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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也不怕!
傅灵佩并不避让,反而蹂身而上,火漓剑再出,换下九索鞭,剑尖而上,早已耳熟能详的南明离火剑诀却似在心内字字而过。
破!
对方剑意毕竟还未成形,显见平时练习也少,剑势稚嫩,还未对付得了这日日劈砍的韧劲。傅灵佩长啸一声,只觉胸臆通达,四肢百骸如融汇贯通一般,剑气如虹,未曾练过一次的南明离火剑却如百次千次一般直泻而出。
再破!
一股气劲冲散了陆玄澈的剑势,他半张着嘴,面色煞白,一副不可置信、打击颇深的样子。
傅灵佩趁胜追击,再次祭出九索鞭,一缠一绕,陆玄澈便被卷了过来,捆了个结结实实。
傅灵佩手心发痒,恨极他之前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全无尊重。以痛打落水狗之势,灵气蕴掌,左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专门打脸。
很快,陆玄澈的脸便青青紫紫,肿了起来,此次,便是真真正正的猪哥脸了。
他还处于呆愣状态。他自付剑术高强,在玩伴中未有一败,就连祖父也多有赞誉,称他悟性极强,此生他除了败于丁一之手外,还未想过,此次会败,还是败在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修手上。
这般比试,不喊认输,旁人也无法阻止。
天元男修看得更是解气,只觉大快人心。长期小师妹被追走的郁结,似乎在那一拳一拳的“扑扑”声之中,渐渐消逝了。
“小师妹,打得好!”秦绵更是兴奋地挥拳,只觉这小师妹太合她意了!
至于归一派那帮,全都静默一片,平日里陆玄澈嚣张跋扈,看其落了难,既有幸灾乐祸之心,更有门派被羞之耻。刘黑石更是嘴角抽搐,直想喊停。
渐渐地,厅内只听到那机械般的扑扑的皮肉声,虽说不伤筋动骨,想必也深受苦楚。
看着傅灵佩神情严肃、拳拳到肉的狠劲,不少男修不禁浑身发冷地抖了抖。这小师妹果然名不虚传,暴力非常。之前油然而生的旖旎之情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美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瞧这陆玄澈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不少人都直接打了退堂鼓,这倒为傅灵佩省了许多事。
陆玄澈倒是个汉子,这般被打,却也硬挺着不喊认输,只一张脸色涨得通红。
傅灵佩打了一会,手也酸了,觉得甚没意思,看着那张猪哥脸,便停了手。
“承让。”傅灵佩收起九索鞭,抱拳一拱,看也不看他,一个飞身便到了楚兰阔身后。
此际形势已明,无需再作计较。
“承让承让了啊!”穆亭云喜气洋洋地看着刘黑石,提醒他赌约之事。再一想这女娃娃,只觉越看越顺眼,手缓缓地捋着白须,显然心情极佳。
“客气客气。”刘黑石也笑眯眯地拱手道,如若忽略他偶尔抽搐的眼角外。
“你可知,我爷爷是谁?”
“……”
在场众人一脸呆滞。连归一派那列修士也是面如锅底。
输了就哭鼻子找娘这般行径,偏被他说得理直气壮,天经地义。
此时,陆玄澈又恢复了一贯牛气冲天的表情。
一张红红紫紫的猪哥脸,流露出风流倜傥的神态,轻摇折扇,踱着方步,殊为滑稽。
殿内一阵阵闷笑传来。连归一派那帮俊修们也双肩一耸一耸的。
“我是不知。”傅灵佩冷冷道,只觉无比厌烦,“与我何干?”
