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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才回过神来,一咕噜爬起来站起身,虽然额头有些擦破皮,也算知道往哪送了。
东边训练场。
临风赶到了那边,一看,基本都是些女门徒,统一穿着粉色的服饰。
远远一看,倒让人觉得是一片粉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临风在那张望了好久,才想起他忘记问睿明那灵雪姑娘长什么模样了。他就轻拍了下旁边也在围观这片好景色的路人师兄,“师兄,哪位是灵雪?”
那人回过头看了眼临风,眼神有些不屑地说:“你是新来的吧,连灵雪师妹也不知道。灵雪师妹可是门里模样生得最好的那位。喏,就是她。”那人很快指着一名女子。
临风循着视线看去,那灵雪姑娘果然模样生的好看,不过比他家的班景还是少了点什么。
灵雪跟其他师姐妹们一起练剑,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她模样生的精致,肤白如雪,眉目含情,眼里像含了一汪春水,让人看着就让人心生向往,沉醉其中。
发长及腰,随着姿势舞动着,衬得她像舞动的精灵一般,嘴里泛起狡黠的笑意,显得灵动可爱。
等到她们停下休息的时候,临风才上前,等到了时机就拦住了灵雪的去路。
“你?”灵雪有些困惑的看着眼前看着还有些稚嫩的清秀少年。
“师姐见谅,望收下。”临风赶忙从怀里递了书信给对方。
灵雪接过书信看着抬头跟落款,再回看眼前这人,“你叫睿明?”
临风心里微慌,忙摆手道:“是我师兄,我是他师弟临风。”
“临风?”灵雪秀丽的眉眼端详了一会临风,她听过这名字。之前就听人说掌门让大师兄收一名叫临风的少年为徒,开始她心里还羡慕谁这般好命,没想到今天就让她碰见了。
“也好。”灵雪不知道低吟着什么,也从腰里抽出个玉色织锦缎制成香包递给临风。“想来你能碰见大师兄,帮我送了吧。多谢。”还回了一个俏皮的眼神。
临风点头应了便把香包收好。“师姐你放心。”
夜里。
两人继续在月光的照拂下练着招式,临风想到白天的事,语气有些欣喜地说:“黑师傅,你见过灵雪师姐不?”
班景脸色暗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常,不动声色地变换着方式出招,临风没想到对方是这么一个态度,只是硬着头皮对着见招解招,两人都是以空手出击,打斗纠缠间,班景将临风打的步步后退,逼至墙脚。
他一拳打出去,末尾侧过,只是打在了临风的头侧边。拳风扑打在临风的脸上,临风一时间也有些后怕,若不是那人及时侧过,恐怕他的脸得跟着遭殃了。
那人清润的气息弥漫在他周身,那人的神色临风看不明白。他只觉得自己心脏跳的加快了些,仿佛担忧会发生什么。
他的身形比临风高出许多,目测也是一米八的个子,他以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低垂着眼帘看向临风。
眼里依旧含着星光,却显得像古井无波,“见过。”他的声音说的听不出情绪。
“灵雪师姐长得挺好看的,难怪……”临风话还没说完,突然被那人钳制住下巴。
班景也说不清心底的情绪,不喜欢,有些反感,不想他讲别人。下意识地就握住那人的下巴,想让他住口。
临风显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好半响才出声,犹豫地开口,“黑师傅?”
班景也觉得自己有些失仪,很快收了拳,退了几步,面色恢复平常的清冷状态。他走到树边,背靠着树,透着月光,在他俊秀的眉眼落下斑驳树影。
临风却莫名地觉得眼前此人散发着一种孤独失落的情绪,他想发出声说点什么,张口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
40。第四十章,送信下章()
散场后,临风独自回了屋里,褪下外衣他慢慢上床躺下来,拉过被子,望着屋梁发呆。
过了半响,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制作精致的香包,凑近鼻间嗅了下,淡淡的花香味,似乎是迷迭香,镇静安神。
他摊开手又缓缓收紧,师姐蛮用心的,特地做了这样精巧的玩意送那人。
他低垂着眼帘,却心里无来由的生出一种遗憾。
睿明师兄跟灵雪师姐,他们都可以这样表达自己的心意,他却是做不到。
倒不是他胆小,经过了现代那一世的经验教训,让他变得小心翼翼,不敢轻举妄动。
像是幼时接近那些灵巧的鸟儿一样,明明看着触手可及,才靠近,鸟就飞身不见。
他这人既不聪明,也不灵活,老实算不上,就是这样普普通通一个人。
如果没能打动对方,自己做什么都像多此一举,给人添烦恼吧。
他想起读书那会他刚表白,女孩就避他如蛇蝎,仿佛他是怪物一般。然而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跟对方表露了心迹而已。
他也从迷茫、惊慌、黯然、接受变得麻木起来。当然他也不是对感情的事失去了争取的念头,只是对于拒绝他像徐志摩一样了,从开始听到分手人会手颤抖的摔落杯子,变成平静的喝完一杯水。
上一辈子他一直跌跌撞撞的追着,吃了一个又一个的灰跟头;这一次他想换种方式,尽可能的让对方认同他,接受他,然后,顺其自然地在一起。
把香包收回怀里,他侧过身躺着,看着窗外的月色如水,感觉跟那人一样,也是清清凉,想亲近,又像是隔了一道无形的墙一般。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阖上眼满怀心事的睡下了。
次日。
临风顶了个熊猫眼,昨夜一晚他着实没睡好,心里总觉得亏欠了黑师傅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
索性甩甩头,挥去这念头,抹了把脑袋乱搓了一番,然后又捋顺。
