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特别是,我当初认为只要自己当上了律师,就可以帮助那些遭遇到不公平,不平等的老百姓伸张正义,主持公道的想法也太简单了点。
后来,我虽然实现了律师梦,真正成为律师后,依然有这样的感触和体会。
代理了老赵的案件之后,我的经验又丰富了一些,经历更多了,各种认识也有了进一步的提升。
不过,老赵这个案件还没有完全浇灭我的希望和梦想,只是给了我一些打击而已。
但是,当我后来代理了另一起案件的时候,我的积极性遭遇到更大的打击和伤害,让我更加认识和体会到实现社会的公平和正义真的还有一段距离,也不是某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
我说的这个案件,同样是我经历过的一件让我难以忘记的案件之一,当我看到这个案件中的这位复员军人遭遇到这些不公平的待遇,告状无门的现实后,我就在想,以后一定要把这件案件如是记录下来,让从事法律执业的同行们看看。
我要让大家知道,在一些地方要追求社会的公平正义有多么的艰难,也让那些对律师行业不了解的朋友知道我们从事律师执业有多么的艰辛。
我说的案件中有一个复员军人,那就是朱德富。
我想朱德富这样的人肯定不止一个,有朱德富一样遭遇的案件也绝对不仅仅只有他这个案件,在全国各地,其他律师同行办理的案件中应该也有这样的遭遇,或许他们的经历更丰富,当事人的遭遇或许比朱德富更惨,只不过他们不愿意把这些遭遇和事情说出来罢了。
朱德富是一名抗美援朝的复员军人,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真真实实体验了一回告状难,我作为他的代理人,也跟着一起对他的遭遇进行了全程见证。
他的经历,既反映出了我国司法救济制度存在的人治还是法治的争议,又体现出了律师行业在代理中的无奈与无助。
朱德富为人忠厚老实,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后带病回乡。他不但一家三口居住的是泥巴修筑的土墙草房,盖的破烂棉絮,穿的是“布衣”(“布衣”指平民百姓的最普通的廉价衣服),而且还供养着80高龄的烈属岳母江道珍。
朱德富的岳父王舒明,1950年参军,1952年抗美援朝时牺牲在朝鲜战场上,岳母无其他子女,只好跟随朱德富夫妇生活,由他们供养老人。
那年5月13日,朱德富被同社蒲某、张某打成轻伤,曾先后提起民事、刑事诉讼,在缴纳了400元诉讼费后,又被法官劝其撤诉,仅退还了50元诉讼费。
在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时,人民法院要收取600元诉讼费,最后反映到人大,法院同意只收400元。
然而,在立案时,又因法院内部种种不符合法律规定的规定及个别人的干涉而未予立案,致朱德富告状无门,维权无果。
确实,代理朱德富的这个案件后,我开始明显的动摇了。
事情的发生,还得从朱德富的哥哥说起。
他哥哥是一个“五保户”,为人也很老实,经常被邻居欺负。
当年,他哥哥买了同社村民张某某家的房子,张某与张某某又是堂兄弟关系,他见自己的堂哥把房子卖给了外人,而没有卖给自己,便大为不快。
因此,张某、蒲某夫妇大为不满,经常把猪草、柴草放在朱德富哥哥的门边,而且还常常把裤子(在当地,人们有一个习俗,就是不会在别人的裤子底下行走坐卧,也不会容许他人把裤子,特别是内裤,放在自己的大门上或者大门边、头顶上等,都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侮辱,就像是说在人家胯下做人一样)挂在其大门正中。
这样一来,朱德富的哥哥进出都得从张某、蒲某夫妇家的裤子底下钻来钻去,显然他们这是在故意对其进行侮辱。
那年5月13日下午,张某家的东西又摆放在朱德富哥哥的屋檐下,还把他们的衣裤,包括破旧的内裤都挂在他的大门上边的屋檐上。
朱德富的哥哥让张某搬走,张某夫妇不同意,双方发生争吵,朱德富听见自己的哥哥在与张某、蒲某争吵,便去看是怎么回事。
朱德富前去时,正好听见蒲某在骂朱家的祖宗,于是朱德富也回骂蒲的祖宗。
第115章 移送管辖()
第115章移送管辖
争吵中,朱德富就把蒲某放在他哥哥屋檐下的东西全部掀到地下,让蒲某自己拿走。
在掀东西的时候,朱德富哥哥家的屋瓦落下两片。
蒲某见朱德富掀了自己的东西,便过来捡起地上的瓦片向朱德富打去,将朱德富的脚背打了六七厘米长一条口子。
张某见状,也从屋里拿出一根扁担向朱德富的头上打去,当场将朱德富头上打了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此时,村民前来劝阻,把张某、蒲某劝住,并让朱德富去乡卫生院包扎。
朱德富到乡卫生院,仅头上的伤口就缝了12针。
当时,医院建议朱德富住院治疗,由于他家里确实十分贫寒,无法拿出那么多的住院费,只好包扎后就直接回家。
当朱德富包扎后刚回到家里的地坝时,蒲某已经请来了娘家兄弟及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前来教训朱德富。
他们一共六七个人,把朱德富从上面地坝推倒在下面的水田里,并把其按在稀泥里乱打,张某又去拿扁担,扬言要砍死朱德富。这时,群众敢怒不敢言,没有人敢上去扯架。