“归一剑尊,陆云天是也。”陆玄澈一脸得意,“此次前来,便是为你我提亲,以结两派盟谊。”
“不错。”刘黑石也赞同道,朝穆亭云拱手道,“此行,却是剑尊亲自交代而来。万望穆掌门应允。”
穆亭云顿时目瞪口呆。
在他印象里,归一剑尊,这个玄东界数一数二的元婴后期剑修,寄情于剑,冷心冷情,别无挂碍。就连徒弟,也不过收了俩,除了眼前这直系嫡孙陆玄澈以外,便是那半路捡回的单雷灵根满资质天才丁一了。
不过此人万事不涉,历来清高自诩,如何会管得这儿女□□?
“此间儿女之事,门派亦无法做主。傅灵佩在此,不如……”
穆亭云心内暗骂,天元难得出了一个好苗子,你们眼热便想拐回门派,想得倒是挺美。不过身为掌门,不好直接回绝,落了剑尊面子,便将话锋转到私人□□之上,由傅灵佩亲自回绝,倒是不错。
“不可——”楚兰阔上前一步,一张玉雕铁削的脸冷气直冒,硬邦邦地回绝道。“儿女之事,小徒自有分寸,不劳剑尊操心。”
楚兰阔仍然是一袭青衫,宽袖大袍,直挺挺而立,言谈间却显现出一股不容错辨的强硬来。
傅灵佩怔怔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眼眶有些湿。
她这般强硬入门,不料师尊却还是待她如初,有事袭来,便毫不顾忌为她出头。
其实这般情况,由她亲自回绝,是最不伤门派和气之法。
她一个小小筑基修士,即便拒绝了,剑尊也许会不高兴,为了面子却未必真的会为难于她。师尊强自出头,本是为了她,以免她得罪剑尊。只是这样一来,却是他硬落了剑尊面子,矛盾转移到他身上了。
刘黑石看着眼前硬邦邦完全不会回旋的楚兰阔,头疼极了。
在他看来,此次提亲,不过都是陆玄澈这小兔崽子搞出来的名堂,若是直接让傅灵佩拒了,那他回去也有话说。这楚兰阔硬是跑来掺和,性质便大变样了。
剑尊的尊严,便是他归一的尊严!
刘黑石的气势瞬间全放,元婴期凛冽的剑意朝楚兰阔直泻而来,威压四临,离得近修为弱些的弟子几乎被压弯了腰。幸得天元高层出手,才缓解了压力。
唯楚兰阔站姿如松,一切如常,那渊渟岳峙的身影,如山不可压,如海不可却,无端端让人信服。
刘黑石原以为以他元婴初期的剑道修为,压制住楚兰阔是绰绰有余的。未料他竟牢牢顶住了那般威势,毫无动摇,甚至有反压趋势。
这般威势,怎还是金丹圆满?此子若突破,必是天元一大战力。
见事不可为,刘黑石顺势收回,转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与穆亭云打了个哈哈,“既如此,我等也不好强人所难,此事就此作罢。”
瞪了眼还欲再言的陆玄澈,眼睁睁看着他吞下嘴边的话,笑脸道,“我等赶路疲乏,不如晚间再谈?”
穆亭云也笑眯眯地接道,“也罢。尔等稍事休息,晚间再谈。”挥挥袖,示意大弟子安排。
于是刘黑石等一行人便顺势在天元住了下来。
晚间。
一场盛大的晚宴便安排在宗门大殿,为归一众人接风洗尘。灵果灵酒如不要钱一般呈了上来。
不论实际交情如何,这宴上众人却都是笑脸盈盈,推杯换盏。穆亭云更是脸都笑成了花一般。
显然此次结盟,已经是达成大半。至于归一付出什么代价,看这灵果灵酒便知道,能让这抠门掌门舍得这笔花销,想必归一派也是大出血了。
傅灵佩也被秦绵叫了出来,脚边趴着那雪狼娇娇,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灵果。
她略略呆了一会,便觉无聊。尤其对面坐着那陆玄澈,也不知回房敷了什么灵药,脸上已经好了大半。却还是色性不改,眼光痴迷地看过来,只让傅灵佩心内窝火。
“我先行一步。”傅灵佩不愿再呆,示意雪狼跟上。
娇娇却不愿放弃这大饱眼福的机会,扒着秦绵的袍子继续吃吃喝喝。秦绵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傅灵佩无奈,也只得先行一步,打算直接回洞府。
月光如水,一阵风过,黑压压的枝桠发出细细碎碎的风声。
“是谁?!”