他看外面的天色只是像蒙灰的黑一般,还有稀疏的星星点缀其间,他走到窗边,凌晨的空气带着特有的清冷,让临风的困意跑走了好几分。
他回头看床边那抹小绿色,绿鸡仔在那砸吧砸吧小嘴,睡的正香。
他也没准备打扰它好梦,穿戴收拾自己的时候,只是尽量动作轻一些,不发出什么声响,蹑手蹑脚地踏出房门,把门戴上。
看着未亮的天空,他心里的心情莫名的非常好,他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那人送去。
他轻车熟路地比平常速度快了不少的到达了班景居住的地方。
走到了门口,用事先准备的小刀片反着面,插。进门缝里,一点点摸索着。也算他平日观察过了,基本屋里都是驾着一根木棍关的门,倒是没有太繁琐的门锁。
看到门缝没有了木棍的拦阻,他才动作轻巧地推开门。心里即是欣喜又带着做坏事一般的紧张感。
小心翼翼地把门给带上,他才点着脚尖一点点地往他床边靠去,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走到他床边的时候,他心里松了口气。他总是有点担心;他每靠近一分,那人就会突然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他大早上跑过来怕是又要讨厌他了。
他靠在他床边梳理了下自己紧张的情绪,等到心跳平静些了才继续动作。
他本想放下香包就转身离开的,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尽在咫尺,觉得脚下像粘上了胶一般,舍不得离开。
那人的眉眼长开了,眉眼像是意气风发的剑一般。如今他是十八岁的少年郎,最好的风华。
他看着他恬静的睡颜,俊美白皙的面庞,忍不住伸出手在他脸上方停驻。他手指试探的向下探去,却在快靠近鼻尖的时候像是被烫到一般收紧手。
他单手支着头凝视着那人,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段话,醒来能看到妻子的睡颜,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睡颜里的神情像是婴儿一般毫无防备,露出一个微笑都像天鹅优雅地展开开翅膀一般美好。
他心里到底是有些不甘心,也有些小侥幸。他五指张开浮在对方脸上方,挥了几下,对方毫无反应,似乎还在沉睡。
如此挥了两下,他不死心地又挥了三下,他心里才松口气。
想给班景的睡眠质量点个赞,也算没有轻易地醒过来。
他手收回拳状,只是伸出拇指缓缓地凑向他眉毛,顺着眉形滑下,那触感仿佛上好的绸缎一般,清清凉又柔软滑顺,到了末梢,他谨慎地收回手。他想起现代那一世里,有个妹子就跟他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摸摸对方眉毛,含义就是喜欢对方。
不过仔细回想了下,上辈子就没成功过,手都没牵成,更别指望摸个眉毛了。
他又探出指尖,顺着另外一个眉毛轻柔地顺着眉形抚摩,正心满意足准备收回手的时候,感到手上一紧,被人握着一般。
他正准备起身,被这一握不由低头看去。
那人已然醒来,眼瞳里依旧是给人像清泉涌来,又像高山上的雪一样高冷冰寒。他直直地盯着他,看得出他眼角微微浮上些淡淡的血丝,显然他也没睡好。
临风心里既惶恐又愕然,他今天的做法的确不太好,大白天跑来打搅人好眠。
这家伙不会有起床气吧,怪他来叨扰?
“你来我这做什么?”他语气有些冷冽地说。他心里本来就憋着气,那人喜欢上别人不说,现在又来叨扰他,叨扰也就算了,脸上还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我我我我我……”临风第一次犯了口吃,他面对着他的质问,除了口吃他简直答不上话来。他左思右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心里很想给自己抽个大巴子。
早知道就默默塞个香包好了,眼下被人抓个现行不知道如何脱身好。
临风咽了口口水,压下自己的不安心神,才有些犹豫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玉色的香包递给班景。“我……是想来送你东西的。”
班景这才松开他手接过这香包,凑近鼻尖闻了下,味道的确清新舒适。就直接收进怀里,整个人的神情像是春雪化融般带了些暖气,嘴角的弧度也柔和了不少。
“挺好的。”他给了这样满意的答复,临风见状就跟加了风火轮似的,马上夺门而出。
跑了好远之后才在一颗桂树下靠着树干喘着气。能看到他开心的模样,自己心里也是挺高兴的,就是可惜不是自己送的。
他又觉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送香包放他自己身上,他是做不到了。
临风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就跟动物界里求偶一样,蜘蛛求偶的时候还会带着食物献给对方。
到了傍晚的时候,他收拾了下准备回自己那僻静的小屋处跟黑师傅继续学习。
夕阳西下,落下一片余晖,风不知从何而来,吹得桂树叶发出瑟瑟声响。
临风还在往回走着,突然脚边传来痛意,猝不及防地被人一脚踹在地上。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不知从何处藏身的人,冲了出来,分别按住了他的手脚。
“临风啊临风,可算找到你了。”林辉眼里带着得意的神色看着临风。林辉,林贺大哥,性子一脉继承。
林辉比临风大了五岁之多,无论从哪个角度,临风也想不到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交集,对这人也没有过防范的准备。
“如此大费周章,找我何事?”临风也许是这样的事碰到太多回了,这次他惊慌的表情都省了,只是镇定自若地看着