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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河边新发的杨柳,翠绿而又俊挺,散发着蓬勃生机的气息。
韦九又略过这层想法,他的宗旨就是为教主鞍前马后,一旦出现他觉得有威胁的人物,哪怕只是让教主不高兴,他都会给予对方教训。
韦九这人看着文气,双手却十分苍劲有力,他探手下去,直接掐上了临风的脖子。
一时间临风难受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紧闭着眼,眉头拧的很深。
他感受着手下颈动脉的脉搏,这人的情况也一一展现在他脑海里。
这人重伤,练功的底子也不好,想到这韦九露出轻蔑的笑意。
他们从小到大都被灌输着不能弱的精神,一旦确定无能,要么逐出,有犯禁的,则喂狗。
他抬眼看着周边华美的布置,这里是教主偏好的宫殿,这人有什么能耐出现在这,又有什么资格躺在这。
庞曹没想到看着和煦如春风的韦九,出手如此果断,直接掐上脖子,他也明白对方功夫不低,这样下去,是掐死对方的节奏。
眼看着脖子上都被掐的有些淤青,人本来大口大口喘气地,气息也渐渐慢了下来,庞曹赶忙出手,按住韦九的手,用功法让对方吃痛松开。
临风才得以重新呼吸。
“韦九!你这是在做什么?”虽然别人一向觉得庞曹没什么脑子,但是他本能的觉得,对方不能对这睡着的少年。
“嘶。”韦九倒吸一口气,眼神凌厉地暼了庞曹一眼,这家伙果然傻大力,也没见他多用劲,却让他不得不吃痛退开。
“无能的人,就得驱逐。庞曹,难道你忘了,更何况,这人任务也做的失败,根本没有留下的意义。”他一声声地质问着庞曹。
庞曹瞟了对方一眼,嘴上哼了一声,“我没忘,但是韦九,你是聪明人,教主想了结他,恐怕比踩死蚂蚁还要容易,他还能活着,说明教主还会有其他用意。”他神情认真地看着韦九。
韦九是他亲密无间的伙伴,虽然他自己脑子是不好使,但是他也不愿看到对方出现一些冲动的行为。
“这……”韦九表情一滞,他承认,对方的话说的没错。
他的脾性向来冷静自持,今天发生这般动作,他也从来没有预料过。“我失态了,见谅。”
“吱啦”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金麟推门而入,他身着瑰紫色的长袍,袖口绣以金边,越发衬得人,精致无暇。
“你们俩怎么在这。”金麟异瞳双眸打量着两人。
庞曹跟韦九很快蹲下身行礼,“庞曹(韦九)来此拜访教主。”
“哦?”金麟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察觉到韦九不安的神色。
他走到临风床边,才给掖着被子,就发现脖颈间大片的淤青掐痕。
金麟紧蹙眉头,拎起床边柜上的茶杯就摔地上,“都谁干的?反了天了,我就不在一会,你们就给我把人掐成这样。”
茶杯在地上摔得碎片四发,韦九也没躲闪,任由锋利的碎片划过脸颊,带过一道血痕。
庞曹看了一眼韦九,很快收回神情,走到金麟面前,跪拜下来,“是庞曹所为,教主请发落。”
韦九瞳孔微微长大,没想到这个傻大个,只当他傻,没想到这么傻,还去为他担责。
但是教主有什么样的惩罚手段,全教上下都一清二楚,这庞曹的脑子烧糊涂了,以为那些责罚逗着玩吗?
他也很快在金麟面前跪拜下来,“教主,此事是我所为,与庞曹无关。”
“哟,你们俩是我的左膀右臂,这会还组队给我做这样的事,你倒是说说,你为何下手?!”金麟看着很冷静,几乎让人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他们俩也不敢分析,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也许笑着就把人发落赐死了;也许看着凶神恶煞,却反而给人嘉奖。
“回教主,教义中:无能者,无过着驱逐,有过者,引咎处责,或为狗食,或以极刑。这临风,无能有过,故……”韦九还未说完,金麟一个脚风,就将他踢翻在地,他蹲下身,拍起手来,“你说的,还真好呢。”
韦九嘴边有血迹,闻言只是垂下眼帘不答。
“定下规矩的是谁?”