傅灵佩蓦地转身,神色凛冽,对着身后黑压压的一片厉声道。
来人一身黑衣,脸全部裹在厚重的斗篷里。
无声无息。
作者有话要说: 新章奉上~~
最近都更的有点晚,宝宝们睡得早的建议早起再刷噢~~
乖乖睡个美容觉~~
五一过后,小驴子还是会按时十点掉落哒哒哒~~
第49章 16。4。1()
月光如水,柔柔地披泻下来。
傅灵佩身上似是披了一层轻纱,白生生的小脸更是盈光如雪,如梦似幻。
身后长长的走廊,檐下,黑压压的一片,静静地似蛰伏着一只野兽。
傅灵佩握紧九索鞭,右手摆出一个防卫的姿态。只有近处另一个呼吸在缓缓流淌。
“是谁?”她道。
黑暗处慢慢走出一个男子,身形高大,全身浸在斗篷里,只一个精致的下巴悄悄透了出来,被月光浸地几乎透明,薄薄的唇,抿出一个微翘的弧度,妖异魅惑。
“不过几日未见,傅姑娘便不认得我了,倒是薄情。”低低的磁性的嗓音回旋,来人轻轻笑了笑。
“是你!”傅灵佩仍然戒备,紧攥着手中的九索,浑身绷得紧紧的。
“傅姑娘认出在下,甚好甚好。”丁一喉间透着隐隐的欢快。“在下有件要事,想要麻烦姑娘一二。”
“你我殊无交情,”傅灵佩猛地打断他,不愿掺和,“你怕是找错人了。”
“噢,是吗?那孟宣骄……”他顿了顿,又轻声道,“这归一派可正在前方宴饮呢。”
“你威胁我?”
“不,这怎么叫威胁呢?”低低的声音,浑似情人间的呢喃,却让人凉透似的毛骨悚然,“不过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罢了。”
“你大概忘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傅灵佩冷笑了下,又道,“我不必受你制掣,大不了鱼死网破。”
“有趣有趣。”丁一笑笑,轻轻地拍了拍掌,话锋一转,“那我们之间,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傅灵佩心忖,看丁一这藏头露尾的样子,怕是事情不小,自己身上还一堆麻烦事,实在不必多添烦扰。开口便要回绝。
“不必急着拒绝,姑且听上一听,如何?”丁一见她神情,便知她要拒绝,连忙道。低低的斗篷在脸上罩上一层阴影,“只需姑娘帮我寻个旧人,寻处僻静之所,并无他事,既不损你天元利益,更不害你一分一毫。事成之后,我欠你一个人情,随时恭候差遣。”
“旧人?何人?”傅灵佩不由疑惑。
“归一派吴岚,我寻他一叙旧情罢了。”丁一双手拢在袖中,随意地站着,又接着道,“你应该见过他,今日大殿之上,与你们天元体修对战的那位便是了。”
“你倒是耳聪目明。”傅灵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清凌的月光洒在黝黑的眸子里。“也罢,且在此等候,注意来人。”
傅灵佩并不是优柔寡断之辈,直接作出决断来。
前世丁一虽接触不多,给人印象自来是鲜衣怒马、恣意风流,不过倒也未曾听说有甚不堪之事。今世虽神秘不解之处许多,到底姿态还算坦然。
一个未来元婴修士的人情,还是很值得投资的。
“等等,”丁一上前一步,“倘若他不信,且把此物给他一观便是。”
傅灵佩伸手接过,指间不经意间碰到,冰冷的温度似是从手心传了过来,与手中坚硬的铭石一般,几要把她冻结。
她愣了一愣,便施施然转身往那觥筹交错的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