当朱德富被打昏后,在稀泥田里动弹不得,那些人才罢休。
后来,有好心人建议朱德富去照相馆把伤情拍下来,保留证据,这些照片至今还在我案卷材料中保存着。
此后,朱德富经乡邻介绍,找到我,请我代理他打这个官司。为此,我们对这一起纠纷展开了调查。
据张某的堂弟介绍,朱德富的哥哥买的就是他的房子,他住在那里长期受张某两口子欺负,实在呆不下去了,所以才把房子卖了的。
他介绍,在出卖给朱德富的哥哥之前,他曾经亲自问过张某、蒲某夫妇买不买,他们明确表示不买,这才卖给朱德富的哥哥。
而且,此前朱德富的哥哥住的房子垮了,没地方住,在一个多月前就搬进那屋里去了。
自从朱德富的哥哥入住后,张某的老婆蒲某便常常欺负他。
有一次,朱在屋里睡觉,蒲某用锁把他关在屋里不让他出来,非要逼朱德富的哥哥叫他妈,否则不让他出来,没办法,赵只好叫蒲某为妈,自己才得以出来。
张某说,蒲某这样的事情经常干,其目的就想把朱德富的哥哥逼走,自己好霸占那个房子。
为了弄清事情真相,我们对该社社长徐某也进行了调查,没想到的是徐社长也怕张某和蒲某,他告诉我们说全社的人都怕张某、蒲某一家,没有人敢出来公开作证,否则都要遭到报复。
社长还告诉我们,不但同社人怕他们,就是相邻的一社、三社的人和邻村三大队的人都怕他。
徐社长说,蒲某动不动就请她娘家的兄弟带着社会上的人来打人,而且打朱德富那天来的人还带的匕首和火药枪,想把朱德富往死里弄。
他同样证实,张某夫妇长期欺负他堂兄,他堂兄被欺负怕了才把房子卖给朱德富的哥哥的。
朱德富的哥哥买了张某的房子后,经常被蒲某两口子刁难,特别是柴草全堆在朱家台阶上,衣服裤子挂在其大门正中。
更为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蒲某常常假借开玩笑为名,往朱德富哥哥碗里撒柴灰,说替他添加调料。
徐社长说朱德富被打昏在水田里后,同社的人连抬都不敢去抬,还是外社的人路过,实在看不下去,于心不忍才去帮忙抬的朱德富。
该社有一位姓江的村民,他说朱德富两次挨打他都是亲眼目睹的,特别是张某、蒲某请人打朱德富时,他们还公开扬言要去把朱德富家的房子烧了,把朱德富打死,拿一万元钱出来摆平。
社长讲当他们发生纠纷时,旁人没有谁敢劝,也无人敢去扯架。因为,大家都怕张某夫妇,谁也不愿意得罪他们。
在那种情况下,张某的儿子也在场,只有张某的儿子把他抱住,叫道:“爸爸,莫去打了,爸爸,莫去打了。。。。。。”。
同社刘某证实,朱德富第二次被打了在医院住院,好几天人都迷迷糊糊的,饭都吃不下。
该乡协税员王某也证实,蒲某两口子在团方四邻影响极其恶劣,大家对他们的评价都非常低,很多人对他们恨之入骨。
林某证实朱德富被打后,他很同情朱德富,他还为朱德富送过稀饭去医院看他,但朱德富吃不下去,很可怜的样子。
不但有这些人的证实,村上数十人还联名出具了相关证明,有的签名,有的盖私章,有的按指纹,纷纷替朱德富叫不平。
这一张联名的证明是村上的村民自发的为朱德富书写的,密密麻麻的盖满了私章、指纹和签字。
拿着这一章联名证明,我逐一进行了核实,对他们进行了补充的调查。
他们纷纷表示,张某、蒲某确实欺人太甚了,平时没有谁敢为朱德富说一句话,现在有我们在依法为朱德富主张合法权益,为他伸张正义,他们也愿意来帮助我们,出来说说公道话。
他们说,一般情况,他们是敢怒不敢言,没有谁敢单独为为朱德富说句话,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敢站出来说话。
笔者是一位从中国农村走出来的草根律师,曾经在基层法律服务机构从事基层法律服务多年,对这些现象是见多不怪了,的确问题很严重。
在农村,一些只要稍微有一点社会背景的人,哪怕是家里人劳力好,他们都会欺负人。
中国的一些地方的农村关系非常复杂,盘根错节,互相依靠,个别地方基层干部也是仗着天高皇帝远的心态,独霸一方,自以为是,一手遮天。
不少争强好胜之徒便去拉拢他们,让他们撑腰。当他们犯了事,有人举报或控告,这些基层干部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庇护,帮助,形成一道很强势的关系网。
在掌握了这些材料后,本着化解矛盾纠纷,宣传邻居和睦相处,以和为贵的精神,我们又专程找了张某了解情况,希望调处他们的关系,化解他们的矛盾。
张某认为朱德富也不对,也把他打伤了,不同意我们调解。不但如此,张某对我们也很不礼貌,大话连篇,趾高气昂的样子,说自己家里到处都是关系,好像当官的全是他家的亲戚似的。
纠纷调解不成,我们就作为朱德富一方的代理人,代他向公安机关提出申诉、控告,希望公安机关作为治安案件给予调查处理,替朱德富伸张正义,压制一下张某、蒲某的嚣张气焰。
但是,我们将有关证据材料提交到公安机关时,公安机关认为这是民事纠纷,要求自己起诉,说他们这种邻居的小纠纷公安派出所管不过来。
同年6月12日,我们代理朱德富向县城所在地的城郊法庭起诉。
根据当时县法院的划分,他们的纠纷可以向城郊法庭起诉,也可以向区法庭起诉。
但是,朱德富家离城郊法庭较近,交通方便,而到区法庭交通不便,又隔着一条河。
所以,我们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