“是教主。”
“那就是听我的。”金麟狠厉地抓着韦九的头发,迫使他抬头正视自己,“韦九,我一向很赏识你,真要下手,我呼口气都能让他上西天,用不着你下这手。”
他的神情变换了几分,变得柔和起来,语气温柔地似乎是情人间地呢喃,他状似深情地握住韦九的手。
金麟武功缘由,向来冰凉,韦九功法所致,向来炙热。
一冷一热,韦九微微蹙着眉头,他虽不敢生出不满的情绪,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教主的手含情缱绻地攀上韦九地手臂,顺着滑嫩地肌肤而上。
“教主,我替韦九担责,是我没有监督好他。”庞曹看着金麟动作,心里越发纠结,教主这人面上笑得越好看,就说明他心情恶劣到极点。
他怕这种情况下教主会对韦九下什么样的重手,忍不住出声担责。
“咔嚓!”这脱臼声响彻整个流金殿,金麟嘴角浮起嗜血地笑意。“庞曹,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他回过头低首俯视着韦九。
韦九神情痛苦地拧结着眉头,胸膛起伏着,看着教主笑魇如花地面庞,心里却是越发地不安。
他之前是有些冲动,此刻冷静了许多,很多思绪也回了脑子。
教主向来不喜欢有人拂他意,庞曹到底是急性子,还是往枪口闯,而韦九只能按耐住心底地不安,静候发落。
86。第八七章,如何安好()
“都给我带到黄字狱去。”金麟怒目看了两人一会,随后挥袖转身,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
周边的人像是早已等候多时一般,话音刚落,就开始四面八方地有四人从四个方向,步伐一致地探进门。
无需金麟再开口,只是眼神的方向确定目标,眼眸里的深意,这些锻炼多年的执法者早已了然于心。
十六个人身着黑色紧身衣裤,手腕脚腕处绑着朱红色呢系带。领头的执行者一把扣住庞曹,嘴里念叨的话都像是事先机器储存好了一般。
语气不咸不淡,既不显得亲密,也不显得生分,让人摸不准这些红云执行者们,都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哪怕想送个礼,恐怕还要烦恼大半年,这些红云油盐不进,所以教里犯的事,就根本不指望这些人会通融些。
庞曹神情自然,没什么特别苦恼的样子,他这人有时给人短跟筋,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是如此不一般。
韦九不敢抗命,身体姿势依旧是躺在地上,他朝庞曹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划过异样的滋味。
也许从前自己小看了这人,看着虎头虎脑的,其实人的心思一点都不差,竟然也是这般心细,为他考虑,也是这般担责,不怕惩罚。
红云领头的几个人就将庞曹跟韦九押着带走了。
一时间人走了大半,习惯了安静的金麟,心里也觉得有点无所适从。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伏在床边看着临风。
他心里隐约也能明白他的手下,他的手下他明白,他自嘲地笑了笑。
魔头果然是魔头,嗜血的性子已然入骨,只有掠夺才会带来的快感。
他看着自己有些苍白的手,他有些神经质地左手克制一般地紧攥着自己有些发颤的右手。
额间不觉间泌出些许汗滴,他压抑克制地喘着粗气。他紧蹙着俊挺的眉毛,眉头紧缩,像是有什么缠在他身上绕不开。
“啊”他怕克制不住自己,撤退到了一旁,在一个角落里,有些难捱地低吟着。
他双手捂着自己的太阳穴,那里刺痛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思考。
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浮现出来,那些人惨死的面孔倒映在他心底。
“你就是个怪物!”
“我不是,我不是!”
“你看看你那双眼睛,真是丑陋,你这个人,就是不祥之兆。”
“你知道你身份尊贵,到头来还不如一个下人,是什么原因吗?”
那人笑得狰狞,手指头四处戳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你还是早死早超生吧!”那些人对他扔着臭鸡蛋跟西红柿。
臭鸡蛋的腐臭味在他身上环绕不散,他的神情也渐渐从恐惧不安,变得暴躁愤恨。
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说他是不详之人。
他怨,他恨,他怒,他狂。
他一跃而起,扑向对他恶语相向,喋喋不休的人。
把那人脖子咬下一大块皮肉,那人声嘶力竭地喊起来,痛地在地上打滚,右手有些颤抖还是直直地指着他,“你,你,你,竟然我也敢咬!”
“呸。”他一口吐掉泛着铁锈味的血肉,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他微歪着脑袋,双眸像是吸食充足地精魅,幽亮而又吸摄人心,光是注视着他的眼眸,就让人觉得喝了陈年老酒一般,沉醉,又挪不开步子。
他看着一直咒言相向的人,在对方眼里,他似乎放慢了镜头,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
他承认金麟这面孔,太过妖炽,妖艳到让人先是停滞,随后心里升起恐惧之感。
“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
“你想干什么!”那人害怕地一步一步后退挪动着。
“去死吧!”金麟那会年纪还小,年幼地他,却受够了这样的折磨,咒骂,这样身心双重打击,时间日积月累,刺激着,日渐内心变得扭曲起来。
他掏出怀中的匕首,一把刺向那人的胸口,血液登时喷了他一脸。
“那我就不详给你看,你对我的折磨,我已经受够了!”他笑得越发灿烂,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他抛了匕首,蜷缩在角落,环抱着自己,他有些后怕地颤抖着。
他也不知道何时变成了这样,平常问父亲的时候,父亲也只是慈爱地笑着说,母亲有事出门了,不在家中。
其实奶娘待他也还好,也给予了他母亲般关怀,等到他能走路的时候,他无意间听到……
“要不是看工钱给的高,谁愿意伺候那个异瞳的怪小子啊”
“是啊,那眼睛看着就碜人。”
“告诉你们,他母亲生他的时候,是难产死的!”
“果然是个不祥之人。”
“哎呦,咱们可是市井小辈,惹不起这灾星啊,还是敬而远之吧。”
“是是是,离得越远越好。”
随着时间推展,他也慢慢明白了许多,那些人表面上待他客气,私底下不知道该把他说的有多难听。
某日,奶娘送来一碗参茶,她的神情显得惴惴不安,额头间甚至有汗滴渗出,举握托盘的手,也微微有些发颤。
金麟眯了下眼睛,将对方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浮上一抹冷笑。
“殿下,请喝参茶。”
“哦?这参茶就赐给你吧。”
话音刚落,奶娘的表情就惨白了许多。
“怎么?”金麟挑眉看着她惶恐的表情,他明明才是一个少年模样,一步步走来,却让人无形中觉得寒气裹身。他注视着她,附到耳边,压低了声音。“告诉我谁指使的。”
奶娘瞳孔瑟缩了下,一脸震惊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