隔一条河。
大婶的话多了起来,她说她家养了一些鸡和鸭,圩日都是孩子爹出来卖,昨天孩子爹扭了脚,鸡蛋鸭蛋又不能放,只好由她和女儿出来。
这些鸡鸭她男人都称过了,并算好了价钱,嘱咐她直接报出来,能卖就卖,不能卖就挑回家。
第23章 你数错了()
有人来看猫,小秋兰按着陈婆子教她的话说,可惜听的人半信半疑,都最终不买。
旁边的大婶却生意不断,古时候卖蛋是算只数,大婶家的鸡蛋鸭蛋个头都大,鸡蛋两文钱一只,鸭蛋三文钱一只,不断的有人来买。
每一次卖蛋,她们都要扳着手指算半天,好几次,小秋兰都忍不住帮她们。
大婶就不断的赞她:“哎哟,小哥儿你人机灵,算数又准又快,心肠好,模样儿又俊,长大娶媳妇肯定不用愁!”
逗得小秋兰差点哈哈大笑,大婶的女儿脸红红的不时偷看她,心中懊恼,原来男孩子真的比女孩子中用。
看人家年纪和自己一样大,算数又快又准,还有那份落落大方,从容淡定,都足够她羡慕的。
有几个短打装扮的年轻男人过来,他们是镇上衙门里的编制人员,负责集市的秩序安全和收摆卖费。
所有摆卖在集市上的笼子篮子,布袋或者箩筐,无论有没有生意,都要收取两文钱,比如大婶家,就交了八文钱。
八文钱,就是四个鸡蛋,只不过在大街两侧随便摆摆,没有雨棚没有凳子提供,这摆卖费,收得有点高。
小秋兰把哥哥给她的两文钱交出去,换回一张写着两文钱,盖有镇上衙门印子的纸片。
她把纸片放在贴身口袋里,猫一时半会卖不了,有可能要摆上一日,哥哥和她说过,这摆卖费一天收两轮,没有纸片的要重新交钱。
这时,有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蹲在大婶鸡鸭前评头论足。
大婶忙热情的报上价钱,中年男人嘿嘿笑着压价。
旁边就有人偷偷提醒大婶,他是镇衙门里的王管事,是镇正大人的红人,衙门里所有吃用采买都由他经手,刚才收摆卖费的那几个小子也属他管。
此人得罪不起,他看中了的东西,都要便宜卖给他。
老实的大婶,简直被强买强卖,犹豫再三,忍痛将鸡鸭贱卖给他。
王管事得了便宜,慢悠悠地从钱袋取了两吊钱出来,比大婶男人定好的价足足少了五十文。
两吊钱,就是两百文,大婶两母女算了半天,才算清楚。
王管事看着数钱的大婶母女,眼睛眯起,又蹲在鸡蛋鸭蛋前。
刚贱卖了鸡鸭的大婶肉痛之极,见王管事又打鸡蛋鸭蛋的主意,连忙声明:“鸡蛋两文,鸭蛋三文,不减价!”
中年男人大方地说:“好吧,不减价,我要九个鸡蛋,十九个鸭蛋,给我装好,连同鸡鸭一起送到镇衙门。”
大婶母女连忙数好了鸡蛋鸭蛋,空了一个篮子装好,然后开始算一共要多少文钱。
数目比较大,大婶母女要一下子算出来,有点难。
小秋兰正要告诉她们,总共是七十五文钱,就听到王管事不耐烦地说:“等你们数清楚,只怕太阳都下山了,浪费我的时间,我已经算好了,总共六十五文钱。”
说完把钱一五一十数给大婶,大婶慌乱地接过来,心里没底,不知道这王管事有没有骗她。
小秋兰连忙说:“大叔你数错了,应该七十五文钱才对!”
第24章 老顽童()
中年男人微怔了一下,见是个穷小子,很快镇静下来,不屑于理她。
口里却在催促大婶:“动作快点,担上鸡鸭跟我来,我没时间和你们耗!”
小秋兰一看王管事的神色,认定他是有心骗大婶,这个人渣,狗仗人势,强买强卖还不算,买点蛋还想少给十文钱!
管他是什么管事,管他是谁的红人,小秋兰才不怕他,提高了声调:“大叔你算错了,少给了十文钱!”
大婶看着手里的钱,不知所措。
这镇衙门的管事,摆出一副不屑于骗她的神色,小哥儿又一口咬定他数错了,究竟相信谁?
王管事见大婶呆在原地,一脸纠结,既不敢得罪他,又不肯相信他。
许多看热闹的人围过来,眼看走不成了,他阴霾地瞪了小秋兰一眼:“说说看,我怎么算错了?”
“小兄弟,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镇衙门的王管事,算盘打得啪啦响,几十只蛋怎么会数错?”
“是啊,看你一个穷家小子,肯定也没读过书,这几十个蛋,你能一下子算出价钱?”
人们七嘴八舌,旁边摆卖的,周围围观的,或多或少都在巴结那个王管事,都看不起她这个穷小子。
不过,他们嘴上这么说,人却不散开,把个不宽的街道堵了个严实。
这王管事先是强买大婶的鸡鸭,后是有心骗那十文钱,她提醒后还想当没听见,这是什么人啊?
好不要脸的男人,小秋兰淡定的说:“哦,原来大叔算盘打得啪啪响,算数从不会错啊?那你这是有心骗人还是无心之失?大家来算算,鸡蛋两文鸭蛋三文,九个鸡蛋十九个鸭蛋,是六十五文还是七十五文?”
小秋兰说这番话时,王管事一双三角眼儿不断打量她,小小年纪,从容淡定,如果不是一身破旧衣裳,他定会对她刮目相看。
小秋兰话音刚落,王管事就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篮子里的蛋,不等围观的人算出价钱,就作恍然大悟状:“哈哈哈,这次还真是我错了,急着赶时间,把鸡蛋算成鸭蛋价,鸭蛋算成鸡蛋价了!”
转头又对小秋兰和善地说:“小兄弟,大叔不是有心骗人,你再给大家算一下,九个鸭蛋十九个鸡蛋,要多少文钱?”
小秋兰两秒就算出来了:“六十五文钱。”
心里在暗骂,这中年男人真狡猾,用这种方法骗大婶,被人拆穿的话,他也有自己的退路。
果然,围观的人个个恍然大悟,都说原来如此,王管事不是算错了,而是把鸡蛋鸭蛋搞混了。
这时,有一辆马车缓慢地驶来,街道本来就拥挤,到了这里就完全堵住,马车只好停下来。
从人群里挤上前一个老头,不高不肥不瘦,穿着普通平民的服饰,眼露精光,脸带嘻笑,一副老顽童的不正经样子。
他对小秋兰竖起大拇指,声音洪亮:“小哥儿真厉害,几十个蛋,两种价钱,眼一眨就算出来了,快和大家说一说,你怎么算得这么快?”
小秋兰没想到会有人这样问她,人越围越多,看样子她不说清楚,他们绝不会散开。
第25章 你到底算数有多快()
被老头儿一提醒,围观的人才意识到,这个小哥儿算数太快了,不由得七嘴八舌附和起老头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